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桐花与皂荚鹤壁工业中专何文波鹤壁工业中专的校园里,有一座真正的土山(常被人称作假山),校方美其名曰——鹤栖园,寓意仙鹤栖息的园林。此处 虽不见仙鹤飞舞,却也算是一方宝地,是我课余饭后经常光顾的游园。此处可谓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不仅有泡桐、皂荚、马尾松等木本植物,也不 乏地黄、泽漆、艾蒿等草本植物;动物吗,有常见的成群的叽叽喳喳的麻雀,有小巧伶俐、一闪而过啾啾叫的山雀,有歌声婉转动人的黄鹂、白头翁 等,还有偶尔可见的极漂亮的野斑鸠,灵活地转动着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你,更有两对喜鹊夫妇分别搭窝于泡桐树上养儿育女。今 天,我想重点谈一谈此土山上的泡桐花于皂荚。土山的西侧,生长着不少大小不等的泡桐树,每到春末夏初,便会开满一树树的淡紫色的泡桐花,一 串串、一束束,像一挂挂的鞭炮,当地人形象地称之为桐炮仗花。此时徜徉于鹤栖园,阵阵清香甘甜沁入心脾。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扳过一束桐花,凑 近鼻子,轻轻地深深地闻上几闻,那清香、那甘甜、那淡雅,刹时浸满身心。放眼土山东侧,校外曹家村的山坡上、山沟里也开满了桐花,宛如一片 片的淡紫色的云。看着眼前的泡桐花,我想到却是故乡村中的那棵大泡桐。四十多年前的我的孩童时代,故乡老家北边邻居青会家的门前,长着一棵 合抱之粗的大泡桐,每年也是如期的一次满树繁花。我和小伙伴们常在树下闻着花香,捡拾落花,玩到忘了回家,忘了吃饭。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一次雷雨中,这棵大泡桐被雷劈火烧了。最初,地面上还留有灰烬、树桩等,随着时间的流失,终于,这棵树的一点点的痕迹也找不到了。若没有人 说,后来人不会知道,此地曾长着一棵大泡桐,它曾一树繁花、生机勃勃……土山的东侧是悬崖,在悬崖的边沿,生长着一排密密的皂荚树。我曾用 手机上的“智能扫一扫”,扫出的名字为美国皂荚,可能这种植物还真的漂洋过海来自美国吧。圆圆的小叶整齐地对生在叶柄上,叶子与枝干间,隐 藏着粗大的尖刺,夏天开着一簇簇黄绿色花,秋天树上则挂满一片片豌豆荚似的皂荚,树下散落着一颗颗扁椭圆形的油亮亮的棕色种子,十分招人喜 欢,我曾见到小孩子捡宝贝似的收集这里的皂荚种子。看着眼前的美国皂荚,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故乡邓州老家村东邻居化根家的一株老皂角树。这 株皂角树估计有百年历史,粗壮的枝干需两三人才能合抱,枝干并不高,印象中从根部就开始分叉。这棵皂角树的枝干上不时丛生着硕壮的尖刺,秋 天的树上垂挂着很多尖刀似的皂角(要比土山上美国皂荚的果实粗大得多),村中的女人们常用它来洗衣服。儿时我并不怕树上的尖刺,常和小伙伴 在这棵皂角树上玩“瞎子摸人”的游戏,就是把一个小伙伴的眼蒙上,由他开始在树上摸其他小伙伴,其他小伙伴只要不下树,可以在树上左右上下 攀爬躲避。一旦谁被摸到,即成为下一位摸人的“瞎子”。儿时的小伙伴们,不知害怕,不怕刺扎,不怕掉树,乐此不疲。可惜的是,不知从什么时 候起,故乡这株高大粗壮的皂角树不见了。我曾问过儿时伙伴化根的哥哥邦娃大,这棵皂角树哪去了,记得他曾无所谓地说:锯了做门了。故乡的大 泡桐树,雷劈了;故乡的老皂角树,锯了做门了;还有生活过的高岗水管所,墙倒屋塌成了平地了……想到这些,我禁不住泪如泉涌,悲从心来。但 静下来想一想,世间又有什么是永恒不变、万世长存的呢?就是我自己,还是儿时的我吗?话说回来,故乡的大泡桐、老皂角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吗?被雷劈火烧的大泡桐树化作灰烬融于土地,变成了一片云漂浮在天空。被锯的老皂角树变身成一扇门、几把凳子,并且故乡村中还生长着一些小 一些的皂角树,谁又能肯定地说,这些小皂角不是那棵老皂角留下的子孙呢。就是在几十年后鹤壁工业中专的土山上,我仍看到了淡紫清香的泡桐花 和豌豆样的漂亮的皂荚。故乡的大泡桐、老皂角,你们永远葳蕤地生机勃勃地成长在我的记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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