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书第七·汤诰

商书第七·汤诰商书·汤诰汤既黜夏命（汤革夏命之后），复归于亳（亳，bo，商丘），作《汤诰》。王归自克夏，至于亳，诞告万方。王曰：「嗟尔
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惟皇上帝，降衷（降天命）于下民。若有恒性（天心恒然不变），克绥厥猷（猷，you，谟）惟后（其目的是消灭帝桀
，‘后’，帝也），夏王灭德作威，以敷虐于尔万方百姓（广虐你等各方诸侯），尔万方百姓罹（罹，li，遭）其凶害，弗忍荼毒（受不了他的荼
毒），并告无辜于上下神祗（都把冤枉述说给天地神灵）。天道福善祸淫（天道赏善罚恶），降灾于夏，以彰厥（厥，其）罪；肆台（台，yi，我
）小子（于是我老小子），将（秉）天命明威，不敢赦（不敢饶有罪之人）。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请罪有夏（这就是为什么我敢用大礼，
祈祷恳请上天神后，降灾给夏国）。「聿求元圣，与之戮力，以与尔有众请命（明求天老爷，降下征战神力，这是为全国人民请命）。上天孚（孚
，诚）佑下民，罪人黜伏（罪人夏桀已废黜）。天命弗僭（僭，jian，假借），贲（贲，ben，茁壮）若草木，兆民允殖（兆民兴旺）。俾予
一人，辑宁尔邦家，兹朕未知获戾于上下（至于我个人，一心只是拯救天下兆民，并不顾及是否得罪于天地）。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我整日谨
小慎微，就像生怕落下深渊）。凡我造邦，无从匪彝（匪彝，忽视法典），无即慆淫（慆淫，喜欢淫乱）。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人人遵纪守法，方
能承享天公美意）。尔有善，朕弗敢蔽（你有善行，我不敢埋没）；罪当朕躬，弗敢自赦（我要是有罪，我也不饶自己）。惟简在上帝之心（最公义
的是上帝之心）。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要是大家有罪，那就只是我有罪）；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要是我自己一人有罪，决不连累你们）
。呜呼！尚克时忱，乃亦有终（大大遵行我的肺腑之言，全有好结局）。」《明居》咎单作《明居》(译者注，《明居》是一部法律，其系统性肯
定与《吕刑》不能比，因为当时的社会形态远比周穆王时期落后。夏桀是够坏的，但是商汤总觉得他的革命有点犯上。所以他放逐夏桀于南巢，十七
年不曾在形式上君临天下。制定这部法律之后，他才正式取代夏桀称王。又十三年后，去世。)译文：主题：商汤王推翻夏朝建立商朝，回到了亳
，发布了《汤诰》。商汤王消灭夏桀王之后，回到了亳，向全国发公开信。他说：全国官民人等，听我把话说明白！上帝的意思，昭示给下界的人民
。天意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天命要我消灭昏君夏桀王，因他反道败德作威作福，你万方百姓深受其害，普遍遭他荼毒，你等总是把这怨气向天地神
灵诉说。天道从来是赏善罚恶的，于是降灾给有夏，以彰显其罪；因而我本人，首倡替天行道，不敢姑息夏桀王的罪愆。这就是我敢用大礼，昭告祈
祷上帝神后，降灾给夏王的原因。上帝美念我的诉求，降下征战的神力，使我有力率领你等全国军民。鉴于上天的神力保佑，痛快地剪除了恶人夏桀
王。天命所归，带来了风调雨顺的好收成，大家这才安居乐业。至于我个人，一心只是为着拯救天下兆民，并不顾及个人得失。我整日谨小慎微地为
大家服务，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凡我新造商朝的臣民，都要遵纪守法，不得为非作歹。谁有善行，我不敢埋没；就算我犯了罪，我也不敢饶自己
。最公道的是上帝之心。要是你等众人都有罪，那就只能说是我有罪；我要是自己有罪，那只能由我自己承担。啊！一切遵行我的肺腑之言的人，全
有好结局。三十三．商书第八。明居这里有一篇失传的文章叫《明居》。作者叫咎单。夏朝刚从蒙昧走来，讲究的是人治和劝善。大禹善良聪明勤
政，国家即能安宁；夏桀残暴缺德怠惰，百姓民不聊生。商汤想定个规矩，即制定法律，有法可依，行政简便，废话少而且相对公平。这部法律是贤臣咎单组织起草的，远没有周穆王的吕刑完备，失传在所难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