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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故乡的童年
2020-09-05 | 阅:  转:  |  分享 
  
忆故乡的童年小时候脚后跟冬天常常长“冰口”,大了才慢慢痊愈。那时候冬天穿双薄尼龙袜子,解放牌黄胶鞋发白或再加补丁,还经常打湿。上学或放牛野外
玩耍时,哪怕冰天雪地,也敢当赤脚大仙。母亲说,我小时候,冬天还常常穿单裤,都没觉得冷,除非大人强制要求加衣服,棉裤是从来不穿的,那
时保暖穿的是一种两边带杠的红色“棉毛裤”。所以脚后跟皲裂也是情理之中。常用的治疗方法就是:大人们去医院买块膏药,裁成小块,每天在脚
后跟上给我贴上一片儿,过一两周就慢慢好的,那时不叫“膏药”,记得叫什么“鸡血膏”。三年级之前读村小。那时冬天下课的主要事情就是甩火
。每个人提个小火盆,放点杠碳或腐糟碳,铁丝系上盆周,就上学了,有的学生还用的瓦盔外面编的篾条的“烘笼儿”。那个腐糟碳火只能燃一节或
最多两节课,然后就烧完了或熄灭。下课后就得赶紧捡柴烧一盆“火石”,或提着盆子甩圈圈,火就会大起来。下课后到处都是捡柴的孩子。每个人
刷的火盆像个风扇,一到冬天课余,到处是旋转着的小风扇....小时候,父亲给我弄的是一个钢板卷起来的方形火盆,很沉,不好燃。我那时好
几年的愿望都是除了盼望得到一个双肩书包之外,就是能有一个中型搪瓷盆做成的火盆。记得有次甩火时,盆沉力弱,离心力控制的不好,摔过头顶
那刻,它偏离了轨道。你猜结果?红灰和火星倒在我的后颈窝里了。好在当时机灵,当时赶紧来了个倒立,倒出来了。但是衣服听说没能幸免。大人
知道后,简易的批评我了几句,这是小学三年级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的主要课余就是:男孩子出门在教室门外的斜坡小路上对着一排青冈树丛集
体撒尿,下河洗澡——即使是很冷的早晨,打斗,跑很远的山梁那边的田坎边水井排队喝水,去学校门前树林里用松枝打牛角蜂。放牛时和同学下一
种叫“狗卵陀”的棋?。四年级读通学,但是已经在乡中心小学。下河洗澡(游泳)依然是大事,记得有回,一群孩子游泳,河边公路上修路的突然
吹起了哨子,有人在喊:放炮了,快躲哦!年龄大的孩子们都穿得快,几下穿好就跑了,我却来不及,只能光着屁股朝旁边的一座木桥下跑,像壁虎
一样攀到桥壁上的桥板下端贴着,等解除警报时,我差点没吓得尿出来。到604地质队看车床工作,看钻井、蹭他们的西瓜吃,看车(学校对面下
边河里有个便道,天天都有拉矿的货车陷进去,然后他们就想办法拉,一拉就是好几个小时),到供销社河边捡瓶盖,弹瓶盖、扇烟牌、用纸板做成
的球拍打乒乓球。下午回家时主要任务是一伙学生去一个开裁缝铺的人家的地里偷红薯当成午餐。五年级开始住读了,除了每学期交几百斤公木柴之
外,还得端上一个搪瓷盅去校伙食团给自己蒸饭。主要课余休息活动是滚铁环游长西(长滩河~西清)公路(看修路),到地质队看电影,打篮球或
当啦啦队,打兵乓,或斗殴:5年级打四年级。不想上晚自习时我们就去对面卫生院门口摇樱桃树,因为樱桃树和铁丝做成的电线绞在一起,摇几下
就会导致学校里面停电?,后来老师也聪明了,不知他们是哪来的钱,反正停电他们就有蜡烛,不然就要求我们自备煤油灯?,因为我们是五年级毕
业班,特别渴望供销社没有蜡烛或煤油断货。我那时最大的爱好还是到供销社后面拣废电池,然后接起来,装进竹筒,绑个电珠,自制手电筒。为了
证明我的产品性能,每次和村里人周末晚上去604地质队看路边电影时,我总喜欢跑在队伍前面——因为我有自己的电筒。一位比我略小的同学也
跟我学会了制“手电筒,”也就开始和我一起在队伍前面跑。当然,后来我用土壤制电池或收音机时就没成功了,估计是技术落后,或《小学生报》
误导了我,所以,觉得记者那时候就会“坑爹”。快升学的那年五月份时,老师宣布我们小学读书结束,回家准备行李,到区上住旅馆参加初考。那
时候很激动,因为我们从未住过宾馆,未吃过宾馆的饭菜,未到过中学。老师宣布我们补课结束时,我端着我半截纸箱做成的书包,连书包带试卷和
书,从教室门口扔进了外边的坎下竹林里,老师说:“那娃儿,你别扔,万一考不上,又回来复习。”我回答:“考不上我就不读了。”童年最荒唐
的事:我考了第一名,中心小学开学典礼时便给我发个《红楼梦》封面的信签本子,发个“三好学生”胸章。第三名以后的发的是奖状,我年年领胸
章,可没领过一张奖状,家里没挂过奖状,无从让来访客人知道我是“优等生”,使我“很受伤。”然后有次我和一名同学从村小去乡中心校参加开
学典礼领奖后,回来的路上商量好互换奖品,我要他的奖状,他要我的胸章,然后我回家把奖状很得意的挂了起来。我父母可把我给揶揄得够呛,因
为:他们发现奖状是别人的名字。第一回拿奖状又是初中的事了,有次期中考试考了全级第六名,得了张奖状。我觉得名次太低,很丢脸,就悄悄藏
起,拿回了家放在抽屉下边。结果第二周回家时,它却被挂在了墙上。母亲说:领了奖状就该挂起来吧,那也是你的荣耀?,后来我因此很感激她。
我的奖状就多了起来,从巴掌大的小奖状,到很大的那种,慢慢的就有了几十张?,最后,我的贴一边墙,姐姐的贴另一边墙,两边墙贴满了后,只
能换间屋再贴。前些年回老家探亲时,专程去看了我们原来的那所早已卖给了别人的旧宅,昔日的奖状已经不在,泥胚房墙已经被新房主粉刷成石灰。朋友说:可惜了?,留成纪念多好!我回答:也没什么可惜,只要心里还记得那时候有奖状贴在那片墙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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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稷下行馆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