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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故乡的变迁
2017-12-21 | 阅:  转:  |  分享 
  
回味故乡的变迁

??????2017年12月21日星期四晴

?离开王甦庄整整四十五年了,按时间推算也有两代人的时间了,时光荏苒,失去了不再复返,转眼之间儿时的青春已成昨天。离开王甦庄那年是一九七二年八月,正是天气炎热之时,来到山西太行山深处的部队工厂,顿时感觉这里气候凉爽宜人。为了生计在外奔波几十年,终了思念故乡的心情没有改变过。

???王甦庄是丁营公社的一个自然村,距离丁营公社俗称三里地,在丁营正南的白岭岗北半坡。是个几百年来的自然村庄,说起王甦庄,不能不说起它的由来。从王甦庄传承在世的家族族谱里得知,王甦庄祖先是山西洪洞大槐树下人,祖先初来时在襄城县定居,后来祖上才再次迁到东南此处落户,王甦庄原本不叫王甦庄,叫王名村。某一年由横梁渡来往于霍堰街的驴贩子路过王名村时,看见村边的庄稼地青苗多,就撒开毛驴随意啃青,当村中一人名叫王甦(字更生)看见后,直接走上前奋力用两只胳膊腋下各夹一只毛驴,快速走出王名村地界并驱出之。

驴贩子见此人力大过人,不敢在此惹事生非,便马上召集众毛驴赶紧离开王名村地界,之后凡再路过的毛驴贩子均没有发生过驴吃青苗的事了。从此由驴贩子相传这个村庄有个叫王甦的人自幼练习武功,力大无穷,不可在此鲁莽惹事的故事便流传开来。久而久之,王甦的名字越叫越响,后来逐渐代替王名村了,以至于形成了后来的王甦庄村名并一直沿袭至今。此故事是依据王氏家谱记载重述,由此看来王氏先祖王甦为王甦庄立过村名之功应受王氏后人爱戴和缅怀。

从111从王甦庄王氏家谱里获知:南阳府痒生员(痒生为古时秀才的别称)杜景瑞为七世祖王之臣续写该村的家谱时,就形容王名村子孙繁衍农舍鳞次栉比,意思是村庄早期已经是很有次序的建造了,犹如鱼鳞般的村容村貌。所以就形成了后来以东西大街为主要格局的建设规模,一条宽阔的东西大街贯通村庄,西至西寨门,东至东寨门。王甦庄过去为了防范外来土匪的骚扰和侵犯,先人们围绕村庄修筑一圈的寨墙,另有东西两个寨门把守。村民出入皆走寨门,随着历史的原因寨门寨墙慢慢破落。百姓为了盖房、积肥而取走寨墙的老土,慢慢地寨墙便不复存在了。我记事起村中的寨墙还剩几处破落不堪,其中有西寨门南边村民王秀东家那一段约有几十米的破落寨墙,东寨门北边约六十米处有一段三十多米的破落寨墙,这一处由于村民王民富家的使用和保护才免于过早的被毁坏。除此之外便是围绕村子几乎一周的寨壕,最具寨壕特征的有西寨门南北一条深沟,往北靠近村民王银停家继续向东湾湾一段很深的寨壕,而且常年有水,东寨门南北一段也有很深的寨壕,而且每到白岭岗下大雨期间,流下来的“岗水”很急、很猛。随着大水冲下来很多的“浴泽”,土话是指各种地表上残存的杂草,那个时候这东西是可以捞出来烧火做饭的。东寨门我家门口路西边是王红亮他们生产队的积肥大坑,大坑很深,每年他们生产队都长时间的组织全生产队男男女女的劳力往大坑里送麦糠和黄土,美其名曰积“高温肥”,那个时候这样的积肥遍及每个村庄和生产队。我那个生产队积“高温肥”有两处大坑,一处在村民王富民家门前,那坑也是好深的,像一个倒立的窝窝头形状,圆圆的坑边和深又尖的坑底。每到冬季村民生产红薯粉条的时候,那些红薯浆水都往粪坑里流,这红薯浆水和麦糠土一混合,就是一大坑的好肥料,离老远就闻到酸酸的发酵臭味。我们生产队另一处积肥大坑是村民王铁蛋家的北边,那一处是个长坑,不是很深,就是有点长。这样的坑方便架子车进出,像红亮家前边的和富民家前边的大坑里的肥料,往往都是用铁锨往外撩出来才能装车的。其它的生产队积肥的大坑也是这样的情况,西寨门村民王法门口路北就是一个积肥大坑,是个长形状的。坑里的红薯浆水到了磨粉条的时候,总是满满的冒着白泡泡实在难闻。

临近东寨门往北的寨壕边有一处老坟地,村民习惯性叫“老坟”。这老坟地里埋葬的都是村子里的王氏族人,在六七十年代老坟地里还长着数十棵的柏树,都是五六把粗的树干,坟头一个挨一个的挤满了十来亩地的地表面积。在老坟东南角处有一座较大的坟头是埋葬王甦的,并在此坟头处立有一座青石碑,碑文清新可见。该坟东是一处洼地,紧邻老坟北约十米处有一棵约百年的“椒角树”,树上每年都长很多的“椒角”,颜色漆黑像一根油条那样长,不过身材是扁扁的,剥开了里面有“椒角豆”,我们儿时常常拿这些“椒角豆”做游戏玩。这椒角还是很好的洗衣服材料,村中妇女们常常用来在红亮家前边的大水坑边洗衣服。我就用这椒角洗过衣服,也有人洗头什么的,每年不等椒角落地就有人上树去摘了。我都是等到干透风刮掉下来拣的。那时候农村用得起肥皂的不多,后来才时兴洗衣粉了。农村落后的情况现在年轻人听听就是个天书一样,农村早期的生产生活可谓是几乎接近原始生活,光那人工推磨就是现在人所不能接受的,可我和我老娘一天还推过一斗面的磨那,现在想想那就是真真的苦力劳作,在那个时候则都显得很平常一样。东西大街上常常看见大把式赶着牲口拉着“拖车”来往于田间,淘气的小孩子们时常偷偷的去坐那晃晃悠悠的“拖车”上取乐,被大把式发现了会举着牛鞭子吓唬那些俏皮的孩子们。解放以后到七十年代以前那段时间里,都是大集体形式组织村民生产生活,每个生产队都喂有七八头牲口,大片的耕地就指望着这些牲口犁地耕种和庄稼的收割运输,五八年大跃进时期有过一段东方红拖拉机可以替代牲口犁地,王甦庄村民王国静就开过拖拉机,在当时还是个懂机械的能人。后来王国静、王荣甫等人在村民王金典的家对面利用柴油机带动机器切红薯把红薯打碎磨粉条那,我们小孩子在围在一旁看着这机器好奇的很,心里想我长大了一定要学会他们开机器的技术活。后来自己进了军工厂之后还没有忘记当初自己的那份初心那。生产队里每年的各种农作物都是以工分或者按人头进行分配的,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菜园子,生活需要都来源于生产队里。村民花费油盐的钱就是养鸡子、养猪、养羊等,那时候的火柴一盒二分钱,其它物品的价格可想而知了。

农村精神文化生活十分匮乏,每到冬天村子里请一些外乡说书唱戏的就是最好的文化活动,一部坠子书能把人唱的神魂颠倒,那弦子拉的活龙活现的。村民的理发也是很有趣味的,每个月有专人来到村里为百姓做理发服务,经济交换就是每个生产队的粮食。

村子大街东头有一棵古槐树,我记事起就是现在那样粗,那时候树干中间有一个自然生成的树洞,可以伸进一个拳头,后来慢慢生长合拢了。这树在王氏家谱里没有交待,估摸着都是洪洞大槐树移民时期栽下的,像这样的大槐树几乎在河南很多地方是常见的,书籍记载都是五百年前的历史见证。由此推断王氏祖先来这里的年轮不一般,先人们离开故土的那种思念和绝望是何等的煎熬难耐,所以自那时起就有了“故土难离”的成语,相继也有很多“解手”等等的故事诞生在移民路上。村中的小伙子们不能忘记村东头大坑东边的那棵如三形状的“圪针树”,树上的圪针掉到大坑里往往被游泳的小孩子扎伤,据说那圪针是有毒性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树的主人王朝勋给出了,朝勋有两个闺女无子。

我记事起村西北的“老贡生”坟那里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说是十字路口,实际上是七个路口。一个通往西南耿庄、岗马的斜路,一个通往正西的路苗府,一个通往东北的斜路过老河到丁营南寨门,一个正北通往到丁营车站的路,那时候还没有桥,过老河时有时候还得淌水。一条正南通往南到村西头的小陈庄和王甦庄村子东西大街相连,那个地方的路尽头是王西营家的位置。他家的一颗葡萄树大的出奇,葡萄藤长在一颗大树上,村民们干活路过时都禁不住的抬头看看这大葡萄树,每年都有不少人羡慕这葡萄,只因为家人看管较严,偷者甚少。那时候农村没有什么水果可以享用的,每年生产队里栽种的西瓜甜瓜就是唯一的水果了,再就是一些人家的柿子树和梨树桃树杏树等。王铁圈家在南地有几棵杏树,每到果子成熟期间,两口子都轮换在杏树下睡觉过夜看果子,但是丰收的果实能满足家庭的一些日常开销。

从“老贡生坟”往东南的村中是一条村子里农业生产生活的大道,每年麦收季节,村子里几个生产队割麦子的人往往都在这“老贡生坟”处的柏树下乘凉歇息。这里常常人头济济热闹非凡,在老贡生坟地西边有一处五八年大跃进时期开挖的大水塘,原以为下大雨时候岗上的大水可以流到水塘里用来抗旱浇地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放弃了,可能是流下来的淤泥过多的原因,无法清淤才是后来消失了的主要原因吧。

在这里南来北往的就成一个交通要道,白岭岗南边的那些村庄来往于丁营火车站赶火车的人们也都走这条路。这“老贡生”坟被村子百姓都把读音念转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老贡生”而不是老贡士。贡生是一个相对于秀才的一种称呼,如果按现在人的理解就是一种衡量文化高低的职称而已,家谱里也有交代老贡生的事迹。我看过王氏家族谱之后才明白自己以前也是错的。因为王甦庄人老几辈子都是称呼老贡士的,因为一些土话往往就把事情的本来含义给念丢了。

从老贡生坟往西北还有一条农业收割庄稼的斜路,这条路叫“西坡路”,因为那里有王甦庄一、二、四生产队的耕地,去那里耕种庄稼必须走“西坡”这条路,这是一条东南西北向的斜路,从这条路可以到横梁渡镇,古时候的横梁渡也是有名的贸易集市,历史上这条路存在的时间比较长,当初驴贩子就是走的这条路来来往往的去霍堰街、北舞渡等地做买卖贸易的,也正是由于这条路后来改变了王名村的村字。

村东头村民王自安家门前有一条路往北可以过“老河”到丁营南寨门,儿时像我这样的孩子们去丁营上小学就常常走这条路。王自安家往西是一条村北街的大路,这条路穿过村庄出村后顺着一条向西与“老贡生坟”往南的那条路像交叉,而后继续向西偏北到“西高”的农业耕地用路,其中与“老贡生坟”到耿庄岗马的那条斜路像交叉。

另从王自安家往北的村子边上有一条一九五八年左右开挖的“新河”,实际上就是一条大沟,沟两边常年种植有蓖麻子,儿时的我和许多其他孩子们一样,把蓖麻子剥开用里面的蓖麻子仁火柴点着当灯玩。由于北边有条“老河”从西往东流过。所以这条沟自然起名字就叫“新河”了。但是这条“新河”我记事起就没有发挥过作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从村东寨门往木庄去,必须路过我家门口前,那是一条斜小路,全村的小学生去木庄上学都要走这条路,俨然这是本村与木庄生活相连的必经之路。曲曲弯弯的延伸到木庄北地后再转向由北往南入村子大街中,这条路基本上承载着两个村子的来往途经。村东头我家门口往南是去岗上的农业生产用路,说是路应该说是一条七八米宽,三四米深的沟,沟是由于几百年来岗上下雨流下来的大水冲刷而成的,久而久之便成了路。路的尽头往东可以去木庄的西头,这沟往西可以到小陈庄,一路都是深沟,本村第三生产队的土地多数在沟南边,每次拉架子车收割庄稼都要上下一个大坡,在大坡上边是一大片本队的红薯窖,我对那一片地域的印象很深,就是来源于那个大坡每次都叫我“望坡生寒”,因为一个人拉个架子车很难上去的。岗地是靠天吃饭的,岗地红薯格外好吃,俗称岗地红薯是“噎死狗”,因为蒸熟的红薯干绵难咽,没有水冲下恐怕谁都受不了。另外岗地红薯生产的粉子多,这在那个生产红薯粉条的年代,一般岗地种红薯的比较多些。王甦庄在人民公社化时期,农业的庄稼基本上就是麦子、玉米、红薯、和秋天的各种豆类,烟叶、棉花、也是不小的经济来源,除了生产队集体生产红薯粉条以外,家家户户也有生产红薯粉条的。

王甦庄村子在先民们的布局下显得井然有条,安置合理,东西一条大街贯穿村庄,路南有村民王松海胡同、王治龙胡同、王胡闹胡同。路北有王国民胡同、王祯乾胡同。村子里的民房建筑有几处在历史上还是很有来头的,一处是村民王海宽家住的宅子,西边有村民王书献的一部分民房相邻,东边有村民王宝柱的民房相邻。到底这一大片建筑出自家谱里哪位仙人无从考证,流传这一片房屋是祖上“六顷四”所属,但是查看家谱不能清楚看出到底哪家属于“六顷四,另一片是王甦庄北地村民王妁华家那一疙瘩老式建筑不知祖上是谁,起码我是不知道的。只记得儿时玩耍时常常看见这样的老宅子顿感神奇,富有联想翩翩。还有王治龙家那一排临街的“錾子石”民居,不知出自哪位祖先建造……。

王甦庄的地理环境近五十年来的变化可谓是真大,古老的寨墙、寨门、寨壕消失在我们父辈的记忆里,村子南边、东边的深沟和村中间的大坑,消失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村庄整齐错落有致的民房也消失在我们的当今和眼下……。今后王甦庄还能为后人留下什么值得可追忆和缅怀的东西哪……?那些祖上留下来的耕地可能会没有什么力量能左右的,而且那些耕地地名比如:南边“老深沟”西边上沿的“牛槽地”、现在村民王民富占用的砖厂以前是“小柿园地”、以及村北的“鳖盖地”、村西的“二十五亩”、“西高地”等等,恐怕这些地名今后不会一下子就消失的,起码在五零后出生的人还是会有清晰的记忆的,当我们老了的时候躺在冬日暖阳下晒太阳闲喷阔之时,每每回忆一下这些陈年往事,心头不免会激起一段美好时光的回忆。

别了,曾经养育和成长过的地方,近半个世纪过去了,我还记得昔日的一切模样,有些事情可能几乎淡忘了,但是更多的往事回味一下,似乎触手可及一般,王甦庄的地理环境五十年来有太多太多的变化,但是不变的还是那份昔日对村邻浓厚的乡情、以及儿时同学和伙伴的眷恋,王甦庄是我儿时到青年成长的地方,她永远是我美好回忆的故乡!

――――――作者:程献振与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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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漯河程献振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