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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〇二
2020-11-29 | 阅:  转:  |  分享 
  
读《谈艺录》012





二黃山谷詩補注;附論比喻(【附說一】山谷鉤章摘句)10



談藝:(新補十一)《再用前韻贈子勉》第四首:“鳥語花間管弦。”天社注引劉禹錫詩:“蘿密鳥韻如簧音。”



抟扶摇按:这是说天社注得不地道。虽然刘句里的“蘿密”可以对应于黄句的“花间”。但是黄句的“管弦”就比刘句的“簧音”热闹了,因此搭配不严密,宜以黄诗《观化》第一首:“柳外花中百鸟喧,相媒相和隔春烟。黄“野乌繁弦啭”或崔湜《春日幸望春宫》“枝间鸟啭管弦同。”“繁弦啭”就不是单调的乐声,好比今日的协奏或交响。翁洮《春》林间鸟奏笙簧月,有管无弦,同刘句矣。談藝:(新补十二)……《文心雕龍·練字》篇曰:“善為文者,富於萬篇,貧於一字。一字非少,相避為難也”;避重免複,卑無高論。《風骨》篇曰:“捶字堅而難移”,則可為安穩之的詮矣。



抟扶摇按:钱老直截了当臧否《文心雕龍》,炼字,如果就是讲究不重复字,那么这是雕虫小技。炼字要谈的应该是“不可替换”的安稳。钱老再说“安稳”:“曰‘安’,曰‘稳,则难不尽在於字面之选择新警,而复在於句中之位置贴适,俾此一字与句中乃至篇中他字相处无间,相得益彰。非就字以选字,乃就章句而选字。江西派中煉字”,如范元实、方虚谷,皆主好句须好字。山谷安排一字,虽好非宝,好句。談藝:唐以來五七言近體詩更斤斤於避一字複用。進而忌一篇中用事同出一處。



抟扶摇按:钱老说这种计较不是炼字的全部和最重要处。



談藝:(新补十三按《後山詩注》卷六《答魏衍、黃預勉予作詩》:“句中有眼黃別駕”,天社注:“魯直自評元佑間字雲:‘字中有筆,猶禪家句中有眼’;又六言詩雲:‘拾遺句中有眼’。”



抟扶摇按:“字中有筆”,就是没字总有一笔也只有一笔好就行了。初入中学,我的语文老师班主任告诉我的,还给我示范。比如“利”字,最右边的立刀就是“一笔”,不灵有勾还是一路下。但是“和”字,立字之笔是第一撇,不论单读撇还是行草写“禾”。于是“句中有眼”就是所谓“诗眼”,全诗在一句里的一个词儿。有了诗眼,则诗眼所在句,甚至是这个额眼儿,就会常常单独提出来装饰散文和说话。比如“霜叶红于二月花”、“夜半钟声”,甚至改成“夜半歌声”。拾遺就是老杜。“意在弦外”是放对的一说。“在弦外”就是停止弹拨了,可是余音还是缭绕。这是说诗的“味”儿。诗眼新警;弦外意长。



谈艺:徐文长曰:“何谓眼。如人体然,百体相率%以上。不过徐文长把“诗眼”与“禅眼”等同。钱老认为不妥,说诗眼是“诗妙处,耐人讨索探求。”可是禅眼是“宗派中人如参禅之死在句下,摭华逐末,误认独具句眼为不外近体对仗链字。甚矣其短视隘见也。”这是说,人们往往用读诗法如“对仗”来体悟所谓“禅眼”。一旦对上,就钻“禅眼”的字词牛角尖,要钻通,结果往往死在字眼里。说得真好。禅应该是说理的,而诗言志,志即情意欲。钱老是说读说理文和读情意文应该有区别。既不能用读前者之法读后者,也不能反过来。徐文长就没有看到这一点,因此并列“诗眼”和“禅眼”。所以我佩服钱老的批判精神。比如禅说“不是风动,亦非旗动,却是你心动,故而见旗动。”这种“禅眼”就是不承认事实的胡说八道,虽然表面上给人一种“哲理”的感受。中国的很多传统文化,比如中医药,就是充斥这种“眼”儿的说法。



談藝:賀子翼《詩筏》,譏宋人“空鑿一二字,指為古人詩眼,乃死眼而非活眼”,有以哉。



抟扶摇按:有以哉,说的对啊!所谓“空鑿”,即指吕居仁《童蒙诗训》记潘邠老言:“七言诗第五字要响,如‘返照入江翻石壁、归云拥树失山村’,翻、失是响字。五言诗第三字要响,如身轻一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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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抟扶摇01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