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大年】初过小年

【东北的大年】初过小年文/子曰诗云2012年1月13日 过小年，应该是大年的预演吧。 比起平时，在收拾一新的屋子里过小年，心情绝对不一样的
：墙壁是白的，顶棚也是白的，窗户也是白的，这整个屋子里白白净净地晃眼。眼睛还是落在那些墙壁那些新贴的年画上，仍然不忘记欣赏那些年画
，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画上，看着画上的字，画上的风景，画上的花鸟，单幅的风景，梅花报春，喜鹊登梅，条屏的风景，画中的人物，条屏仕女图，
西厢月下，文君听琴，嫦娥奔月，画上的故事：大闹天宫，西天取经，三英战吕布，黛玉葬花，十八里相送.......哦，看不完，赏不尽。画
里有故事，也有意境，那画中人的故事，那些故事中的人物，特别是那些神话故事，也有点儿令人漫无边际地联想，想象：天女下凡，牛郎织女，追
鱼.....也许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的好事，那有多好呢，咱也是穷人家出身的啊，当然遇到这样的事儿，是不可能的了。看到我们痴痴的样子
，大人们有时候取笑：看，看什么看，等明儿个长大了，也给你娶个仙女儿。虽然还不太真懂什么是娶媳妇，可还是红着脸把目光离开了那些画。炕
上地下全摆放好了桌子，凳子。过小年，是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吃饭。一家子十几二十几口子人，大人孩子在一起四世同堂，虽然乱哄哄，吵吵闹闹
，可没有几家不喜欢这样的，老人喜欢把儿孙们聚到一起，小孩子喜欢热闹，过年嘛，也就图个团圆热闹的呀。饭菜上桌了。要比起平时来，那才真
是叫丰盛：有鱼，有肉，有平时看不到的菜。就是有平时的菜，也比平时多放一点儿油水。菜还在做的时候，就已经香喷喷溢满了屋子的，香味早就
勾得人流涎了。现在一道菜一道菜地上了桌子，那香味就往鼻子里钻。平时就是苦肠子，得什么样的人，多大的耐性才能能忍受得了呢？看大人上菜
的功夫，偷偷夹一块肉放在嘴里赶紧离开桌子，那香简直有点让人忘乎所以了。一大碗酸菜炖粉条，几片片得薄薄的白亮亮的肥肉，在酸菜里已炖得
一点不腻，成了我们家乡小年的主菜。那年月，能吃到这样的菜，不知道有多香啊，现在回忆起来，那香味还在呢。现在这些成了家常菜，什么时候
想吃，就有，已经没有人在意，吃着也不香了。白米饭也盛上来了。这可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平时的玉米饼子，高粱米饭，都是主食，能吃着粳
米，那只有老人，做一点粥，孩子们偶尔也借点儿光，大人们只有看看的份。最好的是稗子米，虽然是白色，可米粒如小籽，做成干饭一粒是一粒，
那是不错的了。现在，都上桌了，老人被安排最受尊敬的位置上：坐到桌子的上首，然后按辈分依次排下，孩子们在另外的桌子上，女人们在地下忙
这忙那的，一时半会也上不了桌。女眷已经把酒给温上了。直到正式吃饭的时候，看见老人才不慌不忙地拿过酒壶。稍倾，慢慢的斟上一盅，浅浅地
酌上一口，然后咂吧咂吧嘴，细细的品味之后才下咽下去。看见老人喝酒的样子，那么享受，心里就想这酒有多好喝啊！长大了，我也可以喝酒了！
可昔，没有这个福气，到现在仍然滴酒不能，倒是偶尔高兴，妻子儿女再三相劝，才喝上一小盅，偶尔高兴了，再喝一个，就已经醉倒。 现在我
也是老人了，可对酒究竟不能不能与酒结缘，真是少饮辄醉呢。这时候老人常常气呼呼着没有上桌的晚辈们赶紧上桌。看看一大家了人炕上，地下，
里里外外热热闹闹吃着说着品评着，盘算着这几天过年的安排，每天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