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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仿古瓷现状
2017-05-22 | 阅:  转:  |  分享 
  
景德镇仿古瓷现状

提起景德镇仿古瓷,人们的第一联想必定是樊家井村。这片靠近景德镇火车站的弹丸之地,是全国仿古瓷“大路货”云集之所,以中低档次的仿品为主,人们在北京的潘家园、西安的八仙庵、长沙的清水塘都能够寻到它们的踪影。记者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个不足3000人的村落,却有着500余家陶瓷作坊和店铺,平均6个人就拥有一家作坊,数量之多令人咋舌。这些作坊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当地农民自己雇佣工人开的作坊,一部分是当地农民把房屋出租给外来老板开的作坊。樊家井的瓷器店面分类比较清晰,仿各个时期和品种的店铺往往是独立的,如仿元明青花的店铺、仿清代珐琅彩的店铺、仿民国粉彩的店铺等等,这些店铺和作坊往往雇佣技术熟练的工人。仿古瓷店铺的分工细化既便于掌握技术和大量生产,且有利产品仿制更到位,还可以避免产品过于接近影响销售。作坊在生产上也是分工明确,有些作坊专门生产白胎,有些作坊加工青花等釉下彩瓷,有些作坊加工粉彩等釉上彩瓷,这样划分极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也最大程度地利用了樊家井并不大的生产空间。除了上述的生产和销售窗口,樊家井还拥有几十家特殊的店铺,即“做旧”加工店,它们是构成樊家井仿古瓷完整产业链中必可少的一环;因为未加做旧的仿古瓷永远只能作为工艺瓷出售,价格亦将大打折扣。这些店铺由一些做旧修复技术高明的师傅开设,往往是一个人开一家店,比的是各自拥有的技术和绝活,他们将送来的仿古瓷进行后期加工做旧。此外,一些不开店铺的“自由人”也是樊家井离不了的“能人”,他们是那些水平很高的画工或写款师,哪家需要去哪家,收入不菲。樊家井有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旦自己的产品得到市场认可,作坊老板就会关闭街面上的店铺,离开樊家井,在自己家中作业。因为有了名气,他们只用等顾客上门采货。个中原由,一者是这些老板担心自己的技术被同行窃取,二者或许是他们担心樊家井“大路货”的招牌影响了自己产品的价位吧。樊家井的中低档仿古瓷面对的是古玩市场的普通大众,收藏者很容易识别其真假,可以作为工艺品收藏;即便是那些不懂陶瓷知识的正在入门者,花几百元的“学费”,损失还不算太大。最容易扰乱市场的是那些仿制逼真、价格高昂的高档仿古瓷,其危害程度也最大。景德镇高仿瓷器集中在凉山树、罗家坞、筲箕坞、莲花山庄等社区,这些区域聚集着景德镇水平最高的古瓷仿制艺人。其实古瓷仿制也遵循优胜劣汰的规律,这里的很多人最初也是在樊家井起家的。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家里作业,雇用优秀的窑头、火工、画师,并且产品采用传统的柴窑烧造——柴窑固然能够保证仿制品“到味”,但因其费用高昂、占用空间太大、烧造程序复杂,令很多小作坊“望而却步”。景德镇大部分仿古作坊于20世纪90年代初纷纷采用节约空间、费用低廉、干净易操作的煤气窑(液化气窑)烧制瓷器,往往只有那些资金充足、生产高档仿古瓷器的作坊才会采用柴窑烧造。高仿瓷也分三六九等。除了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价位数千元到数万元的普通高仿瓷外,还有数量极少、价格惊人的顶尖高仿瓷,它们由技术顶尖的高仿大师制作。今天景德镇大概还有不到20位这样的大师(其中的少部分人在泰国和日本从事仿烧),他们往往是被“包窑”的。记者了解到,一些来自日本和美国的商人,往往会选择其中一位,每年出资数百万元“包窑”,其一年仿烧的产品全部归“包窑方”所有。一般来讲,这样的顶级作坊一年只生产十几件甚至几件精品,失败的作品全部销毁。当这部分作品流入市场后,往往会进入大型拍卖会和知名画廊(国内外皆有),冒充真品,单件价格往往高达数十万元到数百万元不等,极大地扰乱了市场秩序。揭秘:瓷器仿古做旧到底有哪些手段?一件完整意义上的仿古瓷,即指以假充真的仿古瓷。它由两个步骤构成的,首先是仿制,然后是做旧,二者缺一不可。仿制主要包括纹饰的仿制、器形的仿制、釉色的仿制、胎土的仿制和重量的仿制;做旧则是指采取各种技术手段以制造器物的“岁月痕迹”。.纹饰和器形的仿制在仿制方面,以纹饰的仿制和器形的仿制相对容易。记者调查中发现,很多店铺老板往往会花数百元或数千元买一件出土的、已经破损的瓷器,目的是为了仿制上面的纹饰。除了直接仿画之外,他们还会采用细毛笔蘸墨汁在原件上勾勒出轮廓,然后用透明白纸印出轮廓,再将该纸贴在新的瓷胎上摹,这样往往仿得比较到位。水平最高的甚至采用电脑三维扫描纹饰,几乎丝毫不差。器形也是如此。今天的古瓷仿制者比较起过去的艺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利用各种博物馆图录和图书,并根据上面的图片和数据,模仿纹饰和器形,水平高的甚至可以做到惟妙惟肖。(上述的情况不包含那类出于迎合部分藏家猎奇心理臆造的仿古瓷。)这里顺便也提醒陶瓷收藏爱好者,在学习瓷器鉴定知识的过程中,千万不能死记硬背上面的纹饰特征和器形特征,必须在市场中多实践多学习,避免按图索骥造成损失。胎土和釉色的仿制对于利用新原料仿制古瓷的人来说,胎土和釉色的仿制是最困难的;如同模仿一幅书法作品,你可以模仿字形,却很难仿出风格。胎土的仿制取决于原料的配方,南宋以前景德镇瓷器的胎土一直以单一的瓷石为原料。当上层瓷石出现能源枯竭时,南宋末年,景德镇瓷工在浮梁瑶里乡麻仓村发现了麻仓土,用这土掺和不子(注:念dunzi,特指砖块状的瓷土块)制成的坯性质硬。后在高岭村发现与麻仓土一样性质的泥土,名高岭土,这是制瓷工艺一大转折。“二元配方”的制胎法也让景德镇瓷器自元代起扬名全国。今天景德镇的很多陶瓷作坊为了节约成本,直接购买来自外地制泥厂的原料,在景德镇的南山里也有不少这样的制泥厂,用这些原料制作的瓷胎很容易识别真伪。比较难鉴别的是严格按照瓷石加高岭土的配方制作的瓷器,然终究不可能做到完全相同,尤其是明早中期的瓷胎,由于麻仓土已经消失(消失于明中后期,据说这也是明后期大龙缸屡屡烧制失败的原因),今天已经不可能复制。而釉色的仿制取决于釉料的产地和配方,不论是青花的钴料,还是釉里红的铜料等,不同时期的产地和配方也有差别。以青花瓷的钴料为例,从元代的苏泥勃青到明初的石子青,再到成化的平等青、嘉靖万里的回青、天启崇祯的珠明料,最后到清中晚期的洋蓝等等,都因产地的不同而呈色效果各异。随着很多原料的消失,今天已经仿不出那一时代真品的效果。当然,釉水的稠稀比例和上釉方式也影响着最终的呈色效果。至于对重量的仿制则更难,毕竟,对于大部分仿制者来说,他们并没有机会亲手接触真品实物,所以这一点也不易仿制。在今天瓷器的鉴别要素中,掌握胎土和釉色的特征是至关重要的,建议收藏爱好者在刚入门时可以先买一些瓷片标本学习,等琢磨透之后再买完整器,方是正确之道。??.老原料结合新工艺仿制:老胎新绘、老釉新胎、旧件新器、复火景德镇仿制古瓷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于其丰富的地下资源,历代的瓷器遗存(不论完整与否)数不胜数。在当地的古玩市场和跳蚤市场,令人不禁感叹这里出土瓷器之众,尤其大量的瓷片标本,更是初学者的珍贵教材。记者曾在昌江畔即将消失的吊脚楼一个工地上捡瓷片,不到两个时辰,便收获了十余片明清的民窑青花瓷片,由此可见一斑。今天的景德镇艺人们也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在仿制古瓷上费尽心思。老胎新绘:比较常见的是利用清中后期及民国的白胎,在上面绘上粉彩等釉上彩,使其价值增倍。这时你鉴别就不能单纯依据胎质状况了,而是要参考颜色釉是否到位、釉光是否温润等因素。老釉新胎:近几年景德镇也陆陆续续地出土了一些过去的釉料,仿制者会利用老的釉水去装饰新胎,鉴定时应重点观察釉面与胎面的结合紧密程度。旧件新器:老的足、流、底、口、颈等等残缺的出土物,往往被组装在新的瓷器中;这种作伪迷惑性较强,应仔细对比整器的各个部件是否一致。复火:复火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指将残缺的旧器(残缺部位较小,如器身的冲或器口的磕口)的残缺部分修补好,再放入窑中复烧,出窑后完整无缺,价格便提升数倍。第二种是指将老的瓷片碾碎成粉末,加上其他矿石原料,做坯烧胎。.做旧的推陈出新:从氢氟酸到高锰酸钾再到中药前面说的都是仿制的手段。而“做旧”的手法,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到90年代中后期,做旧以仿出土器物的特征为主。常见的手法是用砂纸打磨新的釉面,或者用氢氟酸腐蚀釉面,然后涂刷泥水,泥水渗透到被破坏的釉面内,造成出土的效果。然而这种方式在今天慢慢被淘汰,一方面是容易识别真伪,另一方面是随着生活档次的提高,收藏群体对品相的要求也在提高,旧的做旧方式已经不适应新的形势。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到今天是做旧的第二阶段,以仿传世品的特征为主。传世品由于保护得当,一般不会出现出土器物那种较大程度的釉面破损,其釉面具有脱玻化特征,釉光温润,且底胎比较细腻,内壁可见“鸡爪纹”等等特点。中低档次的仿品出于节约成本的目的,往往会采用在釉面上涂抹高锰酸钾来造效果。记者在樊家井一家做旧店里看到一个师傅正在加工一堆从别的店送来的“雍正粉彩碗”,据他介绍,加工一个收5元工钱,一天下来也能赚个百十元,倒也是一桩好生意。高档次仿古瓷则会采用中药浸泡的方式造老瓷效果,掌握这种做旧手段的师傅数量并不多。中药的配方是严格保密的,在他们的店里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药水瓶,但是标签已被撕掉以免泄露。用中药煮泡做旧也会因对象不同而略有差异,比如,为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会在中药里加少许酒精,而为了消釉下彩瓷的亮光,会滴入少许氢氟酸(据说,一小瓶氢氟酸可以用半年)等等。其他的表面做旧方式还有很多,比如用茶水煮、用香火烟熏、涂细煤灰等等;至于器物内壁出现的鸡爪纹,在上釉瓷刚出窑时用小锤敲砸即可仿出。仿古瓷主导景德镇陶瓷业之根源今天,景德镇的很多仿古瓷作坊都是在亏本经营,尤其是那些低档仿古作坊;即便如此,他们还在坚持生产,原因很简单,生产单纯的工艺瓷亏本更大。自20世纪90年代景德镇大批国有瓷厂倒闭后,很多下岗工人没有生活来源,解脱不掉的陶瓷情结促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继续从事陶瓷业。然而,单凭个人资金不可能启动规模化生产,根本不可能依靠生产日用瓷赚钱,只有通过生产小成本的工艺瓷这条路,无奈参与人群太多,最终造成市场供大于求。据当地人介绍,每10家工艺瓷器店中只有2家能盈利。对小生产者而言,单纯的工艺瓷已难以为继,故而很多人转向利润更高的仿古瓷。只是仿古瓷也是一件投入成本与产出价值成正比的产业,小生产者因为资金不足,只能生产低档次的仿古瓷(包括做旧手段也是低成本),每件售价从一二百元到四五百元不等,除去成本所剩无几;他们在下次的生产中会更加削减开支,产品的水平也随之降低。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也直接导致了全国各地很多消费者对景德镇陶瓷的排斥态度。任何一项产业的存在必定有相应的需求,景德镇仿古瓷产业之所以愈演愈烈,跟市场的需求不无关系。当地一家古玩店的老板曾得意地告诉记者,他手里的一种清康熙松竹梅青花笔筒今年已经卖出了6件,分别被几家拍卖公司以数百元买走,然后分别拍出1万多元;而店里一件乾隆粉彩官窑碗年初在一家拍卖公司拍了8万元,他卖给该公司仅为数千元。当问他这些拍卖公司是否知道买走的是仿品瓷时,他不屑地笑了笑说:“(拍卖公司)当然知道了,只要利润高就可以了。现在的拍卖会,瓷器专场的真品率能过20%就不错了。”——他的这句话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也反映出一个不可忽视的瓷器赝品上拍问题。记者还曾冒充北京的老板在筲箕坞一个做高仿瓷高手的店里,挑了半天表示“不满意”,问他有没有更好的货时,他把记者领到里面一间小屋。面对一柜子仿得非常到位的“明末清初”民窑青花瓷器,记者感叹许久,随即“挑”了一件“崇祯”的青花笔筒问价,这位高手回答说1800元可以拿走,并表示买得多可以优惠——同样的器物,若为真品,在拍卖会上的价格不下于15万元,可见此“利”之巨。除了拍卖公司,文物商店也对仿古瓷有很大的需求,随着存货的减少和征集难度的加大,他们有的会拿出一些库存的瓷器到景德镇去请人仿制,限额生产几十件,全方位高仿,产品也往往按照新仿的价格出售。今日的景德镇,已经告别了历史上日用、工艺瓷双繁荣的局面,尽管继续保持着工艺瓷的全国最高水平,但更多地是体现在仿古瓷生产的水平和规模上。工艺瓷的创新和日用瓷的工业化已经成为景德镇发展必须要突破的两大瓶颈,形势逼人。告别景德镇时,记者带着些许怅然:不知这千年瓷都的窑火何时能再发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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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仿瓷,拍卖会上显幽灵相对大路货而言,运用“高新技术”新仿的官窑器就是高仿瓷。在景德镇找一家高仿瓷的作坊,如果没有当地人“仙人指路”。就像胡传魁的忠义救国军开进沙家浜,两眼一抹黑。高仿瓷不需要大规模的生产,也不宜公开,有些技艺是上辈子人传下来的,甚至只传儿子不传女儿。有些作坊主是原来景德镇一些国有瓷厂的技术人员,他们在工厂倒闭后就流向民间,自己办作坊或受雇于人,将新技术引进高仿工艺,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李家坳是其中一个高仿瓷的“基地”,记者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一家作坊,店主搞高仿瓷已有几年了,这个绰号叫做“小日本”的作坊主说,他做高仿瓷是从泥料抓起的,买来矿土不要球磨机加工,自己脚踩淘泥,这样淘出来的瓷土就留有气泡和细小的颗粒,跟老器无异。”过去的人哪来的机器啊,全手工嘛。至于釉料,也是自己买来后再配的。不同的朝代釉色是不同的,比如元代,青花里料里就要加点红头黑头,使之泛出紫红色,还有青花中的点点铁锈斑,靠的是增加氧化铁的成分,至于元器特有的晕散,就要通过控制窑炉的气氛来实现了。这是学问,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有一点,我们搞高仿,一个品种常常要搞几十遍,成功不容易啊,卖得高一点也是应该的。”“小日本”的店铺有两层,下面一层是大路货,二搂才是“精品店”。我们在二楼看到一件三寸高的斗彩梅瓶,仿清乾隆官窑的,要价800元,仿元的青花缠枝莲大盘,底足的跳刀痕都做出来了,要价4000元。“不要嫌贵,这东西成品率很低,再说到了上海,一出手就是一个跟头,要是到了拍卖会上呢?”????樊家井,前店后作坊产销大路货记者一到景德镇,就在景德镇陶瓷学院教授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开始探访。我们先去与火车站毗邻的樊家井,这里原本是农村,住着近千户人家,这几年,农民将房屋租给瓷业个体户,使这里成为一个具有四百余家个体作坊,专门从事中、低档仿古瓷的集散地。记者意在探访“仿古作伪”,就先按照墙上写着的大字“旧瓷器修复”,来到一家作坊。我们人还没走近,看门的狗就狂吠起来,屋里虽然一团昏暗,但记者还是看到主人慌忙将一件瓷瓶藏到一口大缸里,用盖子盖上。出门迎客,一见是景德镇陶瓷学院的教授,紧张的神色顿时烟散,将我们一行迎了进去。寒暄之后,得知这个壮年作坊主姓张,他的父亲在解放前就是收旧货兼带修复的,子承父业,他也学得一手绝活儿。在记者的要求下他就介绍了几种作伪的方法。为了证明手段高明,张先生从里屋拿出一件清康熙年间斗彩小碟,得意他说:“一个香港客人拿来这个小碟子要我加彩,你看,这填上去的釉色就跟老货一模一样。”记者接过来一看底足,确实是老货,而且青花的颜色也相当纯正。一般搞收藏的人常以底足的切削和青花的釉来鉴别真伪,如果面对这件瓷器,就可能上当。朋友介绍,景德镇在80年代,修补瓷器这一行是赚了一点钱的,但到了90年代后期,这些残破的老器也难找了,工匠们就在高仿瓷上“攻关”,整个“克隆瓷”送到你面前。这就是整器作伪,即根据前代的某一器物,照样或照文献记载而制作。我们继续向樊家井深入。在几家店里,笔者看到上海古玩市场上常见的青花过墙龙盘、一路莲科盘和天球瓶等还真不少,茶叶末、郎窑红、祭蓝、洒蓝这类颜色釉器物也一应俱全,价钱是上海的一半。在一家作坊里看到几个姑娘低着头凑着从门窗透进来的光,在瓷胎表面或描花、或镂空、或填色,整个大房间里居然没有开灯,也许作坊主是为了节省电费吧。作坊里新仿的瓷器以胆式瓶、箭筒、百鹿尊等大器为主,明、清风格居多,粉彩居多,一股腐俗之气扑面而来。在樊家井,也有外来的作坊主。记者在一家作坊里就看到工匠们在老板的指挥下做着宋影青瓷器,从拉坯到刻花都有明确的分工。最后,一个工匠在刚出窑的瓷器上涂满了泥巴。记者从老板的嘴里得知,这泥巴里掺有碱性的稻草屑,几天后再抹去一些表面的泥,就可以冒充刚出土的文物了。又走过几个店面,看到的情景就让记者开了眼界。只见一个老板往4件元代的玉壶春瓶上刷一种紫色的涂料,涂满后就放在台阶上晾晒。那个老板倒也直爽,告诉记者这种药水就是高锰酸钾加硝酸再加松香水,按一定比例调和后刷在瓷器表面,一小时后就可见分晓。瓷器的浮光没有了,然后再用砂轮和砂纸细细打磨出粗细痕迹,看上去这件瓷器从祖奶奶那辈子就用了。再比如元器在底部会出现“火石红”,这是鉴定的一个重要依据,但现在也有人“攻关”成功,将湿的老糠灰垫在器物的底部进窑,烧成后的底足就会出现“火石红”。如果想做成出土器,就涂上一种红泥,使泥浆渗透到开片纹里,收藏家们所说的土锈就是这种样子。在另一家作坊里记者就看到用这种方法做成的元代青花戏曲人物坛,老板娘拿来一块抹布让记者试一下,沾水一擦,表面的泥土没有了,但见风后又浮现了。这种元代青花大坛存世不多,是收藏家做梦也不敢奢想的重器,在拍卖行里起叫价至少100万元,而在这里300元就可以轻松购得。????精英级,做得比官窑还官窑在神仙井,记者探访了华弘陶瓷企业有限公司,这是有着一百多名员工的合资企业,还有3个景德镇仅存的柴窑。记者走进窑场时,堆成小山的松柴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为捕捉官窑的神韵而使用柴窑,在已经普遍使用棱子窑(即煤气窑)的瓷都是非常奢侈的,它意味着生产成本的大大增加。曾经是一家国有瓷厂总工程师、如今在此地担任总经理的胡家旺告诉记者,烧一窑要消耗松柴4卡车,时间是22个小时。但向元华董事长似乎不在乎成本,“我们拥有对外自营出口权,产品百分之七十销往国外,所以我们追求最好的。”这个公司以仿清代官窑器为骄傲,记者在产品陈列室里看到了一水的清三代官窑器,胎骨细腻,釉面如脂如玉,画风酷似清代。“以我们的技术力量,可以做得比官窑还官窑。”向老板说。他还说公司收藏了一些清代官窑,故而不少高仿品是有出处的,从器型到分量都不差分毫。在佳洋陶瓷公司,记者见到了一个“精英”级的老板,说他精英,是因为黄云鹏董事长60年代就读于陶瓷学院,应是科班出身,毕业后到陶瓷公司工作,搞过考古和雕塑。1979年,他从凤城一个博物馆里以1000元的代价买回一件元代青花梅瓶,这个梅瓶是当地一个老太太翻地时从地下挖出来的,卖给博物馆得了600元,发色古雅,器型完整,是一件标准的元代大器,但回到景德镇,领导却嫌贵。黄先生当时表态,要把1000元投资变成3000元。于是他依样画葫芦地做了4件,第一天展出,就被一个日本旅游团“掠走”。从此,尝到甜头的陶瓷公司一发而不可收,元、明、清一路仿来,大大地过了把“御窑瘾”。佳洋公司以仿元、明见长,从时代风格到釉料、器型,黄先生心里都有一本账,因此他们仿的器物非常神似。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都和他合作,监制产品然后在北京、上海两地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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