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默默无语过红桥25日,我俩到达天津,从东站下车后改乘5路公共汽车去她家。她家离东站较远,在红桥区新河北大街的一个胡同里。他们有两间北 房,爷爷奶奶住一间,父母和孩子们住一间。听说我们来了,她的弟弟妹妹都跑回家,挤了一大屋子。她母亲看屋里乱哄哄的,就让他们出去玩。她 的小妹妹用两只小手在胸前画圈儿,表示不走,可最终还是被妈妈轰了出去。到她家之后,我管她的父亲叫伯父,管她的母亲叫伯母,这是我俩提前 商量好的。她的母亲看上去很干练。由于孩子多,已不上班,在家料理家务。她的父亲较胖,非常和善。他在一家运输企业上班,一个人上班养活一 大家子人,很不容易的。由于家里人多,他们的床铺特别大,占了房子的一半。床铺的上面还放着一排小衣柜,可以收储衣服杂物等。床铺的下面挖 了地窖,可以贮藏蔬菜。对着门有一个迎门橱,迎门橱的上面摆着一个挺大的梳妆镜,梳妆镜上除了有磨花装饰,还有“永结同心”四个磨花大字。 看到这四个字,我觉得是一个好兆头。她的父亲不怎么爱说,主要是她的母亲问我们一些情况。她的小弟弟已经四五岁,但还是总缠着妈妈,他站在 炕上倚在妈妈怀里听我们说话。他看妈妈总问我,也跟着提问:“你是工人民兵吗?”我觉得兵团战士当然是民兵,就未加思索地回答:“是啊!” 这下可坏了,他站起身来劈头盖脸就连打我几掌。挨了打我才知道,原来他觉得工人民兵不是好人。当晚,他们安排我住在了爷爷奶奶屋里。她的爷 爷、奶奶对我非常好,还特意为我包了一顿羊肉馅的饺子。按天津的惯例,知青探家父母都要把孩子在津的战友请到家里吃饭。我们到的第二天,她 的父母就把在津的战友都叫到家里,又是炒菜,又是打酒。天津知青是又能说又能闹,我是外地的准女婿,自然成了他们“闹”得对象。他们几个轮 流向我敬酒。我觉得自己喝一点儿没事儿,也不好意思拒绝,就都跟他们干了。李津荣的妹妹看出他们的意图,悄悄递给我一条毛巾,暗示我可以把 酒偷偷吐在毛巾上。虽然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可觉得那样做太不实在,就没有耍滑。结果我还真的喝醉了,当场就吐了酒。没想到我第一次到未来的 岳父母家,就出了洋相。之后,李津荣带我到转了附近的商场。路上她跟我说,她的父母觉得我比较老实,是个正派人,同意她和我搞对象。但他们 不同意我俩1976年结婚,因为他们还是希望女儿能办回天津。他们担心一旦我俩在兵团结了婚,就彻底断了女儿回到身边的念性。我听了之后, 心里很不踏实。因为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办回天津,如果以办回天津为结婚的前提,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了。更让人忧虑的,如果真 有哪个时候,我们可能就更没有希望结婚了,你想,那时她在天津找个对象岂不比我强百倍,为什么非跟个边疆的土老帽呢?她可能猜出了我的心思 ,说她不会变心,她会做父母的工作,争取让父母认同我们的想法。在兵团时我就经常听天津知青念叨“大红桥”,知道“红桥区”就是以这个桥命 名的,所以特想一睹这个知名老铁桥的真容。1月27日她陪我去观赏大桥,顺便到西站附近玩儿一玩儿。可快到大桥的时候,我们又谈起了有关她 父母态度的事,我心里一下子又烦躁起来,观赏的兴致荡然无存,以致过桥的时候,一步没停,一句话也没说。1月28日,我离开天津,前往保定 。临走前我俩商定,大年初二她去我们家,看望我的父母。成稿于2012年3月2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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