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或外感六淫所伤,或内伤七情所为;或有痰湿、
瘀血等病机存在;或头痛时作时止,或痛势绵绵不
已,或头痛剧烈难忍,大多影响患者正常工作与休
息,因而多伴见心烦、不寐,狂躁易怒、忧郁或嘻
哭无常等精神神志症状。因此,此时应针取有关穴
位,先调治患者的精神状态,安定患者心神,只有
心神安定,情绪平和,经气方能调和,气机运行畅
达,头痛自然减止。为此常取人中、印堂、百会、内
关、大陵诸穴。人中乃督脉经穴,为醒脑开窍要穴;
印堂虽为奇穴,但穴在督脉经上,与人中同功,具
有醒脑安神之效,每多取用;百会乃三阳五会,取
治头痛,除局部取穴之外,临床验之多有安神定志
之效;内关、大陵虽为手厥阴心包经之穴,内关还
为八脉交会穴,通于心、胸,但心主神明,头痛时
所伴见之心烦、狂躁、不寐、嘻哭诸症,莫不与心
所主之神明有关,取此二穴,有调理心气、安定神
志之功效,是故杨师之治头痛,莫不先调理神志,俾
神定气调则头痛自安。
4重视手法操作,讲究运针轻缓
杨师针灸治病,历来重视手法,针治头痛,亦
不例外。其手法操作,讲究徐入徐出,运针轻缓。盖
徐入徐出,出自《灵枢·五乱》:“徐入徐出,谓之
导气。补泻无形,谓之同精。是非有余不足,乱气
之相逆也。”这里是指徐缓地进针和徐缓地出针,意
在疏导邪气,调理正气;补法和泻法没有形迹可查,
但都在于保护精气,导引经气;此时并非经气(气
血)有余或不足,而是气机逆乱,故应引导与调节
使气机恢复正常。导气法可使邪气(逆乱之气)散
溢,真气(经气)得以保持通畅,不致于产生经脉
瘀阻。各种研究已使人们认识到针灸治疗疾病,在
于使机体从不平衡重新趋于平衡的良性调整作用。
徐入徐出、运针轻缓,关键在于把握针下“气”的
感觉。一是指“得气”,二是指得气运针、留针后、
出针前的针感。前者,指医者徐缓地进针后,轻柔
运针,针下感沉、涩、紧、抽,患者有酸麻胀重的
感觉;后者则是应用徐入方法进针后,缓慢提插捻
转运针,得气后,辨针下气感——邪气来也紧而疾,
谷气来也徐而和,然后轻柔地施以补泻手法,留针,
至起针再次轻柔运针,探知针下气感,若原紧疾而
转为松散者,知邪已去,可徐缓出针;若原针下松
散已感坚实沉紧者,可知谷气(经气)已至,此时
亦可徐缓出针。此外,徐入徐出,运针轻缓,可以
消除患者对针刺的恐惧,对提高针刺疗效不无裨益。
(收稿日期:2001-02-27)
北
京
中
医
药
大
学
东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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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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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
教
授
治
疗
外
感
咳
嗽
经
验
探
析
提要从开门逐寇、重
视宣解;化痰为先、下气为上;和
解少阳、疏肝理气;补泻散收、机
圆活法诸方面对武维屏教授治
疗外感咳嗽经验进行了阐述,并
附病案以佐证。
关键词外感咳嗽宣
肺解表和解疏肝补泻散收
武维屏
武维屏教授从事中医临床、
教学、科研已三十余年,在肺系
疾病的治疗方面经验颇丰,笔者
有幸随师侍诊,获益匪浅,总结
其治疗外感咳嗽经验如下,以飨
同道。
1开门逐寇,重视宣解
外感咳嗽,不论证候如何,
究其始动原因,均由乎外邪犯
肺,因此导师武维屏教授认为外
邪由皮毛、口鼻犯肺,致肺失宣
降,邪气轻浅。治疗当因势利导,
宣肺解表,予邪出路,开门逐寇,
邪去则肺复清虚,咳嗽即止;若
妄用清热、通里、收涩及血分药
物等,易引邪内陷,毛窍不开,邪
无出路,犹关门捉贼,贼必反扑,
反受其害。临床上经常见到许多
外感咳嗽患者,由于使用大量抗
生素反而咳嗽愈重者,武教授认
为此闭门捉贼之弊也,抗生素犹
中药清热解毒之品,愈用之压制
邪气,邪无出路,反抗愈烈。此
外,肺主宣发肃降,宣与降相辅
相成,而二者之中,武教授更重
视宣发,认为只有宣发正常,才
能“提壶揭盖”,肺气才能肃降正
常,不致上逆作咳。故武教授反
复强调外感咳嗽要重视宣解,其
核心是宣肺解表,使邪气顺势外
出,当然也有顺肺之性,恢复肺
之宣发之意。临证时武教授常根
据患者证候之不同,分别采用温
宣、清宣之法,温宣常选麻黄、细
辛、荆芥、苏叶等。如单纯风寒袭
肺,则选三拗汤、华盖散等宣肺
达邪;外感风寒,内有停饮,则用
小青龙汤宣肺化饮;凉燥犯肺则
·31·江苏中医2001年第22卷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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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杏苏散宣肺润燥。清宣常选桑叶、蝉衣、牛蒡子、桔梗等,如
风热束表,即用桑菊饮宣肺清热;外感风寒内有郁热则用麻
杏石甘汤宣肺散寒清热;温燥犯肺则选桑杏汤轻宣凉润。对
于临床上用于治疗外感咳嗽的常用成药急支糖浆,武教授亦
认为急支糖浆清热力强,而宣解力弱,常配以通宣理肺丸,加
强宣解之力,验之临床,效果确然。
2治痰为先,下气为上
“咳嗽者,治痰为先;治痰者,下气为上”,刘河间论述治
咳的这句名言武教授颇为推崇,认为肺主通调水道,为水之
上源。外感咳嗽始动病因虽为外邪,但其病理机转则为外邪
犯肺,导致肺气郁闭,津液失布,停聚为痰,痰阻气逆而致咳
嗽频作。痰既是外邪犯肺的病理产物,反过来又是肺气上逆
的致病因素,同样,肺气上逆既是痰浊内阻之结果,亦可因肺
失肃降,水道不通而成为痰浊内生之因。因此治疗咳嗽必须
重视治痰,痰浊不祛则逆气难平,故曰“咳嗽者,治痰为先”;
而另一方面,“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气顺则一身之津液
亦随气而顺矣”,苟能使肺气肃降,水道得通,水精四布,五经
并行,则何痰之有?故“治痰者,下气为上”。此外,咳嗽即由于
肺气上逆所致,故肃肺下气、恢复肺的肃降功能,亦是治咳之
正治之法。因此,武教授治疗外感咳嗽时在强调宣解的基础
上,亦十分重视化痰与降气。临证武教授将治痰之法分为化
寒痰、化热痰、化湿痰、化燥痰、化风痰。化寒痰常选半夏、细
辛、白芥子、天南星等,化热痰常选贝母、瓜蒌、竹茹、天竺黄、
海蛤壳、海浮石等,化湿痰常选半夏、苍术、陈皮等,化燥痰常
选枇杷叶、紫菀、款冬花等,化风痰常用天麻、胆南星、僵蚕
等。将降气之法分为温降和清降,温降常用白前、旋复花、苏
子、紫菀等,清降常用枇杷叶、马兜铃、桑白皮、葶苈子等。同
时根据患者气逆之轻重选药有别,如轻者选枳壳、厚朴、旋复
花,重者选用葶苈子、苏子等。
3和解少阳,疏肝理气
《素问·阴阳离合论》说“太阳为开,阳明为合,少阳为
枢”。武教授认为,少阳居半表半里之地,主转输阳气。少阳胆
腑依附于肝,其位在胁下,与肝表里相连,可通达表里内外,
外可从太阳之开,内可从阳明之合。开则为阳,合则为阴,故
为枢机。枢机利则开合自如,开可驱除内犯之贼,合可抵御外
侵之邪。此外,武教授认为,咳嗽其病理机制终究由乎气病
——肺气上逆,而诸脏之中,在气机方面与肺关系最为密切
者莫过于肝。《万病回春》上说:“从来咳嗽十八般,只因邪气
入于肝”。武教授对肝与肺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肺居上
焦,为华盖,其气清肃,肺主降;肝居下焦,其气升发,肝主升,
二者相互配合,共司气机升降,主气在肺,调气在肝。肝肺升
降正常,则气顺无碍;如肝气不升,则肺气难于肃降。基于以
上认识,武教授临证治疗咳嗽时方中常常喜欢加入柴胡、黄
芩、半夏等,取其和解少阳,通利枢机,疏肝理气之意。枢机利
则三焦得通而表解里和,在表之邪易解,而入里犯肺之邪易
散;肝气舒则左升右降,肺复清肃而咳嗽得平。
4补泻散收,机圆法活
虽然武教授治疗外感咳嗽强调宣散祛邪,然而临证时往
往根据患者的证候特点不同而因人制宜。体壮初病者治疗固
然以祛邪利肺为法,而对于虚人久嗽者,则补泻散收,机圆法
活。如脾虚之人则必合用二陈汤健脾化痰以绝其痰源;气虚
之人常加入党参、太子参或径用参苏饮;阴虚外感者则仿加
减葳蕤汤之意于宣肺之中加入南沙参、麦冬等育阴;合并腑
气不通者常重用全瓜蒌或用大柴胡汤、宣白承气汤表里双
解;久咳不止者宣散同时结合五味子、乌梅、诃子等收涩之
品,以防宣散太过而耗伤正气;阴虚之人,虚风内伏,内外风
相引者,加钩藤、白蒺藜平肝熄风。另外武教授临床上常常辨
证结合辨病,如咽炎患者加入玉蝴蝶、牛蒡子、僵蚕、蝉衣等
利咽;鼻炎患者常加辛夷、苍耳子以通鼻窍;感染重者加入蒲
公英、鱼腥草等。武教授正是在宣解外邪的大原则基础上,处
方机智灵活,临床上取得了良好的疗效。
5典型病例
贾某,女,70岁。因“多饮10余年,加重10天”于2000年
10月16日入院。
诊断为“?型糖尿病,泌尿系感染,高血压病”,经治疗后
糖尿病及高血压控制良好,泌尿系感染也已痊愈。10月24
日不慎感寒后出现恶风,咳嗽少痰,痰白质粘难以咳出,咽
痒,口干,查:咽部充血,双扁桃体不肿大,双肺未闻及干湿罗
音。初予丽珠刻乐无效,后改以必嗽平口服,仍无效果,且患
者咳嗽剧烈,不能休息,10月31日予服复方桔梗片1片后
方能入睡约小时。11月1日武教授查房,患者精神不振,咳
嗽痰少,色白质粘,不易咳出,恶风,咽痒,口干面赤,不思饮
食,大便通,小便频。舌边尖红、苔薄白,脉细滑。处方:
桑叶10g,桑皮10g,杏仁10g,浙贝母10g,南沙参12g,
黛蛤散(包)12g,地骨皮10g,焦山栀10g,淡豆豉10g,钩藤
(后下)15g,前胡10g,炒牛蒡10g,水煎服2剂,当日1剂。
当晚患者未用复方桔梗片,咳嗽大减,入睡5小时,次日
再服1剂而症状尽消,于11月3日欣然出院。
按:高龄患者,素有糖尿病,肝肾阴虚,虚风内伏。复感风
邪,邪从燥化,内外风相引,风燥伤肺而咳。服丽珠刻乐、复方
桔梗片强止其咳,关门留寇,致咳嗽愈烈而不能休息。武教授
以桑杏汤为主方,药用桑叶、杏仁、淡豆豉宣肺达邪,桑白皮、
前胡肃肺降气,浙贝母、黛蛤散清化热痰,地骨皮、焦山栀清
泄肺热,牛蒡宣肺以利喉咽,钩藤平肝以熄内风,南沙参滋阴
化痰,诸药合用,共奏宣肺润燥,化痰止咳之功。该方集中了
宣肺、化痰、降气、平肝、滋阴诸法,药证切合,故能服药2剂
而咳止。
(收稿日期:2001—02—22)
启事
接开户银行通知,我单位从2001年7月1日起
银行帐号更改为4301010109001110034,原银行帐号
同时作废。单位名称及开户银行不变。专此通知。
《江苏中医》编辑部
2001年6月21日
·41·江苏中医2001年第22卷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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