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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诗谱序
2020-07-14 | 阅:  转:  |  分享 
  
读《毛诗正义》004《诗谱序》郑玄(续一)孔:上古之时,徒有讴歌吟呼,纵令土鼓、苇籥,必无文字雅颂之声。故伏牺作瑟,女娲笙簧,及蕢桴、土鼓,
必不因诗咏。如此则时虽有乐,容或无诗。”抟扶摇按:阿孔的“乐出性情论”就是“乐出天性论”、“乐出节奏论”。这节引文的重要性,除了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地说无诗之外,还在于阿孔认为的“歌”也不算诗。我们就局限于“人”来讲。人也能吟呼。极端的吟呼也许是长啸。如今旅游者
来到高山大河森林幽谷,往往喜欢放声地“啊哦咿嗷”。这在阿孔看来就是歌吟。如此歌吟、此时歌吟,并不需要乐器。因此阿孔认为歌和乐一开始
是分开的。此外,如果要有诗,那一定在有文字之后。而歌吟、乐器都可以发生在文字之前。因此诗与歌、乐也是分开的。阿孔逻辑地分析诗歌的心
理起源问题,得出了一段文化史的结论,那就是有一个“有乐无诗”的时代。但是人在没有文字之时已经会说话了。这就可以把话语和吟呼组合起来
,变成“歌”。吟呼这样的歌,也可以没有乐器,却可以说是“唱歌”或“歌唱”,而所唱之歌,就是民歌。今所谓“民谣”、“童谣”、“歌谣”
者之“谣”,不就是没有配曲,没有奏乐的“歌”吗?这样的“歌谣”在今天,那时属于“诗”的,但是阿孔认为如此的民歌也不算诗,甚至即便与
土乐器和着唱,那也不是诗。这是因为阿孔坚持诗必在文字产生之后才有。当然我以为,阿孔的这个“前文字民歌非诗论”是于今可以商榷的,实际
已经否定了。但是阿孔的诗歌心理起源论中说存在一段时期,那时候的乐与歌是分离的,并且也是同后来说的诗是分离的。因此我们虽然可以说诗一
产生就是可歌、合乐的,却不能说歌与乐一开始就是诗。孔:彼书契之兴既未有诗,制礼之后始有诗者,《艺论》所云今诗所用诵美讥过,故以制礼
为限。抟扶摇按:书契者,文字也。前面指出,阿孔说诗一定出现在文字之后。在这里,阿孔有承认,文字出来后,一段时间还是没有诗。诗是在厘
定礼制之后才产生的。阿孔说,这是大郑的《艺论》里的观点。大郑的《六艺论?论诗》说,诗是“弦歌讽谕之声”。这句话讲了诗的两个必定的要
素,即一要合乐,二要讽刺。大郑继续说,自有文字后,一度,人们还是“朴略尚质”的,具体说来就是当面不拍马屁,有好说好,有坏说坏,都是
直肠子,“恳诚而已”。因此君臣接待“如朋友然”。一句话,大郑是说社会没有丑恶,也就没有诗。随着“斯道稍衰,奸伪以生,上下相犯。及其
制礼,尊君卑臣,君道刚严,臣道柔顺,於是箴谏者希,情志不通,故作诗者以诵其美而讥其过。”大郑说的很明白,世道变换,人心不古。最重要
的是等级制度观念加深了,当面直言的批评就有风险了,于是人们不敢了。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只能一方面“诵美”,这暗示一个要发扬光大的优点
,另一方面就是“讥过”,这暗示一个要克服改正的缺点。因此大郑说得很清楚,诗歌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就起着诵美讥过的社会责任。阿孔是基
本上赞成大郑这个看法的。只不过阿孔以为“诗”要分甲乙两种。两种的共同特点是“述情歌咏”。区别在于如果述情歌咏而“未有箴谏”,那就算
“诗歌甲”,而有箴谏,就算诗歌乙。阿孔说,如果坚持诗歌要“诵美讥过”这个“主意”,那么就说神农时代还没有诗,也就是诗歌甲不算“诗”
。阿孔就是这样的甲乙逻辑。比如他说“礼之初与天地并矣”。这话虽然说得夸张,但意思明白,人之为人只是就有“礼”了。以后随着社会历史的
发展,不过是礼的内容有变化,而两个时代的“礼”不过是“礼甲”和“礼乙”的差别。而《艺论?论礼》说“礼其初起,盖与诗同时”的时候,这
个“初起之礼”,不是“与天地并之礼”,而是后来的“礼乙”,即“亦谓今时所用之礼,不言礼起之初也”。总起来说,阿孔坚持诗一定是“诵美
讥过”的“述情歌咏”。“述情歌咏”而不“诵美讥过”,阿孔就不认为是诗。因此在阿孔看来,诗的定义首先在其特定的社会内容,然后是表达的
形式。但是两者缺一不可。阿孔坚持的实际是诗的社会学定义,即诗乃“诵美讥过的述情歌咏”或者“述情歌咏地诵美讥过”。郑:《虞书》曰:“
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於此乎!抟扶摇按:上引这句话在阿孔的唐朝就列在《舜典》里了。阿孔说大郑那时代,“
《舜典》合於《尧典》”,而《尧典》属于《虞书》,所以大郑不知道《舜典》,他对这句话的注是写在“《尧典》之末”的。大郑的注是这样的意
思:诗是用来“言人之志意”的。歌是来拉长这个“志意”的,而“拉长”就是“永”,即“咏”的通假。声又拉长这个“言”,这里的“拉长”就
是搞得“曲折”的意思。声如果合乎律,那么声就和谐了。我们看到大郑的注完全是技术性的,叙述了成诗的心理过程。不过其中的细节这里一时还
说不上,留待以后吧。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阿孔对《舜典》这节话也极其赞佩,说一,这节话是讲“歌诗”的,即讲可以唱的诗;二,这节话是
说诗之经典,即重要之理论;三,这节话是“无先此者”,即首创;四,这节话是“言《诗》之道”,即阿孔同意大郑的话,那就是正可以根据这节话或这个理论或这个“道”来论说“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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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抟扶摇01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