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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阅读写作类单元整体教学设计——以必修下册第三单元为例.doc
2020-08-03 | 阅:  转:  |  分享 
  
阅读写作类单元整体教学设计

——以必修下册第三单元为例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

李卫东



一、大单元学习设计与学科大观念

随着2017年版高中语文课程标准的颁布,新时期的“大单元学习”与之前的单元教学相比,更加强调基于单元的课程开发,更加注重学习方案的设计。崔允漷老师认为:这里所说的单元是一种学习单位,一个单元就是一个学习事件,一个完整的学习故事,因此,一个单元就是一个微课程。现有教科书中的单元,譬如语文教材中一个单元通常是一个主题下的几篇课文,如果这几篇课文没有一个完整的‘大任务’驱动,没能组织成一个围绕目标、内容、实施与评价的‘完整的学习事件,那它就不是我们所讲的单元概念。确切地说,那只是内容单位,而不是学习单位。”基于新课程标准和统编高中语文教材的大单元设计,凸显课程视角和学习维度,是以语文学科大观念为统领的、核心素养为取向的单元整体教学。

按照埃里克森的观点,“论述的针对性”是一个重要的学科概念,但不是“大观念”,“论述既要有针对性也要有概括性,两者是对立统一的”揭示了跨越时间、地点和情境的概念性关系,就是“概念性理解”,是学科大观念(bigidea)。

为什么需要大观念?无论是威金斯还是埃里克森,都强调“大观念”作为“透镜”“聚合器”的功能,即把离散的事实和技能聚合起来,形成意义。更重要的是,大观念有很强的迁移价值,能运用到新情境中解决实际问题。一个大单元,没有大观念的“透视”,一篇篇课文就可能只是浅显的关联,不能深度组织起来,教学的是碎片化的知识,不能深度迁移和运用。

一、大单元学习设计与学科大观念

学科大观念有不同层级,对于语文学科而言,最为核心的大观念是围绕“内容和形式”的概念性关系和“语言和思维”的概念性关系的理解,这是指向语文学科思想和学科思维的本体性的大观念。而具有教学操作性的是“学习任务群”层面的、学习单元层面的大观念。一、大单元学习设计与学科大观念

试以统编高中语文教材必修(上)第六单元为例做些分析。

教材“单元提示”中指出:“学习本单元,以学习之道’为核心,通过梳理、探究和反思,形成正确的学习观,改进学习方法,提高学习能力。”其中,“学习之道”是单元的人文主题,本单元的六篇文章都关乎“学习之道”。有了“学习之道”这个人文主题,六篇课文及其他学习材料才得以聚合起来,学习讨论的话题、议题、情境才得以创建。“学习之道”是不是本单元的“大观念”呢?不是,因为“学习之道”是一个大的人文话题和概念,还没有揭示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中的关键能力,没有揭示出本单元所处“思辨性阅读与表达”学习任务群的关键的概念性关系和理解。

教材在“单元提示”及课文的“学习提示”中都反复提到“针对性”,什么是“针对性”?就是“有的放矢”。如《劝学》是针对浅尝辄止、急躁冒进风气有感而发,更离不开荀子“化性起伪”的理论背景;《拿来主义》则给几种对待外来文化的极端做法“立此存照”,针砭时弊,鞭辟入里。论述有针对性,必然还要有“概括性”。针对具体的现象、问题说起,就不能简单的就事论事,而要透视现象,把问题说透。论述的概括性就是指分析问题是否有穿透力,提炼观点是否有概括力。本单元的《劝学》《师说》《反对党八股》《拿来主义》都针对当时的现象、问题、风气说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但又都不囿于一时一事,而是站在历史文化的高度,分析问题的根源,指出问题的本质,抽丝剥茧、刨根问底,具有高度的理论概括性,于是就有了超越历史的思想意义和实践价值。



以第六第七单元为例

郁达夫笔下的故都的秋清静悲凉唯美,老舍笔下的的北平的秋天,我去听我们北京的老师教学这个单元的时候,就把这一单元的课文啊,比较啊,拓展阅读,包括在教学故都的秋的时候,不但和比较,而且老北平就是在比较不同作家笔下的景物呈现出的不同形象色彩和情调



二、读、写、做合一的语文教学生态

阅读和写作作为主要的语文学习行为,在大单元教学中,有了新的内涵和外延。阅读不只是一篇一篇地读,更要一束一束地联读、比较读、互文读;不只是读连续性文本,而且读非连续性文本、混合式文本、超文本;阅读过程中不只输入和吸纳,而且也输出和表达。写作既写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等规范的篇章,更写推荐语、解说词、劝说信、广告词等作为完整交际单位的语篇;写作不只是培养写作技能,而且也是为了促进深层阅读这种类型的写作出现在我们的阅读课堂上,阅读课型的这样的课堂。写作是一种语文学习行为,也是超越学科的思维方式和学习方式。阅读和写作在问题解决、任务驱动、项目完成中交织缠绕、互生共促,读中有写,写中有读,“做”中读与写,读、写、做融为一体。在读、写、做的关系中,“做”是“关键”,是“驱动器”,设置真实情境,设计有价值的话题、问题、任务、活动、项目,学生在真实的语言情境中“做事”,产生读写需求,深度阅读和真实写作就会真正发生。



三,学术语境中的“吸收”与“发表”——必修下第三单元的学习设计



1.单元学习的功能定位。



日常的语文教学,知识性读物等实用阅读,常沦为“点缀”,被放逐在边缘状态,《中国建筑的特征》《一个物理学家的教育历程》《宇宙的边疆》一类的课文,教、学、考的被重视程度都不高,教师干脆不教或根本不知道怎样教,学生也提不起学的兴致。导致此状况的出现,既有认识上的偏见,也有操作.上的偏差。因为知识性读物涉及物理、生物学、建筑学等领域的内容,便认为这些学习单元和课文是“非语文”或“弱语文”,远不如小说、散文的语文学习含量高,这即是认识上的偏见。当今世界课程改革的趋势之一便是学科融合,全学科阅读、全学科写作愈受重视,各门学科都在强化“阅读”和“写作作为学习方式的重要性,而语文学科却唯“文学”是瞻,看轻知识性读物的研习,不能给其它学科的学习提供有力的支持,这是语文学科的自我“窄化”和“狭隘化”



三,学术语境中的“吸收”与“发表”必修下第三单元的学习设计



消除认识上的偏见,需要回到语文课程的本质属性,回到18个学习任务群的课程框架,深刻理解“工具性与人文性统一”的课程特点全面把握语文学科的功能属性。至于操作上的偏差,与认识上的偏见相关联,主要表现为,以文学类文本的教学方式教学知识性读物。小说等文学类文本与知识性读物是两种不同的文类,阅读取向和研习方式也就必然有所区别。



文学性阅读和知识性阅读有其共性,固然要遵循阅读的一般规律,但依据不同文类和体式,定位不同的阅读取向,选择适宜的学习方式更为必要。教学知识性读物,如若耽于品味语言、鉴赏把玩,就难免圆凿方枘、扦格不入了。







2.“概念为本的理解性阅读”单元学习框架



知识性读物传达知识离不开专业概念、术语,离不开物理、生物学、社会学、经济学、文艺学等特定学科背景。阅读知识性读物的最大困难是读懂专业术语及其背后的科学逻辑和思维,阅读的主要目的也是读懂内容,获得理解,获取知识,而非赏鉴和品味。因此,知识性读物的阅读要基于学术语境和学科背景。语文课程中的知识性读物阅读虽然不能完全等同于物理等学科教材的专业阅读,但其必然具备的专业阅读、学术阅读的品性不容漠视。



文学类文本的语言是诗性的语言,用形象、意象、故事传达意蕴,而知识性读物的语言是逻辑严谨的语言,靠概念、判断、推理去传达原理和知识。阅读知识性读物,不能理解学术语言和专业术语、概念,不能理解科学思维,就谈不上读懂内容、获得知识。知识性读物的研习,有赖于概念为本的读写思维。











三、学术语境中的“吸收”与“发表”必修下第三单元的学习设计



语文课程视域下的知识读物研习,抓住青蒿素等概念以及提取、实验等关于科学研究过程方法的术语,不是去深入研究这些概念和术语(那是专门学科课程的任务),而是借助学术语境和学科背景,抓取概念,形成概念性理解,读懂文本,获得知识也获得通过读写获取知识的方法。“概念”是理解性阅读、认知性阅读的中介。至于以往科普文教学中常用到的说明对象的特征、说明顺序、说明方法、说明语言的准确等知识在本文没有论及,并不是说这些知识一无是处了,而是要在实用性阅读与交流的学习任务群框架内更新和重构,吸纳在概念为本的理解性阅读范畴里,由静止的、惰性的知识改造为应用的、活态的知识。





学习《青蒿素:人类征服疾病的一小步》,如果只机械对应列数字等说明方法,没有从概念辨析中感受到“实验的可重复性”是“科学的重要特质以及中医文献对屠呦呦科学发现的灵感启悟;如果只读到了屠呦呦的锲而不舍,而不能从概念链条的梳理中读出她的理性精神、实证精神以及对中医文化的热爱,如此阅读,也就无异于买椟还珠了。





3.“吸收”和“发表”的读写策略



知识性读物的研习,不是被动的接受知识和概念,而是在读写中思考,在表达、批判和应用中理解、建构知识。.上世纪初胡适在《读书》一篇文中说道发表是吸收智识和思想的绝妙办法。吸收进来的智识思想,无论是看书来的,或是听讲来的,都只是模糊零碎,都算不得我们自己的东西。自己必须做一番手脚,或做提要,或做说明,或做讨论,自己重新组织过,申述过,用自己的语言记述过,那种智识思想方才可算是你自己的了。”胡适谈的是通用阅读法,其实,此“手脚”加工的阅读法,尤其适合于知识性读物的研习。概念知识并非抓到了,就能理解了,而是要有提要、说明、举例、讨论等精致化加工,要加以“发表”的功夫,才是真正读懂了,“吸收”了。阅读知识性读物,“发表”的功夫,不只停留于一般的圈圈画画,而是基于概念文本的理解性阅读,开发多样化的读写策略和学习工具。





正如PEEL写作策略所示,知识性读物的研习,不是在概念和术语的定义里兜圈子,而是要和现实生活相联系,迁移运用所学知识解决现实问题。对于知识性读物研习中“写作”,不宜狭隘地理解为只是写一篇介绍某事物某事理的规范说明文,而是要把读、写、做融为一体让阅读和写作在问题解决、任务驱动、项目完成中交织缠绕、互生共促,读中有写,写中有读,“做”中读与写。

胡适在《读书》那篇文章中举了一个主题式探究学习的例子:譬如“进化”,“道听途说"来的知识算不得是“你的”知识。参阅各种资料,发愤动手,把你的研究所得写成一篇“我为什么相信进化论”的读书札记,列举了“生物学上的证据”“比较解剖学上的证据“比较胚胎学上的证据”“地质学和古生物学上的证据”“考古学上的证据”“社会学和人类学上的证据”等,到这个时候,你所关于“进化论”的知识,经过了一番组织安排,经过了自己的去取叙述,才算是你自己的了。





再比如研读《说“木叶”》,可以设计如下迁移运用的学习任务

《说“木叶”》谈到了诗歌的暗示性问题,和我们的诗歌鉴赏及文学阅读密切相关,可学以致用,助益于你的语文学习。



1.在我国诗歌中,如“梅”“柳”“草”等意象,都具有暗示性能引起联想。试举例说明。



2.阅读下面材料完成相关任务。







“九月寒砧摧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略)品读.上述诗句,搜集其他含有“砧”的诗句,以“说‘砧’”为题写一篇文字,说说古代诗词中的“砧”经常出现在怎样的场景中,具有怎样的暗示性,引起怎样的联想。



以上两个例子,都着眼于应用,在做活动、做任务、做项目,活动、项目的内核是通过读写理解知识、运用知识,过程始终伴随着读写,产品也是读写思维的成果。

总之,知识性读物的教学,要放到实用性阅读与交流的课程框架内,放在知识学习和读写思维的关系中,放在语文学科和其它学科及社会生活的关联中考量,惟其如此,才能充分实现知识性读物研习和实用性阅读与交流的功能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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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辛西娅私人...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