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艺 术 作 品

第三章艺术作品返回本章我们探讨艺术世界中最为常见的，最为普遍的艺术现象——艺术作品。艺术作品联结着艺术家和欣赏者，它是艺术世界
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由于社会分工的存在，社会中的人从事各种社会劳动，产出劳动产品以换取生活资料，艺术这种社会劳动的产品就是艺术作品。
在社会分工仍然存在的社会发展阶段，艺术活动是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劳动出现，而艺术作品正是艺术劳动者——艺术家的生产实践产品。作为精神
生产的劳动产品，艺术作品是一个特殊的劳动过程的产物，它是具备特殊的能力、掌握特殊的手段的艺术家的艺术意象的具体化产物。第一节什
么是艺术作品第二节艺术语言第三节艺术作品的属性第一节什么是艺术作品返回所谓艺术作品就是艺术存在的具体方式，它
是艺术家最终的劳动产品，更是社会公众接触艺术的最主要途径。现实生活经过艺术家的反映、加工、创作（包括构思和传达）等环节生产出艺术作
品，这才为满足社会的审美需要提供了实在的具体的欣赏对象。一、艺术作品是独立自在的艺术实践产品1.艺术实践是“独立自在”的活动
理解艺术作品是独立自在的艺术实践产品，必然要认识到艺术的实践特性。艺术实践是一种独立自在的活动，这也是艺术活动的本质，是艺术活动区
别于其他社会劳动的最主要特性。在人类的一切社会实践中，艺术实践作为一种生产形态，与一般生产劳动所具有的实践性、目的性、自觉性、材料
媒介的运用等有着共同特点，我们说艺术实践是一种独立自在的活动，是着重突出艺术实践这种精神劳动的重要本质。著名二胡演奏家华彦钧的《
二泉映月》抒发了他自己内心的凄凉、悲痛之情，这种情感的基调来自于对社会生活的态度和对自身境遇的感叹，其曲调蕴涵的真情实感就足以令欣
赏者唏嘘动容。华彦钧二胡曲《二泉映月》艺术家的艺术活动是有选择进行的，艺术活动从提取素材到创作过程都表现出很强的独立性。当
然，这种选择不是随意产生的，艺术家的选择主要是受其自身性格特征、不同成长环境和经历等决定的。王履华山图册（局部）歌剧《茶花女》剧
照恽寿平设色花卉册2.艺术作品是独立自在的艺术实践的产品艺术作品是艺术实践活动的产品，是艺术家劳动的承载物。艺术家深入体验社
会生活，从而形成自己的创作题材和艺术表现主题，并促发其进行创作的冲动，寻找恰当的表现方法后准备进行创作，这是整个艺术活动的准备阶段
，相当于生产资料的准备，这只是进入艺术创作的准备状态，还需要通过艺术家的实际操作表达出来。艺术家的思想认识水平、审美趣味、驾驭艺术
语言的能力等全部集中体现于他的艺术作品中，因而，我们说艺术作品承载着艺术家的劳动，艺术家用其作品证明他艺术活动的意义和自身的价值所
在。二、艺术作品是“意象”的物态化1.什么是“意象”从艺术创作主体来看，在艺术活动中艺术家借助各种物质材料（语言、声音、动作
、色彩、线条、形体,等等）,使用各种艺术手段使自己的思想感情、创作意图得到表现，这种感情和意图是要通过形象表达出来的，这种艺术形象
是艺术家创作“意念”和现实“物象”的结合体，虽然还并未被传达出来，但在艺术家的头脑中已经是水乳交融、彼此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如上
所述，艺术家的意象是他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物象经过一番精神加工后在头脑中形成的，这就是说，这个意象是艺术家在生活中对具体物象有了感受，
产生情感联想，结合了艺术家的思想感情而产生的。文同墨竹图2.艺术作品是“意象”的物态化结果“意象”最初是怎样产生的呢？或者
说，艺术家头脑中的“意象”是如何形成的呢？意与象的结合一般有两种情况：艺术家受到客观物象刺激还是主观思想情感的表达，即先有象还是先
有意的问题。前者是艺术家在观察生活中受客观物象刺激和启发而形成。专业艺术家与普通公众的不同在于其具有丰富的思想感情和对所表达事物
的高度敏感，训练有素的艺术家对生活本身及客观事物往往是有着高度敏感的，对周围生活与事物是不断观察、体验和感受的，同时这种观察与感受
是灌注着艺术家的情感的，被艺术家注意到了的物象不免已经带上了艺术家的感情色彩，这种“象”就成了有“意”之象，二者直接结合、相互渗透
，就成了艺术家头脑中的“意象”。艺术作品是“意象”的物态化结果。更具体地说，艺术作品是艺术家头脑中的“意象”经过艺术家的精神化合
之后，运用具体的艺术手段表达出来的物质形态。郑燮丛竹图陈洪绶三处士图卷高克恭墨竹坡石图三、艺术作品的内容和形式1
.内容和形式的概念艺术作品的内容和形式是艺术作品的组成方式，是艺术作品最为重要的一对范畴。内容和形式互相依存、互为表里，它涵盖了
艺术作品中从外部到内部的所有因素，对内容和形式的分析和探讨是理解艺术作品的重要途径。什么是艺术作品的内容？一般来说，内容就是艺术
家在作品中表达出的创作意图，是社会生活在作品中的能动反映。艺术作品的内容一般由具体可感的、自身完整的艺术形象构成的。题材是艺术家
表达艺术感情的自主选择，艺术家一旦选择一种题材，一般具有相对稳定性，甚至会一生专注于这个题材。比如说绘画的肖像画家、风景画家、静物
画家、历史画家、花鸟画家、山水画家、人物画家等会一生致力于其所钟爱、所深深为之感动的题材来进行持续创作。南宋碧桃图佚名南宋
群鱼戏藻图佚名南宋出水芙蓉图佚名柯罗孟特芳丹的回忆霍贝玛树间的道路夏尔丹铜水罐谢罗夫少女和桃子维米尔戴
耳饰的女孩徐悲鸿奔马徐悲鸿风雨鸡鸣徐悲鸿田横五百士徐悲鸿愚公移山何谓艺术作品的主题？概括来说，艺术作品的主题就是
艺术作品所反映的一定生活现象的社会意义和艺术家对于这种生活现象的认识与评价。它来源于艺术家对所处生活的感受和体验，是一种极富情感性
的认识，是艺术家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反映。作品的主题不仅仅是抽象的思想观念，而且是与生动具体的题材和形象的特殊性密切结合着的，它和艺术
家的综合修养程度、生活经验的深度密切相关，是艺术家在提炼题材的过程中，对生活进行了深入的体验和分析的结果。艺术作品的常见主题有人
类的爱，包括爱情、亲情尤其是母爱等；人类的命运、生与死；人对爱与美、对真理的追求等。表达爱与美是艺术作品中最为广泛的主题，单就爱情
主题来说，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比比皆是，爱情的主题总是被不同艺术门类、不同艺术家反复吟咏。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天鹅湖》
序曲芭蕾舞剧《天鹅湖》选曲电影《魂断蓝桥》剧照芭蕾舞《天鹅湖》剧照芭蕾舞剧《吉赛尔》剧照电影《罗马假日》剧照拉斐尔
草地上的圣母夏尔丹饭前祷告夏加尔生日毕加索人生米开朗琪罗西斯廷天顶画原罪米莱斯奥菲丽亚艺术作品的内容
要有与其相适应的形式，这种形式的内部结构又叫做艺术作品的内部形式。作品内容的内部结构，即形象的各个部分、各种因素的相互关系和组织，
在不同艺术种类中的表现是有不同形态的。外部形式即艺术语言，从根本上说，外部形式的任务是准确、鲜明、生动地表现艺术形象。艺术家只
有借助于强烈的形式表达能力，才能塑造出生动完美和构成形式美特征的艺术形象。区分内部形式与外部形式，对于了解艺术作品的构造、艺术创
作和艺术欣赏的规律等，都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两者又是密不可分的，共同构成了艺术作品的形式因素。在艺术创作实践中，作品的内容的表达同
内、外形式的协调是艺术作品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志之一。齐白石墨虾2.形式和内容的关系就内容与形式这对范畴的本来意义而言，两者互为
存在的前提，在实际作品中，没有无形式的内容，也没有无内容的形式，把两者分开只是作为理论分析时的便利。对于已经完成的艺术作品来说，其
内容与形式是不可分离地结合于同一体之中的，在成功的艺术作品里，形式与内容达到了协调甚至是完美的程度，二者关系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而
对于不成功的艺术作品，我们总能够发现表现形式或思想内容的不足之处。一般来说，艺术作品内容决定形式运用，而形式则反作用于内容。因为
艺术作品终究是用来反映艺术家创作意图的，因此，内容就成为了作品最主要的一个因素，但是形式对内容的表达起着重要作用：好的形式可以增加
作品内容的强度和感染力，而不协调的形式则会给作品意图表达造成不同程度的损害。3.艺术作品的意蕴在实际艺术作品中内容与形式二者是
紧密结合的统一体，两者完美的结合使艺术作品达到理想状态，从而使作品显露出更深层次的艺术意蕴。我国传统艺术品评中，南朝谢赫的《古画品
录》提出了品评绘画的艺术标准——“六法论”，他总结绘画的六个标准，以气韵生动为第一，强调作品中刻画的形象或作品整体具有一种生动的气
度韵致。用黑格尔的话来叙述，就是艺术作品“显现出一种内在的生气、情感、灵魂、风骨和精神，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艺术作品的艺术意蕴”。可见
，所谓艺术作品的“意蕴”就是艺术作品内涵而外显的一种精神、意境或意味。艺术意蕴其实就是指在艺术作品呈现的客观存在体现出一种无限，
常常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可接近而不能穷尽的一种感受。为了得到艺术作品的意蕴，欣赏者必须更深入、更全面地领悟作品的传达出的意味，
这就是所谓的“妙悟”。石涛淮扬洁秋图第二节艺术语言返回艺术作品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有机体，在其中综合着现实美、社会审美意识
和艺术家的创作个性以及一定的自然物质材料的审美特性，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用特定艺术语言系统承载的，因此，艺术作品还是一定艺术语言的具体
化。艺术语言以表现内容为目的，同时也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随着艺术创作实践的发展，艺术语言也在不断地发展更新。熟练地掌握并运用本门
类艺术的艺术语言，是对一个艺术家起码的要求。对艺术各门类艺术语言特色的了解也将对欣赏者的艺术欣赏活动具有重要意义。正因为艺术语言所
独具的这种双重重要性，探讨各门类艺术形式语言特色就成了我们了解艺术作品的重要课题。一、艺术作品是艺术语言的具体形态1.艺术是一
种语言体系艺术语言就是用以塑造艺术形象、传达审美情感和体验时运用的独特表现方式和手段，艺术家运用独特的材料工具等物质媒介来进行艺
术创作，从而使得这门艺术具有自己独具的美学特征，这种独特的表现方式或表现手段，就称为艺术语言。2.艺术语言的运用我们已经懂得了
艺术是一种语言的道理。那么，艺术家又是如何运用这种语言的呢？要用艺术这种语言去进行交流，就必须按照艺术的规律和方法把所要交流的思想
感情表达出来，这样，艺术作为一门语言的作用才能得以实现并因此而达到交流的目的，艺术作品就是艺术这门语言的载体或者具体存在的形态。
艺术语言是艺术作品形式的基本构成要素。艺术家需要熟练掌握本门类艺术语言才能顺利地进行创作活动，艺术作品的特定内容必须借助于适合的语
言运用恰当的艺术手段才能表现出来，而欣赏者总是通过这各具特色的语言魅力进入艺术的世界。没有艺术语言，也就没有艺术作品的存在。二、
各门类艺术语言的特征在现实艺术世界中，各种艺术门类异彩纷呈、各具魅力，每种艺术门类都有着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和完整的语言系统。各艺
术门类的艺术语言，都经过长时期的历史发展，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相对独立的艺术特征，这种特征制约着其自身的艺术内容的表达。人类在其长期的
艺术实践过程中不断对这些语言进行充实、发展和完善，从而使它们成为成熟完备、自成一体的语言体系。1.各门类艺术语言的特点由于各门
类艺术具有的独特艺术特性和表现手法，要想深入理解艺术作品，对不同艺术门类的特性及其艺术语言的特点的了解也就成为了一种必需。对艺术语
言的理解能帮助我们更顺利、更深刻地理解艺术作品的特色。（1）美术的艺术语言特点美术是历史最为悠久、最为重要的艺术门类之一。美术
是典型的视觉造型艺术，包括绘画、雕塑、工艺美术、篆刻和书法以及摄影，这些艺术种类一般具有视觉性（由人的视觉感知）、造型性（形体塑造
）、静止性，雕塑和大多数工艺美术还具有空间性。明白了美术各种类的艺术特性，我们就明白了美术各种类艺术语言的特性。雕塑米洛的维纳斯书
法释怀素自叙帖修拉大碗岛星期日的下午武宗元朝元仙仗图（局部）吴道子送子天王图132明永乐宫壁画（局部1、2
、3）工艺美术殷商玉跪式人安格尔泉篆刻唐中书省之印（2）建筑艺术语言特点建筑的审美特点，主要是在其特殊的物质材料
和技术的基础上建立的形体构造所体现的造型的美。建筑艺术的重要特性在于其表现性和抽象性。在表现性与抽象性的特性上建筑更接近于音乐，1
8世纪德国哲学家谢林就谈到“建筑是凝固的音乐”，以后，音乐家豪普德曼又说“音乐是流动的建筑”，从这两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到音乐和建筑
在诸如旋律、节奏、韵律等艺术特性上的一致性。在静止的造型性来说建筑又近似于绘画和雕塑，而在其实用性方面又和工艺美术有着相通的特性。
建筑可以通过雄伟和壮丽激发起豪放振奋的热情，以粗犷和沉重给人造成压抑甚至恐惧的心情，利用对称结构和巨大体量渲染出庄重严肃的氛围，以
精致和华丽的空间塑造人高贵典雅的风范。埃及吉萨金字塔北京故宫凡尔赛宫花园苏州园林拙政园科布西耶朗香教堂（3）音乐艺
术语言特点音乐以在时间上流动的音响为物质手段，表现人的审美感受，从而形成一定的音乐“形象”。音乐虽然并不明白表述情节，但却能直叩
人的心扉，使心灵直接袒露于音符中感受情感的撞击，迅速燃起强烈的情感火花。音乐利用自然的音响作为物质手段，它具有流动性和时间性特征。
（4）舞蹈艺术语言特点舞蹈是一种动的造型艺术，舞蹈是用动作“说话”的，其艺术语言就是“动作”，这种动作是经过高度美化和规范化
，具有严格程式性、具有自身节奏和韵律的动作。巴西舞蹈音乐《桑巴》（5）戏剧、戏曲艺术语言特点综合艺术是戏剧的重要特征。戏剧艺术
包含其他艺术门类的典型艺术语言，但戏剧本身也有自己特殊的艺术语言，演员表演是处于戏剧戏曲艺术中心地位，其塑造舞台形象的基本表现手段
——动作就成了戏剧艺术语言的最核心部分。（6）电影、电视艺术语言特点影视艺术语言的主要特点，是强调接近于绘画的造型因素的表现
力。包括所谓镜头、画面、声音、蒙太奇等，能动、逼真地再现生活的图景。（7）文学艺术语言特点文学以语言文字为手段塑造的形象具有间
接性、不确定性和思想性等特点。2.艺术语言的界限与借鉴上面介绍了主要艺术门类艺术语言的特征，不同艺术语言是历经历史发展后其艺术
门类最为典型的表达语汇。艺术种类之所以丰富多彩，是因为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表达不同类型的题材合理化、成熟化的结果。这无形中对每门艺术
表现领域都作出了界定，在实际创作中，不能把适应于某种艺术门类的语言随意搬用。在艺术创作中不能忽视各艺术门类的特殊规定性，如果取消了
艺术语言之间的差别，后果将是可怕的。结果是艺术语言失去了自己的特点，变得晦涩难解。这正是违反艺术规律，不了解各门艺术独特语言的一种
表现。各门类艺术语言的互相借鉴，都给各自的艺术生命带来了新的生机。甚或导引某种门类艺术的创造性突破。例如拓展节奏、旋律等名词被赋
予了新的含义而被运用到造型艺术的画面上来；色彩、调子等术语也成了音乐中常用的词汇。某些艺术种类适当地利用其他种类的特长。贝尔尼尼
阿波罗和达芙妮三、艺术语言的功能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初步了解了各艺术门类的艺术语言特色，在进入具体艺术作品欣赏时我们将能切身
感受到艺术语言的独特魅力。艺术语言作为塑造艺术形象、传达创作意图的手段和媒介，在艺术作品中有两个重要功能：一是塑造艺术形象、传达作
品内容；二是艺术语言具有独立的审美功能。1.塑造艺术形象、传达作品内容艺术语言是构成艺术作品的要素之一，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塑造艺
术形象、传达作品内容。一座建筑、一幅绘画、一件雕塑、一支乐曲、一支舞蹈、一个戏剧作品中都有艺术语言创造出的艺术形象。在塑造艺术形象
的过程中，艺术语言的选择和运用必须与作品的题材和主题需要相符合、相协调。就是说，艺术语言要受作品内容的制约，只有准确、生动地表现了
作品的思想内容，艺术语言才会有生命力。贝多芬《第三交响曲》（英雄）第四乐章2.艺术语言具有独立的审美功能以上说明了艺术语言作
为内容传达的基本功能，但是强调作品内容对艺术语言的制约，并不意味着否定艺术语言的相对独立的审美功能。内容是主导的，形式也不应是完全
消极被动的。再好的内容，尽管作者有良好的表现意图，如果艺术语言粗糙低劣，缺乏感染力，那么其艺术效果也等于零。艺术语言是人类创造的独
立的审美系统，它具有强烈情感的感染力和审美特征。绘画凭借美丽的色彩、音乐凭借优美的旋律、舞者凭借轻盈的身姿等就会让欣赏者陶醉其中，
可见，艺术语言具有独立的审美功能，艺术语言本身就有着强烈的审美特征。张大千长江万里图第三节艺术作品的属性返回一、艺术作品
的审美属性在本质上，艺术作品是审美活动的产物。艺术作品的审美属性表现在艺术作品创造了美的新形式——艺术美，这是人类追求真善美的
过程中孕育的智慧结晶。艺术美是人对现实审美认识的集中表现，艺术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生活却可以而且应该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
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艺术美是美的高级形态，具有比现实美更高的审美价值，给人以更强烈的审美感受。创造艺术美，是艺术创作的基本功能
之一，是艺术家艺术造诣的显现，也是艺术作品价值的最佳体现。艺术作品之所以具有审美特性，是因为它是艺术家审美认识和审美观念外化的物
质形态，它具有能感染人内心的艺术形象和引起人类审美感觉的外部形式特征。总之，艺术作品是一种自由的精神生产和审美创造的结果，审美是
它的本质特征。艺术作品中物化着审美主体对客观世界的审美体验和审美认识，是人类审美理想的高度集中体现，艺术作品正是通过影响人的精神世
界最终对现实客观世界、人的精神活动产生积极影响。云冈石窟造像释迦牟尼西汉拂袖舞女俑东汉说唱俑二、艺术作品的商品属
性在艺术世界中，作品是艺术家创作意图和审美理想的产物，它以审美对象的身份存在，是供欣赏者进行审美活动的对象。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欣
赏者欲进行艺术享受时必须支付一定的货币，比如看电影、听音乐会、看戏剧、参观画展时都需要买票，这时，艺术作品往往以商品的形式出现，这
就涉及了艺术作品的一个重要的现实特性：商品属性。1.艺术作品商品属性的来源艺术作品的商品属性是指艺术作品实体或构思等由于社会现
实需要而衍生出来的经济价值。所谓商品，就是凝结着一般社会劳动并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前面章节中我们已经提到：艺术作品是艺术家的艺术
实践产品，也就是艺术家的劳动产品，因为艺术作品中凝结着艺术家的社会劳动。这些劳动产品能够满足公众的审美等艺术需求，满足公众需求的过
程中就需要公众用自己的劳动或者劳动所得即货币交换艺术家的劳动。由此看来，艺术作品和满足公众生存需要的其他商品有着共性，这就是艺术
作品商品属性的根源。但是我们始终应该注意的是，艺术作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因为艺术作品是精神劳动的产品，艺术是一种生产活动，艺术家通
过艺术劳动产出艺术作品，主要不是为了实用目的进行生产，而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通过影响人们的精神世界而产生作用。当今风靡世界
的爱尔兰踢踏舞综艺秀“大河之舞”（Riverdance），就是社会资本渗入艺术创作本身的典型例证。1图1、2、3为大河之舞剧照2
32.艺术价值与商品价值一般来说，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和价格基本是成正比的。但实际生活中艺术价值和作品的价格却并非总是如此。一个商品的价格是由多种因素影响的，也由于艺术作品本质上具有精神产品的特殊性，它受着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等因素的影响，更受到商品交换当时文化和社会各种思想观念和风尚的影响，这也增加了艺术作品价格的不稳定性。从艺术本身来讲，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与价格具有不同步性的特征。在艺术作品的交换过程中，在一定历史条件和时间范围之内，价值与价格的背离可能是相当严重的，一些超前的真正艺术作品甚至就是无人问津的。这种悖论引起了历史上很多艺术家的感叹，明代著名大画家徐渭发出了“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的慨叹。徐渭墨葡萄图最有代表性的例子是19世纪著名的荷兰后期印象主义画家凡·高，其绘画作品在生前只卖出一幅而且售价极低。以致于穷困潦倒精神错乱，自杀于1890年10月27日。他的一幅名为《鸢尾花》的作品在其死后两年即1872年才以300法郎的价格售出，然而在其艺术价值得到了充分的发掘后，在1987年11月11日拍卖出了5300万美元的价格。凡·高鸢尾花总之，艺术作品的商品价格和艺术价值之间的关系问题，是两种价值评判标准，但从长远来看，内在属性终究会起决定性作用，其商品价值最终还是以艺术价值为衡量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