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全集0322《跑警报》（19841206；1985《滇池》3）续完汪：我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人长得就像她写的那些信。”雪里芭蕉按：就是
“文如其人”，从相貌到思与情。但是汪写得多么白话，从文言里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真是写里的高手。汪：一有预行警报，市里的人就开始向郊
外移动……有一条……路在山沟里……常见的是……马帮走过。赶马的马锅头……或低声唱着呈贡“调子”：……抟扶摇按：看看省略号，在想象一
个完整的“调子”我掐掉了，也废了阿汪在“调子”之后对马帮的描写。把我省掉的你都考虑进去，就知道阿汪的散文有“散”，怎么插科打诨的。
既然写跑警报，你扯上多少年来常态进行的马帮做啥？你说马帮闷的慌而唱调子，是黄色还是红色，你说一句就行了，至于把整个调子的词都写下来
吗？你以为这样做，会给高考的阅卷作文老师扣分吗？肯定扣。只是浙西而老师不敢得罪阿汪，而阿汪就来毒害学生，而高考老师就整学阿汪的老师
，说你喧宾夺主、游离主题。所以阿汪的散文是不能教中学生学的。汪：昆明做小买卖的，有了警报，就把担子挑到郊外来了。五味俱全，什么都有
。抟扶摇按：这段插科打诨是非常好的。因为它首先和跑警报有关联。其次，老百姓习惯了空袭也就有自己应付的常规。所以在这里写写跑空袭的人
们小吃小喝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它调节了“跑警报”的气氛，丰富了散文的趣味。这一点倒是值得学习的。写散文，要会插科打诨！汪：跑警报
是谈恋爱的机会。联大同学跑警报时，成双作对的很多。抟扶摇按：这一节写得精彩。汪：一位哲学系的研究生曾经作了这样的逻辑推理：有人带金
子，必有人会丢掉金子，有人丢金子，就会有人捡到金子，我是人，故我可以捡到金子。因此……解除警报以后，他……巡视路面……当真两次捡到
过金戒指……大概是教逻辑学的金岳霖先生所未料到的。抟扶摇按：这个研究生应用逻辑推理而小有斩获是好的。在写群体运动的散文时，这种或然
性事件总可以为文章添彩的。汪：可惜。我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人长得就像她写的那些信。抟扶摇按：这话有点像钱钟书那么刻薄。汪：联大同学
也有不跑警报的，据我所知，就有两人。抟扶摇按：读这两个人，就知道“置生死于度外”的含义。度就是概率。避开大概率事件发生足矣，余下的
都是命。《故乡水》（1985《中国》2）汪：……我离乡已经四十多年了。车上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也都不认识我。抟扶摇按：阿汪的这个心
理是写得很好的，有一种“偷窥”的快乐，只不过他对长途汽车上的乘客这样想，有一点矫情。他应该到了家乡的县城里、乡间里，最好是到村子里
去享受这种“王者归来”的体验。我也有这样感受。到了故居，见到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在那里老三老四、熟门熟路，我就忍不住要问问多少“十年前
”这里是怎样的、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老主客在你面前呢。然而这样的感受有意思吗？实际是没意思的，但是写成文章就很有意思。汪：我有点不
明白，为什么栽秧水必须一天之内车好，第二天接着车不行吗？抟扶摇按：生活有不同，术业有专攻。散文里提出这样的傻博弈问题是很好的。我恰
好种过四年地。插秧，也就是栽秧，必须在水田里干。这是因为一来插下去的秧需要依赖水的扶持而站立，否则就趴在稻田的泥土上了；二来因为日
晒很厉害，虽然人都喜欢阴天插秧，却不能总如人意的。没有水，别说栽下的秧就很快死了，即便是秧田的泥土也很快嗮干了，你怎么插秧？在水田
里，你是趟稀泥走路。没有水，你就是在沼泽里拔腿走，这多累？因此为求保全，我们一定要插秧田灌好水“养”一夜的。这叫“养田”。此外，最
重要的是各个田块距离水源是不同的。远距离的田块用水很容易被“劫道”了。所以秩序管理非常重要，因此也就非常严格。排班到你家，几点到几
点给水，那你就得撑着时间干。在时间段里，你就是用水的天王老子，谁也奈何不了你，光是就是你赢。可是假如你一觉睡过头，再要水，人家就是
见死不救的。所以我们农场里的每个排的“放水员”，接到给水的钟点安排后，通宵达旦也要在田里。其中一个心眼是防止别的排劫水，因为农场里
都是水渠，一块插板就可以“劫水流”。阿汪这样写，提问题，真是幼稚得好笑，但是文章耐看了。汪：……看看这些车水的小伙，好像很快活，其
实是在拼命。抟扶摇按：阿汪是说踏水车的小伙子于是就会因此病倒、伤倒，一蹶不振，比如阿汪前面写的在长途汽车站头上来的一个讨钱人。我为
阿汪在1985年写3年以前的这种事情而叫好，因为在毛泽东时代，那是不需要这么做的。《人之所以为人——读<棋王>笔记》（198503
03；19850321《光明日报》）汪陆文夫的《美食家》是写一个馋人的故事，不是关于吃的。抟扶摇按：高，实在地高的高见。《细节中的
真实——习剧札记》（1985《北京文学》3）汪：这里有一个非常精彩的细节：水盆里面照容颜。如果没有这个细节，戏还是可以演下去的。抟
扶摇按：“还是可以演下去的”，指导可以唱照镜子。但是这和舞台上做出照镜子的行为相比，那个悬殊就用说了。汪：情节可以虚构，细节则只有从生活中来。细节是虚构不出来的。抟扶摇按：这话可以作为一个假设，主要用来检验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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