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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话榆林
2021-11-30 | 阅:  转:  |  分享 
  
“前世今生”话榆林撰文:贺国银榆林位于陕西省的最北部,是黄土高原与内蒙古高原的过渡区。东临黄河与山西省隔河相望,西连宁夏、甘肃,南接延安,北
与鄂尔多斯相连,系陕、甘、宁、蒙、晋五省区交界地。地势由西部向东倾斜,最高点是定边南部的魏梁,海拔1907米,最低点是清涧河口,海
拔560米。地貌分为北部风沙草滩区、南部黄土丘陵沟壑区、西南部梁状低山丘陵区三大区块。北部能源富集,特别是煤、气、油、盐资源富集一
地,国内外罕见。其中神府煤田是世界七大煤田之一。南部是黄土地文化的富集区,绥米子是陝北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西南部属白于山区,这里储
藏着世界整装油气田。是迄今我国陆上探明最大整装气田的核心部分。黄河沿东界南下470多公里,古长城横贯东西700多公里。榆林的母亲河
是无定河,发源于定边白于山北麓,有芦河、榆溪河、大理河、淮宁河等支流,在清涧县河口注入黄河,全长491公里。她在华夏的社会变迁和人
类文明进程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其中,淮宁河史称走马水,后改称重耳川。这里既是陝北农耕文化的起源地,同时也是华夏清明文化的发祥地。
春秋时期,走马水来了一队颠沛流离的逃亡者,他是晋国公子重耳一行。晋国君王献公,听信爱妃丽姬谗言,欲杀公子重耳,为逃避父王献公的追杀
,重耳带领介子推等人逃亡到舅父的老家白狄国,也称翟国,即今子洲县淮宁河川园则坪村一带。重耳等人来到这个以狩猎游牧为生的部落族小国,
韬光养晦,避难辅政12年。他们将中原第一粒种子撒在这块土地上,教白狄部落猎人开荒种地,养蚕织布。至此,农耕生产取代了翟国游牧狩猎的
生产生活方式,猎人开始变成了农人,游牧部落开始进入了农耕时代,重耳川便成了陕北农耕的起源地,历称“米粮川”。从此,陕北的发展便进入
了一个农耕社会的新时代。农耕一直是中国人生产生活的主角,占据着中国历史发展的绝对性舞台。陕北人几千年来随着中国农耕文化的发展走到今
天,榆林自然也属中国农耕文化的版图内。以农为业、躬耕薄田。然,千百年来,“山秃穷而陡,水恶虎狼吼……塞外荒丘,土鞑回番族类稠,形容
如猪狗,性心似马牛”的陕北。从清代光绪年间翰林院大学士王培芬笔下地瘠民贫《七笔勾》的描述,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女子治沙连的沙漠变绿洲
,高西沟的泥沙不出沟等宏图伟业,陕北农民始终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一直在民族争斗的历史长河中戍边垦田守护者家园,并夹裹着与恶劣环境的不
懈抗争。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开始,榆林人也和全国各地的劳动者一样,一些思想开放的,或在本地经营地摊生意,把外面的小商品运
到本地集市上销售,或他们干脆走进城里,开始变身为小商品生产者、经营者或从事其他城市服务工作。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里王满银就是个典
型的代表,他走上海到广州,摸爬滚打在外闯荡,买回一些小商品到集市上卖。后来,干脆寻求一条走出山里过上城市生活的道路。路遥笔下的另外
两个典型代表一个是孙少安,一个是孙少平,少安在家乡办起了砖瓦厂,给城里人卖砖修楼盖房。成为陕北最早的城市建筑材料生产者和供应者。少
平走进城里当民工,成为最早的农民工,打工仔。后来当了煤矿工人,又一次变身为工业劳动者。遗憾的是这位伟大的人民作家路遥先生,他英年早
逝,没有看到后来城市化的速猛发展和对劳动力的需求。如果他继续写下去,王满银在商品经济的浪潮中寻找致富道路,后来就成了现在的企业家,
或者成了入户北京、天津、西安等大都市的煤老板、油老板,曾一度时间掌控着北京等大城市的燃料供应,成为全国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孙少安
也就成了修路架桥、起楼盖房的建筑商,开发商。当然,孙少平定会是第一代煤矿的承包人,名符其实的煤矿矿长,真正的煤老板。路遥以陕北为题
材,对改革开放时期农业农村农民的深刻刻画,是这个时期陕北劳动者生动形象的描绘。当然,也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现状的生动展现。上世纪90
年代,定边、靖边、横山大规模开采石油,无论是国家机关、地方政府、军队院校、个人公司都可以在这里开采石油,一时间,仅三个县16341
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到处人烟四起,钻机轰鸣,勘探队、钻井队、运输队,无论城里还是乡镇上,大小酒店饭馆歌舞厅24小时爆满。民间流传这样的
顺口溜:三边地下是宝蛋蛋,家家户户成油贩贩,大小车辆上背罐罐拦羊小子抽的红塔山。也有人针对清朝王培芬的《七笔勾》,写出了
陕北人暴富后的《新七笔勾》:蓝天厚土,高原儿女竞争流,山青水秀,毛乌素沙漠变绿洲,因此上把穷山恶水一笔勾。历史总是不断的
发展,每个时期都有其弥足珍贵的烙印。2000年,榆林地改市,神府、榆神、榆横煤田相继开发。一夜之间,榆林各县乡里的农民放下锄头蜂拥
进了城。由农民变成了服务城市的小商人,由农民变成了城市建设的主力军,由农民变成了工矿企业的生产者。田地撂荒,家园巢空,家族失散,村
落颓废。全城仅有两条不足2000米的街道,有两处红绿灯的榆林农耕小城,顷刻之间如一锅沸腾了的粉浆饭。榆林这个千年农耕小城蜕变了,她
不再是毛驴过街拉大粪的塞上小镇,她变成了承载着来自各地农村几十万人口的地级市。农村人一夜之间就成了城市人,而城市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他们几乎并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红绿灯斑马线,更谈不到城市意识和交通法规。他们就这样成了城市建设者、商业服务者,有的参与了城市的管
理,甚至成了城市的执法者。农村又一次在城市发展壮大中被瓦解消弱。农村农民渐渐消失,已经到了只剩最后的三种人了,即老人、憨人(傻子)
、残疾人。上世纪80年代拥有几百人的村子,现在最多也就几十个老弱病残者。山沟里的自然村已经成了无人村。撂荒的土地被自然植被覆盖,生
态系统进入良性循环的状态。土地撂荒,房屋失修,“空巢村”到处都是。城乡一体化发展使原始农耕开始迅速解体。乡村振兴的出路在于城乡一体
化,乡村振兴的关键是农民致富。农民致富才是乡村振兴的根本,农民进城享受着城里人的待遇,成了城市的建设者、服务者、商业劳动者,他们的
子孙后代享受到了城里人的文化教育。或许,与城里人有着相同生产生活权就是农民的乡村振兴梦。一些功能较全环境优美的山村,将是后人参观旅
游的博物馆和体验区。发展文化打造旅游目的地,应该成为南部山区县的资源优势。按照榆林三种地理特征所形成的三大资源区块优势,南部黄土
丘陵沟壑区的绥米子文化富集区,势必要开发利用文化禀赋。而,发展工业和大面积使用大型机器化农业是没有条件的。致力于开发文化富矿才是出
路。值得一提的是子洲县重耳川的文化,这里不仅是陝北农耕文化的起源地,也是华夏清明文化的绽放源头,孝悌忠义的精神家园。南部山区在与原
料能源化工业无缘,建设高端能化工基地无望的情况下,大力开发文化富矿正是其优势和机遇。“南文旅北煤化,西南油气精细化”。这是针对榆林
发展三大板块的结构性区划,北部和西南部两个板块已经进入快速增长期,南部板块核心区开始筹划运作。文化资源虽不能颠倒黑白,但可从无到有
,挖掘利用、传承弘扬正是文化所具有的内在属性。不像煤炭石油等资源,生在那里不会改变籍贯。在南部文化资源开发利用上反应迟缓,优柔寡断
可能被其他地方无中生有移花接木。清明文化是由重耳奔狄走马水,韬光养晦12年,介子推割肉啖君、功不言禄、抱木燔死等历史片段经过历史积
淀后,在特定历史节点催生的产物。一段“重耳奔狄”的典故,成就一段历史,也成就了重耳川,为晋文公重耳火烧绵山埋下了伏笔,成为了清明文
化的萌芽期,重耳川也就成为了寒食清明的发祥地。近40年来,榆林的发展已举世瞩目,据2019年GDP数据显示,陕西榆林有着高达413
6.28亿元的GDP总量,排名全国大陆地区前54强,排名榆林前面的正是古时候大名鼎鼎的惠州府,排名在榆林身后的是曾经的江苏省省会镇
江市。榆林已经成为国家能源化工基地,能源化工的兴起取代了单一的煤炭生产经营业。陕西省委、省政府给榆林确定了“建设世界一流高端能源化
工基地”的目标。实现从“三个转化”到“三个转变”。即煤向电转化、煤电向工业品转化、煤油气盐向化工产品转化。实现“三个转变”,即原料
向材料转变、大宗化学品向终端应用品转变、煤化工产业链中低端向高端转变。十年前,榆林的能源转化基本上是煤电、甲醇、烯烃等初级产品和大
宗原料,很少有精细化工和终端材料。榆林市委、市政府按照省委、省政府确定的三大目标,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煤化工产业高端化发展打造世界
一流高端能源化工基地的实施意见》,明确了从原料向材料转化、从大宗化学品向终端应用品拓展、从产业链中低端向高端迈进的三大目标。榆林又
一次要腾飞,我们看到了转型的榆林,开始探索精细化工之路。煤炭只是一种原始生产原料,通过深加工项目成为初期原料,柴油、石蜡、甲醇、乙
二醇、渣油催化热裂解(DCC)、MTO、聚乙烯(PE)、聚丙烯(PP),烯烃等几十种产品将成为精细化工中终端应用产品的原料。榆林能
化工业园区将是集煤炭生采、煤化工、热电为一体的煤炭深加工项目园。煤化的终端应用选择了纺织材料、汽车材料和建筑装饰材料作为重点发展方
向。于是,对劳动者的要求也由粗放型的后勤服务者转变为知识型人才,即使是煤矿井下工人也必须专业院校毕业。放下锄头跑进城里或者到能源化
工园区的只能成为第三产业的服务者或少量的简单劳动者。智能化的工作也只能是20年前跑出农村的劳动者的子孙们才有可能胜任,他们将成为新
一带煤化工的知识型劳动者。那么,那些留守在农村的原始劳动者还能坚持多久。现在留守农村最年轻的劳动者一般已经年过花甲,可以说,他们在
大山深处最多也就能坚持30年,或者更短。如果我们把逃亡的重耳团队撒在淮宁河谷的第一粒种子,称为陕北农耕的1.0时代,白狄部落的游牧
狩猎者从马背上走下来,拿起锄头成为陕北农耕文化的起源,那么,这种农耕延续了2700多年到现在,二牛抬杠式耕地变成了机械耕作,平整的
川地和沙漠改良后的成片土地采用大型机器,从春播夏锄,灌溉浇水,锄草施肥,收割储藏等都采用大型机器代替了原始农耕,成为了农耕文化的2
.0时代。牛耕人拉的原始1.0农耕时代即将消亡,大型机器耕作的2.0时代已经来临,向着未来智能化的3.0时代正在迈进。至此,从马背
上下来拿起锄头,再到放下锄头走进城里,走进能源化工基地,榆林劳动者一次次华丽转身,标志着榆林社会的发展进步和人民生活方向性转变。农
业转型,农村消失,农民变身,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是乡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农业新型化的必然结果。是农民脱贫致富的重要途径,是乡村振
兴的结果,也是农民脱贫致富走上城乡一体化的必然道路。传统农耕时代的消失,标志着工业时代的到来,城乡一体化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这些都
是社会发展的标志。农业农村被现代能源化工业和城镇化及其二、三产业所取代,农民成为了新型的劳动者。榆林农耕劳动力大体可形成为,一是原
始农耕即将消亡,特别是不宜使用大型机器耕作的南部黄土沟壑区的原始农耕,将会成为一种教化后人的传说。地处开阔地段成片大宗的川道土地,以及定边、靖边、榆阳、横山等大宗成片沙漠改良土地上,宜使用大型机器化耕作的梁状低山丘陵区和草滩区,也只能是专业化农业企业、农场、合作社等新型经营主体来完成。原始农耕形态就像封建社会的消亡一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城镇一体化的发展和现代煤化工的蓬勃兴起。二是建设世界一流高端能源化工基地,出现大量新的工业劳动者和二、三产业劳动者,许多农耕土地上的劳动者,走进高端能源化工基地,从事第三产业的后勤服务工作,成为新的商业劳动者,或者新的手工业生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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