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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美学散论》(十)编修者的笔触在动态中放射美的魅力
2023-03-23 | 阅:  转:  |  分享 
  
方志美学散论(十)十 编修者的笔触在动态中放射美的魅力 平时,我们赞扬一幅画、一篇文章,习惯上常用一个字:活。活者,动也。要使新编的方志具备
高度的美学价值,那也要叫她活,要写出她的动势来。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尽管姿态万千,但归结起来无非是静与动两种。静是相对的,动是绝对的
。静与动两者孰美?古往今来曾引起多少人的争议。我国九世纪美学家司空图,在其名著《诗品》中,强调“流动”为美。十九世纪德国美学家文克
尔曼却认为“静穆”为美。但时过不久,另一位名叫莱辛的美学家,写了一本《拉奥孔》的美学名著,驳斥了静穆为美的主张,提出了较为完整的动
态美的理论,引起人们广泛的重视,不少对美学有研究的学者,就此发表了许多赞同的专著。他们有的以流水行云般的音乐作比,有的以“吴带当风
”的图画作比,论述动胜于静。汝捷同志在品评小说美时以水的形态为例,提出:“流动中萌发着生命,流动中蕴含着美,流动之美吸引着诗人和艺
术家。死水是不能动人的,只有一个诗人写过《死水》,那就是闻一多,但那并非对美的赞颂,而是对丑的嘲讽”。国画大师刘海粟在论及人体写生
时也说:“人体的写生,最好是避免摆好固定姿势,应以动的形态出现,好让学生们在动的感觉中捕捉人体生动的体态演变,同时也锻炼眼力,这些
,都是西方美育的基础课”。这些论述堪称真知灼见,“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的本质就是“活”,“活”是生命的体征,“活”就是美!本人
也一贯主张在审美情趣中,以动为基点,无论在于客观或主观,都得有一方处于动态之中,“爽借清风明借月,静看流水动看山”(见“雁荡山感悟
”《双月楼诗词选》2008作家出版社)。再者,整个客观世界都是活的,无论从微观或宏观来看,组成世界的所有物质无时无刻不在运动。数千
年前中国的道学家就认识到这一点,而且以最简洁的标志演示着极为丰富的内涵,那就是“太极双鱼”。这一白一黑两条鱼极具动态,它们在一个圈
子内不停地转动,代表宇宙万物生存状态;一白一黑又表明事物间的关系,即一阴一阳,并演绎为阴阳生两极,两极生八卦,八卦生万物……方志编
修者的面前,常常是一大堆看似无生命的、机械的、呆板的数据或史料,如果我们能以“两极”奠底,又能接受中外美学家的启示,为达到“以动为
美”的目的,必须花一番化静为动,起死回生的功夫,正如罗丹所说的那样,“当一位优秀的雕塑家塑造人体时,他表现的不仅是肌肉,而且是使肌
肉运动的生命。”列宾有一幅名画简称《伊凡杀子》,把本来只能是静止的画面,通过人物的动势、神态以及周围环境的匠心安排,不仅巧妙地显示
了动作,而且显示出伊凡掷出手杖杀死皇子的前后过程。普普通通的环卫工人也懂得这一点,他们在电灯柱上装饰不同颜色的花环,不是一层一层堆
砌,而是做成螺旋状,好象它们在不停地转动。看看我国的古建筑,皆是用砖石、木材垒起来的屋宇、殿堂,它们是静止的、无生命的东西。为了提
高它们的审美价值,建筑师们也想方设法让它们活了起来,于是产生了“斗拱飞檐”。斗拱支撑起飞檐的重量,又具有错综精巧的造型美。飞檐既可
以减轻大屋顶的沉重感,又有欲飞之势,使建筑静中有动,活了起来。丛林中打板,指挥僧众日常修行起居,以轻重缓急表达着它的情感:早上打板
,由缓到急,四板比三板打得紧,五板比四板打得紧,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一浪急,催人精进;晚上十八板越打越轻,让大众不生烦躁,
进入睡眠状态,于寂寥无声中养息身心。这本是呆板的板声,不是活了吗,不是具有了丰富的语言吗?我们编修方志,怎样使那些呆板的、汗牛充栋
的资料变活呢?高明的编修者不是杂乱地罗列这些资料,也不是孤立地堆砌这些资料,而是首先探索出一条贯穿资料的红线。这条红线,就是我们志
书从上限到下限间的发展史,按照它们各个时期的存在状况组合成一定的发展轨道,一环一环自然而然地展示出各项事物发展的趋势,展示出它们从
少到多,从低到高,从弱到强的变化。这就增加了人们的动态感。如果处理得好,即使笔下嘎然止住,那揭示出来的各种趋势还象靠着惯性在继续向
前冲动,真所谓“曲罢不知人在否,余音嘹亮尚飘空”。这种动势愈是强烈,给人的冲击力愈是明显。同时,各个领域中揭示出的趋势,必然汇成我
们时代前进的总流,揭示出整个社会发展的规律,使人们听到时代车轮的转动,触到时代脉搏的跳荡,这就在精神上缩短了现时与未来的距离、变得
对理想更加憧憬,对未来的锦绣前程更有信心。结合实际来讲,如编修“交通”中“桥”这一节,不仅要横写几十座或几百座桥的现状,还选取一二
典型,竖写它的历史。如有部乡镇志,写中心路上一座桥,解放前是一根弯弯儿树,走一步摇几摇,人称“落魂桥”。解放后用宽宽的木板铺起来,
还加了桥桩与栏杆,走上去稳稳当当,改称“安乐桥”。改革开放后建成钢筋水泥大桥,汽车往来如梭,人们高兴地称它为“幸福桥”。不少志书都
设有“渔业”或“水产”一章,那些编修的同志也都着意地写了他们拥有的水生生物资源,但都是“平面式”反应,唯新版《如东县志》写了这些资
源大体分布区域与近百年来兴衰起落,可以让人更好地认识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与利用自然。也就是这个县,新开辟了一个外洋深水大港——
洋口港,他们专列一章,横陈地理,竖写开发,使这一东方海港犹如一首万吨巨轮高鸣汽笛向我们破浪驶来!从上面的情况可以看出,“志”反映问
题是平面的,静态的。“史”反映问题是立体的,动态的。立体是平面的变化,我们过去常称升了级的战争为“立体战争”。我们看的电影,要从平
面的荧屏向立体过渡。我们玩的扑克变成魔方,也是平面走向立体,连同小学生的教科书也要由纸的平面走向折迭式的立体。可见,立体是当前的“
意识流”,(我们当然不是片面追求意识流),是为时代的大势所驱使。我们的时代不同往昔,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仅用“平面”是反映不出来的
。须用立体的、交叉的形式才相适应。也就是说,志里应包括史,“无史难成志”。志与史的有机化合,才是社会主义新方志较理想的形式。否则,
你反映交通也好,你反映渔业也好,仅取下限或某一时的平面的情况,没有空间的透视感,就显得单薄,就没有厚度,没有深度,显示不出时代的美
。当然,这个“史”,不是叠床架屋,不是从年鉴上将相关材料抄录下来一条条垒在一起,也不是一年又一年的工作综合,而是将一定历史阶段的事件,经过溶化打浆,绞成一条发展的红线。这是一条胶着着活力的连接线,一条闪烁着美的生命线。 有人要问方志中地理派与历史派孰优孰美,我想,从这里也可以找出答案了。 ( 待续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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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双月楼书斋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