第卷第期浙江海洋学院学报人文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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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起源问题研究综述
周利璋
浙江海洋学院教务处,浙江舟山
摘要汉字起源问题牵涉到汉字产生的时间,起源于何种记事方法。目前关于汉字的起源,学术界存在时、物两方面的分
歧,焦点集中在对汉字性质的理解和对原始陶器刻符的认识上。在汉字产生的时间上,有三千多年说、四千多年说、六七千
年说和八千年说在汉字起源的渊源物上有一元论、二元论、三元论。
关位词汉字起源综述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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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汉字的起源,学术界存在时、物两方面的分歧。焦点集中在对汉字性质的理解和对原始陶器刻
符的认识上。
在汉字产生的时间问题上,有四种观点。
三千多年说。世人公认的中国最早的文字是世纪初期发现的甲骨文,它产生于公元前
年左右的商代晚期,距今多年。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文字是记录和传达语言的符号系统,文字不
等于字。而甲骨文已是完全成熟的文字,产生在此之前的原始社会晚期仰韶文化遗址中发现的陶器上
的记号,是汉字的萌芽或前身。
四千多年说。年考古工作者在山东营县陵阳河等地发现一些属于大汉口晚期文化的陶尊,
陶尊上各有一个涂了红色的刻画符号。据估计,这些陶尊距今约年至年左右。关于这些陶
器刻符的性质,唐兰先生和于省吾先生都认为是早期汉字,并把它们分别释为“灵”于氏释为“旦”及
其异体“戊、斤”等字川。裘锡圭先生通过对这些符号与商周象形文字比较,认为它们“跟古汉字相似程度
是非常高的,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一脉相承的关系”。“大汉口文化象形符号应该已经不是非文字的图
形,而是原始文字了’,】。
年月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署名郭爱凤的文章,说“龙山刻字陶片比甲骨文更古老,
中国文字记载历史提前八百年”。文中提到山东大学考古实习队在山东省邹平县苑城乡丁公村的一座
保存较好、面积较大的的龙山文化城址中发现“龙山刻字陶片”,陶片上的文字被刻在一件大平底盆底
部残片的内面,陶片为泥质磨光灰陶,陶片上现存文字共行字,此外,在左上角还有一刻划痕迹较
浅的符号,有关专家认为也是一个文字。国家文物局考古专家组全体成员鉴定后认为,这片文字陶片属
于龙山文化时期,其年代大约在公元前年前后,比夏朝还要早。……这些文字不仅独立成字,而且
表达了一定的意义,可能是一种记事文字。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汉字的历史已有多年了。
收稿日期】一一
作者简介】周利璋一,男,浙江舟山人,浙江海洋学院教务处高级讲师。
第期周利璋汉字起源问题研究综述
六七千年说。世纪中叶以来,中国先后在山东、西安、河南等地发掘出大量原始陶器,这些陶
器上刻符很多,其中比较重要的有半坡陶文、姜寨陶文等。在各类陶文中,时代最早而且数量最多的是
陕西关中地区发现的属于仰韶文化的陶器刻符,出土地点分布在西安半坡、临渔姜寨、零口、垣头、长安
五楼、都阳萃野、铜川李家沟、宝鸡北首岭等渭河流域及其附近地区。刻符多半刻在陶钵外口缘的黑宽
带纹和黑色倒三角纹上,只有极少数刻在陶盆外壁和陶钵底部。根据碳年代测定,这些陶器距今已有
六七千年之久。对这批陶器刻符的性质,郭沫若先生认为它们与花押或族徽相当,“无疑是具有文字性
质符号。”川认为是早期汉字的还有于省吾先生、王志俊先生等。汪宁生先生认为这些符号“对后世文字
发明有一定的影响,但本身决不是文字,”“它不过是为标明个人所有权或制作时的某种需要而随意刻画
的。””持同一观点的还有裘锡圭先生、李学勤先生等。最近有人著文也认为中国汉字的历史有六七千年
之久。如余松认为“目前发现的最早文字是最近在我国湖北宜昌杨家湾遗址中出土的陶器象形文字,专
家们初步认定也不过六千年。”闭仓林忠从姓氏、龙蛇文和八卦、远古东西大交通三个方面论证推断“我
国古文字迟至产生于六七千年以前的母系氏族公社阶段。”〔,’
八千年说。《光明日报》年月刊载了该报记者侯红光的文章,报道了河南舞阳贾湖契的发
现情况“出土这批甲骨的遗址,位于河南舞阳城北公里的沙河故道旁。经碳测定,这里的文化层
异常单纯,是一处距今八千年且保存完好的相当裴李岗文化时期的原始社会聚落遗址,”“在几片呈灰黄
色的龟板浮甲表层,显而易见的人为契刻符号不容置疑。此外,还有用锐器画在石具和骨片上较规则的
符号可以佐证,”“新发现的甲骨契刻符号,多载于随葬的带孔龟甲板上,是与远古时期人类占卜相联系
的佩在身上的饰物”。据王忠恕先生与河南文物局研究所主任张居中先生共同反复仔细观察、讨论认
为,“这些符号的刻画、笔势、形态、组合等各方面都与殷墟甲骨文基本一致”,“所以说这些符号应该是八
千年前贾湖人使用的文字,……贾湖契刻才是中国汉字的正源,才是汉字的始祖。”
以上几种关于汉字历史的说法,有的着眼于汉字的萌芽时期,如四千多年说、六七千年说、八千年
说有的着眼于汉字的成熟时期,如三四千年说。这些都是从汉字发展的不同阶段来计算的,显然有它
一定的根据和道理。
在汉字起源的渊源物的问题上,有以下几种观点。
一元论。认为汉字起源于图画。此说以梁东汉先生为代表。他在《汉字的结构及其流变》一书中,
认为“图画是文字的唯一源泉,余者皆非。”持这种观点的人在汉字学界占了大多数。一般汉字的著作中
谈起汉字的起源都认为起源于图画。最近有人指出,文字起源于图画的学说,是世绍前由西方语言学
者在研究了埃及圣书字后得出的结论。他们通过对西欧、北非的古岩画的研究,尤其是古埃及图画文字
的出土,证实了欧洲众语言的文字是从古埃及象形文字演变而来。基于对欧洲语言的文字研究而得出
的文字起源于图画的结论,给后来文字研究的方向、方法带来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诚然汉字和埃及圣
书字有着共同的特点—表形指汉字中的象形字,但汉字中也有许多抽象的符号,如我国先后出土的
半坡陶符和贾湖契刻就来自非象形图画,认为“所有文字都起源于图画是一个以偏概全的结论。”【’。
二元论。认为汉字起源于书契或指事、象形两个系统。唐兰先生在年代的《古文字学导论》中
持,’字的起源是图画’,的观点。年代所写的《中国文字学》中却指出。最初的文字,是书契,书是由图
画来的,契是由记号来的。”‘川郭沫若在中国文字之辩证的发展》一文中指出“中国文字的起源应当归
为指事、象形两个系统,指事系统应当发生于象形系统之前。””’’看来,郭先生的二元论似与唐先生有
所区别。不过从郭先生上面的话推测,很可能郭、唐二氏的观点在实质上十分相近,这是由于郭氏既然
主张指事系统为文字的一源且比象形系统产生更早,则文字必有图画之外的其它源泉,因为按常理来
说,以一群指事字构成的一个原始文字系统,不大可能直接来启图画”。”“
三元论。认为文字起源于三种记事方法。此说以汪宁生先生为代表。汪宁生先生在《从原始记事
到文字发明》一文中指出“文字是由三类记事方法引导出来的,而不是仅仅起源于图画。”‘川汪先生的
三类记事方法即物件记事、符号记事和图画记事。他的三元论与伊斯特林先生的观点十分相似。伊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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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认为“第二个在原始艺术之外形成原始文字的源泉是各种非书写的、‘实物的’传达信息的方法。”
”伊氏还指出这些“方法”包括某些符号如假定符号和记忆符号。‘伊氏所论及的“方法”中亦包括汪氏
所论的“物件记事”。问题在于汪氏的符号记事的“符号”内涵。文字学上论及符号,有广义、狭义两种含
义。狭义的含义是指文字形成之前或进人文字之前人们用以记事的符号,如路标、结绳、非文字的刻划
符号等等。广义地说,文字即是一个符号系统,指文字中存在的指示性符号、抽象符号、连结符号,这是
从作为文字的意义上出发的符号。【’
许慎《说文解字叙》论汉字的起源说“古者厄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
兽之文与地之宜仪,近取于身,远取于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
庶业其蔡繁,饰伪萌生。黄帝之史仓颇,见鸟兽蹄远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又,
万品以察,盖取诸‘央”’。许慎的这段话,说萌了汉字产生前人类的四种记事方法—八卦记事、结绳记
事和书契记事,其中书契记事包括图画记事和契刻记事。八卦记事、结绳记事、契刻记事都属于符号记
事。汪氏所说的“三类记事方法”,把物件记事与符号记事、图画记事并列,显然符号记事是不包括物件
记事的,指的是契刻记事、八卦记事等这种非文字的刻划符号。物件记事即结绳记事等。
八卦记事,据学者考证,八卦的卦交与数有关,八卦用算筹进行演算,而着草或小竹棍之类的筹策,
是起源于原始时代的计数工具,八卦只不过是三个奇数或偶数的排列符号。原始的八卦符号与数字符
号一样都源于算筹计数的古老记数法。……八卦的产生要晚于甲骨文,那么,以八卦作为汉字的源头也
就不能成立了。,
结绳包括结珠、讯木等物件记事,“这差不多是一切原始民族都曾经用以记事的一种普遍方法。
远如非洲、澳洲、南美洲、近如台湾、冲绳、及今贵州、西康等地某些少数民族都还用这种方法以助记忆,
而以南美秘鲁为最有名。”‘’,鲁迅在《门外文谈》中也说过“我们那里的乡下人,碰到明天要做一件紧要
事,怕得忘记时,也常常说‘裤带上打一个结’”可见结绳可以记事,帮助记忆,但作为文字,必须由符号
—形,这种能指来记录语言的意—所指,结绳记事显然不能以实物作为能指来记录语言的意—所指,不能像文字那样表达有声语言。虽然汉字中也有间接取形于结绳的字,如“世”字,金文作女,篆文
作嗽,是由“姗”字略加变形构成的。《说文》“世,三十年为一世。”经传旧注也屡见类似的说法,但有
人指出,个别汉字采用结绳形象作为构字符号,说明结绳记事法对于汉字的产生有一定的影响公但不能
由此得出汉字起源于结绳的结论。‘”,由此可见,汪先生的三元论,把物件记事作为文字的源头是难以成
立的,唯有契刻的符号和图画文字作为符号来记录语言的所指才是可以成立的。
所以,相比较来看,二元论的说法比较符合汉字的实际。一是符合古人所谓的“上古结绳而治,后世
圣人易之以书契”的说法。二是符合考古发现。发现的最早陶器刻符,不论是贾湖契刻还是半坡陶文都
来自非象形图画。这也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说“指事系统应当发生于象形系统之前。”三是符合汉字的特
点。从汉字的结构看,一部分象形字显然具有图画的痕迹,但也有一些指事字,特别是表数目的字,很明
显具有契刻的痕迹。虽然汉字中也有个别字来源于物件记事的遗留,如采用结绳符号作为构字符号的
字,比较明显的是代表“十”和“十”的倍数的字,都像结绳的形象。在商周金文中,“十”写作“手”,“廿”写
作公”,“姗”写作勺”,‘呱”写作“业”,象若干打结的绳,但在甲骨文中,为了契刻方便而省写了笔画,
写作了,廿士世”,有绳无结。‘’这更说明图画和契刻是汉字的两大源头。
〔参考文献
房称鑫汉字说略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裘拐圭汉字形成问题的初步探索【中国语文,一
【【那沫若奴隶创时代【北京人民出版社,
‘汪宁生·从原始记产到文字发明·者古学报·’’,’‘’一·
余松论语言的诗化基因【人大复印资料语言文字学,转第页
第期方志刚等关于高等学校形象的思考
进行整体策划和系统部署。在实事求是地对高等教育市场及学校的历史、现状和发展的前景进行
分析的基础上,按照整体策划、分步实施的原则,明确目标,落实任务。这里的关键是进行市场细分和市
场定位,找准自己的目标市场。同时,形象工程也是一个系统工程。学校形象的塑造,各部门都有义务和
责任。各职能部门要在学校整体部署的基础上,形成合力,相互配合,协调一致,从各个层面上为学校形
象的塑造出力。
实施“亮点工程”。以好的形象示于人是高等学校的共同追求,而现实情况是,当我们说起某校好
时,一般也只是说出这个学校的某一方面或某几方面的长处,诸如办学历史的悠久,专业的齐全与特色,
师资力量的雄厚,职工待遇的优厚,教学资源的丰富等等。事实上,由于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各学校不
可能在所有方面都是尽善尽美的。现实的选择是,各学校都在以自己的亮点或卖点,也就是市场经济学
所讲的“产品的异分性”而立足于高等学校之林。学校管理者首要的任务就是挖掘和培育自己的亮点,
不求全面开花,而求重点突破。
克服短期行为。学校形象的塑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在制定中长期计划和战略的基础上,精心
培育每一个可能成为“亮点”的事物,苦心经营,倍加呵护。某些事情可以只做不说,保持低调或许是一
种策略而不是失误。我们经常会听到对本校形象的各种议论,从积极的角度去理解,,这是大家对学校的
关爱,但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心态存在,即学校形象的塑造是别人的事情,似乎与自己没有关系。事实上,
学校的每一位教职工、每一位学生,都是学校形象的创造者。美好的学校形象大家受益,糟糕的形象大
家吃苦。所以要加强凝聚力,形成一种“校荣我荣、校耻我耻”的风气,使每个人都们心自问,我的一言一
行对学校的形象有怎样的影响,我对学校形象的塑造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为此,学校应加强对师生员工
的教育,明确每个人的责任和任务,同时,要有相应的规章制度作保证,做到奖惩分明。
加强对外宣传与交流。在信息化时代,高等学校要不断输出信息,以获得社会的了解与支持。宣传
学校,扩大学校的影响和知名度,是学校管理工作的重要任务之一。学校要设置新闻中心和公共关系部
门,统一宣传口径,统一发布信息。要与各传媒单位建立良好的关系,并利用自己的报纸、网站、杂志等
媒体宣传学校。
高等教育事业的迅猛发展已经对学校形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高等学校面临的竞争也促使学校更
为重视自身形象的塑造。我们必须以主人翁的精神,以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和使命感,动员起来,团结一
致,群策群力,以形成良好的校园环境、优秀的教学质量与和谐的人际关系为目标,使高等学校真正成为
萃萃学子魂牵梦萦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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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林忠中国古文字产生于母系氏族时期浅说【人大复印资料语言文字学,
【』王忠怒汉字纵横谈【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
【唐兰中国文字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王元鹿·北美印第安文字对文字源来研究的启发意义人大复印资料·语言文字学,,·
文字的发展【杜松寿译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
中国文化史三百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认,
【】姜亮夫古文字学【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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