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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高级的活法是素与简
2018-04-14 | 阅:  转:  |  分享 
  
《家庭保健报》2018年4月10日第6版





人生最高级的活法是素与简



林语堂用英语写作的《生活的艺术》,把中国闲适哲学的智慧,介绍到了当时现代工业文明正在高速发展的欧洲、美国,受到热捧。

林语堂的骨子里,有着中国文人式的自由和精致。在那个国势阽危的时代,他的生活理论显得不合时宜,但在今天读来甚是有趣,颇有益处。



最简单的幸福:生活皆艺术



深受中国文化熏陶的林语堂,认为生活本身即艺术,人生乐趣皆蕴藏在吃饭睡觉等最简单的事中。把生活中最简单的事做到极致,这就是一种艺术化的生活方式。

在谈到“睡觉的艺术”时,林语堂对“躺在床上”怎么躺才舒服也研究了一番。

“卷起腿卧在床上。为达到最高度的审美乐趣和智力水准起见,手臂的位置也须讲究。我看最佳的姿势不是全身躺直在床上,而是用软绵绵的大枕头垫高,使身体与床铺成三十角度,而把一手或两手放在头后。”

这种享受,让人脱下一切束缚,恢复白天失去了的自由时,拥有独自静思的空间。它不但是生理上的需求,更是精神上的追求。

中年的林语堂生活逐渐安定富裕,对吃的东西越来越讲究,加上妻子廖翠凤做得一手好厦门菜,他的家庭变成了幸福的“美食之家”。每到一个地方,林语堂最先摸清楚的就是吃的地方,高级的,路边的,他都要一一地尝试。每次离开家,都要带着一堆自己家乡的美食。即使在生病时,吃饭对他来说比吃药还有效。

林语堂深得古代文人的饮食之道,谈到郑板桥时,感慨他能够从一碗大米粥里发现快乐。在天寒地冻的时节,一碗热粥,佐以酱姜小碟,双手捧碗,缩颈啜之,霜晨雪早,得周身俱暖。能感受到生活中这种简单的幸福,发现生活中的这种美,便拥有了一种精致的生活态度。

他在《生活的艺术》中写道:“人不能领略这个尘世生活的乐趣,那是因为他们不深爱人生,把生活弄得平凡、刻板,而且无聊。”林语堂被称为幽默大师,他的幽默背后,是一种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林语堂在东吴大学法学院教授英文课时,开学第一天,他姗姗来迟,还夹了一个皮包,皮包鼓鼓的。学生们满以为林先生包里装的都是讲课资料。谁知,林语堂登上讲台后,不慌不忙地打开皮包,只见里面竟是满满一包带壳的花生。

他将花生分送给学生享用,然后开始讲课,操着一口简洁流畅的英语,大讲其吃花生之道。他说:“吃花生必吃带壳的,一切味道与风趣,全在剥壳。剥壳愈有劲,花生米愈有味道。”说到这里,他将话锋一转,说道:“花生米又叫长生果。诸君第一天上课,请吃我的长生果。祝诸君长生不老!”严肃的课堂瞬间变成了热闹的茶馆。

林语堂很喜欢吃螃蟹,因为这种人乐于享受“探索”的过程,而并不只在意吃进去的结果。

林语堂很喜欢吸烟,悠然闲适之情流淌在字里行间。“秋天的黄昏,一人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烟头白灰之下露出红光,微微透露出暖气,心头的情绪便跟着那蓝烟缭绕而上,一样的轻松,一样的自由。”

他很珍惜这种偷得片刻闲暇的时刻,在他看来,“闲暇之时间如室中之空隙。”屋子堆满东西,毫无回旋的余地,就会让人不舒服。而宽敞的房子,除了放置生活必备物品之外,还有许多回旋的余地,正是这些多余的空间让人心情愉悦。同样道理,我们有了闲暇,才有生活的乐趣。

林语堂崇尚中庸之道,他把在台北阳明山家中的书房,命名为“有不为斋”。秉持以“有为”为中心的生活态度,但也有所“不为”。他觉得中国人的“最崇高的理想”就是不必逃避人类的现代文明社会,而本性仍能保持返璞归真的快乐。所以,对忙着生存的现代人来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一门艺术。

他觉得,享受悠闲生活当然比享受奢侈生活便宜得多。有钱的人不一定能真真领略悠闲生活的乐趣,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须有丰富的心灵,有简朴生活的爱好。只要一种艺术家的性情,在一种全然悠闲的情绪中,便可消遣一个闲暇无事的下午。林语堂十分珍惜自己独处的闲暇时光,他不喜欢晚上出去玩乐寻找刺激,反倒乐于慢慢消遣一个无事的下午。他的精致,和中国传统文人一样,那是取悦自己内心的自由,而不流俗于世人的眼光。

他到上海时,脱掉了西服,换上中式长袍马褂,足登青布鞋子。他说中式服装穿着最舒服,四肢百骸自由自在,穿西服像被绑捆了一样,尤其领带一系,扣住喉咙,气都透不过来,他还将领带戏称为“狗领”。

林语堂的父亲常常告诉他,人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会不要依赖着金钱。人应当享受财富,也要随时准备失去了财富时应当怎么过日子。

所以他的精致生活,并不是一味地追求物欲,盲目地让五光十色的事物填满生活,把生活越过越复杂。而是即使没有拥有很多,也懂得把无聊繁琐变得有趣,把简朴生活变得享受。

真正会生活的人,一生都在做减法。人活到极致,一定是素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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