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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彪大漠里的商业革命 --亿利集团王文彪
2018-03-30 | 阅:  转:  |  分享 
  
王文彪大漠里的商业革命--伊利集团王文彪



那天,王文彪在巴黎市中心一座百年公园里走了整整一个小时。异国他乡百年的大树和满目的绿色让他极度震撼——在欧洲第二大的城市里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态,而我们呢?

王文彪出生在中国第七大沙漠库布其沙漠。成长过程中他曾无数次想象着逃离那个漫天黄沙的地方,但是29岁时的一次人生选择让他最终留了下来。在沙漠腹地,在一个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行业里,他干好了一件事:治沙。

他先是修好了一条穿越死亡之海的公路,然后在黄河沿岸种树,再后来,王文彪和他的亿利集团将6017平方千米的沙漠改造为绿洲,1.1万平方千米荒漠得到修复,这相当于全球沙漠面积的七千分之一。

将沙漠变为绿洲,在沙漠中构建产业。2014年,亿利集团总营收390亿元,在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列第70位。更重要的是,据有关机构报告,亿利集团的库布其实践,在改善沙漠生态、发展沙漠产业、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创造了价值4600多亿元人民币的生态财富。

过往岁月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此时,距离王文彪站在库布其腹地的那个小盐场里,向着天地大声吼出“治沙”两个字,已过去了整整27年……

盐场新来的年轻人

一辆212吉普车载着4个人,从一个名叫杭锦旗的县城出发,向号称中国第七大沙漠的库布其沙漠深处驶去。

时值春末,鄂尔多斯高原上风沙肆虐,沙粒拍打越野车窗,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吉普车前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刨沙人,他手里攥着铁锹,随时准备跳出去铲平阻路的沙丘。后排座的那位年轻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剧烈颠簸中,紧紧抓着一只装了几件衣服和书的箱子。

沙丘连着沙丘,这段直线距离不过40千米的“路”走了整整4个小时。终于,茫茫黄沙中露出一片花白的盐碱地,旁边被沙子埋了一半的铁门上挂着四个字:杭锦盐场。

杭锦盐场的门口站了一排人,他们是盐场的职工,正等待迎接新上任的场长,也就是吉普车里那个长娃娃脸的年轻人。

——这是1988年5月8日,王文彪时年29岁。

司机也是第一次来盐场,车子刚过大门就撞上一个接近2米高的沙堆,“轰”地一声抛锚了。正准备鼓掌欢迎新领导的职工们,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车从沙子里拖出来。

王文彪脚踩黄沙下车了。他向左看一头驴,向右看一头驴,向院子深处看大大小小好几头驴。绕着盐场转一圈,俩盐池子都蒙着厚厚的沙,生锈的生产设备也被沙子淹没了。

有老同志上前请示:咱第一步工作干点儿啥?王文彪怒火中烧:“治沙!”

虽然生于沙漠长于沙漠,王文彪此前的人生可谓顺风顺水。从沙漠边缘一个小村庄考入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县中学当老师,没几年又被选调到县政府担任办公室主任秘书。但1988年,经济体制改革之风吹遍大江南北,无数仁人志士摔破“铁饭碗”下海经商。王文彪也是一腔热血,他竞聘的是本地最大的企业——每年亏损500万元、一度被考虑破产清算的杭锦盐场。

来之前,老领导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去吧,档案给留着,待遇给留着,等你3年后回来!”此刻,一个人坐在漏风的办公室里,王文彪有点儿后悔了。但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多了,就是眼前这大院里,正冷眼瞅着等他出洋相的就大有人在。擒贼要擒王,漫天黄沙正在破败盐场,那就先治沙!

治沙需要人,王文彪悄悄挑选了27个既有责任心又吃苦耐劳的职工,把他们组织成林工队,一年四季专职负责在盐场周边种树。治沙需要钱,王文彪就从每卖出去的1吨盐里抽5元钱,买树苗、买设备。从没人在沙漠里种过树,林工队的技术更是不佳,平均种10棵树才能活1棵。即便如此,他们愣是用了8年时光,绕着盐海子种活了2万棵树。

王文彪不担心盐的销量,即便当年盐场再破败,也是几十万内蒙人食盐的唯一来源。但他想做得更好,于是请来专家深度研发盐海子里的产品,同时更新设备、技术。凭着产销湖盐、芒硝矿、原碱,盐场不但当年就扭亏为盈,还赚了120万元。

这下,众人服了,王文彪也找到了平生第一次“从商”的感觉。

穿越“死亡之海”

那天,王文彪沿着林工队折腾出来的杨树林,绕着盐海子转悠。他愁啊,盐场的生产环境好转了,产量稳步上升,但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盐和芒硝却越来越多地垛在仓库里,原因是:运不出去!

原来,盐场在沙漠南边,火车站在沙漠北边,中间隔着直径65千米的大漠,其间还横亘着一条黄河。要想把东西运出去,运输车得沿着沙漠边缘绕行330千米。1吨盐的成本凭空增加60~70元,几乎和售价相当,毫无利润可言。

王文彪把盐场的骨干们召集起来开会:“咱得把库布其沙漠切开,修一条路!”

会场炸了锅。茫茫大漠千年黄沙,一脚一个沙窝子,沙丘起伏落差十几米,差点儿破产的小盐场有这能耐?修路不比种树,技术、资金、养护,门槛一个比一个高。一位老职工指着王文彪的鼻子骂:“几百年没人敢干的事,你能干?不是得意忘形,就是脑子出了毛病!”

但还是有人动了心,没有路就没有收益,没有收益盐场只能倒闭,大家也只能回家蹲着。路肯定要修,但得先解决资金问题。财务部门算了下账,告诉王文彪:咱起码得花7000万元。

7000万!王文彪最先想到去金融机构贷款,结果人家一听要在沙漠修路,话没说几句就把他撵出去了。他又想到去政府找领导,让政府出面和银行谈判。在政府部门呆过的王文彪,给领导准备了一套说辞:“盐场可是供应着几十万人吃盐啊,盐场倒了那可就成了民生问题!”

领导很重视民生,当即跟着他坐了整整8个小时212吉普车,去沙漠腹地的盐场视察。路上,领导腰痛复发,非常痛苦,但由此也认识到了修路的重要性。从沙漠回来后,他带着王文彪挨着敲银行的门:“我请你们支持,一定要把路修通。”

就这样,银行出了一部分钱,盐场自己拿一部分钱,王文彪凑足了7500万元修路款。1997年4月3日,他和盐场职工怀揣干粮,顶着风沙,扛起帐篷,与施工队走进了茫茫大漠。

“天当被子地当床,黄沙拌饭可口香”,生活在沙区的人自来就有以苦为乐的精神。很快,工地里流行起一种“羊肉面”的做饭:把穿在身上的羊皮袄当面板,随便和点面粉,沟里捡块长条石头当擀面杖,把就着羊皮袄擀薄的面片煮熟后,就成了一顿没有肉却带羊膻味的“羊肉面”。

他们真正的敌人是风沙。头一天,大家又是推又是铲,费力修出了一段路基,结果第二天去现场,路没了,满眼只剩黄沙。怎么办?重新推路基!再被沙子盖住,他们再重新推。就这样,一伙人成了沙漠版“愚公”,推了埋,埋了推,一晃3个月没修成一寸路。

库布其沙漠号称“死亡之海”,一夜大风就能移动数座几十米高的沙丘,区区一条羊肠公路如何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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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小陆飞吧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