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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伎董小宛(10集电视文学剧本)第三集《三访半塘》
2023-01-12 | 阅:  转:  |  分享 
  
名伎董小宛(10集电视文学剧本)编剧:赵智玉 陈有清 马春阳接第二集《当筵拂袖》第三集、三访半塘1、莲花桥陈定生住邸杨龙友:“我就这样送走了
小宛,又把她留给香君的信送到媚香楼。唉!不是我胆小怕事,眼下小宛尚未逃出险境,请诸位秘而不宣。”方密之钦佩地:“可敬,可敬,真不愧
是巾帼丈夫。可惜辟疆贤弟却不愿意去见她,可叹,可惜!”冒辟疆面有愧色地对杨龙友:“杨三兄,照阁下方才所说,董小宛确属巾帼中的佼佼者
,小弟极想一见其人,但不知苏州怎样才能相见?”方密之一本正色打趣道:“我看不必多此一举吧!”陈定生暗自一笑。冒辟疆结舌不语。杨龙友
、侯朝宗互交眼色,欣喜地:“辟疆贤弟想再访小宛极为容易,她到苏州后先寄居三茅阁巷沙玉芳家,到那里便可寻到。”冒辟疆恭敬地:“承杨三
兄指点迷津,事已明了,我想明天就去苏州一趟,方才我礼貌多有不周,望诸位勿介意。”杨龙友哈哈一笑:“知交人,哪里记怀许多,时已不早,
我还要和朝宗到香君那里去。”冒辟疆:“我也同去,看信上写些什么。”2、媚 香 楼香君放下信,紧锁双眉,急喊:“娘啊!小宛离开南京了
。”李大娘吃惊地:“往哪去了?”香君:“苏州。”李大娘:“你怎么知道的?”香君:“你瞧,杨老爷代她送来的。”李大娘:“怎么不问问杨
老爷,为什么去苏州。”香君:“他急着去找冒公子,说回头告诉我,唉!总不会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随着一声朗笑,杨龙友、侯
朝宗、冒辟疆三人走来,杨龙友:“娘儿们闷熬了吧!” 李大娘佯怒地:“你是存心让我们害相思?有了你,好事总得丧坏。”翠翠捧茶来,杨龙
友欲接,李大娘忙拦住:“先别吃茶,把小宛的事说清楚。”杨龙友不顾李大娘阻拦,取过茶,呷道:“先别误会,不是我好好先生,小宛恐怕难出
虎口。”李大娘、香君四目相顾。侯朝宗对冒辟疆:“你把详情给香君说说吧!”冒辟疆:“这事日后自然明白。香君,小宛给你的信中可提到我?
怎么说的?”香君递过信:“你自己看吧。”冒辟疆接过信,那娟秀字迹,使他面呈赞佩之情。信的特写:“香君姐,请转干娘、玉京、横波诸姊妆
次,妹此次万不得已——”灯下,小宛挥泪书信,“挂着两行悲泪,忍着万般痛苦,泣别干娘和诸位姐姐,妹对秦淮一无所恋。……所难割舍者,唯
干娘之热肠,诸姐姐深情耳!倾诉衷曲,此情当能谅之也……”李大娘抹着泪。冒辟疆聚神看着信,“……小宛今朝一别,相见何时!辛酸谁听?夫
复何言?此去何所栖止,尚难预卜,愁绪万千,自不待言!……”侯朝宗、杨龙友被信中赤诚话语感动“……尚复社诸君子不我瑕弃,如过苏州,枉
驾三茅阁巷,询问沙玉芳姨,可得小宛确信……”冒辟疆继续看信,“至若伊人来金陵,愿否降苏,盼由沙姨转告,候住处既定,当专人奉告,俾释
誉注。至于起祸之由,暂不相告。”冒辟疆看完信,双手颤抖,饱含泪光,自愧垂首道:“辟疆有屈于你……”他缓缓将信递交香君。香君、大娘,
饮泪叹息。杨龙友放下茶碗,打破沉寂对李大娘:“真相如何?是好人,是坏人,我向来是我行我素,毁誉由人的,从不与人争辩。”李香君凄然叹
道:“唉!秦淮姊妹象婉容,如是,横波三位姐姐跳出火坑,安享鱼水之乐的,究竟能有几人?我们这几个正如小宛信中所说:‘不知栖止何所’嘛
!”话间她侧眸凝瞅侯朝宗一眼。侯朝宗深释香君之意,安慰道:“香君,怎么说说就不欢起来呢!此来不就是为了你吗!只要我俩心心相印,妈妈
又毫不推敲。你还有什么忧虑的呢?”香君斜瞅侯一眼。杨龙友走近侯朝宗:“香君之所以忧虑,是希望你早日打点。她并飞渴求什么富贵欢乐,而
是要早日脱离苦海,他和小宛都修了个好娘,像玉京她们才苦的很呢!”侯朝宗微微点头。冒辟疆若有所思地低首不语。杨龙友走过来:“辟疆老弟
,信你看过了,信中的伊人是谁,不是很清楚吗!你还想什么?你问问香君,人家背后问过你多少次,她虽不曾见过你,可她那颗心,已把你牢牢地
记住了。”冒辟疆眼神一闪,心被感动。杨龙友:“你无论如何要去一趟,这没头绪的单相思,把她害苦了。”冒辟疆:“杨三兄有所不知,我心如
同小宛一样,急于一见。”李香君:“对,这才不辜负小宛的一片痴心。冒公子准备何时动身?”冒辟疆略一思考:“南京事已办理,明日就可上路
,香君你需带信吗?”李香君叫“妈,你来。”李大娘入画。李香君说:“一会把玉京、如是、横波姐找来,一起写封信,各人还可以赠送点东西。
”李大娘:“应当如此,小宛此去,人地生疏,困难定多。”3、苏 州阳光明媚,白云悠悠。冒辟疆身着湖兰直缀,手持竹扇,满面春风,走在往
半塘途中。路经:1、玄庙观,飞檐凌空;2、方塔寺,精巧而挺拔;3、寒山古寺,钟声悠悠。冒辟疆走出盘门,经水城,拐入三茅阁巷。4、三
茅阁巷一大门前,冒辟疆停步打量:门左一木牌上写“沙九婉寓”。他伸手弹弹肩头尘土,收拾折扇,一声咳嗽,门扇开处,一中年妇女走出打量问
:“公子找何人?”冒辟疆:“请问此处是沙姨家吗?”妇人:“小妇人便是,请进。”躬身让行。进门,沙玉芳引路在前,走入客厅。沙玉芳:“
公子请坐。”沙玉芳侧坐相陪:“公子贵姓?”冒辟疆:“小生姓冒字辟疆。”沙玉芳:“公子从何得知小妇人贱名?听公子口音似江左人士吧,不
知仙乡何处?”冒辟疆:“吾乃江左如皋人氏。”沙玉芳柳眉一挑,惊喜道:“我道公子从何得知贱名,原来是我家宛儿朝思暮想的如皋冒公子。公
子远道而来,有寓所吗?”冒辟疆:“暂寓友人家中。”沙玉芳更是热情地向侧门喊道:“给公子献茶,宛儿好运道,得公子这样人顾盼,是前世修
的啊!”侍女捧茶来,沙玉芳接递给冒,又向楼上喊道“宛儿快快下来。”冒辟疆眼放异彩,热茶竟倒歪,烫在手上。只听得环佩叮吟,裙罗沙沙,
绣鞋走进画面,缓缓下楼。冒辟疆引颈张望。绣鞋莲步停在冒辟疆面前:“公子万福”。冒辟疆缓缓抬头,一位年方及笄,朱唇桃腮,明眸皓齿的妹
妹婷婷立在他面前。冒辟疆欠身还礼,沙玉芳道:“畹儿,这位就是你小宛姐姐朝夕盼念的如皋冒公子。”沙九畹又躬身施礼。沙玉芳:“冒公子,
这是小女兰馨,字九畹,望公子多多指教!”冒辟疆让坐。沙九畹横头坐下,轻启朱唇问:“公子何时到苏,小宛姐很盼公子。”冒辟疆:“此来正
是专访。”九畹笑道:“小宛姐此来苏州,决心摆脱世俗纠缠,争取清白,故而不愿住在城里。”“她现居何处?”冒辟疆问。九畹:“我娘在半塘
寻到一所小庭院,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四周风景绝佳。青山绿水……”冒辟疆静静地听着九畹说:“苏州有名的宝带桥,横跨山塘,登桥西望虎丘。
塘中荷花盛开时,清香远播……”九畹又说:“桥下银波粼粼,两侧小桥流水。公子到了那里,和小宛姐姐登临观赏,丽影双双,真是人在画中。”
冒辟疆:“待冒辟疆与小宛相遇后,定邀九妹前往,不知肯移步否?”九畹嫣然一笑,调皮地:“蒙公子与姐姐召唤怎敢不去。只怕公子见到小宛姐
姐无暇顾及此事。”调皮地掩嘴一笑。沙玉芳:“女孩儿家,说话没规矩,不怕公子见怪吗?”转对冒:“小女娇纵惯了,不谙礼数,请公子原谅。
”冒辟疆:“哪里,哪里,九妹聪慧艳丽,叫人喜爱。”九畹又问公子:“何时去访小宛姐姐?”冒辟疆:“以早为佳”。5、访小宛途中冒辟疆心
花怒放地走着。只见垂柳丝丝,轻拂水面,宝带桥孔如盈月排排,倒映水中。冒辟疆操着轻快步履登上宝带桥,远眺:虎丘山,山青如黛。山麓,一
抹菜田,光灿夺目。他侧身西眺。湖面睡莲初醒,婀娜多姿,妖嫩欲滴。冒辟疆轻步跑下宝带桥,左右环顾。远处,烟波飘渺,船帆点点,时有渔家
女子,传来鹦鹂歌声。冒辟疆拐入一条农间小径,两旁翠竹稀疏,光斑闪烁。冒辟疆走过一孔小石桥,桥下流水淙淙。6、半塘 小宛住处大门前
冒辟疆见门两侧对联写着:“宛平大小米,君山左右湖。”举手叩门。门里一妇人声:“谁呀?”冒辟疆心头一惊,闪回南京钓鱼巷受辱之情。一位
五十左右的妇人开门,笑问“官人找谁?”冒辟疆:“小生冒辟疆,因慕小宛芳名,专程来访。”妇人欠身道:“对不起,官人来得不巧,小宛姑娘
已出游数天,等她回来,定然转告。”冒辟疆迟疑地:“那……”妇人“对不起,家中无人,不敢劳官人进内”。欲关门。冒辟疆:“小宛姑娘真的
不在家吗?”妇人陪笑道:“小妇人怎敢欺骗官人,不信请进内一看。”妇人做请进模样。冒辟疆:“那就不必了。”转身欲去,复回头问:“不知
小宛姑娘几时能回来?”妇人回道:“那就说不定了。官人有暇过几天再来,许可遇到。”冒辟疆看看天色,似是自语,只该如此。妇人关门后向正
屋走。惜惜下楼入画问:“单妈,方才同谁讲话?”单妈:“一位公子。”惜惜:“你没问叫什么?”单妈:“她说姓冒,专为小宛来的。”惜惜急
得一把抓住单妈衣袖:“我的妈呀!人呢……”7、途 中蹒跚的步履,冒辟疆沉重的走上宝带桥。景色依旧,心情却怏怏不快。西落的残阳,同
他的心情一样暗淡无光。8、霍 府霍华泛着油光的脸,正在剔牙。桌上杯盘狼藉,一班轻荡子弟围在霍华左右。一酒客:“霍大爷,你到南京秦
淮河,一定玩的痛快,给我们说说。”众人:“说说吧霍大爷。”霍华卖关子地摇摇手:“那有什么好说……”另一酒客:“霍大爷说说,让小弟们
长长见识嘛!”霍华:“你们一定要听?”酒客:“霍大爷请讲。”霍华:“好,就说上次吧!我一踏上媚香楼,香粉扑鼻,歌声爽耳。那些姑娘赛
似仙女,见着我呼地一下,都围绕来,这个献茶,那个端酒,缠的我头昏眼花。你们猜,临走送我什么东西?”众酒客:“什么东西?”霍华:“其
中长得最喜人的一个妞,脱下一只绣花鞋。”从他怀里掏出鞋举在头上,众酒客一拥而上抢夺花鞋。两个酒客边看边赞道:“乖乖,这鞋是什么人穿
的……”“瞧这针工。”一酒客夺过去:“霍大爷,真有艳福。鞋本成双作对,同行同止。那姑娘送一只给你,自留一只,哈哈哈……”霍华被撩拨
得神魂顛倒但又心中有数,忙岔开说:“你们别喊叫,我们就来个‘传鞋行令’如何?”众人:“好……”霍华“开始。”绣鞋在酒客中传递。霍华
:“一去二三里,杯传四五家,亭台六七座。……”霍华敲响盘子,传鞋停止。“鞋在谁手里?”一酒客举起手:“在我手里。”众人哄嚷:“罚酒
、罚酒……” 9、往半塘途中又一天早晨。宝带桥横卧湖面,被晨雾缠绕,隐隐约约。冒辟疆踏着湿润的草径,走过宝带桥。 10、半塘 小
宛门前冒辟疆走上石级,叩门。门开外,单妈笑立门间:“是冒公子,这般早,请进。”冒辟疆面呈喜色,跨进门,急问:“小宛姑娘回来了吗?”
楼上传来声音问:“单妈,这位就是如皋冒公子吗?”单妈点头。冒辟疆寻声抬头。惜惜从楼上走来,施礼:“冒公子万福,请里面坐。”惜惜在前
引路。惜惜、冒辟疆穿过紫藤架,越过朱栏曲廊,进入客堂。“公子请坐”。惜惜让道。冒辟疆起身,观看四周。惜惜捧来香茗:“请公子用茶。”
冒辟疆:“有劳了,还没敢问芳名呢!”惜惜道:“婢子叫惜惜,上次公子来时,单妈不知,多有怠慢,望公子原谅。”冒辟疆:“姑娘不必多礼,
今日来访不知小宛……”惜惜:“实告公子,我家姐姐朝夕盼望公子到来,要是在家,也不会有劳公子空跑路程。”冒辟疆显出失望之色:“我又空
跑了。”惜惜深感歉疚地:“公子尊寓何处?一待姐姐回来,即去拜望如何?”冒辟疆叹道:“不必了,过时我再来吧。”11、苏州 冒辟疆住
处皎月当空。冒辟疆伫立窗后,思绪纷乱,几访董小宛的情景在他脑际中回闪:……南京钓鱼巷女仆怒目以待。……沙玉芳的热情相告,……惜惜圆
睁似水的双目,叙说小宛望求一见之热衷……(闪回完)冒辟疆自嘲地摇摇头,走向卧榻,合衣而寝,眼望窗外。浮云遮月。三声更响。冒辟疆心潮
如麻,复身翻转,难以入睡。皎月西沉。晨阳爬上东山,冒辟疆起身,走近书案,摊展宣纸,以书倾吐心中思念。冒辟疆挥笔疾书:“春蚕吐千丝,
成茧身先萎,阿侬怀一人,尽情心不灰。”书毕,端详少许,茗烟送早点来。“公子,该吃早点了。”冒辟疆整整衣帽:“留你自己用吧。”说完出
门。 12、途中冒辟疆身背朝阳,急匆匆登上宝带桥,摇拂不定的柳丝,把晨阳摇得忽明忽暗。13、半塘·小宛住处冒辟疆走上石级,举手叩门
。门启,单妈走出迎道:“是冒公子,这么早,请进”!。单妈侧身让进。冒辟疆边走边问:“小宛姑娘可否回来?”单妈:“昨天才回来,这时还
不知她醒了没有。”他们来到堂前水榭。单妈:“请公子等候”冒辟疆目送单妈,独自观赏庭院。小宛娘走来谢道:“真对不住,听家里人说,公子
已来过两次,请小憩片刻,我唤小女前来拜见。”冒辟疆忙道:“听单妈说尚在睡中,是否可以惊动!”小宛娘满面堆笑:“公子远道而来,三次相
访,况小女盼见公子已久,岂有不见之礼!”小宛娘过石桥,沿庭径而去。冒辟疆信步走过石桥,穿过风亭。惜惜迎面走来。冒辟疆正往前走,惜惜
见到冒公子,惊喜地:“哎呀,是公子……”回身跑去。14、小宛睡房隐隐纱帐。小宛酒意未消,朦胧中睡眼惺松,更有一种动人的美。惜惜兴冲
冲跑到小宛床前:“姐姐,姐姐快起来,他来了。”小宛微启睡眼斥道:“死丫头,什么他来了,你认得?”惜惜调皮地笑笑:“我不认得,连你也
不认得。”小宛转过脸:“叫娘回掉就是”。惜惜眼珠一转:“回不走了,要么你自己去回。”15、院 内冒辟疆背手伫立,不时地往楼上看看
。16、小宛睡房惜惜故作生气:“姐姐,如皋冒公子来了,你不起来我就回掉了。”小宛似梦惊醒,两双眼放出奇彩,猛地转身:“死丫头,怎不
早说……”起身下床,拖着鞋往楼下跑。惜惜在后嘻嘻笑道:“我说他来了,你不信嘛!”17、院 内紫藤架下,冒辟疆焦急地踱步等候。18
、楼 上小宛身披薄纱,手理双鬓,走向楼口。19、院 内冒辟疆背身踱步,突然侧脸回看,眼睛被什么东西吸住。惜惜扶住小宛倚栏而立,
小宛怱觉眼睛一亮,被什么东西怔住。冒辟疆仰首张望。小宛眼放异彩看看紫藤架下的冒辟疆。冒辟疆意态闲雅,两眼放出爱慕赞赏之光彩。小宛手
扶曲栏,移动莲步,缓缓走下阶梯。冒辟疆往前走着。小宛、冒辟疆同时往前走着。小宛含情脉脉的眼睛。冒辟疆痴痴的眼睛。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小宛饱含泪水的眼睛。冒辟疆闪动泪花的眼睛。冒辟疆痴痴的看着小宛。小宛用藏有千言万语的眼光看着冒辟疆。两人呆立无言。掩嘴而笑的惜惜
。小宛情意绵绵地低下头。冒辟疆呆呆地看着小宛。歌词渐渐入耳:未相见,常相思,话语万千担,化作杜鵑啼。今得见,两心乱。一个昵目,一个
情痴。唇难启,互难言,心意选何辞?倒不如,托付那----碧波万顷,袅袅柳丝。小宛娘:“宛儿,请冒公子上楼坐。”小宛从痴情中惊醒,看
看自己身披薄纱。羞情地回道:“失礼了,请公子楼上用茶。”20、小宛客厅惜惜将茶放在案上,小宛步入香闺。冒辟疆举目环顾。雅素的陈设,
字画古董精而不乱,瑶琴横卧,锦袱罩于琴上。冒辟疆捧着茶碗,走至琴台,凭窗眺望……窗外,水陌交错,垂柳丝丝。冒辟疆转身往回走,小宛站
在门口。经过修饰的小宛,更是另一种娇态。小宛上着鹅黄绸衫,下系湖绿湘裙,体姿轻盈,身材窈窕,走至冒辟疆跟前,施礼道:“往日劳驾公子
两次,今朝又屈公子久等,小宛这厢有礼了。”冒辟疆拱手揖道“何必如此多礼。辟疆虽两次空劳,今幸得见芳颜,足慰平生矣。”随手从袖中取出
卷轴:“辟疆手笨笔拙,实乃初学咋练,望宛君校正。”抖展画卷,一“出污泥而不染”的泼墨荷花递与小宛。小宛感动地:“初次相见,蒙公子如
此赞誉小宛,实感不安。”冒辟疆:“小宛姑娘之人品气节。辟疆久闻,此举实属肺腑之言。”单妈端来点心,小宛接过:“公子早行,未必来得及
早餐,请随便用点。”用银签挑起一块蛋糕递与冒辟疆。冒辟疆接过,问:“请问小宛姑娘,你那大门上的对联是你的手笔吧?其中之涵意,莫测高
深,辟疆愿闻指教。”小宛娇羞地:“说出来怕公子要见笑,因为在秦淮河多数人叫我宛君,我就抄鹤顶格,写下这副对联。措辞很不工整,字也初
学涂鸦,还望公子指正。”冒辟疆:“宛君过谦了。闺阁中有如此笔墨,足以自豪。”惜惜送来两碗元宵,天真地:“这元宵是妈妈赶着做的,公子
请用,取个吉利。”她调皮地冲冒辟疆一笑。小宛看看惜惜,会心地一笑,拉住惜惜:“惜妹,你也坐下吃点,陪陪冒公子。”惜惜脸一红,咬住手
帕道:“公子是贵客,怎好相陪,让我在一旁侍候吧。”冒辟疆玩笑地:“恭敬不如从命嘛!”小宛:“坐下也一样侍候。”惜惜坐在一旁。小宛指
着惜惜对冒说:“她不是我的侍儿,是情同骨肉的姐妹。她比我高洁得多。”冒辟疆未解其意地看看小宛、惜惜。小宛继续说:“她虽在我家,可她
名不在乐籍,是个自在的人,清白的人,不比我沦落风尘,到处受人欺凌。”眼圈涨红,声音梗塞。惜惜凑近小宛,安慰道:“姐姐,公子远道来,
平时又钦慕公子,今日得见,应高兴才是。”她替小宛拭泪。冒辟疆伤感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眼望墙上那幅小凫戏水图。冒辟疆问:“宛君,
何故不配副对联,而使水禽增色?”小宛在谈笑中语意双关地回答:“因无佳者,故而宁缺毋滥,久慕公子书法,不知肯赐一联否?”冒辟疆回身:
“在卿之前,岂能藏拙。”小宛大喜。惜惜走向桌案。开砚磨墨。小宛取出珊瑚笺放于几上。冒辟疆提笔而书。小宛看入神。惜惜眼看口念:“小醒
鹦鹉休惊我,宛似鸳鸯不羡仙。”小宛拿起题字,心中充满喜悦。腼腆地:“妾亦有幅字画相赠,请公子指正。”说罢,走向帽筒,取来送于冒辟疆
。冒辟疆展开一看连连称道:“好诗,好诗……”诗写:“非为画画好离奇,一干掀天有谁知,若使循循墙下立,拂云擎日待何时?”冒辟疆:“此
等珍品,催人立志,足够辟疆消受。”董小宛:“前几日无事,随便涂涂,何劳公子过誉。”惜惜附耳小宛:“姐姐,快说说你们的事吧!”小宛看
惜惜一眼没说话。惜惜着急:“姐姐,你不是常说,要脱离苦海?择人而事吗?”她看冒辟疆一眼,“姐姐,平日你遇事倒也果断,自己的终身大事,更要拿定主意。”小宛满面红霞,微微垂首。冒辟疆欲言又止。惜惜看看他俩,走近冒辟疆问道:“请问冒公子,府上有几位夫人,几位令郎?不嫌我姐姐出身微贱吗?”冒辟疆爽朗地答道:“家中虽有拙荆,可对宛君的深情……”小宛侧耳静听冒辟疆说下去:“……如此才艺,未尝无动于衷。可我室已有妇,而宛君正处妙龄,岂能屈为侧室。所以不便出口。”惜惜见时机已到,捅了小宛一下。小宛趁机说:“实告公子,小宛心厌秦淮已久,急欲抽身,只因未遇拯溺之人,今日蒙公子三次枉驾。若公子垂爱,小宛愿侍砚席,岂敢他望!”冒辟疆心潮不平。小宛又说:“愿得公子一言,小宛当杜门茹素,以侍公子。”冒辟疆正容道:“承卿如此见爱,辟疆不才,决不负卿雅意。”说完深深一礼。惜惜高兴地忙将二人酒杯斟满,又调换一下:“公子,与姐姐换杯为定吧!”冒辟疆端起酒杯,深情地看着小宛,说:“惜妹年幼,很能解人,宛君共进此一杯吧!”小宛端杯,含情脉脉地望着冒辟疆。小宛、冒辟疆交换酒杯。小宛的脉脉秋目。冒辟疆热烈的目光。掩嘴而笑的惜惜。 下集《公子惊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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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双月楼书斋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