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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是爹娘眼里的客
2021-07-22 | 阅:  转:  |  分享 
  
儿是爹娘眼里的客岑春徽对父母的称谓有多种,我偏爱爹娘两字,爹是从早忙到晚也老嫌时间不够的的“夕夕父”。娘是勤劳贤淑的“良家女子”。小时
的影像里,爹总是奔走在田间地头,娘总是劳碌在灶台庭院。遇上农忙时节,爹娘更是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还大声指挥着我们一群儿女,一
家人围着生活团团转。爹还是那个爹,娘也还是那个娘,他们还在老家和老屋里忙活。只是岁数大了,节奏慢了,却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爹娘一年
一年地苍老。如今只要隔上一些时日,我就要回老家一趟,看望他们,这样心里才感觉踏实。只是现在每一次回家,和爹娘相见,让我隐隐地惶然不
安。不知从何时起,我这个离了故土的儿,在爹娘的眼里,已是一个生分的客。平日里,电话问候自是一种好方式。每次和爹娘通话,两位老人都是
只报平安不说忧,叫我尽管忙自己的事,不用挂念他们,都好着呢。即使偶有小恙,也不轻易泄露。前年,娘一场大病,除了住得近的小妹掌握情况
,我们在外工作的和在外打工的儿女们都全然不知。后来,也是小妹发觉跟着娘隐瞒消息怕不顶事,才电话通知我们,算是把娘及时送进了县
医院。习惯了一辈子为子女卖命劳累的爹娘,却不习惯哪怕是一两次的牵累子女。我揣摩不出电话那头的爹娘,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也不清
楚他们为什么面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也是这么地见外。心里惦念爹娘的时候,我就回一趟老家。双脚没迈进门槛,爹娘己迎了出来。爹用有点陌
生的眼神打量我,保持他惯有的沉默,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娘两只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来回擦,是小时家里来客最典型的习惯性动作,嘴上作惊喜
状:“哟,你咋回来啦?”忙不迭地把椅子或凳子塞过来,又要泡茶,又要找点心,让我窘迫得不知所措。坐着没聊上几句,袋里的手机常常会不
合时宜地响起。爹娘见了,就略显紧张地问:“很忙吧?又有事吧?我们挺好,你事多,不用常回家。”手机里或许只是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爹娘
也以为是很重要的事。其实每次回家,待的时间并不长。每到临近用饭时分,爹娘总是挽留我在家吃饭。而我不再习惯老家大盘大碗的架势.也不
再适应爹娘咸味太重的菜肴,最主要的是,我不再忍心看为我筹备一餐饭的爹娘满屋子搜索、满灶台转的蹒跚身影。爹娘又是一声叹:“回家了,也
不吃了饭再走。”完全是小时爹娘挽留客人无可奈何的语气。于是,又-边叫我等等,一边到处张罗让我捎带的东西。那次是-罐绿豆,这次是十
几个土鸡蛋,或者是一袋刚从地里收回来的青豆荚。你不拎上点东西带回去,爹娘就不忍心给我走。三歩两步地离开老屋,走到村口,葛然回首,老
屋门前的晒谷坪上,苍老的爹娘像两株沧桑的老树定定地站在那里,朝你遥望。下-次回家,我多么希望爹娘还像儿时那样大声地吩咐我,让我在爹
娘的有生之年,多为他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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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春徽书馆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