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派”的理讼要点和现实意义
张存梯辽宁省沈阳市大东区医院辽宁沈阳
摘要对于传承火神派的学术思想,要注意以“阴阳为纲,判分万病’,。真正认识阳气对于人体的意
义,不仅要深刻理解‘。阳主阴从”、更要“详辫阴火”,以辫证论治为重心,正确运用附子,提高临床疗效。
关键词扶阳思想火神派阴阳
中图分类号一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一一
在学习、传承“火神派”的时候,大家都希望探讨“火
神派”的学术真谛,归纳出几条理论要点,使之系统一些,
这样便于研究继承,下面就此问题,分五个方面谈谈个人的
学习体会。
二、重视阳气,擅用附子
一、阴阳为纲,判分万病
“火神派”的开山宗师郑钦安以《易经》《内经》《伤寒
论》为宗。《医法圆通·郑序》日“思之日久,偶悟得天地
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这就是郑氏
临床辨证最基本的学术思想,这一观点他称之为“阴阳至
理”。笔者艰苦摸索余年,始明白了阴阳至理,才真正有
登堂入室之感,这是学习火神派的首要收获。“病有千端,漫
云易为窥测,苟能识得阴阳两字,而万变万化之机,亦可由
此而推也。”为了准确辨认阴阳,郑钦安提出了“阴阳辨诀”
又称“阴阳实据”,作为辨认阴证阳证的标准,他明确指出
“无论一切上中下诸病,不问男妇老幼,但见舌青,满口津
液,脉息无神,其人安静,唇口淡白,口不渴,即渴而喜热
饮,二便自利者,即外现大热,身疼头痛,目肿,口疮,一
切诸症,一概不究,用药专在这先天立极真种子上治之,百
发百中。若见舌苔干黄,津液枯稿,口渴饮冷,脉息有神,
其人烦躁,即身冷如冰,一概不究,专在这先天立极之元阴
上求之,百发百中。”此即衡量阴证和阳证的两把尺子。他
将舌象列在首位,是其独到之处。但目前有些医生在临床时
依旧阴阳不辨,寒热不分,习惯于按照湿热、阴虚、火热等
来认证,将西医的指标如体温、血压、白细胞计数高等理解
为阳亢、热证,施以寒凉,说到底是中医西化的倾向在作怪。
对于肿瘤的辨识,目前大多数医家都认为肿瘤是热毒为患,
用药不离白花蛇舌草、半枝莲等寒凉药物,但疗效不尽人
意。如果我们以阴阳来判断肿瘤的属性,却发现相当数量的
肿瘤都属于阳虚阴盛。天津肿瘤专家孙秉严先生用大剂量附
子、干姜、肉桂治愈许多癌症患者,其疗效大概时人
罕有其匹。
阳主阴从,重视肾阳
“火神派”理论上推崇阳气,对姜附等温阳药物的应用
独树一帜,积累了十分独特而丰富的经验,这是“火神派”
的理论核心。笔者将其归纳为两句通俗的话万物生长靠
太阳,百药之长数附子。郑钦安重视阳气,有两个特点,一
是阳主阴从二是独重肾阳。他强调肾阳的作用,因为阳气
有上中下部位之分,上焦有心肺之阳,中焦有脾胃之阳,下
焦有肝肾之阳,而“下阳为上、中二阳之根”,“人生立命全
在坎中一阳”,故郑钦安在注重阳气基础上进一步提出肾阳
为人身阳气之本,立命之根。
擅用附子,独具匠心
“火神派”最推崇附子,认为“热不过附子”,为热药
“立极”之品。唐步祺指出郑氏善用附子、四逆辈,化裁
而治疗百余种病,是“为郑氏一生最得力处”。后来祝味菊
尊附子“为百药之长”。但在“火神派”眼里这么好的一味
附子,许多医家却畏若虎狼,“甚至终身行医,而终身视附
子为蛇蝎”,因为附子药性峻烈,大辛大热,历代本草都说
附子有大毒,乃至许多医家终身难得一用附子。客观而言,
附子性悍有毒是事实,治病救人也是事实。挥铁樵曾指出
“附子最有用,亦最难用”。其实药之本性在毒,无毒则不成
药。归纳郑钦安擅用附子的经验,可以概括为广用、重用、
专用等几个方面,这是火神派最突出的用药风格。
我们知道仲景应用附子,以“脉微细,但欲寐”为指征,
病至少阴方用。但郑钦安治疗阴证几乎方方不离附子,认
为“凡一切阳虚诸症,如少气、懒言,身重、恶寒、声低,
息短,舌润、舌黑,二便清利……自汗,心慌不寐,危候千
般难以枚举,非姜附何以能胜其任,而转危为安也乎”
《伤寒恒论·问答不仅扩大了附子的使用范围,同时指
出“阴盛极者,阳必亡,回阳不可不急,故四逆汤之份量,
亦不得不重”医理真传卷三。他擅用附子,更主要的是体
卜‘,洛浪尸匆了、匕
鑫即第,期
现在重用附子的剂量上。很多文献都记载“他常用大剂姜、
桂、附等辛温燥烈之药,治愈阳虚重证而饮誉蜀中”。仲景
应用附子,最大量是枚桂枝附子汤及白术附子汤,约
合今,而且主要用于治疗寒湿痹痛。用于回阳的四逆辈
类方最多不过大附子枚,约合。所以郑氏用量显然超
过仲景,这正是火神派超常之处,显出其独特风格。郑钦安
与张景岳在理论上都重视阳气,但在具体用药上则大相径
庭。张景岳温补讲究阴阳互济,熟地黄与附子常常同用,体
现阴中求限郑钦安则专用姜附等纯阳温热之药,讲究单刀
直人,不夹阴药。他明确表示“凡阳虚之人,多属气衰血
盛,无论发何疾病,多缘阴邪为殃,切不可再滋其阴。若更
滋其阴,则阴愈盛而阳愈消,每每酿出真阳外越之候,不可
不知。”医理真传·卷四
的病势观,仍然是适用的,这正是“火神派”重视扶阳、擅
用附子的现实基础,也是我们传承、弘扬“火神派”的缘由
所在。同时“火神派”并不否认阳亢或阴虚的存在,针对阳
证擅用石膏、大黄、白虎、承气,称附子、大黄为阴阳二证
的两大主角。
五、辨证为宗,不拘一格
三、详辨阴火,精深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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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阴证辨认并不难,“火神派”真正独特所在是对
“阴火”的认识。郑氏对阴寒偏盛所致虚阳上浮、外越、下
陷所引起的种种假热之象,他称之为“阴火”,并有着相当
深刻的认识。所谓“阴火”即阴证所生之火与东垣之阴火
不同,又称假火,本质是阴寒偏盛,导致虚阳上浮、外越、
下陷而引起的种种“肿痛火形”,常见的如慢性咽炎、口腔
溃疡、牙酿肿痛、舌疮、口臭、头痛、颧红、目赤、耳鸣以
及内伤发热、皮肤包块红斑、足心发热如焚等都是极为常见
的病证,看似火热之象,其实可能是真寒假热亦即阴火,极
易被误认作火症和阴虚火旺,俗医治以滋阴泻火之法,“实
不窗雪地加霜”。
郑钦安有一句名言“总之众人皆云是火,我不敢即云
是火。”他用大量篇幅阐明阴火的假象与本质,勘破阴霆,指
点迷津,这是他最深刻的学术见解。唐步祺先生说“郑氏
所特别指出而为一般医家所忽略的,是阴气盛而真阳上浮之
病。”即指阴火辨识而言。
‘
四、阴盛阳衰,病势所趋
“火神派”之所以擅用附子,广用四逆辈,是因为有着
广泛、大量的病证需要温阳。“不知予非专用姜、附者也,只
因病当服此。”这就涉及到一个医家的病势观了。所谓病势
观,是指医家对群体社会的发病特点和大体趋势的概括认
识,它关系到医家和学派的学术特点和认识疾病的前提,一
般与社会、时代及地域、气候特点密切相关。例如,仲景著
《伤寒论》,是因其宗族死于伤寒十居其七。而东垣倡导补土
派,是因其所处金元时代,战乱频仍,人民生活极不安定,
所患疾病多为劳役过度损伤脾胃所致。那么,“火神派”怎
样认识近现代的疾病大趋势呢郑钦安曾指出“阴阳不明,
医门坏极。喜清凉而恶辛温,无怪乎阴盛阳衰矣”《医法圆
通·卷二。一百多年过去了,今天郑钦安关于“阴盛阳衰”
每个学派都有自己的用药风格,甚至从其选方用药就
可以看出其学术特色。“火神派”源于伤寒派,用药具有明
显的经方风格,用方大都是经方,药味少,药量重,每方
用药多在三五味、七八味之间,加减不过二三味,精纯不
杂,不乱堆砌药物,法度甚严。此即郑氏用药的鲜明风格,
为“经典火神派”。火神派诞生以来,一直有各种非议,作
为“传统国医中最年轻的一个流派”,这是很正常的。历
史上,新学派都是在争议中发展起来的。最常见的问题有
两点
其一,“火神派用药偏颇,似乎什么病都用附子”,此
为争议最集中的一个问题。火神派是否火走一经,剑走偏
锋,只会用附子、四逆汤历史上,各家流派作为独特的
学术体系,其议论必然有所侧重,强调一说,滋阴派如此,
寒凉派也如此,这是可以理解的。火神派强调阳主阴从,与
阴阳并重的理论就有不同,唯其如此,才显出其观点的独
特性和侧重面。但全面研究各家学派,我们也不难发现虽
然各有侧重,但始终都未离开辨证论治这一最根本的原则。
作为临床大家,郑钦安极力倡导辨证论治的原则,屡屡批
评拘执套方套药的积习。《医法圆通》认为辨证要究其虚实,
相其阴阳,观其神色,当凉则凉,当热则热,而不是拘以姜
附,亦明确指出“用药一道,关系生死。原不可以执方,亦
不可以执药,贵在认证之有实据耳……病之当服,附子、大
黄、砒霜,皆是至宝。病之不当服,参、茂、鹿茸、构祀,
都是砒霜”。
其二,“火神派只是单一的温阳”,这是争议的另一问
题。火神派注重扶阳,擅用附子,但其学术经验绝不局限于
这一方面,诚如李中梓所论“子和一生岂无补剂成功立
斋一生宁无攻剂获效但著书立言则不及之耳。”我们着重
推介火神心法,对其他方面的经验不作过多介绍,绝不意味
着没有其他学术思想。事实上,“火神派”对阴虚、火热等
证的辨治也积累了丰富经验,而且也颇有特色。
中医既有其科学本色,也有其人文特点,如同一枚硬币
的两个侧面。从人文角度来看,中医是讲究学术特色、个性
风格,而且名医几乎都以某一方面的独到特色而闻名。学习
中医,离不开以经典著作为中』自的基础学科,但不同医家在
此基础上对疾病的不同见解形成了各自的学术风格,丰富和
发展着中医。对此,我们要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和谦虚的学习
态度,吸取其精华,促进中医学的发展。
召口口夕年第期…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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