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全集0306《冬天的树》（1957《人民文学》3）冬天的树汪：冬天的树，伸出细细的枝子，像一阵淡紫色的烟雾//……像一些铜板蚀刻。抟扶摇
按：这两个比喻很新奇。一个用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比喻实在瘦硬的东西，一个用更硬的东西来比喻。但是这种散文诗一样东西我很不喜欢。要是只有
这两句，那还有点像泰戈尔的《飞鸟集》。但是现在行数一多，我总觉得是作者在偷懒。因为对于脑子灵活的人说来，想出零零碎碎的句子总比结构
一篇文章容易得多。标语汪：游行过去了。已经有多少天了？……抟扶摇按：我以为阿汪要写标语没有及时清除掉呢，没想到却是：“标语一天一天
地变得更加切实，更加深刻：……”原来阿汪是巴不得标语长在呢。五六十年代的政治游行是常态，一般是国际斗争的，支持古巴、支持越南、支持
这篇散文里说的埃及、反对美帝、打倒苏修。但是这篇散文没有写游行的政治内容，甚至“标语”为节标题也有偏题的嫌疑。但是文章写了纷纷出门
参加游行的人们无声地相互声援，从而自然地体现了中国人民的一条心。公共汽车汪：……“坐两站也好嘛！”她竟然坚持不坐……抟扶摇按：她，
一个孕妇。售票员帮她张罗好座位，她不坐，“于是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笑一笑；车上的人也都很同情他的笑，包括那位刚刚站起来的乘客……”其实
呢，让坐是要让的，但是孕妇不坐是更有道理的，因为她站起来更费劲，而且属于大动。总按：这篇散文以最后一节为最好。它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精
神。1957年，雷锋同志、雷锋叔叔离诞生还早呢，但是新中国已经是一派新气象，大家热爱本职工作、相互照顾帮忙、善意批评指责、热情表扬
鼓励。为此之故，毛主席介绍了雷锋同志后，大家做好人好事的劲头更高，因为他们觉得雷锋同志或叔叔并不难学，只要更加用心想到他就可以了。
所以阿汪的这篇散文是有时代气息的。如此有时代气息的文章，叙述朴素、行文流畅，再无阿汪在1949年以前写的那些意识流散文的拿捏作态。
也没有阿汪在改开时代写的吃喝玩乐花鸟虫鱼散文那么不经心意地摆老魁（上海话“装大鸟”）。“公共汽车”要联系《星期天·竹壳热水瓶》看。
《国子监》（1957《北京文艺》3）汪：为了写国子监……我去找了一个“老”朋友……国子监生人，今年七十三岁，姓董。抟扶摇按：为啥写
国子监散文？阿汪本不熟悉它。参观了一次，又借了几十本书，还是不得要领。国子监，它本应是“中国古代教育史”的研究人员来写的，阿汪瞎起
劲干嘛？汪：辟雍殿四面开门……抟扶摇按：名胜古迹处楼阁，尤其在山坡上的，往往如此开门，一年四季有风，的确是中华建筑一特色。这样的楼
阁一般没有固定用处，所以是空的。但是可以事前摆好茶几椅子桌子条案，吃饭喝茶书话吟诗都可以。汪：他的这篇白话训词比历朝皇帝的"崇儒重
道"之类的话都要真实得多，有力得多。抟扶摇按：石刻的明太祖训示太学生的一通敕谕在我看来除了白话可赞以外，其余都叫我悲哀。完全是民国
时期军阀口吻。明太祖不学无术，以为单靠严，甚至死，那就可以学术精进了。这恰恰中华文化传统的日趋腐败。这样的朝廷及其所属的社会制度不
亡才怪呢。汪：从明朝起就有调国子监善书学生去抄录《实录》的例。抟扶摇按：今天作为“书法家”而声名鹊起的那个抄写员田英章实际上就是这
样的角色。可见全中国人民里面真有亿万愚犰狳愚蛋。把抄写员的字就当成了书法。《星期天》（1957《人民文学》7）海绵球拍汪：感谢这位
通达人情的工程师。抟扶摇按：郊区汽车站盖了候车回廊，也就是有顶了。阿汪感谢工程师，这是错了。阿汪不同人情世故。没有“长”下令，有屁
工程师？竹壳热水瓶汪：我有一次拿了一只孩子的鞋去找他……抟扶摇按：这就是阿汪容易犯的“一叠很厚的人民币”错误。我在“全集”4或6卷
里指出过一例，这里又见。他就不能说“孩子的一只鞋”吗？总按：“竹壳热水瓶”也写了普通劳动者急人所难的服务精神。要联系《冬天的树·公
共汽车》看。《仇恨·轻蔑·自豪——读“义和团的传说故事”札记》（19580326；1958《民间文学》4）汪：但是大量地创作流传，
且把里面的盗宝者一律换成了洋人教士则可以断定是百十年间的事。抟扶摇按：阿汪是说民间的盗宝故事古来就有，盗宝者可以直布罗陀（上海话，
直接干脆。）地归为“剥削者”。但是后来改为洋人了。因此民间文学是有时代性新生的。想到最近40年，也许好好采风一下，照样有类似的“盗
宝”性版本故事。汪：所谓“义和团运动”，不应看做是义和团民的运动。抟扶摇按：这个观点很好，值得考证。阿汪写了，很多中国并没有“入团
”，但是自发干事，都学义和团，也自称“义和团的”。《读民歌札记》（19781200）待续奇特的想象汪：枯鱼作书，蝴蝶寄信，真是无独
有偶。抟扶摇按：其实不匹配。如阿汪说，枯鱼作书，歌出汉朝。沈德潜说“汉人每有此种奇想”。这说明想法不一般。自古以来，鸟虫鱼兽会说话
，童话神话迷信里多了去，没人奇怪。因此翩翩起舞的蝴蝶给勤劳干活的蜜蜂写信，这是童话版本，没人奇怪。但是枯鱼是死了很久的鱼了，鱼干吧
。因此人们觉得奇怪的是“死”了还能说话？因此阿汪说匹配，我不以为然。其实“枯鱼作书”应该当作“托梦”、“鬼报仇”之类来看。只不过“
枯鱼”两字叫人不能自然地想起“灵魂”、“精魄”之类的概念，所以一时觉得不正常。不信？你写“鱼儿写信告大家，出门一定要当心。”那就啥事情也没有了。普通的拟人化不算奇特的想象，但是“枯鱼”诗算。此诗的想象奇特正在与心里沉痛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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