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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终结疑古15
2018-09-20 | 阅:  转:  |  分享 
  
15深文周内不上路《一、从论辩角度看立论方完败》续完抟扶摇按:张国安要彻底证伪顾颉刚的“疑古层累说”,于是有完整一节如上引的标题。在我看来
,顾老的“层累说”完全是个科学学术问题。反驳者完全可以凭直接的证据,以万马军中直取上将首级的奇崛,打出史学上“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
”一役即可。然而张国安此节有页127–80=47,其中张自称点住顾的“死穴”的只有93-97共4页不到。如果这4也足以取到首级,那
还要43页做什么?为了赚稿费吗?如果这43页是绝对必要的,那么它们就是参与围攻,为取首级出力的。关于张的“死穴”那4页,我已经做过
论述了,现在就说其余43页对“层累说”的证伪逻辑。条陈如下:一、发难仓促,难免败绩。这是说顾老发难而引起大论战的文章本为搪塞杂志版
面的,“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文章,形式不过是个札记,带有较强的随意性,只是阐述了……想法”。张生这样说,我觉得都是可以信的。但是张
生这样说,含蓄着“难怪顾老要失败”的意思。这个意思很能糊弄科学学术界之外的广大人民。我来揭穿之。第一点,顾老那时代,新办一份报纸杂
志很容易。很多杂志属于“同人刊物”,就是几个好朋友办起一份杂志,大家为它凑文章,然后再拉自己的好朋友给杂志投文章。顾老的发难文章就
是以给钱玄同的信的形式给胡适的《读书杂志》凑文章的。但是“凑文章”是应付出版的事情,但是文章本身可以很认真,谁说“札记”就不能是内
容上说的严格的学术文章呢?第二点,顾老那时代,中国的文史哲学术文章并无我国今天遵守的形式规范,因此今天说过去,滥用“有较强的随意性
”不是不可以。但是顾老的文章以私信公开的方式发表并不必然地等于文章的内容不高级学术。第三点,科学史和学术史上有很多例子可以表明偶发
之作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甚至不太深思并非熟虑的心血来潮的文章提出了重大的研究问题,比如大陆漂移说。第四点,我们回到顾老,恰恰是这样“
凑”的、随意性颇强的、札记式的文章却引来了一场大辩论,这提示我们什么呢?恐怕只能是这篇文章提出了天大的学术问题,这应是顾老此信的胜
绩,不是败绩。第五点,顾老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发难文章还是有欠严谨的,因此他在1923年的9月6日说“在明年一年之中把《禹贡》、《尧典
》、‘古史系统’三题详细辩论一番”。综上所述,张国安含蓄的小标题推论就是未必站得住脚的,并且在形式逻辑上是错误的。二、身病心困,完
败证据。张国安详细写了顾颉刚在1923年一年的心理变化,从投出发难文章后的满心喜欢,浑身轻松,到当年走向结束时顾老“郁闷、沮丧”,
张生断言顾老在辩论中失败了。当然,这个断言是有理论支撑的。张国安说:“胜者喜悦,败者懊丧是人类心理的常态,这应该不失为一个得出正确
的、饶有趣味的有效途径。而学者辩论,名誉攸关,参与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为了说出这段话,周国安引了心理学初级课本的很多话。然而张国
安还是犯了形式逻辑的错误。的确,胜利了会喜悦,失败了会懊丧,这里可以建立直接的因果关系。然而这个关系不能倒过来推理,成为比如“懊丧
就说明失败”,然而张生就是这样倒退的。张生的错误在于1)顾颉刚身病心困在论辩之后发生,这只是说了一个时间先后的事实问题。要在时间前
后的事件之间确立前因后果的关系,这需要别的证据,单靠时间先后是不够的。2)虽然宽泛地说,学术论辩失败了,这也可算在“失败”之列。但
是学术论辩的胜败和别的争执事件的胜败还有两样。学术论辩是为了探讨真理,如果辩论一方最终获得了真理,那么即便失败也不会懊丧,而是会“
心悦诚服”于胜方。这样的失败心里即便在公平的赌博上也会出现,比如在拉斯维加斯赌。你尽可以相信赌场预设自己的赢律,在这样的前提下,你
可以和赌场的荷官赌。只要双方都没有看出对方出千,那就出现“愿赌服输”的输家愉快。因此“输着懊丧”可以成为常青常理,却也不是“定理”
。何况科学学术和赌博的有一个不同在于科学学术论辩输了,一般很难扳回来,因为真理只有一条,并且不朝三暮四,而赌博的输赢要么看运气,即
“手气”,要么看“手术”,即作弊技巧。3)张生既然引用了心理学的基础知识,却根本不知道心理科学的研究很强调注意分析一果多因的关系、
确定诸因的相对效应量,乃至诸因间更复杂的中介效应关系。顾颉刚论辩后身病心困,即便所谓论辩“输了”是一个原因,也可能还有顾老本人的体
质问题和心理因素,还有他自以为是的“忙碌”。张生抛开我这里说的并不算“多”的平行因素不细考,只说顾颉刚身心病困是论辩“失败”造成的
,用病困来反证他“失败”,这不但是武断的,而且是形式逻辑上错误的。三、友朋“不义”,无可救药。顾颉刚论辩时的“友朋”据张国安的著述
,主要是胡适和钱玄同。所谓“不义”,张生是说钱初是“坚决支持”顾的,可是“在论战的节骨眼上也显然没有答应加入论战”。这真是张国安在
搞“莫须有”。张生自己引了钱玄同的话,钱说他“坚决支持”顾却“他们辩驳的问题,我暂时不加入讨论;因为我对这些问题还未曾仔细研究”。
因此钱玄同说得很明白,他支持顾颉刚的是开展古史辨的讨论,而他对辩论的是非问题,或者如张生说的“输赢”问题不予置喙,理由也说的很明白
。这里一点也没有什么“不义”,相反是热情而公正。至于对钱玄同“迟迟”不给《古史辨》写序这个事实问题,其原因最好是采用顾、钱本人的说
法,张生不宜推论成钱玄同因为看出了顾的败相而抽身后退的“不义”。所谓“不义”,就胡适而言,张国忠说是做手脚。一者,张生怀疑胡适向胡
堇人组稿反驳顾颉刚,甚至怀疑这篇胡文就是胡适写的而托伪于胡堇人。张生认为此文“还提出三条有力证据”,“综合而论,该文见识决不在王国
维之下,甚至说超前于王国维也不算过分。”这样,张国安就等说胡适是亲自地或组织人来反驳顾颉刚。胡适把这样的反驳文章刊登在自己的视顾颉
刚为“同人”的杂志上固然可以解释为胡适自导“正反辩论”戏,胡适老搞这一套,但是这次搞得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胡适是为了确立“正论”,
故而组织“反驳”,最后是聚歼“反驳”而“正论”确立。这次变得反过来,因为这篇胡文在张国安看来“可能”表明“胡适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顾先
生的‘层累说’”。可是胡适私下里从来没有对顾颉刚表达过自己的怀疑,于是顾颉刚就变成把自己的头伸进了胡适编织的“绞索”。钱玄同和胡适
对待顾颉刚那相似的“不义”在张国安看来是因为钱、胡都看穿了顾必输,所以顾颉刚的“层累说”就是“输”了。张国安这里又是什么的狗屁逻辑
?我抟扶摇再次指出,“层累说”的失败与否,直接决定于针锋相对的学术证据。像上面说的那一些情况都不足以表明“层累说”“输”了。然而老是扯上面说的那些情况,这在张国安的书里还是滥竽充数得一塌糊涂的。他始终不说顾颉刚的“层累说”具体说了一点什么,而这个一点遭到了谁的迎头反击而顾颉刚无言以对,于是顾输了。因此我觉得张国安类似上面的对顾“证伪”是不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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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抟扶摇TFY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