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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汪全集0602《手把肉》（1993《新苑》2、3）续一汪：草原上的草在我们看起来都是草，牧民却对每一种草都叫得出名字。抟扶摇按：觉得很好玩
是吧？其实这是一个文化现象。爱斯基摩人对雪有很多称呼，却没有“雪”这个总称；《康熙字典》里对马有各种字；我们今天的爱车族对各种牌子
、型号的车一眼就看出来，等等，这都表明这些对象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必须具体对待，不能抽象地说话。所以网上愚犰狳和愚蛋们，还有公猪
，还有阿汪老右派们，找到了草原人和你们识草的差别，就要反身问己：你是不是因为抽象地说话而“吃生活”了？“吃生活”，上海话就是“挨揍
”的意思。譬如公猪们叫嚣要“名猪、柿油、廯症”，这很抽象。一把手出来问：你要什么“名猪、柿油、廯症”，我们已经有了，就是这样子滴。
怎么？你不要？好，进牢监，是在那里吧。霍霍，牢底没穿，人火化了。还有阿汪，大概喊过“没本事的下去，领导个屁！”这话听起来“道理对”
，哎，是不能尸位素餐啊，可这“正确”是抽象的。于是毛老师出来问唻：“他们叫嚣要下去的人，具体是什么人啊？”秘书说：“主席，都是党委
书记。”毛老师又问：“他们叫嚣‘本事’、‘领导’都指什么啊？”秘书说：“主席，都是指业务，外行不能做领导。”毛老师说：“我叫党委书
记领导业务了吗？党委书记是实现党的领导。什么不懂行？外行领导内行，这是一条普遍的规律！我不会唱戏，可是我领导梅兰芳嘛！”完了，阿汪
变成具体反党，要党委书记“下岗”，那么阿汪不做右派谁做啊？法国著名的人类学家写《野性的思维》（有中译本）也谈过这个认识的具体性和抽
象性问题。我们要具体认识事物！汪：[1]我没有觉得有太大的特点，[2]但喝惯了会上瘾的（蒙古人一天也离不开奶茶。很多人早起不吃东西
，喝两碗奶茶就去放羊）。抟扶摇按：编号是我加的。关于[1]，阿汪开头是以为有“太大特点”的，也就是一套仪式吧？小资啦小资！商业不得
不发达、人际沟通不通畅的地方，人都淳朴，做事简单，人人参与的复杂文化不过是祭祀，而且尽可能地复杂化，以区别于日常生活。在商业发达、
人际沟通顺畅的地方如中国，只有小资发嗲“摆膘劲”（上海文大哥里俚语，装博弈！），才搞出什么“仪式化”的比如“茶道”，目的是在老百姓
生活里造出一种区别，就是这帮“小资”和其他平民不一样。阿汪显然中了小资毒，这才发现自己原先以为错了，事实是“没觉得”。关于[2]，
蒙古人没有蔬菜吃，所以喝茶刮油水，所谓“成瘾”。阿汪讲高邮人早上“皮包水”，也是喝早茶，实际是借口吃荤，汉人，特别是江南，蔬菜多得
发愁，就是肉少价高，所以有钞票人就装博弈吃早茶。汪：蒙古人杀羊真是神速，不是用刀子捅死的，是掐断羊的主动脉。羊挣扎都不挣扎，就死了
。抟扶摇按：“掐断”难以置信，小资就喜欢吹牛。人皮最薄了，你皮外掐断颈动脉试试？不是俺抟扶摇给你出“不可完成的任务”，你看看全世界
特种兵教一记就杀死人而不见血的技术，有掐断颈动脉的吗？何况隔着羊皮和羊毛去掐呢。人的颈动脉无需割断，格斗中打中它，对手在一秒钟内就
“金山倒玉柱倾”地瘫在你脚下了，在他恢复过来之前，你完全可以像给人吊盐水而戳针那样，悠悠地地把他搞死。所以阿汪说蒙古人杀羊，估计是
掐住颈动脉，造成羊的瞬间昏厥，然后上刀。它丝毫不动弹，那当然“神速”啦。汪：[1]“手把肉”即白水煮切成大块的羊肉……[2]蒙古人
用刀子割肉真有功夫。一块肉吃完了，骨头上连一根肉丝都不剩。[3]有小孩子割剔得不净，妈妈就会说:“吃干净了，别像那干部似的!”干部
吃肉，不像牧民细心，也可能不大会使刀子。抟扶摇按：编号是我加的。关于[1]，“手把肉”就是白煮羊肉，你到新疆也有吃。这个食品（不好
轻易叫“菜”款）朴素得没资格叫“美食”，地球上一切牧羊的人在烧烤羊之后，只要有了罐罐，第三吃法就是白煮羊肉，第一吃法是茹毛饮血。人
爱干净了，羊肉也只有白煮的，才可以“手把”，否则太油腻。所以从史上看，“手把肉”是原始的吃法。关于[2]，蒙古人不用筷子，所以没必
要斩肉成小块，于是就“割不方，哥照食，不理丧家狗老二”。所以用刀撇剐剔着大块肉吃，这是厉行节约不浪费的野蛮吃法。你只要想想汉人刽子
手剐人，就知道剐一头烧熟的羊是太容易了，有啥好咋呼（上海话，大惊小怪地。）的？可是阿汪不咋呼，这散文还好看吗？所以学阿汪写散文，学
习怎样大惊小怪，也就是学装“萌萌哒”，这一条要记住。关于[3]，“公家人”汉人，都是牧民说的“干部”，除非职务明确，比如老师、医生
。不过阿汪文章里说的“妈妈”，她说的“干部”主要是政府里的党政干部，从摄影干事到什么长。其中的汉人是不大会用刀，然而更重要是汉人干
部太会装博弈，喜欢口头上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实际上总要摆出高人民一头的样子。你叫他把一根羊骨剔干净了，他就觉得自己做乞丐了。他习惯
的是豪华包间里的大盘佳肴只吃一口就倒掉（服务员不许打包带回家）。这就是40年来两代干部的堕落。汪：吃手把肉过去是不预备佐料的，顶多
放一碗盐水，蘸了吃。现在也有一点佐料，酱油、韭菜花之类。因为是现杀、现煮、现吃，所以非常鲜嫩。抟扶摇按：写出了原始性，至今也是粗犷的简单吃法，但是吃“热气”，这是真的。上海把没冷冻过的新鲜肉称为“热气肉”，阿汪的“手把肉”是最热气的肉，连些许冷藏都不曾，屠场就在帐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