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紧张的实弹射击
令人振奋而又紧张的时刻，终于到了，连里确定4月13日进行实弹射击。
4月12日，连里就安排人去做了相应的准备工作。
4月13日，我们列队去靶场。人们喜气洋洋，就像过节一样。
靶场布置在连队北边的一座较高小山的山脚，我们老远就看到了靶场周围插着的彩旗。
走到近前，看到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垫枪的土堆早已挖好，百米开外的山脚已插上胸靶。
在警戒员和报靶员都就位之后，盼望已久的实弹射击终于开始了。
“卧姿——装子弹！”
“预备——射击！”
连长的命令下达后，靶场上响起了阵阵枪声。
看战友打靶，也是一种享受，那不断传来的子弹飞行的悠远尾音，真比音乐还好听。
随着枪声，报靶器不时从报靶坑中伸出，作相应的摆动。射手当即就可以知道自己打了多少环，以及子弹偏离的方向。
报靶坑也是提前挖好的，就在胸靶前边。躲在坑里的报靶员通过摆动报靶器传达子弹中靶的信息。报靶器是我们自制的，就是在长杆头上固定一个红色的圆形硬纸片。
印象中报靶器横行摆动是10环，纵向摆动是9环，指向两肩空白处和头部分别代表8、7、6环，但是从那边算起已记不清了。画圈是脱靶。
看着那些红色圆点在靶子前面晃动，我心里一阵阵紧张。看到报了10环，我怕自己打不了高分。看到报脱靶，我又怕自己也吃个鸭蛋。
第一轮打完，人们都跑过去看靶。回来时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
报靶员更换新靶纸后，又一轮射击开始了。一阵美妙的枪声过后，又产生了一批情绪完全不同的人。
“王国钧，尹书田，苑战国……，出列！”听到连长点名，我紧张地跟着战友们跑步出列，站到靶位前。
“卧姿——装子弹！”
听到命令，我迅速卧倒，把领到的6颗崭新的子弹压入了枪膛。
“预备——射击！”
我按照训练时掌握的要领开始瞄准。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准星有点不老实，总在游动，难以稳定下来。这在训练时，是很少出现的。我心里那个急啊，反复告诫自己：别紧张！别紧张！
一个战友的枪响了，又一个战友的枪响了。不能这么晃下去，我决定差不多就击发。
“呯”我的枪也响了，我感到枪托重重地撞了一下我的肩头。我顾不上体会打枪的感受，气都不敢喘地看着靶子。只见红圆点在上下摆去，啊！我打了9环。
我顿时信心大增，再瞄准时感觉枪也听话了。摆正准星、缺口，瞄向靶心，果断击发，10环！我也打了10环！
一个9环，一个10环。这么打下去，我的成绩一定错不了，我眼前一片光明。
我的枪又响了，却只有8环。再打还是8环。没想到创好成绩的希望，这么快就破灭了。我告诫自己，不要再考虑创好成绩的事，把心思放在打好最后两枪上。
我的枪又响了，9环。再打，10环！
我也到胸靶前清查弹着点，没错，一共54环。虽然稍有不快，像丢了点儿什么，但第一次射击就打了平均9环的成绩，也不错了，别人还挺羡慕呢。
我们排打完之后，实弹射击暂时中止。没有来及打的女生排、连部、后勤，还有警戒和报靶的战士，次日再打。
晚上，我写了首诗记述此事。
打靶6发子弹中54环，有感
从容靶场心不慌，枪靶权作是豺狼。
培养关头过得硬，一报九环一声枪。
1970年4月13日于六师
于2009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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