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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途径热带雨林带,发现很多女人都做背夫
2018-03-25 | 阅:  转:  |  分享 
  
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出发前,做不了决定,很傻气地抛了几次硬币

探秘世界1000计划第123个秘境过山捡到爱2018-3-8





攀登乞力马扎罗是件心血来潮的事。

在山下的Arusha犹豫了近一周的时间,反复纠结改了N次主意,问了很多朋友的意见。纠结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让登山变成一场烧钱去冒险而又无果的行为,再加上我登山的当月以及前一个月,先后有两名中国登山者因高反而命丧于途中。这无疑更增加了冒险的意味。

做不了决定,很傻气地抛了几次硬币,其实最简单的方法有时候恰恰是最凑效的,正如越复杂精密的机器往往越化繁为简,操作简单。无论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当它被抛向空中悬而未决的时刻,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期待就是答案了。

对于我这样又有好奇心又不够胆大的怂人,在遇到这样类似要冒险的行动之前,都要经过无数次的自我否定与鼓励,就像小时候我喜欢看恐怖片又胆小,躲在枕头后面遮住半张脸,也要从指缝里胆战心惊盯着电视屏幕看,即使看完后真的吓得半死,不敢关灯,梦里都是鬼故事的续集。那样的恐惧过一阵子就会消失,可是没看过的好奇却像萦绕在心头的一缕薄雾,久久挥之不去。

在之前的旅程里,去玻利维亚的死亡之路骑行,哥伦比亚的热带雨林失落之城徒步,厄瓜多尔的Quiltoa火山环线徒步,西班牙的朝圣之路徒步,这样又艰辛自虐又有一点冒险的旅程开始之前总是会纠结一番。

对我来说,有些事做过之后的后悔比从来没做过的后悔要好受得多。纠结后选择去做的原因很简单,在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在这段旅程里,我想尽其所能的不要错过太多。

我自问也问过别人无数次的问题,为什么要攀登乞力马扎罗?为什么不去印度洋享受温暖的海风,而要选择自虐般的行走?站在非洲屋脊最高点5895米是什么感觉?不是因为标杆性地涉足炫耀,也不是为了刷新自己的海拔最高值,甚至不是纯粹为了挑战自己的体能和意志力。

登顶一座山,既不会让人生达到新的高度,也不会刷新世界观,更不会顿悟,只会让你有了一次专属于自己的特别的经历和过程。海明威书中的被冻成干尸的豹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并没人知道。而我走过半个地球来到山下,也并不需要找寻和定义什么。

攀登路线有七条,登山者走的比较多的两条是,可口可乐路线Marangu以及威士忌路线Machame,5天4夜的可乐路线Marangu,顾名思义,沿途有可乐喝,有小木屋睡,是比较早开发的一条登山路线,设备相对完善舒服,登顶几率相对威士忌路线较低。

6天5夜或者7天6夜的威士忌路线Machame,沿途并没有威士忌喝,也没有小木屋睡,需要全程露营,条件更艰苦,但景色相对更好,登顶几率比较高。

考虑到这些,我选择了6天5夜的Machame路线。

MachameRoute(俗称威士忌线路)起始于乞力马扎罗山脚西南方(下山从Mweka结束),是深受广大背包客喜欢的一条登山线路。行程准备初始,大家计划走5天的可口可乐线路(Maranguroute),因为这条线路坡度较缓,难度不高,途中营地也有小木屋住宿。后来经过大家商议,还是觉得威士忌线路(Machameroute)比较好,虽然威士忌线路坡度陡、距离长,难度比可口可乐线路大,但威士忌线路一路风景比可口可乐线路好,且途中有上有下,比较适合适应高反。威士忌线路全程在指定营地扎营睡帐篷,在用餐大帐篷里用餐,所有这些后勤保障工作由旅行社配备的厨师和背夫负责,自己不用操心。经验丰富的登山者一般都选择威士忌线路(Machameroute)。下图是路线图总览:

红色标线是威士忌线路图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途径热带雨林带,发现很多女人都做背夫探秘世界1000计划第123个秘境过山捡到爱2018-3-9





第一天:MachameGate(1800m)-MachameCamp(2835m)我们一车人出发的时候,20几个人坐在一个中巴车里,三个小时的路程很无聊,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开始唱歌,没超过1分钟,这些快乐的非洲朋友就在车里开始跳了起来,由于空间狭小,只能站在原地扭动腰身和摆动双手,虽然是即兴起舞,反反复复就那几句歌词,但是音乐的旋律异常动听,有领唱的,有跳舞的,有打节奏的,我们几个也被旋律感染,打着拍子跟着唱了起来,让本来酷热无聊的路途变得充满欢乐。

你可能会纳闷,19个人,是他们把你们抬上去的吗?我当时一上车,看到这群人的时候,也差点下巴掉在地上,我问这些人是干嘛的。经过解释我才知道,他们当中有1个领队,是整个队伍的负责人,有2个向导,负责一前一后带领我们5个人走路,还有1名厨师,在山上的6天所有人的饮食都由这个厨师负责,剩下的15人全部是背夫。

大门其实我们需要背的东西并不多,而是所有的食物,水,燃气罐,帐篷,桌椅这些东西全部需要背夫来背上山。这些人普遍年龄不大,因为很多人的英语都不是很好,所以我们的交流也都很少,就是一直默默的走路,每个人都背着很重的东西,在赤道附近炎热的太阳下,他们的汗水就一直不停的流。

出发啦很多人做背夫的目的都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一支队伍的领队,不仅仅是地位的提升,而且收入也会有大幅的提升,登山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那里就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每个人可能都登顶过几十甚至上百次。从一个背夫成长为一名领队需要经过严格的锻炼和考核,要有一定的背夫经验,然后还需要到学校里学习专业的登山领队知识,还要学习英语,经过考试通过了才能成为向导,最后到达领队的位置。

背夫在乞力马扎罗有很多这样做背夫的年轻人,而且背夫并不全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也有很多女人做背夫,其实对于独自女性登山者来说,选择女性背夫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在这个登山队伍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领队Abdun,他26岁,大学毕业,会坦桑尼亚语,英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4种语言,身材很棒,性格很好,父母都是教师,家里还有农场。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份工作,一个我们看起来只需要靠身体吃饭的行业。

第一次见他是在阿鲁沙镇我们住的酒店里,我们在吃早餐的时候,古典推门进来,跟进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一头毛茸茸卷曲的短发,穿着一件绿色的阿迪达斯外套,黝黑的皮肤,从远处根本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白眼仁,黑的一塌糊涂。

当他坐在我们旁边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能感觉到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他身体前倾坐在椅子上,双肘支在膝盖上,一直笑呵呵的和我们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担心惊扰到其他吃早餐的客人。

他说他叫Abdun,怕我们记不住,反复又重复了几次,然后依次和我们打招呼。他问我叫什么,我说叫Bob,他露出一排白牙,笑着说“Bob,我喜欢你的名字”,然后伸出拳头跟我击拳,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很亲切没有距离感。

乞力马扎罗对于登山者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必须雇佣登山公司,这样也好,一些进山的手续,行李的运输就都不用我们亲自弄了,而且在景区大门外大约50米处,聚集着一群当地人,他们在路边售卖各个国家的国旗,一些帽子等物品,但是一个好玩的情况就是,这些人和景区大门始终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无形的圈一样,不会跨越雷池半步,虽然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这些登山的人,但也只是远远的举着各国国旗对我们大喊大叫,来吸引我们过去购买一些东西。

加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也没过多的询问,只是觉得好玩。当向导们在忙活的时候,我们则忙里偷闲坐在休息区吃已经准备好的午餐,但午餐吃的并不轻松,因为要随时提防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猴子,抢走你的食物,一些登山者放在桌子上的水果,一转身就感觉一道黑影瞬间飞过来,抓起水果又瞬间消失,当你醒过神来的时候,偷东西的猴子已经蹲在远远的树根下吃了起来。等一切手续都办理好之后,长途跋涉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穿过热带雨林从Machame入口出发,途经热带雨林带,景色相对单调枯燥,视野不够开阔,一路非常轻松。下午到达营地,帐篷已经支好,厨师也已经开始煮饭。

尽管登山期间,洗澡是绝对不可能的奢望,但会提供一小盆温水洗脸也是好的。三餐除了午餐是带在身上的冷食,早晚饭都是在帐篷里享用的,谈不上美食,但在这样艰苦的环境,已经很满足了。

傍晚时分,就着晚餐,还赶上了一场日落。温度不算太冷,半夜走出帐篷,抬眼被漫天繁星惊呆了,在月亮还没升起的夜空,犹如一整片漫无边际的黑幕上撒满了璀璨的钻石般,夺目耀眼。

吃过午饭,1点半正式开始了此次行程,第一天为了适应,慢慢的走着,经过6个小时的徒步,在天黑之前达到了第一天的MachameCamp(马切姆营地),海拔也从1900上升到了3000,这一路坡度比较缓,所以找好自己的节奏后,慢慢的走,并不会感觉累,这个海拔有很多高大的树木,在丛林中穿越,也不是很热,边欣赏风景边前进,带着初来的兴奋,还是很惬意的。

到达营地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人,但是到达营地之后却让我吃了一惊,整个营地目测大概有近100顶帐篷,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国外登山者,原来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做饭的,吃饭的,洗衣服的,洗脸的,聊天拍照的干什么的都有,就像山中一个小村落一样,大家之间也并没有什么隔阂和戒心,也许是因为,来这里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就像一群早已认识又略有陌生朋友一样。吃过晚饭早早就休息了,躺在帐篷里,身体与大山只隔着睡袋和帐篷,虽然地面不是很平,但是能够有一种自然的踏实,人本来就是大自然孕育出的生物,此刻才是真正的回归。

第一晚,我们在此露营。

行者:海宝、像候鸟一样迁徙、Czar72等,背夫:Abdun等20人。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惨了,队友掉进两个大石头中间的空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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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MachameCamp(2835m)-ShiraCamp(3750m)

早上5点多,就听到帐篷外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迷迷糊糊的想,天还没亮,这些人起这么早干嘛。大约七点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一声发音并不标准的“Goodmorning”,然后又是一声“Tea”。

开始很纳闷,在跟我说话吗?我反应了5秒钟后,拉开帐篷的,看到一个非洲兄弟,拿着一壶热水,杯子,茶包还有一罐子白砂糖。他又说了一声“Tea”,然后示意我喝茶。我这才明白他的来意,是给我送早茶,顺便叫我们起床的。

虽然在赤道附近,但是山里的早晨还是有些寒意的。喝了几口略微有点苦涩的红茶,温暖从喉咙延续到肚子里,瞬间浑身充满了能量。10分钟后,我准备穿衣服的时候,这个兄弟又来了,拿了一个脸那么大的塑料盆,里面装了冒着热气的半盆水,放到我们帐篷门口就走了。我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瞬间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仿佛回到了5岁之前,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早上才会有人端着洗脸水来给我洗脸,以前是无微不至妈妈,今天变成了黑人大汉,强烈的对比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不过我再次被乞力马扎罗的登山服务折服了,心想,这么贵的登山费,真是没白花。喝完早茶,洗漱完,穿好衣服,钻出帐篷,此时阳光刚好爬到山顶,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帐篷外面开始凝结出一颗一颗的大露水,整个营地开始沸腾,所有人都像春天钻出土壤的小虫子,活动筋骨,跃跃欲试,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征程。我们也是拿出长枪短炮,抓住阳光最好的瞬间,各种拍照。

大概7点半,我们的厨师长叫我们去餐厅吃饭,说是“餐厅”,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行军帐篷,中间隔开,一半是餐厅,另一半是背夫们的宿舍。走进餐厅,大吃一惊。一张不大的桌子,铺着红格子的桌布,上面放好了五副餐具刀叉,桌上摆满了各种各种饮品,红茶,奶粉,咖啡,可可,应有尽有,早餐也是西餐标准,土司面包,煎蛋,火腿肠,水果。

今天的路程和昨天变化不大,只是树木变得矮了,而且看到了很多奇怪的树种,粗粗的树干,小小的叶子,好像大菠萝一样。因为树变小了,不再能给我们遮挡阳光,所以上午一直在暴晒,但是山里的气候就像孩子的脸,变化只是瞬间的事情。

随着海拔升高,气候越发的不稳定,看着远远飘来一团云雾,伴随着风向我们冲来,瞬间气温骤降,开始下雨,刚才的炙热瞬间消失,套好外衣,继续往前走,不一会,云雾过去了,毒辣的太阳又贱兮兮的出来了,冲锋衣里开始汗流浃背,这就是登山的折磨,所以如何在山里穿衣是很有学问的。

在这种天气下,我一般会穿着速干短袖或者速干衬衫,而把防水的冲锋衣拧成绳子形状挤在腰间,就像一个大腰包,可以很方便的穿脱。这让我想起了西藏的服装,热了脱下衣袖挂在腰间,冷了直接就可以马上穿上。

今天行程依旧轻松,中午就到达营地。营地叫希拉营地ShiraCamp,海拔3800米,在营地,我们透过变换莫测的云层看到后面有一座雪山,时隐时现。向导菲利普斯告诉我们说,那就是乞力马扎罗的顶峰。但是在云层后面,只隐约的露出半个山脚,始终不露真身。菲利普斯说,等一会太阳落山了,云层就会散去了,到时候你就能看到夕阳照射下的乞力马扎罗了。

出发不久就开始雾气弥漫,转身望去,一片漫无边际的云海悬浮在天边,犹如巨大柔软的棉花糖被子,仿佛纵身一跳,会被这梦幻的温暖包裹住,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随着雾气弥散,云海变成了一副被慢慢拉上帷幔的窗口,越来越小,最终完全被漫天飞舞的白气吞噬,无影无踪。

直到傍晚日落时分,太阳依旧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只在云层间隙偶尔隐约露出一点金黄色,瞬间又被隐藏。而远山丛林树木,都化成了雾气背后的虚无,不见其踪。随着海拔升高以及阴天浓雾,气温也逐渐降低,帐篷外被冰冻得僵硬。每次拉开睡袋走出帐篷,都得做一番挣扎才起的来。

向导每天会过来测血氧浓度指数,也会交待明天的行程及准备。遇到一个日本大叔,刚刚走完尼泊尔的EBC,就飞过来爬乞力马扎罗,接着要去智利的百内,行程跨越如此之大,完全是一场纯粹的徒步之旅。闲聊完回帐篷睡觉,一整晚的云雾不散,遮住了星空。

天气非常热,又连续的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途中我们在一个树荫下休息,旁边有两个背夫也在休息,其中一个人胸口挂着一个小型的收音机,里面放着当地的音乐,我们已经很疲惫的坐在路边休息,喝水补充能量,累的想躺在这里,一步都不想走了。

但是旁边的两个背夫,伴随着音乐却跳起了舞,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舞步,也许是天生对于音乐的敏感,舞蹈诙谐幽默,又节奏感十足,两个人跳着,唱着,仿佛忘掉了所有的辛苦,这个大山就是他们的舞池,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背着几十斤重的物品走了很久的山路,但舞蹈可能就是他们最好的休息方式,他们时刻都在享受这天赐的财富,时刻享受着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幸福和欢乐。后来他们背上重重的物品,开始赶路,但是舞蹈和音乐依然没有停止,开始边走边跳,一直到走进大山深处。

我坐在营地旁边的大石头上静静的等着日落,这时小龙看到我坐在石头上,山上笼罩着夕阳的余晖,向我跑过来,边跑边说我要去那里抽支烟,结果我回头刚要喊别跑,小心点,就听到“哎呀”一声,小龙已不见身影,只听见他在说“完了,完了”,因为我所在的地方全是硕大的石头,石头中间有很多空隙,从远处是看不见这些空隙的,他跑过来也不知道,就一兴奋,没刹住车,掉进了两个大石头中间的空隙中。

不过还好,没什么危险,只是脚扭了一下,小龙的热情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躺在帐篷里休息,担心自己不能登顶,我们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安慰他说没事的,先休息一下,无论能不能走,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山里的日落和日出一样,速度非常快,不一会的时间,太阳就藏到了远处山脉的后面,西边一抹橘黄。雪山在东边,面对着夕阳,一座宏伟,泛着金光的大山,撩开面前的云层,露出了伟岸的身躯。看着它,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我们只能远远的,仰着头看着这个非洲大地上的巨人,在夕阳下,它像披着黄金铠甲的武士,矗立在那里,仿佛在用自己的威严守护着非洲大地。不知道看了多久,真的不敢想象,2天之后,我们就要站在那个仿佛遥不可及的大山之巅。

行者:海宝、小龙、像候鸟一样迁徙、Czar72等,背夫:Abdun等20人。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糟糕!女队友上厕所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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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1





第三天:ShiraCamp(3750m)-LavaCamp(4600m)-BarancoCamp(3900m)

今天的路程比前两天稍长,进入高山寒漠带,沿路布满了火山石,下午三点左右到达营地。由于高海拔的气候,这里也遍布乞力马扎罗特有的高原植物Dendroseneciokilimanjari,木本千光里以及半边莲,据说可以长到5米高。

今晚的营地就在穿过一大片木本千光里林后,天气晴朗的时候,能看到Kibo峰以及山下的Moshi小镇。这也是登顶前最后一个安睡的夜晚。

随着海拔的升高,不同人的体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第三天开始,我们的队伍在行进过程中就开始慢慢拉开了距离,今天出发的时候是在3800米,我们要爬升到4600米的熔岩塔高地,然后再下撤到海拔3900米巴兰可营地BarrancoCamp,这一路主要是为了适应高海拔,植被渐渐稀少了,更多的是火山石。

下午2点的时候我们到了熔岩塔高地,天气突变,我们和康丽,小龙走在前面,找了一块平地休息,康丽说要去上个厕所,远处大概10米的地方有一个木板搭建的简易厕所。她去上厕所的时候,我沿着原路往回走了几步,去看看稍微落在我们后面的小龙,他因为脚扭伤了,所以走的比较慢,但是一直坚持着不掉队,不想拖累队伍,也不希望这次留下遗憾,就一直咬牙坚持着。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侧面迅速的冲过来一大片云雾,云里夹杂着雨滴,几秒钟就蔓延过我们所在的地方,我回头去找刚才仍在地上的背包,已经看不见了,再一看离我10几米的厕所也没有了,我回头大声的喊小龙的名字,因为来的时候有两条路,担心他走错了,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

喊了几声后,终于听见小龙的回答,我大声喊,说走左边的那条路,等到听到他确认的回答后,我又返回去找还在厕所里的康丽,在云雾里能见度不超过5米,瞬间方向感全失,我找不到厕所的方向,只能大声喊康丽,她在厕所里没出来,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她出来一样晕了,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人,在海拔4000多米的大山上,可以想象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我们对话了几声后确认了方向,不一会小龙也赶上来了,三个人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都心有余悸,真担心一慌乱走失了。我们决定还是不要距离太远,各自调整速度,一起往前走。

当我们又下到3900营地的时候,已经是5点多了,每次问向导还有多久,他永远说,快了,快了,还有10分钟。每次满心期待的走了10分钟之后,他依然还是这句话。很多爬山回来的人都会说,非洲最不靠谱的就是向导,他嘴里的10分钟,永远不要相信。

其实我们后来问过领队Abdun,问他向导为什么都愿意说谎,他很无奈的笑笑说“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不光是在非洲,在其他地方登山的时候,向导都会用一些技巧来激励你,鼓励你坚持,加油不要放弃,有时候会说一些小小的谎言,当经历多了,可能就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们也是好心,你自己心里有个预判就可以了,不要对所有事情都怀着批评的恶意。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是这个向导,我们可能为了激励队友,也会说一些假话。旅行我认为给我带来最大的一个成长就是让我变得更包容了。因为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各个不同国家的人,各种年龄的人,每个地方的人做事的方法,思考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的,都会有他们最适应的习惯,我们平时在生活中,工作中很容易偏激或者过于主观的判断事情。但并不代表我们的判断就是对的,别人的就是错的。

因为我们接触和了解的真的是太少了,出来走走,了解到很多人不同的人生价值观,当我们去接纳不同价值的存在的时候,我们才会更加的成熟,更加的理性去面对世界,更加多面的去思考问题。我们需要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去感受更大的世界,也许你会说,了解世界有很多方式,但我觉得,旅行才是最快的方式。

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非洲向导迷惑,男人为何每天要用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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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BarancoCamp(3900m)-BarafuCamp(4673m)

在山里已经第四天了,山里的风景,已经不能吸引我们的兴趣了,每天都是七八个小时的路程,除了走路,就是走路,很辛苦,其实对于很多不经常长线徒步爬山的人来说,不要轻易尝试这种自虐的旅行方式,选择一天或者两三天的路线是非常舒服的。

这天我们在海拔3900米上上下下,一直到海拔4700的巴拉夫营地BarafuCamp,这是唯一能让我们兴奋起来的点,并不是因为海拔高,而是这天晚上,我们就要从这个营地出发,冲顶了。

又是小雨天,在高海拔的地方,阴雨的气候是非常难受的,衣服不干,身体温度一直很低的话,就会很容易出现高反,感冒等症状,如果严重失温,是会送命的。鞋子也是,长时间走路,脚肯定会出汗,而且下雨天鞋子也会潮湿,我预计到这一点,在国内出发前,我就跟随队的两个女伴说,让他们帮忙带一包卫生巾,最好是夜用加长的。

卫生巾其实是非常非常好的户外利器。把卫生巾垫在鞋子里,保暖,吸汗,减震。所以在潮湿的环境下,我都会选择它,因为我是和古典睡一个帐篷,每天早上我们取出昨天鞋里的卫生巾换上新的,然后用过的就会丢在帐篷边上等收垃圾的一起收走。估计帮忙收垃圾的人一定会很不解,两个大男人,为什么每天早上都会扔掉4个卫生巾。这个就不跟非洲兄弟解释了,相信是解释不清的。

今天的行程更长一点,首先要穿过BarancoWall,需要攀爬一段基本垂直的陡峭路段,接着上行到卡兰加山谷(4050米),这里也是一个营地,选择7天6夜登顶的人会在此扎营休息。但我只能在此休息就着山风和美景吃掉了冰冷的午饭后,继续前行下午三点半左右到达Barafu营地,整理装备尽力休息,准备半夜11点半启程登顶。在高海拔地区,果然睡眠会受影响,尽管身体疲惫,却全无睡意,完全没睡着。

半夜十一点多从睡袋里钻出来,我几乎穿上了旅行社提供的所有保暖衣物,6层上衣,4层裤子,2双袜子,2副手套以及1个超丑的连帽围巾。光是在狭小的帐篷里套上这些衣服,就花了不少时间且累的气喘吁吁。出发前喝了一点茶吃了一点饼干,向导给我又测了下血氧饱和度,果然相对下降很多,不过他说是正常的不需要担心。

整理好背包,拉开帐篷,准备出发。套上这一堆衣物,走起路来像个笨重的矮熊。临近满月的夜晚,远处是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Moshi小镇,看不到乞力马扎罗的峰顶,头顶清冷的月光和漫天繁星,在头灯的照明下,跟随向导一起开始了最艰难的登顶路程。

村上春树在《当我谈跑步我在谈些什么》一书里写道,即使再强悍的马拉松选手,在跑步的过程中脑海里也要有点类似意念的金句才得以支撑跑完全程。

其中一位选手每次脑海中都要反复回味他同为马拉松选手的哥哥教给他的两句话:Painisinevitable,sufferingisoptional。翻译过来“痛楚难以避免,而磨难可以选择”关键词是optional,直面并选择痛楚的磨难,需要颇为难能可贵的坚持。登山也是如此。

行者:海宝、像候鸟一样迁徙、Czar72、康丽、小龙等,背夫:Abdun等2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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