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碑、母鸡和看家狗
莫异矩
某周星期日，朋友甲、乙、丙、丁（以下简称甲乙丙丁）相约在一“农家乐”品茗闲聊。
甲：“对于武则天这个人，过去只知道是个女皇帝，有褒有贬，并不觉得她怎么了不起。这回去看了乾陵，真叫人震耳发聩！”。
乙：“看到什么东西了，那么厉害，竟然触动了你的神经？”。
甲：“无字碑”，顿了一下，他发问似的继续说道：“你们没听说过‘无字碑’吧？”。
乙丙丁异口同声：“没听说过”。
甲：“乾陵位于陕西省乾县县城北六公里处的梁山上，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合葬墓”，他绘声绘色地说“乾陵西侧有座石碑，叫‘述圣记碑’，是为了记述唐高宗李治的‘丰功伟绩’而立的，高7.5米，宽1.68米，重约89.6吨，碑文有八千多字；东侧也有座石碑，便是驰名中外的“无字碑”，高7.53米，宽2.1米，重约98.8吨。因其上面一字未刻，故名“无字碑”。既立碑又为何一字不留呢？比较认同的说法是，武则天认为自己是个颠覆传统的人，拥护的人多，反对的人也多，是非曲直难成定论，千秋功罪得由后人去评说。”
“啊！就是那座‘无字碑’叫你震耳发聩？”丙没等甲把活说完就抡着发问。
“是的！”甲继续高谈阔论：“见到那座‘无字碑’，一下子颠覆了我对武则天的看法—从前记忆里那些负面说词，眨眼之间便烟消云散，仿佛一个敢作敢为、叱咤风云的可敬女皇就在眼前！”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呷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然后颇有感触地说：“那座‘无字碑’凸显武则天过人的智慧和不同凡响的伟大！”。
坐在甲正对面的丁急不可待地接下话茬：“也正好应了当下流行的‘金奖银奖不如群众的夸奖，金碑银碑不如百姓的口碑’这句话。”他话锋一转接着又说“可是现在社会上有那么一种人，做了一丁点儿事就无限放大，昏昏然不知天高地厚，斗起一副‘卓尔不群’的架子，摇头晃脑，以功臣自淫，又是著文又是演讲，制造舆论，惑人心，蒙骗媒体，挟知情者以闭嘴，令无知者以为真，……”
早已按捺不住冲动的丙拍案而起：“这号人堪称‘纯种弋培尔①’笃信‘谎言重复一千次就是真理！’混淆视听，哗众取宠，贪天之功为己有……”
平时行事慢条斯理的乙也激动起来了，敢忙把话头抢了过去：“这号人好比母鸡，下了一只蛋就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深怕旁人不知道，……”。
“不对不对！”一直在“洗耳恭听”的甲，大声地急着说：“母鸡咯咯地叫，是因为确确实实地下了一只蛋，属‘叫而不谎’。而我们刚才说的这种人，不仅根本没有下过‘蛋’，连屁都没放伸展过，却做出一副下了很多很多‘蛋’的刁样子，属‘为谎而叫’。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老兄所言即是。”显得特别活跃的丁，又说话了：“今年春节期间我回乡下老家住了一宿，天黑不久那条看家狗就叫了起来，直到天亮才慢慢地停止了狂吠，弄得我一夜未能入眠。睡不着觉，免不了胡思乱想……，我想那看家狗为何有事无事，偏要‘不辞辛劳’地叫个不停呢？想来想去，老是想不出一个道道来，于是我下意识地倾听那狗或高或低或嚎或啕的叫声，终于隐隐地听出了一点名堂，它似乎在喋喋不休地反复诉说自己如何如何地“根红”、“苗正”，出生于纯之又纯的“罗威纳”②家族，对主人“忠心耿耿”，自从担纲看家守舍以来，又如何如何地克尽职守，力排艰难险阻，吃尽千辛万苦，创造了人世间“绝无仅有”的让小偷始终不敢光顾的“千古奇迹”和‘世界记录’！……”
“好了好了！”甲抢过话头一字一顿地说：“那‘纯种戈倍尔’和你家那条看家狗何其相似乃尔，都是在编造谎言给自己脸上贴金，用‘一丘之貉’这句成语来比喻是再贴切不过了！”
坐在一旁凑热闹的某君，早已听的神采飞扬，也情不自禁地甩出一句：乎小乎！”
注：①戈培尔，纳粹德国的宣传部长。一生“建树”不少，最具影响力的名言是：“谎言重复一千次就是真理”；②罗威纳犬，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看家狗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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