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故事 秋。 人们在尽情地享受着春耕带来的秋的快乐无比的累累硕果的收获的回报。 天空无比地高远，无比地深邃，无比地湛蓝，无比地明静，极
远处点缀的几朵云彩，使天空显得更加清澈、更加碧透了，近处的云一堆连接着一堆，像上舞蹈课的学生没有舞蹈室仍然要到户外跳舞练习一样，也
像画家配色时色彩在水中浮动一样，不停地弥漫，不停地彷徨，不停地晕染，不停地滚来滚去，一直在空中滚到无边无际，让人想象不到它的去处。
一条繁华的直直的长长的道路上，被各种车辆铺得满满当当。汽车在行进的过程中非常突然地分了个叉，拐个弯儿，伸向一个园子的入口处停下来
了。上了年纪的保安拿着一张纸片片将一辆辆车子拦下，手里的二维码像警察叔叔的手指头一样稍稍一动，汽车就得乖乖地定在那里。车辆很多，进
入得很慢，司机需要停车、下车、走向另一个保安所在的棚子里核对信息，然后再去找到拿纸片子的保安。人们都觉得这两个老保安要比新华M的哨
兵神气的多、霸气的多，严格的多。两个老保安新鲜地工作着，看起来好负责任啊，瞪着眼睛，不会给你一个好脸色，耿直的脖子涨得粗粗的，脸显
得更其黑了，手里挥舞着纸片片，像“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赤牛”一般，使一辆辆汽车像排队吃早餐的人们一样，尽管很忙但还
需要耐心地等待，耐心地等待。也像医院里的陪侍人和患者，陪侍人只能以患者为主，哪怕睡在患者的床下、地下也得尽心尽力。经过繁琐的程序，
疫情检查合格，汽车才能像绵羊似的钻进园子里了。 这里的秋天静悄悄，因为疫情，因为古老，还是因为应该庆生而不能实现，本应该大张旗鼓，
意气风发，傲视群雄地庆祝一番，而现在却像被束缚了手脚的野牛一样，也像泄了气儿的皮球，似跑非跑，似鼓非鼓。不得而知了。疫情就不必说了
，这里有古老的土地，古老的建筑，古老的树木，古老的门楼牌坊，古老的石墙雕刻，都是园子里的风景线。 （一）来到园子里，最先熟悉的还是
H君。他个子不高，经常变着花样的服装会披挂在身，显得比年轻人更加成熟老练。此君略有些驼背，但很结实，很聪明，做事有板有眼，走起路来
也比较忙，比较快，因为腿短吗？迈着细碎的步伐，比一般人的频率要高出些，但总觉得腿动得快，路出得少，老远就能知道是他迈的腿、他行的路
。如果能够戴上个瓜皮帽，活脱脱的一个阿Q形象，整天一副笑脸在握，不管遇到谁，先是笑上一笑，然后才说话。H君人员是特别地好，助人为乐
，善解人意，任劳任怨，和人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从来不计较什么。同住的一个人在上铺，H君在下铺，H君的床上总会放着一床多余的被罩，心想
：自己把生活过得还够精致啊。H君一回家，晚上，那个人就睡在H君的床上过夜，可是H君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觉得这些事都无所谓。H君大概是
家中弟兄排行老六吧，还是有“留住”之意，不得而知。因此，每个人都叫他“老六”，有时候也叫“六六”。人们一有事情，需要帮助的，首先是
想到了老六。有时是忙不过来，实在是太忙了，有时是自己不愿意去做，怕脏怕累，就老六长老六短地叫着老六，老六也很顺从地一一应了。虽然我
也鄙视过他们一有事就叫着老六，但终归觉得“老六”的名字更其响亮了，我是没事的时候就使劲地叫上一声“老六”，觉得这样很过瘾，很有气派
。不是我自己多有气派，是说老六更气派了，老六也总是会意地、善意地莞尔一笑。老六牙口不太好，所吃的东西几乎都是整吞整咽，吃粉就更不消
说了，吃面是他所喜欢的，因为顺溜。老六开心地说，这是他将酸甜苦辣一起咽下，如果不能嚼碎嚼烂，宁愿把酸辣一饮而尽。有一次老六和我说起
了吃麻辣烫的事，整咽就不必说了，说得是吃了一条油麦菜叶子，因为油麦菜今年长势很好，长得非常健壮，所以叶子就长得长了些，长长的。老六
照例把菜叶子团住一头，塞进去，可还是不好控制，又咀嚼不得，只能不停地咽下去、咽下去。但最终还是没能够咽下去，没办法，最后只能硬是活
生生地又拽了出来。老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是涨红了脸，但还是露出了不屑的、骄傲的神色。这一次H君没有笑，可是把在坐的人笑了一回，
笑了个半死。老六大概有夜起的习惯，天气虽然还算暖和些，可是晚上怕着凉，离公厕还有一段距离，况且每晚11点钟公厕准时关门，所以他晚上
出去的时候，总会披着那床闲置在床上的被罩，等返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你会突然觉得闪进一个人影，拖着长长的飘逸的披风，在月光下潇洒是
潇洒的很，但是，把人们吓得也够呛。相信他也是准备了尿壶的，只是还没有用到的时候。老六干活儿没得说，还带着药片药丸，看颜色和形状大概
也有三种以上，称人们不注意就偷偷地将头一仰，像公鸡喝水一样喝一口水解决了问题。老六还有什么秘密就不得而知了，慢慢地了解，相识相处相
知吧。老六就是一个人见人爱，不笑不说话，逢人帮助，吃苦耐劳的开心果、及时雨。（二） 园子里每当晚上十点钟的钟声敲响第一声时，就打破
了屋子里的沉静、寂寥，然后才一声一声地敲打着窗口，亦一声一声地扣动着人们的心扉。老六说一天要是听不到这钟声，就好像缺了些什么，是啊
，每当钟声响起给干完活儿的人们提神呢。说起钟声，我也听过云南的钟声，听过沈阳的钟声，念书的时候听到过的那是教堂改成学校的钟声。教堂
的主楼没有了十字架，摇身一变，成了学校的图书馆。依然耸立参天的教堂，虽然成了图书馆，但威严依存，敬畏依然，留给人们的信念依旧。图书
馆正面广阔的上方，上书毛泽东主席的题词：“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这和《圣经》上说的，要做最大的，先做最小的是相吻合的。
主席的这几个大字是第一天开学时一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至今还在我的心中熠熠生辉。现在我家附近也有钟声，习以为常地大概快要忘记了。也
听到过省政府旧址督军府的钟声，那钟声雄洪有力，粗壮豪放，如果你能在梅山塔下，钟声响起，感觉到那梅山会议厅都在发生共振，一起奏响。而
这个园子里的钟声响起，是那样地清脆悦耳，如同一泓潺潺的细流,洗涤了你的心灵，发出的声音如遥远的天籁之音，不像督军府的是宽厚沙哑，宛
转悠扬，如泣如诉。如果督军府的钟声是古筝的声音的话，那么这个园子里的钟声就像是枇杷的声音，声音很纯粹，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入耳
。这里的钟声显得扁平、干净、深远、恣意了许多，就像一枚唱针，在你辽阔的皮肤上，划出了幸福的波纹。这钟声给园子里的人们平添了无限的乐
趣，也催生了昂扬的斗志和勇敢的创新。今天H君又听到了一次钟声，又赞叹了一回，也又笑了一回。（三） 这个园子“家大业大”，是此地的标
杆，风尚，前沿。 园子有多大、多宽，不知道；园子先在哪里有了、后来到了哪里、有多少年的历史，知道也不必说；园子现如今在哪里，又分为
几个部分，几个地方，大概不说也知道了。 园中的树木蓊蓊郁郁，品种繁多。树枝树叶相互挽着你的手、我的手，仿佛唱着一首首动情的歌，让人
陶醉到似乎又将这曲调舒展成这长长的枝条。片片的树叶健康地努力地紧扣着枝条不放，虽然没有春夏的翠绿，只见渐渐发了青，变了红，乏了黄的
叶子一团团一簇簇聚集在一起显得更青了、更红了、更黄了。也看到了不少的丁香树，没有教堂变成学校的母校的丁香树高大，但比较多。母校的丁
香树很好地长在每个教室门前、窗下，紫丁香、白丁香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足有三米多高，足以装下昔日敬爱的老师、可爱的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和
举手投足。这里的丁香树散落在各个角落，可以想象明年四月间，园子里的白紫丁香的绚丽婀娜和花团锦簇，西窗白，纷纷凉月，一院丁香雪，美景
如画，人们怎能不流连忘返呢？也看到了许多已经长成的大树上挂着的标签，有各种团体写着的某年某月栽培此树的留念留字。古老的紫藤萝树干执
拗地缠绕着自己不放，秀着自己的肌肉，和自己较真地奋力拼搏地爬上了园子里长长的亭廊上。一排排古老的紫藤萝将亭廊团团围住，像船桨一样整
齐地斜竖在亭廊的一侧。有一种树大概是松树，个子不高，树头修剪得很有特色。有的像清朝官帽顶戴花翎；有的又像一对对一列列戴着贝雷帽的战
士，昂首挺立，相互致意；有的也像天安门广场上人民英雄纪念碑雕刻的英雄们一样，前赴后继，勇往直前。许多垂柳有了年限，拖下瀑布似的垂条
在风中摇曳，偶尔刮拉着地面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园子里有许多的亭子，有“静心阁”、“致雅轩”等，上书的楹联，有的是小篆，笔画遒劲，书风
自由，秦灭六国统一文字使用得就是小篆，因此“小篆”也叫“秦篆”；有的是繁体；有的是隶书；有的是草体，如行云流水，笔画盘旋，富有弹性
。园子里尤其是石刻居多，你走在宽敞的马路上，一不小心就会看见石雕，有的是雕挂在墙上的，有的是竖立在路旁的，有的干脆耸立在耀眼的广场
上。石刻奇形怪状，有敦实的，有精致的，真是细若蚊足、勾画了了，有的肆意地直插云霄。总之，大部分一看就知道有了年限，记载着古老的年轮
，岁月的沧桑，就像是古希腊文明、玛雅文化中就是喜欢在石雕石刻石柱上做文章。世界上第一部完整保存下来的成文法典《汉谟拉比法典》就刻在
黑色玄武岩石柱上，故又名“石柱法”。那些无数苍老的巨石，或从掩埋中踉跄走出，就像无数古老的老将军们，烟尘满面地站立着，接受现代人的
检阅。再往前走，一条崭新的红色塑胶跑道呈现在眼前了。（四）园子里迎来了一个庆典活动，大概也是开学了，要在这里聚集，进行一次隆重的开
学典礼。远处的人们六点钟就集结了。数不清的一辆辆大巴车像一堵堵墙似的杵在园子的几个门口，人们鱼贯而出，像章鱼的触角一样伸出的队列，
分散了一下，又回收了一下，拖得长长的、整齐的队伍，然后又像是被梳子梳过一样笔直地前进。这群人首先是从四面八方甚至是国外赶来的，不同
口音、不同语言、不同衣着、不同肤色来到此地，然后才再进入这个园子里。整齐的前进着的队伍里，无数双眼睛不停地四下眺望，好奇的显然是没
有见过、惊喜的显然是第一次见过、自信的自然是如获至宝的眼神，然后又满足地投向远方。人们继续享受着、实践着、洋溢着金榜挂名时的快慰和
所获。每只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比操场还大的操场门口。一会儿，操场里不计其数的摆放着整齐的彩色的凳子上坐得满满当当，错落有致。主席
台上有个大屏幕，两边又各有一个小屏幕，有半个操场那么大。主持的、发言的、讲话的，轮番上阵，不同的声音同时钻进了人们各自的耳朵里。人
们像饥渴着一下就饱足了的动物一样，心定神宁，心满意足。这典礼是一次真正的洗礼，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这样一次典礼，而有的人就会有一次这
样的典礼，有的人就会有两次甚至三次这样的典礼。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才能获此幸运啊！
经历这样的庆典自然是多多益善。人和人最大的区别也许就在这一次典礼上。而结婚典礼恰恰相反，有的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有的人有两次甚至三次
，特别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这样的典礼当然只需要一次，人们自然崇尚的是忠贞惟一。园子里有这样的大操场两个，或许叫体育场更确切，听
人说有足球场好几个，篮球场不知道有几个，有什么斋几十个，有公寓楼，有LD湖，湖畔大概也有“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
起一滩鸥鹭”，有几层楼的餐厅两个，有清真餐厅，有体育馆，有文体馆，有游泳馆，有实验室等等，说不上来了，总之是应有尽有。“向上吧，发
光吧，我亲爱的中国青年，有接力奋进中国之青年，方有生生不息青春之中国。”（五）在园子里你会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看到一个学生模样
的外国黑人，黑得和刚出水的河马如出一辙，经常独自锻炼身体，很是健美。猛地一看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性别，因此我不能上前和他打招呼。脸是黑
得，眸子执着、坚定、纯净，睫毛拖出来又向上一弯，几乎挨住了眼皮，只要白眼睛瞳仁间或一轮，脸显得更黑了，乍看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层次，
一马平川，脸和鼻子处于一个平面上。只有一笑或一语，露出洁白的牙齿后，才能看到鼻子、嘴、脸颊，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熟练地用一条专
用的绳子的一头恰好拴在树干上，另一头有一个圈圈套住自己的脚腕，使劲地有规律地拉伸，原本够翘的硕臀，结果显得更翘了，我猜想这一位不会
是男生。肥大的翘臀做了腿的后盾，给予强大的动力，就像青蛙的一跃，强有力的后足给力，拉伸动作幅度更大，更到位，频率更匀称，暗暗佩服，
如果是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了不起，不愧是黑色人种。这就是健美。我甚至天真地想过，通过这勤劳的锻炼，摔到地下的汗水该是什么
颜色的，是黑色的吗？两只脚在两条绳子间不停地重复运动着，不由得想起绳栓的两条泰迪狗，大部分时间都是裸奔。有财主人天天遛着有财，虽不
能进小区，却行走在小区周围。见过非富即贵的人们遛着狗，狗也自然也是非富即贵的，他们张扬地炫耀着自己，把狗当成自己儿女的，甚至亲比儿
女还要儿女，有些人父母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对于宠物那是亲比父母还要父母。可怜那些贫贱的人们锅都快揭不开了，门倒是敞开的，谈何养狗。因
为狗是通人性的，因此人们争先恐后地养着、宠着，甚而至于强迫其穿着好看的衣服，小衣服，蹬上精致的鞋子，小巧的鞋子，像玩偶用过的衣服鞋
子，也仿佛是神仙下凡一般。典型的违背客观规律。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是啊，纵然踏遍千山万水，无惧那白
发苍苍，亦勿忘为母！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而况人乎？《道德经》上说她是生命的源泉，其实何尝不是呢。狗是忠诚的，可有时它就狗仗
人势，你走的好好的，后面有两只狗lanlanlan地叫个不停，让人心生厌恶。还妄想扑过来，不得不让你紧握拳头，让你的飞脚随时准备踢
出去。然而，当你蹲下时，仅仅是下意识地蹲下而已，狗仗人势的狗反而怂了，直接退避三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去。现在又轮到狗主人在那儿
lanlanlan了，说什么我儿不咬人，满口尽是些油腻的话，还有什么更是听不懂了。我笑自己的愚了，也笑了自己恶心的莫名其妙。黑人学
生身旁还摞着一对哑铃，个头不小，目测足有20公斤。我怕扰了她就走开了。直到我又见着老六以后还是在想，她在锻炼哑铃的时候是举、推、抓
、提还是什么，是单手还是双手，是站着躺着还是蹲着，又不得而知了。（六）园子里老远就能看到墙外有一老一小漫不经心地走着，老的颤微微地
背着书包走在前面，小的后面跟着。终于小的不想走了，老的蹲下，小的爬上去，老的费劲地欲起又止，大概是没有准备好，没起来。又重新等档了
一下，吃力地起身，像举重运动员一样倾其全力，弓腰，挺背，站起，也看着就要成功了，其实是站起来了。这就是作为父母长辈为孩子们做到的，
如丰碑，似灯塔，像火炬。我怀着无限崇敬的愉快的惊喜的心情，暗翘双指，为她点赞。突然，老的小的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四脚朝天，鼎鱼幕燕，
书包里的书满地都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住了。然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对老小目瞪口呆，先惊后喜，翻身而起，坐地相向，四目相对，
不禁哄然大笑起来。我钳口挢舌，又为一双老小惊喜了一回。回去和老六说了，老六也是先瞠目结舌，然后又笑了一回。老六自己说他没有文化，所
以很喜欢听人们叨咕计，其实他的故事就非常多。说的是9月初是开学的时候，今年因为疫情又推迟了几日，老六说回家来的路上，遇到有一个学校
开学了，看那人多的，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家长提得大包小包，学生们前呼后拥。老六告诉我，他看到校门口的几个大字，写得很带劲儿，想知道
这是一个什么学校，可是不认得字，还嘲笑了自己一回。随后不禁心生一念，不由得灵机一动，他的孩子在贸易学校上学，所以“贸”字照猫画虎认
得，“经”字也认得，因为经是经理的经，他经常和经理打交道，故此经字也认得，才知道这是经贸学校。你不得不承认老六的聪明和机灵。说是没
文化，真是比有文化的还有文化。（七）园子里有好多雕像，无意中看到了鲁迅的雕像，准确地说是雕刻的头像，晶莹剔透的花岗岩头像和枣红色的
高大的坐台；上海虹口的鲁迅墓是褐色的穿着长衫的全身坐椅像，手里拿着书，十指分明，骨骼有力，穿得什么鞋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横眉冷对千夫
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鲁迅故里有好多的雕像画像，绍兴东昌坊口新台门口，一面墙上有的是标准的手里夹着香烟的黑色鲁迅像。而眼前的雕像和所
有的雕像一样，仍然坚毅是坚毅得很，硬气就更加硬气，挺拔就愈加挺拔了，想起了他的文字越发是入木三分。鲁迅笔下的乌篷船，以为“那是颇愉
快的事”，但他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苦”味。人物更是不仅没有死，还个个都蹦跶得更欢了。诸如孔方兄阿Q，祥林嫂单四嫂子及她们的孩子们
，华老栓闰土阿发鲁四老爷等等等等，就像高校里的食堂门口，老师学生们出出进进有紧有慢，有傲慢的有低落的有热情的有冷漠的有得意的有失落
的，但都需要吃饭一样，一个一个地毫不留情地闪亮登场了。网上说：假如你是鲁迅，你怎么表达你没钱了？请看：“我大抵是穷了，辗转难眠，起
来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一半是我抽的，一半是风抽的，想想风可能也有烦恼吧，不由悲从中来。越想越气，风凭什么抽我的，于是我开始抽风。
” 街灯的光穿窗而入，屋子里显出微明，我大略一看，熟识的墙壁，壁端的棱线，熟识的书堆，堆边的未订的画集，外面的进行着的夜，无穷的远
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鲁迅 《且介亭杂文附集·这也是生活》 “- 我也还有记忆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
被刀刮过了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体上，有些是掉在水里了，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连我自己也怕得因此污了赏鉴
家的眼目。”摘录自 鲁迅 《忆韦素园君》 鲁迅的文章在百年以后的今天仍然是经典，正是因为文章里的人和事，从来没有走远过。（八）夜晚
起床是不得已而为之。 喧闹的园子里安静下来了。 沉睡的大地均匀地一呼一吸，就算是植物花草树木也在自我调节着白天带来的燥气和不称，万
物皆有，万籁俱寂，只有路灯坚定地亮着光，和路边的树木并肩耸立。白天的假山在一尊雕塑的不远处，山并不高，可水流阵阵，连绵不断，拖着长
长的水流也许要和围着它的塑胶跑道比个长短。今夜如果你要是出来，安静便是没有了，流水声显得特别地大，也特别地响，觉着一场大水就在你身
后，想回过头来看看，根本看不到什么水，知情者便知是假山的流水了。水响悠长而喧闹，就像“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九）园
子里的秋天空气中弥漫着丰盛的血液阳光倒在我的怀中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渗透以至于坐着的双腿灼热般温暖不得不发抖不得不温柔地顺从鸟儿一声尖
叫无意中抬起头树木，古老的树木无言的静默静静如吻平时如飞的快递小哥车子怎么摇摇晃晃目光怎么犹犹豫豫脸庞怎么荦荦确确步伐怎么踉踉跄跄
远处传来读书声大概是咿咿呀呀的还有爽朗清脆的女人的笑声好像雄鸡喝水一样把头深深地埋下然后又如丰子恺的大白鹅似的骄傲地高高地自信地昂
起头去这笑声也同样弥漫在空气的血液里地上的蚂蚁忙碌着串来串去不知所归朝食来时路夜饮周身尘遥远的山峦照样弓起脊背装作没有听见此处的钟
声刚放学的兄妹两一个最多是一二年级一个也就是幼儿园在草丛中低头专注地捡着垃圾大学生模样的几个女学生就是大学生或者是研究生有的围着一
个流浪猫心爱得赛过恋人有的做着志愿者艰苦着享受着有的拿着书本或许正在背诵着贾平凹的《溪流》也许是因为年久了能够栖息着的各种鸟儿还有
经常见过的杜鹃展翅的扑楞声连接着这棵树那棵树花儿静静地开着和古老的牌楼并肩和挺拔的雕像沉默和坚实的土地相融塑胶跑道上起点就是终点俩
条边线永远也不会相交永远地伸展向远方有的树木，欲拒还迎的扭捏着有的树木，孤独而疲倦的绿着有的树木，高大又挺拔地耸立（十）园子里夜幕
降临了，树荫后面亮光处闪出一处招牌，那是清真餐厅。橱窗变换着秀色可食的图案，早已能够让人们垂涎三尺。这里没有鲁镇咸亨酒店的格局，没
有茴香豆，只有拉面、炒菜、麻辣烫、汉堡包。大概是适逢中秋节的原因，学生模样的人们到来的很多，起初每个人都有礼貌地排着队，慢慢地人多
的把排好的队伍给挤散了。后进来的人们由窗棂往内窥望，身子没进来头已经进来了，探进头来看个究竟。索性进了门的花格格、文化衫、大风衣，
个个流淌着青春的活力，稚嫩的脸庞如梅花鹿初生的鹿茸茸，似瓜蔓上楚楚的瓜蒂儿，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桌子全部坐满，有的端
着饭立着不动，四处张望，站到那里无处落座，恨不得能站着就能吃了饭，有的还执着地耐心地等待着。好歹有了空位，早已被别的同样站着的人抢
了去。每个人都在说话，显得非常嘈杂，你根本听不到谁在说什么，只有贴紧耳朵才能交流，或者使用手语，凑乎地领会。经理也像园子门口的两个
保安一样新鲜地工作着，放心地、自由地行使着没人监督的权利，挥动着胳膊，嘴里说什么，根本听不到。很长时间以来，只看到唯独有一个学生模
样的身子探下去，把掉在地上的餐具捡起来。大部分是在收餐人员空缺的刹那间，不管是碗里的、盘里的、蝶里的、锅里的，一股脑甩出去，全然不
顾碗是碗，盘是盘，蝶是蝶，锅是锅的有序排放。收餐台成了马蜂窝，饭菜四处流淌，溅的四处奔波。一个个“风华正茂”，“风流倜傥”一时荡然
无存。两个大水池旁边弓着腰、叉着腿、低着头，根本顾不上看你一眼的是洗碗工的身影，洗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连再给池子里加点洗涤剂的功夫也
腾不出来，别说上厕所了。后厨的人们更像打了鸡血一样，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都长上翅膀能够飞起来，人们忙得好像乱了套，摩肩接踵。其实谁
也心里清楚，收到了良好的效益。老六的小短腿颠簸的更快、更碎、更欢了，笑得也更开心了。（十一）其实，老六的最大爱好就是喝酒，真是嗜酒
如命。我想起一句话，当一个男人经常喝酒的时候，他喝的是心痛，他喝的是委屈，他喝的是无人诉说的心事。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他在喝
酒的时候才不会那么难受。但老六喝酒就不一样了，大概是悲伤不足快乐有余。看吧，老六说起喝酒来眉飞色舞，不能自己。手里端着的不管是玻璃
杯，是金杯银杯，还是茶缸缸，哪怕是纸杯杯，只要里面装得是酒，心里就先满足了一回。如果是一整瓶瓶，更或是一塑料壶壶，那就更不用说了，
好像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然后是深深地吸一口气，让酒气又润了一遍消化系统。当嘴唇挨住杯沿或者是瓶口，已经陶醉的不行了。真的入了口，那
简直是就有说不出来的的幸福，眯着眼睛，嘴里还发出一阵清脆、悦耳、响亮的声音，是有滑音、移音还是颤音？就是休止符也是恰到好处。下了肚
，再深深地排出一口气，让人看得也好像再生了一回，仿佛此生足矣，还有什么牵挂和担心的呢？所以H君性格开朗，脾性随和，面对生活中的艰难
困苦总是毫不畏惧。（十二）今年中秋节人们都不能回家，老六下午还说要赏月供月什么的，祈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可是到了晚上，等了
好久还是我一个人。寂静的屋子几乎是凝固了，仿佛是冬眠的动物，仿佛是冬眠的洞穴。只有从屋顶上、墙壁上掉下来的泥皮皮，间歇地发出了可贵
的响声，才能觉得这个住宿兼仓库屋子的存在，才觉得，才觉得没有了老六的孤独和无奈。真的是想老六了。我想假如就算没有了生活来源也不至于
此吧。也像聂赫留朵夫放弃一切去西伯利亚监狱和玛丝洛娃见面时相对无言，沉默的瞬间一样。“咣当”，门突然开了，老六回来了。老六喝得醉意
朦胧，但神志清楚，比平时更能说了。同屋的G君也是性情中人，喝得也是红光满面，不亚于久别重逢的情人的绯红的脸颊，把平时不想说不愿说不
能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滔滔不绝。个个洋洋得意，开心满怀，笑起来很是好看，说得话也很暖人心。有时意气风发，有时柔情绵绵，有时悲喜交加！
他们喝酒了，让我想起了陆游“红酥手，黄縢酒”的酒，曹操“对酒当歌”的酒，想起了林黛玉喝得合欢花酒，想起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酒，想起了
李白的酒，想起了苏轼“把酒问青天”的酒和“黄州惠州儋州”的酒。我问起H君供月赏月的事，H君扭捏了一下终于没有回答。或许是自己也有说
不尽的无奈吧，或许是家里人、亲戚朋友打电话互相致意、共祝中秋良辰给耽误了。或许是离乡背井，聚少离多的朋友，总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尽的
苦给聊嗨了。是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又问了一次，H君索性将头转过去了，大抵是中秋节贪杯早已将此事忘记了。不得而知了
。（十三）那天老六喝了酒仿佛睡得很香。直到晚上醉酒人熟睡了，我还是在想：为什么中秋月儿圆时人们去供月赏月，而平时月缺花残时不去供月
赏月呢？好在我也累了，不久便睡着了。一阵打呼噜声让你知道这不是自个儿的家。这里除去墙上掉皮皮，门也是不用关的。因为有取东西的，库房
太小了；有上公厕换衣服的；有给电动车充电需要拉线的；还有走错门了的；有往里面放物品的；有叫老六帮忙的。大概是累了，真的是累了，鼾声
如雷震天介响，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拖着一声，一声盖过一声，声声入耳，让你什么也不能想，只能等待下一个呼噜声响起。这鼾声并不固定，有时
有一声直接卡到那里，半天没有动静，不由得令人担心起来，会断气吗？你还没反应过来，长长的声音冲破喉咙、鼻腔，幸福地释放出来，好像平静
的河流遇到了阻碍突然崩溃了一样，一泻千里 ，扬长而去。让拥堵的鼻腔、喉咙，变成高速公路！这鼾声有时好像刚学会开手动挡，刹车放得慢、
油门踩得早了一样，车子在那里一直忽颠来、忽颠去。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的呢？（十四） 可以走出园子回家了，车灯照着园子的门柱穿透外面沉沉
的黑暗驶出园子，拐了个弯儿汇入刹车灯照耀的夜色之中。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全部甩在后面被掩埋在黑暗中，而前面的建筑物和忽明忽亮的灯光马上
摇摇晃晃地映入了眼帘。车子的油门逼得发动机发了疯似的怒吼着，像排球运动员成功得球后、夺冠后举起握紧的拳头、裂开大嘴、蹦跳起来、脸都
开心得变了形似的怒吼不止。飞速的车轮带起的泥、沙、土、石被无情地抛弃，摔飞老远，然后又被黏到轮子上继续抛出。车内的一曲曲，一首首熟
悉的歌，跳出音响，不停地有节律地敲打着玻璃，最终返回，按摩似的落入你的耳鼓膜內。音乐真是无国界的言语，可以更加振奋、可以更加疗伤、
可以更加思念、可以更加安慰……当乐曲响起，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你总会像老六想酒、念酒、嗜酒、喝酒一样，不能自己。音乐就像一次旅
程，不同的音乐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有悲伤、有高兴、有兴奋、有彷徨，不管哪一种音乐只要用心去倾听，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周深的《欢颜》…
…飘落着淡淡愁/一丝丝的回忆/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那是歌……春雨秋霜岁月无情/海枯石烂形无痕/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慢
慢长途有所依……《朋友》……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离
开我…… 殷秀梅的不服输的精气神，做事有始有终，内心很干净，唱歌也没有杂质。干净里、没有杂质里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东西，是用心倾诉，是深情告白。今天听到了《长江之歌》，歌声大气磅礴，细听极荡。 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我们赞美长江…… 黄河是发源于巴颜喀拉山脉，汇入渤海；长江发源于唐古拉山脉各拉丹冬峰，汇入东海，同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影响我们老一辈的经典歌曲《黄河大合唱》，是苦难的抗争的澎湃的，而《长江之歌》是嘹亮的是自信的豪迈的，这是两种唱法，却是起到了异曲同工之妙。我们现在有一个词很热，叫文化自信，其实这首歌你听完，你就知道什么叫我们提倡的文化自信了。《亲爱的小孩》小小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漂亮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 却找不到别人倾诉……《白毛女》……到家了。就像老婆经常深情地说，以前她跑家时，只要拐个弯儿，一到朝阳街，上个坡子，就会看到，老远就会看到，招待所透出的那窗唯独的亮光，那是自己的家。我也仰起头，站了一下，看着高楼同样的那窗那种亮光，知道家就在眼前了。（十五） 园子里听不到“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在这里弹琴”，只有结队的杜鹃鸟在塑胶跑道上跳舞，喜鹊荡秋千似的不停地在树枝上甩着尾巴，嘴里zha-zha-zha地叫个不停。清真餐厅的窗台上绿萝在尽情地吮吸着花土供给的营养和水分，绿萝旁边的桂兰沐浴在阳光下奉献着馨香，可惜“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像那些坐着的立着的斥责的看着的趴着的蹲着的蜷着的起伏的正在行走的摆出各种姿势亦如树木雕像垃圾桶废纸箱扫帚抹布空瓶子破椅子有掉皮的墙和有怪味的石头还有敞开的门还有鼾声的打呼噜一大堆书一滩血迹或尿迹亦摆出各种姿势朝食来时路夜饮周身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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