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其一无射商①惠山酌泉（宋·吴文英）文/译张宁?仁安艳阳②不到青山，古③阴冷翠④秋苑。吴娃⑤点黛⑥，江妃⑦拥髻⑧，空濛⑨遮断⑩
。树密藏溪，草深迷市，峭云一片。二十年旧梦，轻鸥素约?，霜丝乱、朱颜变。龙吻?春霏玉溅。煮银瓶、羊肠?车转?。临泉照影，清寒?沁骨
，客尘?都浣。鸿渐?重来，夜深华表?，露零?鹤怨?。把闲愁换与，楼前晚色，棹沧波远。现代文解读：艳丽明媚的日光从不光临这里的青山
，久远的阴凉和清翠造就了这温馨静美的秋苑。似吴地美女黛眉迷眼，又如江妃拥髻催人爱怜，待到细雨迷漫，又都被遮蔽难见。密密的林木下暗藏
着溪流蜿蜒，深深的草丛埋掩了通向井市的路段，朵朵白云缠绕着山峦峰岩。回首一梦二十年，翩翩然像轻鸥一般，如约而还，已经白发苍髯，不再
是当年的青春容颜。龙口不息的流泉，汩汩声中升起淡淡霭烟，玉露珠花飞溅。茶水在银壶中煎沸得欢，那声音就像羊肠小道车行轮转。对着泉水中
自己的倒影细看，一任清朗的寒意沁润心肺渗入到骨子里面，涤尽客尘的抑郁愁烦。鸿渐又来到了此间，夜色中华表依然挺拔庄严，露水飘落鹤声怀
怨。从此让无端的忧恼释然，独步于楼前，在暮色中盘桓，绿水波上舟作伴，行江湖之远。注释：⑴无射（yì）商:唐宋燕乐二十八调调名之一
。⑵艳阳：艳丽明媚，多指春天。⑶古：用来指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这里指久远，长时间⑷冷翠：给人以清凉感的翠绿色。
⑸吴娃：吴地美女。⑹点黛:古时妇女用黑青色颜料画眉，称“点黛”。⑺江妃:亦作“江婓”。传说中的神女。⑻拥髻
:指捧持发髻，话旧生哀。?⑼空濛：指细雨迷茫的样子⑽遮断：遮蔽不见；掩盖消失。⑾素约：旧约；早先约定的。⑿龙吻
：这里指吐出泉水的龙嘴。⒀羊肠：喻指狭窄曲折的小路。⒁车转：旋转的意思⒂清寒：清朗而有寒意⒃客尘：佛教语，
指尘世的种种烦恼。⒄鸿渐：陆羽（733—804），字鸿渐，一生嗜茶，精于茶道，以著世界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而闻名于世。⒅
华表：古代设在桥梁、宫殿、城垣或陵墓等前兼作装饰用的巨大柱子，也指房屋外部的华美装饰。⒆露零:露水降落⒇鹤怨：指期待着
归隐的人。吴文英（约1200～1260）南宋词人。字君特，号梦窗，晚年又号觉翁，宋四明（今浙江宁波）人。本姓翁，后入继吴氏。理宗绍
定中为苏州仓台幕僚，又入浙东安抚使、知绍兴府吴潜幕中。晚年为荣王(度宗生父)府门客。一生未第，游幕终身，于苏州、杭州、越州、三地居
留最久。并以苏州为中心，北上到过淮安、镇江，苏杭道中又历经吴江垂虹亭、无锡惠山，及茹霅（zhà）二溪，茹溪和霅溪都在浙江，霅溪现在
叫东苕溪。游踪所至，每有题咏。虽终为布衣，所交皆一时显贵。知音律、能自度曲，在南宋后期词名极重，作词讲究文字工丽和章法绵密。有《梦
窗词集》一部，存词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与一卷本。其词作数量丰沃，风格雅致，多酬答、伤时与忆悼之作。由于他那些哀艳动人的词篇，在南
宋驰声传名。惠山酌泉是一首游逸词作，水龙吟是词牌名，最早是南北朝时北齐的一组古琴曲，到了唐代成为出行中吹打的一种仪仗乐，在宫内娱乐
时，也有类似的笛曲。无射商系唐宋燕乐二十八调调名之一，宋代俗称“越调”。燕乐二十八调指中国隋唐至宋代燕乐所用的宫调系统，古代宫廷
宴会时所用的音乐，也称宴乐。宋理宗淳祐三年（1243），诗人四十四岁在苏州的时候，重游被誉为“江南第一山”的惠山，心中想起前次来到
这里的情景，写下了这首词。这组词作一共九首，这是第一首。开头两句“艳阳不到青山，古阴冷翠秋苑。”这是惠山景色的写照，浓荫蔽日密林覆
盖，灿烂的阳光照不到青山上，自古以来这里就清凉葱翠犹如深秋的天气。诗人来到这里，但觉神清气爽，一眼望去“吴娃点黛，江妃拥髻，空濛遮
断。”山色青青就像吴地少女画眉的青黑色，群峰隆起像江妃捧持着发髻，悲切的诉说着往事；在微雨迷茫，雾气缭绕时，山色隐匿在雨雾中，又是
别一番景像。黛是古代女子用来画眉的一种青黑色的颜料，诗词中黛色又用来代表大自然的浓绿景色。王维有“千里横黛色，数峰出云间”（《崔濮
阳兄季重前山兴》）的诗句，描写远眺云雾中的群山与绿林横抹的宽广视野，本词作中也是用黛色来形容远山的青绿苍翠。江妃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
神女，拥髻指捧持发髻，话旧生哀。那层层叠叠的群山，就像美丽的神女江妃捧持发髻，勾勒出一幅空旷幽远凄凉的美。以女子的发髻描绘峰峦在古
诗文中常见，唐代诗人皮日休《缥缈峰》中：“似将青螺髻，撒在明月中”，宋代的辛弃疾“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都以美女头上的发
髻比作群峰。“树密藏溪，草深迷市，峭云一片。”葱茏繁密的绿树遮藏了山上的潺潺溪流，山坡上覆盖着浓密的植被，长着茂盛的青草，找不到脚
下通往市井的路，陡峭的山顶白云缭绕。呵，绿树芳草，岭上的白云，多么迷人“二十年旧梦，轻鸥素约，霜丝乱、朱颜变。”词人此前曾来此游
历，离去以后，惠山的美景唯有在梦中常见，终于在二十年后，犹如一只自在的鸥鸟，如约而至。这个约是和词人自己的约，也许词人当时离开这里
的时候心里就这么想：这里太美了，我今后一定要重游此地。但是来是来了，却已经是今非昔比，词人自叹，头上已有如许的霜丝白发夹杂在黑发中
，他早已不是当年英气潇洒的青年小伙子了。朱颜指红润美好的容颜，这里借指青春年少。李煜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李白“蜀道
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都有这个意思。上片写词人重回惠山，赞叹了惠山美好的景色，感慨时光催人，自然景色依旧，自己青春不
再。下片首句“龙吻春霏玉溅”，描写泉水从螭首喷流而出，连绵不断，散发出雾气，泉水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犹如珠玉明亮耀眼。龙吻吐出的
就是惠山泉水，惠山泉源于若冰洞。元《无锡县志》载：“泉源自洞中浸出，洞前有石池，池中蓄泉尝满号冰泉。是泉及洞唐僧若冰访求得之，故皆
指僧而名。”泉水的源头在若冰洞里面，若冰洞前有一个石池，泉水自洞中流出注满石池，称为冰泉。因为这个泉和洞是唐朝时的一位僧人若冰发现
的，所以以僧人的名号命名。冰泉“池底水液潜贯山下池中。”冰泉泉水在池底部呈伏流而出流入山下的池中，山下有上、中、下三池。上、中两池
紧邻水源处，上池为八角形泉井，深1.94米，水质最好；中池深1米，正方形，紧靠上池，两池都是石底，青石围栏。唐代茶圣陆羽，遍尝天下
名泉名茶，认为“庐山康王泉第一，惠山石泉第二”，从此惠山泉就以“天下第二泉”的美名享誉四海。池上有“二泉亭”，初建于南宋初期，是宋
高宗赵构到此巡游时特地下令建造的，并题有“源头活水”四个字，亭顶装饰双龙戏珠。现在的亭子重建于清同治初年（1862），亭子里壁上有
石刻“天下第二泉”，出自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手书；在中泉与下泉北面的墙壁上，还有一幅巨大的“天下第二泉”五字石碑，石碑上的每个字都有一
米见方，这五个字是清代吏部员外郎王澍所书。中池池口有暗渠，导引泉水从龙吻流出注入下池，宋代在二泉池的下方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大鱼池，明
代雕刻家杨理又在鱼池池壁雕刻了一具螭首。螭首似龙非龙，俗称石龙头，二泉泉水通过石龙头注入鱼池，终年喷涌不息。龙吻就是石龙头的嘴，龙
嘴里常年不息的吐出泉水，流入鱼池，水花四溅似玉珠，淡淡生烟。“煮银瓶、羊肠车转。”以银瓶煮二泉之水，壶中发出的汩汩声音，就像羊肠小
道上行车时车轮转动发出的声音一般。银瓶就是银制的瓶,宋朝盛行点茶，为了点茶时方便注水，烧水器具一般用水瓶，就像花瓶上长了一个流嘴
，点茶法最难的是用银瓶烧水。宋代的君王高官都非常讲究煮水的器皿，宋徽宗说：“瓶宜金银。”词人品着茶，“临泉照影，清寒沁骨，客尘都浣
。”临了，词人来到二泉边，俯身望去，清澈的泉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映，顿时觉得清凉舒爽，透入骨髓，把尘世间的烦恼一时都荡涤殆尽。客尘是
对人世间烦恼的一种比喻，就是指尘世的种种烦恼。佛教认为“心本清净，无有尘垢”。烦恼不是心性本有的东西，而是受到外界的种种影响，因为
迷惑颠倒产生的。烦恼变化无常，刹那生灭，本质上从未真正存在过，所以称为客。但烦恼会障复心性，让众生迷失本有的智慧德能，所以称为尘。
“鸿渐重来，夜深华表，露零鹤怨。”鸿渐又来了，夜色中的华表依然挺立，露水滴落，鹤鸣哀怨。鸿渐是陆羽的字，陆羽曾多次考察无锡、宜兴的
茶园、山泉，在论述煮茶最佳用水时将惠山泉水品评为“天下第二”。时隔二十年词人旧地重游，汲泉饮茶，自比陆羽。“鹤怨”出自南朝齐孔稚圭
《北山移文》：“蕙帐空兮夜鹤怨，山人去兮晓猨惊。”意思说鹤因隐士出山、蕙帐空空而愁怨。后来就以“鹤怨”指期待着归隐的人。呵，词人归
来了，“把闲愁换与，楼前晚色，棹沧波远。”还是在楼前的晚色中化解无端的忧愁，泛舟江湖吧。“闲愁”是一种无端无为的忧愁，是一种恍然若
失的感觉。词人看到的是眼前清冷苍茫的夜色，他是不是想到了趋炎附势的炎凉世态？因而只得“棹苍波远”，悄然离去呢？词人没有明白说出，留
下了莫名的惆怅，给人以无尽的回味。EnglishtranslationSHUILONGYINDrinkSpringWat
erinHuishanHillByWuWenyinginSongDynastyTranslatedbyZha
ngNingThebrightsunshinefailstoreachthegreenmountains,An
autumngardencoveredincoolgreenshades.Likeblackpigmentapp
liedonWuladys’eyebrows,AndJiangfei’shairdoneupinbuns,Th
emountainswillbeoccasionallyblockedoutbymists.Creekshidd
enunderthedensetrees,Pathsleadingtothemarketlostindeep
grasses,Piecesofcloudsmovearoundthemountaintops.Adreaml
astingfortwentyyears,Keepingmypromise,I’mbacklikeswif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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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gofcoolnessinfiltratingintothebones，Cleansingallthelayworldtroubles.HereagainHung-chiencomes,Tothedeadnightornamentalpillars,Thedroppingdewandthegrief-strickencranes.Insteadofbeingidleandanxious,I’menjoyingthetwilightinfrontofthestoriedhouse,Andboatingafarongreenwav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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