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间过度思睡临床诊断和治疗专家共识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 1103 ·
· 标 准 与 规 范 ·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临 床 诊 断 和 治 疗 专 家 共 识
中 国 睡 眠 研 究 会
通 信 作 者 ： 张 斌 ， 南 方 医 科 大 学 南 方 医 院 精 神 心 理 科 （ 睡 眠 医 学 中 心 ） ， 广 州 510515 ，
Email ： [e-mail]
【 摘 要 】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EDS ） 困 扰 着 超 过 20% 的 人 群 ， 它 不 但 影 响 着 个 体 多 方 面 的 表 现 ， 甚 至 还
可 能 因 潜 在 的 风 险 而 危 及 生 命 。 然 而 目 前 国 内 外 尚 无 针 对 EDS 全 面 的 诊 疗 规 范 。 为 此 ， 中 国 睡 眠 研
究 会 组 织 国 内 睡 眠 医 学 专 家 ， 以 国 内 外 最 新 的 研 究 进 展 为 依 据 ， 制 订 本 专 家 共 识 ， 针 对 EDS 的 定 义 、 流
行 病 学 、 临 床 表 现 、 诊 断 思 路 及 相 关 病 因 、 评 估 和 治 疗 进 行 逐 一 阐 述 ， 以 期 为 EDS 的 诊 疗 提 供 全 面 而 规
范 化 的 参 考 和 建 议 。
【 关 键 词 】 　 睡 眠 障 碍 ；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 　 专 家 共 识 ； 　 诊 断 ； 　 治 疗
基 金 项 目 ： 国 家 重 点 研 发 计 划 （2021YFC2501500 ）
Expert consensus on clinical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Chinese Sleep Research Society
Corresponding author: Zhang Bin,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 (Sleep Medicine Center), Nanfang
Hospital, 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515, China, Email: [e-mail]
【Abstract 】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EDS) afflicts more than 20% of the general
population. It not only affects individuals′ performance in many ways, but may even be
life?threatening due to potential risks. Currently, there is no comprehensiv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standard for EDS at home and abroad. To this end, the Chinese Sleep Research Society organized
domestic experts in sleep medicine to develop this consensus based on the latest research on EDS.
The current consensus elaborates on the definition, epidemiology,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diagnostic
approach, related etiology, evaluation, and treatment of EDS, aiming to provide comprehensive and
standardized references and recommendations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EDS.
【Key words 】 Sleep disorders;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Expert consensus;
Diagnosis; Treatment
Fund program: The National Key R&D Program of China (2021YFC2501500)
在 现 代 社 会 生 活 中 ， 保 持 清 醒 的 能 力 是 维 持 健 其 定 义 、 评 估 方 法 和 处 理 存 在 差 异 ， 从 而 延 误 诊 断
康 生 活 和 社 会 功 能 所 必 需 的 。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和 治 疗 。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 EDS ） 是 指 个 体 在 白 鉴 于 EDS 的 高 发 性 和 危 害 性 ， 加 之 国 内 外 尚 无
天 无 法 保 持 应 有 的 清 醒 和 警 觉 ， 出 现 过 度 的 睡 眠 需 针 对 EDS 全 面 的 诊 疗 规 范 ， 中 国 睡 眠 研 究 会 组 织 国
求 甚 至 不 自 主 地 入 睡 。EDS 影 响 个 体 多 方 面 的 表 内 睡 眠 医 学 领 域 专 家 ， 以 国 内 外 最 新 的 研 究 进 展 为
现 ， 造 成 学 习 能 力 下 降 、 家 庭 和 职 业 角 色 表 现 不 佳 ， 依 据 ， 结 合 我 国 实 际 ， 经 过 反 复 交 流 和 探 讨 ， 制 订 本
并 因 潜 在 的 交 通 事 故 风 险 而 威 胁 生 命 。 流 行 病 学 专 家 共 识 ， 以 期 为 EDS 的 诊 疗 提 供 全 面 而 规 范 化 的
［1?2 ］
研 究 发 现 ， 超 过 20% 的 人 群 受 到 EDS 的 困 扰 ， 但 参 考 和 建 议 。 本 共 识 主 要 包 含 以 下 临 床 问 题 ： EDS
DOI ： 10.3760/cma.j.cn112137-20221228-02712
收 稿 日 期 2022-12-28 本 文 编 辑 朱 瑶
引 用 本 文 ： 中 国 睡 眠 研 究 会 .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临 床 诊 断 和 治 疗 专 家 共 识[J].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103(15):
1103-1118. DOI: 10.3760/cma.j.cn112137-20221228-02712.
In Press· 1104 ·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的 定 义 及 相 关 概 念 ； 不 同 性 别 和 年 龄 段 人 群 EDS 的 edition ， ICSD?3 ） 、 《 睡 眠 医 学 理 论 与 实 践 》 （ 第
患 病 率 、 共 病 及 影 响 ； EDS 的 临 床 表 现 ； EDS 的 诊 断 7 版 ） 、 《 睡 眠 医 学 》 （ 第 2 版 ） 以 及 Up To Date 中
思 路 及 相 关 病 因 ； EDS 评 估 方 法 的 选 择 ； EDS 及 相 EDS 及 其 相 关 疾 病 的 最 新 内 容 和 文 献 评 价 结 果 。
关 疾 病 的 治 疗 手 段 。 共 识 中 的 一 些 重 要 领 域 可 能 无 法 在 既 往 文 献 中
找 到 理 想 依 据 ， 则 需 编 委 会 成 员 基 于 临 床 经 验 进
第 一 部 分 专 家 共 识 的 制 定 方 法 行 判 断 、 形 成 共 识 。 本 共 识 经 过 三 次 会 议 讨 论 ，
形 成 初 稿 ， 此 后 又 经 过 三 轮 修 改 ， 提 交 编 委 会 全
本 共 识 的 编 制 采 用 会 议 共 识 法 。2022 年 6 — 体 成 员 审 核 、 讨 论 。 随 后 又 经 过 两 轮 修 改 ， 最 终
12 月 ， 由 中 国 睡 眠 研 究 会 组 织 国 内 睡 眠 医 学 领 域 形 成 定 稿 。
的 相 关 专 家 ， 成 立 EDS 临 床 诊 疗 专 家 共 识 编 写 委 员
本 共 识 中 的 证 据 等 级 和 推 荐 强 度 根 据 中 华 医
会 （ 以 下 简 称 “ 编 委 会 ” ） ， 并 由 其 中 的 7 名 成 员 执 笔
学 会 发 布 的 《 中 国 制 订/ 修 订 临 床 诊 疗 指 南 的 指 导
撰 写 。 编 委 会 成 员 系 统 检 索 了 PubMed 、 EMBASE 、
原 则 （2022 版 ） 》 ， 采 用 下 列 标 准 进 行 分 级
［3?4 ］
Cochrane Library 、 中 国 知 网 、 万 方 数 据 库 和 中 国 生
（ 表 1 、 2 ） 。
物 医 学 文 献 数 据 库 等 国 内 外 主 要 数 据 库 从 建 库 到
现 阶 段 所 编 制 的 是 专 家 共 识 而 非 指 南 ， 是 由 于
2022 年 6 月 发 表 的 文 献 ， 检 索 词 为 “sleepiness ”
目 前 学 界 针 对 EDS 整 体 领 域 的 关 注 程 度 有 限 ， 相 关
“ （excessive ） daytime sleepiness ” “drowsiness ”
研 究 的 证 据 不 足 ， 无 法 达 到 指 南 编 制 所 需 的 文 献 证
“hypersomnia ” “hypersomnolence ” “ 思 睡 ” “ 日 间/ 白
据 等 级 的 要 求 。 因 此 ， 编 委 会 成 员 基 于 现 有 文 献 证
天 （ 过 度 ） 思 睡/ 嗜 睡 ” “ 困 倦 ” “ 嗜 睡 ” “ 睡 眠 增 多 ” 及
据 ， 结 合 专 家 的 临 床 经 验 ， 通 过 讨 论 形 成 共 识 ， 以 指
EDS 相 关 疾 病 （ 如 中 枢 性 嗜 睡 、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导 EDS 的 临 床 诊 疗 实 践 。
嗜 睡 症 、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 阻 塞 性 睡 眠
本 共 识 所 提 出 的 EDS 的 诊 疗 思 路 ， 既 适 用 于 各
呼 吸 暂 停 、 失 眠 症 、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种 存 在 EDS 的 睡 眠 障 碍 ， 也 可 用 于 其 他 存 在 EDS 的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等 ） 的 定 义 、 流 行 病 学 、 临 床 表 现 、 诊 疾 病 和 障 碍 。 本 共 识 面 向 所 有 涉 及 EDS 诊 疗 的 临
断 、 评 估 、 治 疗 等 方 面 的 关 键 词 。 纳 入 的 文 献 类 型 床 工 作 者 ， 既 适 用 于 睡 眠 医 学 及 相 关 专 业 人 员 ， 也
包 括 临 床 实 践 指 南 、 专 家 共 识 、 综 述 、 荟 萃 分 析 和 原 适 用 于 非 睡 眠 医 学 专 业 人 员 。
始 临 床 研 究 （ 如 随 机 对 照 试 验 、 非 随 机 性 研 究 、 队 列
研 究 、 病 例 对 照 研 究 、 横 断 面 研 究 、 病 例 系 列 报 道 第 二 部 分 定 义
等 ） 。 编 委 会 成 员 首 先 对 纳 入 的 文 献 进 行 证 据 等 级
分 级 ， 随 后 在 此 基 础 上 进 行 推 荐 强 度 分 级 。 此 外 ， 1.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
编 委 会 还 参 考 了 《 睡 眠 障 碍 国 际 分 类 》 （ 第 3 版 ） EDS ） ： 是 指 在 一 天 需 要 保 持 清 醒 的 时 间 段 内 无 法
（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Sleep Disorders ， 3rd 维 持 清 醒 和 警 觉 ， 出 现 不 能 抑 制 的 睡 眠 需 求 ， 甚 至
表 1 证 据 等 级 与 定 义
证 据 等 级 说 明
Ⅰ 级 至 少 一 个 设 计 合 理 的 随 机 对 照 试 验
Ⅱ 级 至 少 一 个 设 计 良 好 的 非 随 机 临 床 试 验 ， 队 列 或 病 例 对 照 ， 分 析 研 究 ， 多 个 时 间 序 列 研 究 ， 或 有 显 著 成 效 的 非 对 照 试 验
Ⅲ 级 学 术 权 威 、 临 床 经 验 、 描 述 性 研 究 或 专 家 委 员 会 的 报 告
注 ： Ⅰ 级 最 强
表 2 推 荐 强 度 与 定 义
推 荐 强 度 说 明
A 级 有 很 好 的 证 据 支 持 使 用 ： 临 床 医 师 应 该 坚 持 遵 守 （ 要 求 至 少 一 项 有 说 服 力 的Ⅰ 级 研 究 或 至 少 两 项 结 果 一 致 、 可 信 的Ⅱ 级 研 究 ）
B 级 适 当 的 证 据 支 持 使 用 ： 临 床 医 师 大 部 分 情 况 下 应 该 遵 守 （ 要 求 至 少 一 项 可 信 的Ⅱ 级 研 究 或 大 量 的Ⅲ 级 证 据 ）
C 级 缺 少 证 据 支 持 或 拒 绝 使 用 ： 临 床 医 师 可 以 参 考 或 不 参 考 该 建 议 （ 要 求 至 少 两 项 可 信 的Ⅲ 级 证 据 ）
D 级 中 度 的 证 据 反 对 使 用 ： 临 床 医 师 应 该 避 免 使 用
E 级 大 量 证 据 反 对 使 用 ： 临 床 医 师 应 该 避 免 使 用
注 ： A 级 最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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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由 自 主 地 进 入 睡 眠 ， 可 伴 注 意 力 和 记 忆 力 减 当 ， 上 述 症 状 可 相 应 得 到 缓 解 。
［5 ］
退 。 在 这 里 sleepiness 译 作 “ 思 睡 ” 而 非 “ 嗜 睡 ” ， 以
区 别 于 昏 睡 （stupor ） 、 嗜 睡 （lethargy ） 和 意 识 混 沌 第 三 部 分 流 行 病 学
（obtundation ） 等 因 脑 干 上 行 网 状 激 活 系 统 、 皮 质 广
泛 区 域 的 结 构 和 功 能 障 碍 而 造 成 的 介 于 清 醒 与 昏
EDS 的 患 病 率 因 调 查 对 象 和 判 断 标 准 的 不 同
［10 ］
迷 之 间 的 意 识 障 碍 状 态 ［ 本 共 识 所 采 用 术 语 ， 均 与
而 有 很 大 差 异 。Young 等 综 述 欧 美 为 主 的 普 通
全 国 科 学 技 术 名 词 审 定 委 员 会 公 布 的 《 睡 眠 医 学 名
人 群 的 大 样 本 流 调 资 料 ， 发 现 EDS 的 患 病 率 为
［6 ］
词 》 保 持 一 致 ， 故 文 中 部 分 疾 病 名 称 （ 如 中 枢 性 嗜
2.5%~52.4% ， 两 性 患 病 率 差 异 无 统 计 学 意 义 。 在
睡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 药 物 或 物 质 所 致
年 龄 方 面 ， 青 少 年 EDS 的 患 病 率 最 高 ， 其 次 是 老 年
嗜 睡 症 ） 及 问 卷 名 称 （ 如 “ 艾 普 沃 斯 嗜 睡 量 表 ” “ 斯
人 群 和 中 青 年 人 群 。 我 国 高 质 量 流 调 资 料 相 对 缺
坦 福 嗜 睡 量 表 ” “ 儿 童 日 间 嗜 睡 量 表 ” ） 保 留 《 睡 眠
乏 ， 香 港 地 区 流 调 资 料 显 示 ， 6~18 岁 儿 童 青 少 年 人
医 学 名 词 》 中 的 “ 嗜 睡 ” 表 述 ］ 。
群 EDS 发 生 率 为 29.2% 。EDS 患 病 率 伴 随 着 青 春
根 据 ICSD?3 的 定 义 ， EDS 几 乎 每 天 发 生 并 连 续
期 的 到 来 快 速 增 长 ， 由 青 春 前 期 的 19.8% ， 快 速 增
至 少 3 个 月 时 ， 具 有 特 殊 临 床 意 义 ， 是 诊 断 多 种 中 ［1 ］
长 到 青 春 期 后 期 的 47.2% 。 美 国 一 项 调 查 显 示 ，
［5 ］
枢 起 源 的 睡 眠 增 多 症 的 必 要 条 件 。 但 某 些 特 殊 ［2 ］
33% 的 成 人 报 告 EDS ， 通 过 访 谈 收 集 到 青 少 年 诉
原 因 所 致 的 EDS ， 如 睡 眠 剥 夺 ， 或 者 药 物 （ 如 镇 静 催
日 间 困 倦 者 的 比 例 高 达 41.5% ， 其 中 达 到 睡 眠 增 多
眠 药 物 、 某 些 降 压 药 物 、 抗 帕 金 森 病 药 物 等 ） 所 致 的
［11 ］
症 诊 断 标 准 者 为 11.7% 。
日 间 思 睡 可 以 短 期 内 突 然 发 生 。
多 数 研 究 以 调 查 对 象 的 主 观 判 断 作 为 评 价 依
2. 睡 眠 增 多 （hypersomnolence ） ： 常 用 于 描 述 困
据 。 如 果 以 “ 是 否 存 在 睡 眠 增 多 ” 提 问 ， 获 得 的 EDS
倦 、 昏 昏 欲 睡 的 主 观 感 受 ； 总 睡 眠 量 增 多 ， 客 观 上 无
患 病 率 最 低 ， 在 0.3%~4.0% 之 间 ； 以 “ 日 间 频 繁 入 睡
法 让 患 者 保 持 长 时 间 清 醒 的 症 状 ； 以 及 睡 眠 无 修 复
或 者 出 现 睡 眠 发 作 ” 作 为 评 价 标 准 ， 中 青 年 人 群 的
感 的 状 态 。 通 过 延 长 睡 眠 时 间 ， 通 常 无 法 改 变 患 者
患 病 率 为 5%~10% ， 老 年 人 群 的 患 病 率 为 20%~
困 倦 的 症 状 。 根 据 ICSD?3 的 定 义 ， 以 睡 眠 增 多 为
30% ； 如 果 以 “ 感 觉 到 困 倦 ” 为 标 准 ， 则 EDS 的 患 病
核 心 症 状 的 睡 眠 障 碍 称 睡 眠 增 多 症 （hypersomnia ） ，
［10 ］
率 为 10%~15% ； EDS 合 并 功 能 损 害 的 患 病 率 为
［5 ］
如 特 发 性 睡 眠 增 多 症 。
［12 ］
15.6% 。
3. 睡 眠 发 作 （sleep attack ） ： 多 数 情 况 下 EDS 发
以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为 代 表 的 多 种 躯 体 疾 病 及 精
生 于 安 静 、 久 坐 、 单 调 枯 燥 的 场 景 下 ， 患 者 在 入 睡 前
神 障 碍 可 出 现 EDS 症 状 。 在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中 ， 癫
能 意 识 到 自 己 的 困 倦 。 但 有 些 EDS 患 者 在 没 有 任
痫 、 帕 金 森 病 、 阿 尔 茨 海 默 病 和 多 发 性 硬 化 等 可 出
何 预 警 的 情 况 下 会 突 然 睡 着 ， 称 为 睡 眠 发 作 ， 常 见
现 EDS 。 在 精 神 障 碍 方 面 ， 有 纵 向 研 究 显 示 ， EDS
于 发 作 性 睡 病 ， 也 可 见 于 使 用 非 麦 角 类 多 巴 胺 受 体
与 抑 郁 症 之 间 有 很 强 的 相 关 性 ； 在 EDS 儿 童 中 父 母
［5 ， 7 ］
激 动 剂 的 帕 金 森 病 患 者 。
报 告 的 儿 童 焦 虑 、 抑 郁 发 生 率 增 高 ， 注 意 缺 陷 多 动
4. 疲 劳 （fatigue ） ： 指 主 观 感 觉 体 力 和 精 力 的 缺
障 碍 等 行 为 异 常 的 发 生 率 高 于 同 龄 人 ； 有 EDS 的 青
乏 ， 难 以 启 动 活 动 ， 或 维 持 日 常 需 求 的 活 动 困 难 。
［13 ］
少 年 成 绩 下 降 ， 焦 虑 、 抑 郁 症 状 和 自 杀 意 念 发 生
临 床 疲 劳 症 状 由 三 种 成 分 按 照 不 同 比 例 构 成 ：
［14?15 ］
率 增 加 。 美 国 全 国 健 康 和 营 养 调 查 （National
（1 ） 启 动 活 动 困 难 ： 即 个 体 主 观 感 觉 全 身 乏 力 ， 而 客
health and nutrition examination survey ， NHANES ）
观 检 查 无 肌 无 力 的 体 征 ， 但 开 始 活 动 发 生 困 难 ；
前 瞻 性 观 察 EDS 对 成 人 心 血 管 疾 病 病 死 率 的 影 响 ，
（2 ） 维 持 活 动 困 难 ： 在 活 动 中 容 易 产 生 疲 劳 而 更 早
平 均 随 访 8.3 年 后 ， EDS 组 心 血 管 疾 病 死 亡 风 险 为
需 要 休 息 ； （3 ） 精 神 疲 劳 ： 集 中 注 意 力 困 难 ， 记 忆 力
［16 ］
［8?9 ］
无 EDS 组 的 2.85 倍 。 美 国 警 方 提 供 的 资 料 显 示 ，
和 情 绪 稳 定 性 下 降 。
16.5% 的 致 命 交 通 事 故 和 13.1% 的 导 致 住 院 的 事 故
在 病 史 采 集 中 ， 患 者 可 能 使 用 疲 劳 、 无 力 、 精 力
［17 ］
与 司 机 的 EDS 有 关 ， 每 年 由 于 困 倦 驾 驶 发 生 的 车
不 足 、 犯 困 、 容 易 睡 着 等 词 汇 来 描 述 EDS 症 状 。 正
祸 平 均 为 8.3 万 例 ， 造 成 超 过 1 000 人 的 死 亡 和 7 万
确 区 分 上 述 概 念 对 于 疾 病 诊 断 的 导 向 有 重 要 意 义 。
多 人 受 伤 。 可 见 EDS 对 个 体 、 家 庭 和 社 会 均 造 成 巨
另 一 方 面 ， 睡 眠 障 碍 或 多 种 躯 体 疾 病 患 者 也 存 在 上
述 症 状 的 重 叠 ， 诊 疗 时 应 加 以 鉴 别 。 治 疗 方 法 得 大 的 负 面 影 响 。
In Press· 1106 ·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第 四 部 分 临 床 表 现 乏 主 动 性 、 记 忆 力 减 退 、 注 意 力 不 集 中 、 在 学 习 和 工
［23 ］
作 中 容 易 出 错 等 ， 这 也 是 EDS 常 伴 随 的 表 现 。 然
EDS 的 本 质 是 在 应 当 维 持 清 醒 的 时 间 段 无 法 而 ， 应 注 意 思 睡 与 疲 劳 的 区 别 。 疲 劳 可 能 伴 随 着
保 持 清 醒 和 警 觉 ， 主 要 表 现 为 过 度 困 倦 、 无 法 抑 制 EDS 和 睡 眠 增 多 ， 但 它 在 本 质 上 是 一 种 与 思 睡 不 同
［20 ］
的 睡 眠 、 不 经 意 的 入 睡 、 睡 眠 发 作 、 频 繁 小 睡 ， 也 包 的 主 诉 。 疲 劳 指 的 是 主 观 上 缺 乏 体 力 或 精 力 ， 启
括 睡 眠 需 求 过 度 、 睡 眠 惯 性 、 醉 酒 样 睡 眠 ， 可 伴 有 自 动 或 维 持 活 动 的 能 力 降 低 ， 可 伴 随 注 意 力 、 记 忆 力
［9 ， 13 ］
动 行 为 ， 以 及 疲 劳 、 精 力 不 足 、 认 知 功 能 损 和 情 绪 稳 定 性 下 降 。 思 睡 多 在 静 坐 不 动 的 情
［5 ， 13 ， 18?19 ］
害 等 。 况 下 出 现 ， 而 疲 劳 通 常 会 妨 碍 参 加 主 动 的 、 需 要 努
EDS 的 表 现 形 式 各 异 ， 一 些 患 者 在 入 睡 前 能 够 力 的 活 动 ， 或 在 此 类 活 动 后 出 现 ， 在 休 息 后 往 往 是
［19 ］
意 识 到 困 倦 程 度 增 加 ， 而 另 一 些 患 者 在 困 意 袭 来 时 可 逆 的 。
感 到 难 以 抗 拒 ， 以 致 在 不 经 意 间 入 睡 ， 甚 至 毫 无 先
兆 地 突 然 入 睡 ， 即 睡 眠 发 作 ， 多 持 续 十 分 钟 至 数 十 第 五 部 分 诊 断 思 路 及 相 关 病 因
分 钟 ， 也 可 短 至 数 秒 或 长 达 数 小 时 ， 每 天 数 次 到 数
［5 ， 18 ］
十 次 不 等 。 一 些 患 者 存 在 睡 眠 需 求 过 度 一 、 诊 断 思 路
（excessive need for sleep ， ENS ） ， 24 h 内 需 要 10 h 以 对 有 EDS 症 状 的 患 者 ， 首 先 需 详 细 采 集 病 史 、
上 的 睡 眠 ， 其 中 夜 间 睡 眠 至 少 9 h ， 其 睡 眠 需 求 量 的 进 行 临 床 评 估 ， 初 步 判 断 EDS 的 特 点 及 可 能 的 病
增 加 与 日 间 清 醒 质 量 受 损 有 关 ， 但 不 能 通 过 延 长 睡 因 ， 并 结 合 初 步 判 断 进 行 相 应 的 睡 眠 问 卷 评 估 和 睡
眠 时 间 而 完 全 缓 解 ， 醒 后 仍 然 缺 乏 体 力 和 精 力 上 的 眠 监 测 ， 依 次 排 查 以 下 可 能 导 致 EDS 的 原 因 ： （1 ） 睡
［5 ， 18 ， 20 ］
恢 复 感 。 另 一 些 患 者 的 EDS 可 通 过 有 意 或 无 眠 卫 生 不 良 、 睡 眠 不 足 、 昼 夜 节 律 紊 乱 或 失 眠 症 ；
意 的 小 睡 得 到 暂 时 缓 解 ， 但 之 后 很 快 又 会 重 新 出 （2 ） 躯 体 疾 病 、 精 神 障 碍 或 物 质 滥 用 ； （3 ） 睡 眠 呼 吸
［5 ， 18 ］
现 ， 使 得 其 一 天 内 出 现 频 繁 小 睡 。 有 些 患 者 具 障 碍 、 睡 眠 相 关 运 动 障 碍 或 异 态 睡 眠 ； （4 ） 中 枢 性 嗜
有 睡 眠 惯 性 （sleep inertia ） ， 又 称 醉 酒 样 睡 眠 （sleep 睡 。 具 体 诊 断 思 路 如 下 （ 图 1 ） ：
drunkenness ） ， 即 由 睡 眠 转 换 到 完 全 清 醒 的 时 间 延 1. 临 床 病 史 ： 详 细 询 问 临 床 病 史 ， 包 括 起 病 形
长 ， 需 使 用 多 个 闹 钟 或 由 他 人 摇 晃 、 拉 拽 等 方 式 促 式 （ 急 性 、 慢 性 ） 、 思 睡 特 点 （ 发 作 性 、 持 续 性 还 是 周
醒 ， 此 时 易 激 惹 、 定 向 力 减 退 、 言 语 不 连 贯 、 反 应 迟 期 性 发 作 、 持 续 时 间 、 发 作 频 率 、 加 重 和 缓 解 因 素 ） 、
缓 、 运 动 不 协 调 等 ， 严 重 者 可 在 醒 后 持 续 数 小 伴 随 症 状 （ 猝 倒 发 作 、 睡 瘫 、 睡 眠 幻 觉 ） 、 夜 间 睡 眠 情
［5 ， 13 ， 18?21 ］
时 。 此 外 ， 少 数 患 者 还 可 出 现 自 动 行 为 况 ［ 睡 眠 质 量 、 总 睡 眠 时 间 、 打 鼾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
（automatic behavior ） ， 即 在 无 意 识 或 不 完 全 受 自 身 不 宁 腿 症 状 、 快 速 眼 动 （rapid eye movement ， REM ）
［20 ］
控 制 的 情 况 下 出 现 的 行 为 ， 此 时 表 面 上 看 似 处 于 睡 眠 行 为 异 常 等 ］ 、 昼 夜 节 律 特 点 （ 作 息 时 间 ） 、 躯 体
［5 ］
清 醒 状 态 ， 但 存 在 警 觉 性 丧 失 ， 可 表 现 为 自 动 化 疾 病 （ 如 甲 状 腺 功 能 减 退 、 脑 炎 、 卒 中 、 帕 金 森 病 、 痴
［22 ］
的 姿 势 、 走 动 、 言 语 或 写 出 不 连 贯 的 语 词 等 。 呆 等 ） 、 精 神 障 碍 （ 如 抑 郁 症 、 双 相 情 感 障 碍 等 ） 、 药
低 龄 儿 童 的 EDS 可 表 现 为 夜 间 睡 眠 时 间 过 长 ， 物 和 物 质 滥 用 （ 如 苯 二 氮 ? 类 药 物 、 抗 精 神 病 药 物 、
或 先 前 已 消 失 的 日 间 小 睡 重 新 出 现 。 儿 童 的 EDS 酒 精 、 阿 片 类 ） 及 家 族 史 等 。
可 表 现 为 注 意 力 不 集 中 、 情 绪 不 稳 定 、 多 动 或 学 习 2. 临 床 评 估 ： 体 质 指 数 （body mass index ，
［5 ， 18 ］
成 绩 不 佳 等 似 乎 与 EDS 表 现 不 一 致 的 症 状 。 BMI ） 、 颅 面 结 构 （ 如 小 下 颌 、 扁 桃 体 肿 大 、 鼻 中 隔 偏
不 同 患 者 EDS 的 严 重 程 度 有 所 不 同 。EDS 常 曲 等 ） ， 根 据 病 史 做 相 应 内 科 查 体 、 神 经 系 统 查 体 、
在 放 松 、 安 静 、 久 坐 、 无 聊 、 单 调 而 无 需 主 动 参 与 的 精 神 检 查 及 必 要 的 辅 助 检 查 ， 排 查 内 科 、 神 经 精 神
情 境 下 出 现 ， 如 看 电 视 、 阅 读 、 听 课 、 开 会 、 乘 车 等 。 疾 病 、 药 物 或 物 质 滥 用 所 致 EDS 。
然 而 ， EDS 严 重 时 也 可 在 对 注 意 力 要 求 较 高 的 活 动 3. 问 卷 评 估 及 睡 眠 监 测 ： （1 ） 通 过 睡 眠 日 记 、 清
中 出 现 ， 甚 至 不 分 时 间 、 地 点 和 场 合 ， 如 讲 话 、 进 食 、 晨 型? 夜 晚 型 问 卷 （morningness?eveningness
行 走 、 骑 车 等 ， 这 给 患 者 的 学 习 、 工 作 、 安 全 和 生 活 questionnaire ， MEQ ） 、 失 眠 严 重 程 度 指 数 （insomnia
［5 ， 18 ， 22 ］
带 来 很 大 困 扰 。 severity index ，ISI ） 、 匹 兹 堡 睡 眠 质 量 指 数
此 外 ， EDS 的 患 者 可 能 不 会 抱 怨 EDS 本 身 ， 而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 PSQI ） 、 体 动 仪 判 断
是 会 抱 怨 其 后 果 ， 如 疲 劳 、 精 疲 力 竭 、 昏 昏 沉 沉 、 缺 EDS 是 否 为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 失 眠 症 、 昼 夜 节 律 紊
In Press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 1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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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 ESS 为 艾 普 沃 斯 嗜 睡 量 表 ； SSS 为 斯 坦 福 嗜 睡 量 表 ； KSS 为 卡 罗 林 斯 卡 嗜 睡 量 表 ； PDSS 为 儿 童 日 间 嗜 睡 量 表 ； MEQ 为 清 晨
型? 夜 晚 型 问 卷 ； ISI 为 失 眠 严 重 程 度 指 数 ； PSQI 为 匹 兹 堡 睡 眠 质 量 指 数 ； BMI 为 体 质 指 数 ； RLS 为 不 宁 腿 综 合 征 ； RBD 为 快 速 眼 动
睡 眠 行 为 障 碍 ； UNS 为 乌 兰 林 纳 发 作 性 睡 病 量 表 ； PSG 为 多 导 睡 眠 监 测 ； MSLT 为 多 次 小 睡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试 验 ； OSA 为 阻 塞 性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 AHI 为 呼 吸 暂 停 低 通 气 指 数 ； SOREMP 为 睡 眠 起 始 快 速 眼 动 ； REM 为 快 速 眼 动 ； PLMI 为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指 数 ； TST
为 总 睡 眠 时 间 ； Hcrt?1 为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图 1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诊 断 思 路
In Press· 1108 ·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乱 所 致 ； （2 ） 通 过 STOP?BANG 问 卷 、 不 宁 腿 综 合 征 见 的 核 心 症 状 ， 主 要 表 现 为 不 可 抑 制 地 从 清 醒 状 态
相 关 量 表 、 REM 睡 眠 行 为 障 碍 相 关 量 表 、 多 导 睡 眠 快 速 进 入 睡 眠 期 ， 每 次 持 续 几 分 钟 至 几 十 分 钟 ， 小
监 测 （polysomnography ， PSG ） 判 断 EDS 是 否 与 睡 眠 睡 后 可 短 暂 缓 解 睡 意 。 （2 ） 猝 倒 发 作 （cataplexy ） ： 猝
呼 吸 障 碍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障 碍 或 异 态 睡 眠 有 关 ； 倒 发 作 是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缺 乏 导 致 清 醒 状 态 下
（3 ） 通 过 艾 普 沃 斯 嗜 睡 量 表 （Epworth sleepiness REM 睡 眠 插 入 所 致 。 主 要 表 现 为 正 常 意 识 状 态
scale ， ESS ） 、 斯 坦 福 嗜 睡 量 表 （Stanford sleepiness 下 ， 突 然 短 暂 的 肌 张 力 缺 失 ， 导 致 双 下 肢 无 力 、 倒
scale ，SSS ） 、 卡 罗 林 斯 卡 嗜 睡 量 表 （Karolinska 地 ， 或 眼 睑 下 垂 、 吐 舌 、 头 下 垂 等 。 猝 倒 发 作 常 由 情
sleepiness scale ， KSS ） 、 儿 童 日 间 嗜 睡 量 表 （pediatric 绪 激 动 或 进 食 等 诱 发 。 （3 ） 睡 瘫 （sleep paralysis ） ： 睡
daytime sleepiness scale ， PDSS ） 、 乌 兰 林 纳 发 作 性 睡 瘫 是 清 醒 状 态 与 REM 睡 眠 转 换 异 常 所 致 ， 表 现 为 刚
病 量 表 （Ullanlinna narcolepsy scale ， UNS ） 、 夜 间 PSG 入 睡 或 醒 来 时 ， 意 识 清 醒 ， 但 无 法 自 主 活 动 或 讲 话 ，
和 日 间 多 次 小 睡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试 验 （multiple sleep 持 续 数 秒 到 数 分 钟 。 （4 ） 睡 眠 幻 觉 （hypnagogic
latency test ， MSLT ） 、 24 h PSG ， 判 断 EDS 是 否 为 发 作 hallucinations ） ： 睡 眠 幻 觉 是 从 觉 醒 向 睡 眠 转 换 时 的
性睡病 、 特发性嗜睡症 、 复发性嗜睡症所致 。 一 种 梦 境 样 体 验 ， 多 发 生 在 入 睡 前 ， 表 现 为 幻 听 、 幻
4. 实 验 室 检 查 ： 脑 脊 液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检 测 可 视 或 幻 触 ， 伴 随 恐 怖 或 不 愉 快 的 体 验 。 （5 ） 夜 间 睡 眠
帮 助 鉴 别 1 型 和 2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以 及 特 发 性 嗜 紊 乱 （disrupted night sleep ） ： 主 要 表 现 有 夜 间 频 繁
［24 ］
睡 症 。 觉 醒 、 睡 眠 质 量 差 ， 可 伴 有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 REM 睡
5. 共 病 鉴 别 及 诊 断 ： EDS 也 可 能 是 两 个 及 以 上 眠 行 为 障 碍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障 碍 、 不 宁 腿 综 合
［33?35 ］
疾 病 共 患 所 致 ， 如 发 作 性 睡 病 可 共 患 睡 眠 呼 吸 障 征 等 。
碍 、 失 眠 症 、 精 神 障 碍 （ 如 抑 郁 症 ）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发 作 性 睡 病 因 临 床 表 现 多 样 ， 患 者 可 以 不 同 症
障 碍 、 REM 睡 眠 行 为 障 碍 等 ， 需 结 合 临 床 病 史 、 睡 状 为 主 诉 就 诊 ， 导 致 误 诊 、 漏 诊 、 诊 断 延 迟 。 目 前 发
［5 ］
眠 评 估 及 检 测 结 果 综 合 判 断 。 作 性 睡 病 的 诊 断 是 根 据 ICSD?3 的 诊 断 标 准 ， 其 鉴
二 、 相 关 病 因 别 诊 断 也 非 常 重 要 ： （1 ） 严 重 的 EDS 和 睡 眠 发 作 也
EDS 的 病 因 很 多 ， 可 能 是 单 一 因 素 ， 也 可 能 是 可 发 生 在 慢 性 睡 眠 剥 夺 或 睡 眠 不 足 、 睡 眠 呼 吸 障
多 种 因 素 导 致 。 常 见 的 EDS 病 因 有 中 枢 性 嗜 睡 （ 包 碍 、 倒 班 、 心 境 障 碍 和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中 ； （2 ） 猝 倒 发
括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 、 其 作 易 误 诊 为 癫 痫 、 晕 厥 或 短 暂 性 缺 血 发 作 等 ； （3 ） 其
他 睡 眠 障 碍 （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 失 眠 症 、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他 症 状 ， 如 睡 瘫 或 睡 眠 幻 觉 ， 需 与 癫 痫 、 精 神 病 性 症
征 、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等 ） 、 躯 体 疾 病 （ 内 状 中 的 幻 觉 等 进 行 鉴 别 。 此 外 ， 也 应 注 意 排 除 继 发
科 疾 病 、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 、 精 神 障 碍 和 药 物 或 物 质 所 因 素 导 致 的 发 作 性 睡 病 ， 如 下 丘 脑 肿 瘤 、 自 身 免 疫
［25 ］ ［5 ］
致 嗜 睡 症 。 性 脑 炎 等 。
（ 一 ） 中 枢 性 嗜 睡 （central disorders of 2.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idiopathic hypersomnia ， IH ） ：
hypersomnolence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是 一 种 慢 性 中 枢 性 嗜 睡 疾 病 ， 患 病 率
［36?39 ］ ［36 ］
中 枢 性 嗜 睡 是 指 中 枢 源 性 的 思 睡 疾 病 ， 其 EDS 为 0.02‰~0.05‰ ， 平 均 起 病 年 龄 为 17 岁 ， 男
并 不 是 由 于 夜 间 睡 眠 障 碍 或 昼 夜 节 律 紊 乱 所 致 ， 包 女 患 病 率 近 似 ， 病 理 生 理 机 制 尚 不 清 楚 。 主 要 表 现
括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和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 为 EDS 、 难 以 从 夜 间 睡 眠 或 日 间 小 睡 中 清 醒 ， 日 间 难
1. 发 作 性 睡 病 （narcolepsy ） ： 发 作 性 睡 病 是 一 种 以 维 持 觉 醒 和 警 觉 性 ， 出 现 无 意 识 睡 眠 并 干 扰 日 间
由 于 下 丘 脑 食 欲 素 神 经 元 选 择 性 缺 失 或 功 能 障 碍 功 能 。 与 发 作 性 睡 病 不 同 的 是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患 者
所 导 致 的 中 枢 性 嗜 睡 疾 病 ， 主 要 临 床 表 现 包 括 日 间 一 般 不 出 现 睡 眠 发 作 ， 日 间 小 睡 时 间 更 长 且 醒
EDS 、 猝 倒 发 作 、 睡 瘫 、 睡 眠 相 关 幻 觉 和 夜 间 睡 眠 紊 后不解乏 ， 且夜间睡眠时间增加并不能改善 EDS 。
乱 。 目 前 根 据 是 否 存 在 猝 倒 发 作 或 下 丘 脑 分 泌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根 据 ICSD?3 进 行 诊 断 ， 需 24 h
［5 ］
素?1 水 平 降 低 ， 分 为 发 作 性 睡 病 1 型 和 2 型 ， 1 型 的 总 睡 眠 时 间≥660 min ， 但 该 疾 病 为 排 除 性 诊 断 ， 应
［26?29 ］
患 病 率 为 0.02%~0.05% ， 关 于 2 型 的 流 行 病 学 通 过 详 细 的 临 床 病 史 和 PSG 、 MSLT 等 检 查 排 除 睡
报 道 较 少 。 目 前 认 为 主 要 病 因 和 病 理 生 理 学 机 制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 心 境 障 碍 如 抑 郁 症 、 镇 静 药 物 使 用
［5 ， 30 ］
包 括 遗 传 因 素 、 免 疫 学 机 制 和 环 境 因 素 等 。 主 等 其 他 可 能 导 致 EDS 的 因 素 。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 通 过
［31?32 ］
要 临 床 表 现 如 下 ： （1 ） EDS ： EDS 是 该 疾 病 最 常 MSLT 的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和 睡 眠 起 始 快 速 眼 动
In Press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 1109 ·
（sleep onset rapid eye movement period ， SOREMP ） 鉴 药 物 或 物 质 所 致 ） 以 及 肥 胖 低 通 气 综 合 征 等 ， 其 中
别 诊 断 2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与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较 不 理 最 常 见 的 是 OSA 。BMI 过 高 或 肥 胖 （ 尤 其 是 颈 围 增
［40?41 ］
想 。 近 几 年 的 研 究 发 现 ， 在 夜 间 PSG 及 MSLT 粗 ） 、 扁 桃 体 肥 大 、 咽 喉 气 道 狭 窄 ［ 马 兰 帕 蒂 分 级
中 ， 从 清 醒 期 或 N1 期 直 接 进 入 R 期 是 发 作 性 睡 病 （Mallampati classification ） 第Ⅲ 、 Ⅳ 级 ］ 是 OSA 的 风
［52 ］
特 异 性 较 高 的 特 征 ， 有 助 于 鉴 别 其 他 原 因 导 致 的 险 因 素 。 需 注 意 ， 呼 吸 暂 停 低 通 气 指 数
［42 ］
EDS 。 此 外 ， 人 类 白 细 胞 抗 原 测 定 、 下 丘 脑 分 泌 （apnea?hypopnea index ， AHI ） 以 及 反 映 睡 眠 呼 吸 暂
素 水 平 检 测 并 非 诊 断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的 必 要 检 查 ， 但 停 严 重 程 度 的 血 氧 饱 和 度 与 EDS 的 严 重 程 度 相 关
［43 ］
可 用 于 鉴 别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 性 很 差 ， 而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相 关 性 觉 醒 引 起 的 睡 眠 片
［5 ］
3.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recurrent hypersomnia ） ： 复 发 段 化 被 认 为 是 导 致 EDS 的 重 要 原 因 。
性 嗜 睡 症 又 名 克 莱 恩? 莱 文 综 合 征 （Kleine?Levin 2. 失 眠 症 ： EDS 在 失 眠 患 者 中 并 不 少 见 。 然
syndrome ， KLS ） ， 以 反 复 发 作 的 思 睡 伴 认 知 、 精 神 和 而 ， 与 其 他 EDS 患 者 相 反 ， 失 眠 症 患 者 很 少 或 很 难
行 为 异 常 为 基 本 特 征 。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患 病 率 约 为 在 无 意 中 自 发 入 睡 。 此 外 ， 患 者 常 伴 有 疲 劳 的 主
［44?46 ］ ［47?48 ］
（1~5 ） /1 000 000 ， 男 性 较 女 性 多 见 ， 中 位 发 诉 ， 应 注 意 与 思 睡 相 区 分 。 疲 劳 主 要 表 现 为 缺 乏 能
［47 ］
病 年 龄 为 16 岁 。 目 前 病 因 尚 不 明 确 ， 遗 传 、 感 染 量 和 精 力 做 事 ， 以 致 活 动 量 减 少 。 这 种 症 状 很 容 易
［47 ， 49 ］
和 免 疫 介 导 均 有 报 道 。 与 主 观 思 睡 以 及 无 意 识 的 睡 眠 发 作 相 区 别 。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的 病 程 分 为 发 作 期 和 发 作 间 期 ， PSG 不 是 失 眠 的 常 规 检 查 手 段 。 因 此 ， 如 果 怀
典 型 发 作 期 持 续 时 间 中 位 数 是 10 d ， 可 反 复 发 作 。 疑 EDS 是 由 失 眠 症 引 起 ， 不 会 首 先 考 虑 进 行 PSG 。
在 发 作 期 可 表 现 为 思 睡 、 认 知 障 碍 、 情 绪 和 行 为 改 EDS 在 失 眠 症 缓 解 后 可 得 到 改 善 。 如 果 患 者 存 在
变 等 ， 而 在 发 作 间 期 恢 复 正 常 。 发 作 期 的 具 体 表 现 失 眠 合 并 EDS ， 尤 其 怀 疑 发 作 性 睡 病 时 ， 需 要 进 行
［5 ， 44 ， 47?48 ， 50?51 ］ ［5 ］
如 下 ： （1 ） 思 睡 ： 每 天 睡 眠 时 间 15~24h 不 PSG 和 MSLT 。
等 ， 持 续 几 天 至 几 周 ， 可 被 动 唤 醒 或 因 进 食 、 上 厕 所 3.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是 由 于 个
自 发 醒 来 ， 清 醒 期 间 常 表 现 出 烦 躁 、 易 怒 甚 至 有 攻 体 持 续 无 法 获 得 维 持 正 常 警 觉 性 和 清 醒 水 平 所 需
击 性 。 （2 ） 认 知 障 碍 ： 大 部 分 患 者 存 在 言 语 、 阅 读 和 的 睡 眠 量 ， 而 不 是 任 何 潜 在 的 躯 体 疾 病 、 情 绪 或 环
记 忆 困 难 ， 以 及 时 间 、 空 间 定 向 障 碍 。 （3 ） 现 实 感 丧 境 原 因 造 成 的 睡 眠 障 碍 。 换 句 话 说 ， 它 是 当 人 们 将
失 ： 患 者 出 现 非 真 实 感 ， 对 周 围 环 境 感 知 异 常 。 睡 眠 时 间 用 于 做 其 他 事 情 ， 而 没 有 足 够 时 间 休 息 时
（4 ） 情 感 淡 漠 ： 对 所 有 活 动 均 缺 乏 动 力 。 （5 ） 其 他 症 发 生 的 睡 眠 不 足 。 患 者 几 乎 每 天 都 有 不 可 抗 拒 的
状 ： 贪 食 、 性 欲 亢 进 ， 情 绪 紊 乱 （ 如 焦 虑 、 抑 郁 、 易 激 睡 眠 需 求 或 在 白 天 陷 入 睡 眠 。 患 者 通 常 在 早 晨 很
惹 等 ） ， 部 分 患 者 还 有 视 、 听 幻 觉 和 强 迫 行 为 。 难 自 然 醒 来 ， 需 要 通 过 闹 钟 或 被 他 人 叫 醒 等 措 施 起
根 据 ICSD?3 ， 对 存 在 两 次 以 上 反 复 发 作 的 思 床 。 而 在 周 末 或 假 期 ， 患 者 不 需 要 闹 钟 或 被 他 人 叫
睡 ， 伴 有 认 知 功 能 、 情 绪 及 行 为 改 变 ， 且 发 作 间 期 恢 醒 时 ， 一 般 会 睡 得 更 久 ， 具 有 明 显 的 节 假 日 睡 眠 补
［5 ］ ［53 ］
复 正 常 的 患 者 ， 需 考 虑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 第 三 脑 室 偿 现 象 。
肿 瘤 、 脑 炎 、 多 发 性 硬 化 等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以 及 抑 郁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可 影 响 所 有 年 龄 和 性 别 的 人
症 、 双 相 情 感 障 碍 等 精 神 障 碍 也 可 出 现 类 似 的 思 睡 群 。 在 青 少 年 中 ， 睡 眠 不 足 综 合 征 是 引 起 EDS 最 常
症 状 ， 但 其 思 睡 很 少 突 然 出 现 或 消 失 ， 发 作 间 期 也 见 的 原 因 。 根 据 睡 眠 缺 失 的 持 续 时 间 和 程 度 ， 除
会 存 在 部 分 症 状 ； 其 他 睡 眠 障 碍 如 发 作 性 睡 病 、 阻 EDS 外 ， 可 能 会 表 现 出 易 怒 、 注 意 力 不 集 中 、 警 觉 性
塞 性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obstructive sleep apnea ， OSA ） 导 降 低 、 心 烦 意 乱 、 积 极 性 降 低 、 精 神 不 振 、 疲 劳 、 不 安
致 的 思 睡 通 常 无 反 复 性 和 周 期 性 特 点 。 等 症 状 。 对 睡 眠 习 惯 和 模 式 的 详 细 了 解 有 助 于 识
［5 ］
（ 二 ） 其 他 睡 眠 障 碍 所 致 EDS 别 睡 眠 不 足 。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 对 于 一 些 长 睡 眠 者
除 中 枢 性 嗜 睡 以 外 ， 凡 是 可 改 变 睡 眠 连 续 性 、 来 说 ， 将 睡 眠 时 间 延 长 到 9 h 以 上 ， 往 往 可 明 显 提 高
质 量 、 节 律 以 及 时 长 的 睡 眠 问 题 均 可 引 起 EDS 。 其 日 间 功 能 ， 改 善 思 睡 症 状 。
他 常 见 的 睡 眠 障 碍 列 举 如 下 。 4.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 昼 夜 节 律 是
1.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 EDS 是 大 多 数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对 身 体 24 h “ 内 部 时 钟 ” 的 称 呼 。 这 个 内 部 时 钟 控
患 者 就 诊 的 主 诉 。 这 类 疾 病 包 括 阻 塞 性 、 中 枢 性 睡 制 着 身 体 的 睡 眠? 觉 醒 周 期 。 当 身 体 内 部 时 钟 与 外
眠 呼 吸 暂 停 （ 包 括 原 发 性 、 高 海 拔 周 期 性 呼 吸 所 致 、 在 环 境 不 协 调 时 ， 则 出 现 一 系 列 睡 眠? 觉 醒 紊 乱 的
In Press· 1110 ·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54 ］
症 状 ， 如 失 眠 症 状 、 EDS ， 或 两 者 兼 有 。 （ 四 ） 躯 体 疾 病 所 致 EDS
根 据 不 同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的 分 很 多 内 科 疾 病 或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等 躯 体 疾 病 可
［5 ， 55 ］
类 ， EDS 出 现 的 时 间 可 能 不 同 。 睡 眠? 觉 醒 时 相 引 起 EDS ， 如 果 该 躯 体 疾 病 是 导 致 EDS 的 直 接 原
延 迟 患 者 的 “ 内 部 时 钟 ” 延 迟 ， 可 能 出 现 睡 眠 时 间 不 因 ， 可 确 定 为 EDS 的 唯 一 诊 断 。 常 见 的 导 致 EDS 的
足 以 及 过 度 的 睡 眠 惯 性 ， 因 此 EDS 可 能 非 常 突 出 。 躯 体 疾 病 包 括 ： 全 身 性 疾 病 ， 如 肥 胖 、 慢 性 感 染 、 风
［5 ， 59?66 ］
睡 眠? 觉 醒 时 相 提 前 的 患 者 主 要 表 现 为 睡 眠 维 持 困 湿 病 、 癌 症 、 中 毒 ； 代 谢 性 脑 病 ， 如 肝 性 脑 病 、
［67?68 ］
难 及 早 醒 ， EDS 一 般 出 现 在 傍 晚 时 分 。 无 规 律 性 昼 肾 性 脑 病 ； 内 分 泌 疾 病 ， 如 甲 状 腺 功 能 减 退 、 垂
［69?70 ］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的 患 者 在 24 h 内 出 现 不 体 瘤 ；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 如 脑 炎 （ 如 病 毒 性 脑 炎 、
规 则 的 睡 眠 和 觉 醒 ， 其 特 征 是 在 预 定 的 睡 眠 时 间 内 自 身 免 疫 性 脑 炎 ） 、 脑 外 伤 、 卒 中 、 脑 肿 瘤 （ 如 下 丘 脑
（ 通 常 在 晚 上 ） 出 现 失 眠 症 状 ， 而 在 白 天 出 现 EDS 肿 瘤 、 副 肿 瘤 综 合 征 ） 、 神 经 变 性 疾 病 （ 帕 金 森 病 、 痴
［5 ， 66 ， 71?82 ］ ［83?91 ］
（ 打 盹 ） ， 或 两 者 兼 而 有 之 。 非 24 h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呆 ） ； 遗 传 性 疾 病 等 。
眠? 觉 醒 障 碍 的 患 者 由 于 内 源 性 昼 夜 节 律 与 外 部 （ 五 ） 药 物 或 物 质 所 致 EDS
24 h 环 境 不 一 致 ， 随 着 睡 眠 阶 段 的 持 续 漂 移 ， 使 最 药 物 、 物 质 滥 用 或 戒 断 可 引 起 EDS ， 其 中 药 物
大 的 内 源 性 睡 眠 倾 向 可 能 出 现 在 白 天 ， 此 时 患 者 会 包 括 镇 静 药 物 如 苯 二 氮 ? 类 、 巴 比 妥 类 药 物 ， 以 及
在 白 天 难 以 保 持 清 醒 。 倒 班 与 时 差 相 关 睡 眠 障 碍 抗 精 神 病 药 物 、 抗 组 胺 药 、 多 巴 胺 受 体 激 动 剂 、 抗 癫
［5 ， 66 ， 92?94 ］
也 常 常 出 现 上 述 失 眠 以 及 EDS 症 状 ， 特 别 是 工 作 或 痫 药 、 某 些 抗 生 素 等 ； 物 质 滥 用 ， 如 酒 精 、 阿
［5 ， 66 ］
所 在 时 区 要 求 清 醒 的 时 间 与 通 常 或 原 有 的 睡 眠 时 片 类 或 大 麻 滥 用 可 出 现 EDS ； 兴 奋 性 物 质 ， 如 可
间 重 叠 时 。 因 此 ， 详 细 筛 查 患 者 的 睡 眠 习 惯 及 倾 向 卡 因 、 苯 丙 胺 、 咖 啡 因 等 撤 除 或 戒 断 可 出 现 严 重
［5 ］ ［95?96 ］
有 助 于 识 别 上 述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眠? 觉 醒 障 碍 。 思睡 。
5. 其 他 不 常 见 的 情 况 ： 除 上 述 睡 眠 障 碍 外 ， 睡
眠 相 关 运 动 障 碍 也 可 导 致 EDS 或 疲 劳 ， 这 是 诊 断 此 第 六 部 分 评 估
类 睡 眠 障 碍 的 先 决 条 件 之 一 。 这 些 睡 眠 相 关 运 动
障 碍 包 括 不 宁 腿 综 合 征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障 碍 、 交 通 常 会 综 合 临 床 病 史 、 体 格 检 查 、 量 表 问 卷 评
替 下 肢 肌 肉 活 动 等 。 其 他 影 响 夜 间 睡 眠 质 量 的 睡 估 以 及 实 验 室 检 查 等 多 个 维 度 来 评 估 EDS 的 严 重
眠 障 碍 ， 如 睡 眠 相 关 性 胃 食 管 反 流 、 睡 眠 相 关 癫 痫 、 程 度 ， 详 见 本 文 诊 断 思 路 部 分 。 以 下 是 评 估 思 睡 常
异 态 睡 眠 （ 睡 行 症 、 睡 惊 症 、 REM 睡 眠 行 为 障 碍 ） 等 用 的 主 观 评 估 工 具 、 客 观 评 估 工 具 以 及 生 化? 基 因
［56?57 ］
也 可 伴 有 EDS 。 这 些 睡 眠 障 碍 导 致 的 EDS 特 异 检 测 等 。
［5 ］
性较差 ， 在排除其他引起 EDS 的原因后方可考虑 。 一 、 主 观 评 估 工 具
（ 三 ） 精 神 障 碍 所 致 EDS 1. ESS ： 常 用 于 评 估 日 间 思 睡 的 严 重 程 度 。 问
EDS 是 许 多 精 神 障 碍 的 症 状 之 一 。 相 关 的 精 卷 评 估 近 期 在 8 种 久 坐 不 动 的 情 况 下 打 瞌 睡 的 频
神 障 碍 包 括 心 境 障 碍 、 转 换 障 碍 或 躯 体 症 状 障 碍 ， 率 ： 静 坐 阅 读 、 看 电 视 、 在 公 共 场 合 坐 着 不 动 、 乘 坐
并 且 较 少 见 于 其 他 精 神 障 碍 ， 如 分 裂 情 感 障 碍 、 适 汽 车 持 续 1h 、 午 后 躺 下 休 息 、 坐 着 与 人 交 谈 、 午 餐
［5 ］
应 障 碍 或 人 格 障 碍 。 在 重 性 抑 郁 症 患 者 中 ， EDS （ 不 饮 酒 ） 后 静 坐 、 堵 车 时 停 下 数 分 钟 。 将 每 种 情 况
的 发 病 率 可 高 达 50% ， 同 时 ， EDS 可 影 响 50% 以 上 评 为 0~3 分 （0= 不 会 打 瞌 睡 ， 3= 打 瞌 睡 可 能 性 高 ） 。
［58 ］
的 季 节 性 情 感 障 碍 患 者 。 ESS 得 分≥11 分 视 为 过 度 思 睡 ， ≥16 分 提 示 有 严 重
此 类 患 者 除 EDS 外 ， 通 常 表 现 出 夜 间 睡 眠 过 思 睡 。ESS 适 用 于 成 年 人 ， 简 便 易 操 作 ， 能 够 可 靠
多 ， 因 此 很 难 与 精 神 障 碍 合 并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鉴 别 。 地 评 估 主 观 思 睡 ， 其 得 分 与 客 观 评 估 指 标 中 度
［97 ］
然 而 ， 患 者 常 常 感 到 睡 眠 质 量 差 ， 睡 眠 后 无 精 力 恢 相 关 。
复 感 。 2. SSS ： 适 合 测 试 受 试 者 当 下 的 主 观 倦 意 。 受
精 神 障 碍 患 者 可 出 现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延 长 、 入 睡 试 者 在 以 下 7 项 陈 述 中 选 出 最 符 合 自 己 思 睡 水 平
后 清 醒 时 间 增 加 、 睡 眠 效 率 降 低 。 在 未 经 治 疗 的 抑 的 1 项 ： 1= 感 觉 清 醒 ， 有 活 力 ； 2= 身 体 状 况 、 思 维 能
郁 症 患 者 中 ， REM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可 能 会 缩 短 ， 但 力 良 好 ， 但 不 是 最 佳 状 态 ， 能 够 集 中 注 意 力 ； 3= 放
MSLT 的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通 常 在 正 常 范 围 内 ， 这 一 结 松 、 清 醒 ， 反 应 能 力 不 是 最 佳 ； 4= 多 少 有 些 不 清 醒 ，
［5 ］
果 与 主 诉 的 EDS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 情 绪 不 高 ； 5= 头 脑 不 清 醒 ， 有 点 想 睡 ， 思 维 变 慢 ； 6=
In Press中 华 医 学 杂 志 2023 年 4 月 18 日 第 103 卷 第 15 期 　Natl Med J China, April 18, 2023, Vol. 103, No. 15 · 1111 ·
困 倦 ， 努 力 坚 持 不 睡 着 ， 希 望 躺 着 ； 7= 无 法 持 续 保 持 两 个 主 要 指 征 为 疑 似 发 作 性 睡 病 或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
清 醒 ， 很 快 可 以 入 睡 ， 出 现 类 似 做 梦 的 思 维 活 动 。 而 不 适 合 作 为 疑 似 OSA 、 失 眠 症 或 昼 夜 节 律 相 关 睡
如 果 受 试 者 在 应 该 警 觉 时 选 择 第 4~7 项 ， 则 可 能 有 眠? 觉 醒 障 碍 等 其 他 可 导 致 思 睡 的 睡 眠 障 碍 以 及 神
过 度 思 睡 。SSS 的 优 点 是 可 在 治 疗 的 不 同 阶 段 进 经 系 统 疾 病 等 躯 体 疾 病 的 常 规 评 估 。MSLT 的 主 要
［98 ］
行 纵 向 比 较 ， 与 急 性 睡 眠 剥 夺 的 相 关 性 良 好 。 测 量 指 标 为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和 SOREMP 次 数 。
3. KSS ： 是 用 于 测 量 当 前 个 体 主 观 感 知 的 思 睡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间≤8 min 一 般 认 为 是 存 在 思 睡 的
和 警 觉 性 问 卷 ， 属 于 评 估 主 观 思 睡 和 警 觉 程 度 的 指 客 观 证 据 ， 若 同 时 存 在 2 次 或 以 上 SOREMPs 则 支
标 ， 其 优 点 在 于 操 作 简 单 ， 并 可 反 复 多 次 进 行 。 该 持 诊 断 发 作 性 睡 病 ， 其 中 1 次 SOREMP 可 由 前 夜
量 表 需 要 被 试 对 包 含 10 个 选 项 的 题 目 作 答 ， 被 试 PSG 中 的 SOREMP 替 代 ； 若 仅 有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根 据 自 己 当 前 的 清 醒 和 思 睡 状 态 选 择 相 应 的 选 项 ， 间≤8 min 则 支 持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的 诊 断 。
得 到 1~10 之 间 的 评 分 ， 分 数 越 高 代 表 清 醒 程 度 越 3. 清 醒 维 持 测 验 （maintenance of wakefulness
［99 ］
低 、 思 睡 程 度 越 重 。 test ， MWT ） ： 用 于 评 估 受 试 者 在 日 间 安 静 环 境 中 保
4. PDSS ： 为 11~15 岁 人 群 设 计 ， 用 于 评 估 青 少 持 清 醒 的 能 力 。 不 同 于 MSLT 评 估 入 睡 的 倾 向 ， 该
［100 ］
年 儿 童 日 常 学 习 生 活 中 思 睡 的 主 观 感 受 。 问 卷 检 查 评 估 保 持 清 醒 的 能 力 ， 因 此 不 能 互 相 取 代 。
共 包 括 8 个 条 目 ， 选 项 为 0 （ 从 不 ） ~4 （ 总 是 ） 五 级 评 MWT 的 主 要 测 量 指 标 为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 一 般
分 。 分 数 越 高 ， 提 示 日 间 思 睡 越 明 显 。 在 使 用 18/ 认 为 平 均 睡 眠 潜 伏 时 间≤8 min 为 异 常 。 在 4 次 检
19 分 作 为 界 值 时 ， 筛 查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灵 敏 度 和 特 测 中 都 至 少 保 持 40 min 清 醒 ， 是 受 试 者 可 以 保 持 清
［103 ］
异 度 较 高 。 醒 的 客 观 证 据 。 根 据 美 国 睡 眠 医 学 会
5. UNS ： 用 于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思 睡 、 猝 倒 症 状 和 （American Academy of Sleep Medicine ， AASM ） 推
夜 间 睡 眠 潜 伏 时 间 的 评 估 。 该 自 评 问 卷 共 包 括 荐 ， 当 发 作 性 睡 病 、 OSA 、 倒 班 工 作 等 疾 病 或 状 态 可
11 个 条 目 ， 选 项 根 据 症 状 发 生 的 频 率 为0~4 分 五 级 评 能 影 响 患 者 的 日 间 觉 醒 能 力 、 对 患 者 或 公 众 构 成 潜
分 。 在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筛 查 中 ， 推 荐 以UNS 总 分≥14 分 在 威 胁 时 ， 可 通 过 MWT 评 估 其 日 间 保 持 清 醒 的 能
［101 ］
为 界 值 ， 具 有 较 高 的 灵 敏 度 和 特 异 度 。 尤 其 是 对 力 ， 避 免 从 事 危 险 性 职 业 ， 并 且 可 以 在 研 究 中 作 为 药
［102 ］ ［103 ］
于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 <9 分 有 助 于 排 除 此 诊 断 。 物改善觉醒能力的疗效或不良反应的评价指标 。
二 、 客 观 评 估 工 具 4. 体 动 仪 ： 通 常 指 置 入 加 速 计 的 类 似 手 表 的 可
1. PSG ： 有 助 于 评 估 夜 间 睡 眠 状 况 、 发 现 夜 间 穿 戴 设 备 ， 可 有 效 地 客 观 测 量 数 日 至 数 周 内 的 睡 眠
［104 ］
睡 眠 伴 随 的 事 件 ， 对 于 病 情 的 全 面 评 估 具 有 重 要 价 参 数 和 平 均 运 动 时 长 ， 用 于 评 估 睡 眠? 觉 醒 周 期 。
值 。 因 此 ， 当 怀 疑 有 OSA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障 碍 、 发 在 思 睡 患 者 的 评 估 中 ， 体 动 仪 可 用 于 证 实 EDS 的 严
作 性 睡 病 、 其 他 中 枢 性 嗜 睡 或 睡 眠 期 癫 痫 发 作 ， 或 重 程 度 以 及 排 除 睡 眠 不 足 ， 尤 其 是 在 MSLT 检 查
根 据 病 史 和 体 格 检 查 未 能 明 确 思 睡 原 因 时 ， 推 荐 使 前 。 此 外 ， 由 于 可 在 患 者 的 家 庭 环 境 中 进 行 测 量 ，
用 PSG 评 估 。 在 具 有 EDS 表 现 的 多 种 不 同 睡 眠 障 与 单 夜 PSG 相 比 ， 体 动 仪 的 结 果 具 有 较 高 的 外 部 睡
碍 中 ， PSG 具 有 以 下 不 同 特 征 ： OSA 表 现 为 阻 塞 性 眠 环 境 真 实 性 等 优 势 。 但 是 ， 当 需 要 脑 电 图 来 记 录
呼 吸 暂 停 、 低 通 气 和 呼 吸 努 力 相 关 觉 醒 的 次 数 增 睡 眠 结 构 、 睡 眠 分 期 或 睡 眠 期 间 的 异 常 运 动 时 ， 或
加 ； 中 枢 性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表 现 为 中 枢 性 呼 吸 暂 停 、 怀 疑 存 在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时 ， 体 动 仪 不 能 替 代 PSG 。
低 通 气 和 觉 醒 的 次 数 增 加 ； 发 作 性 睡 病 可 能 表 现 为 5. 其 他 客 观 评 估 工 具 ： 牛 津 睡 眠 抵 抗 测 验
入 睡 潜 伏 期 缩 短 、 N1 期 睡 眠 增 加 、 N3 期 睡 眠 减 少 等 （Oxford sleep resistance test ， OSLER test ） 是 MWT 的
［105 ］
睡 眠 结 构 的 改 变 ， 并 可 能 出 现 SOREMP 、 入 睡 后 觉 简 化 版 ， 也 是 间 接 量 化 EDS 的 客 观 评 估 工 具 ； 精
醒 次 数 增 加 、 睡 眠 效 率 下 降 、 觉 醒 指 数 增 加 、 R 期 眼 神 行 为 警 觉 测 验 （psychomotor vigilance task ， PVT ）
［106 ］
动 指 数 升 高 、 REM 睡 眠 期 肌 电 失 弛 缓 并 出 现 梦 境 是 基 于 对 视 觉 刺 激 的 反 应 来 测 量 警 觉 性 ； 另 外 ，
［107 ］
演 绎 行 为 等 ； 周 期 性 肢 体 运 动 障 碍 表 现 为 刻 板 性 腿 驾 车 试 验 也 常 用 于 警 觉 性 评 估 。
［31 ］
部 抽 动 ， 可 能 伴 或 不 伴 觉 醒 次 数 增 加 。 三 、 生 化? 基 因 检 测
2. MSLT ： 目 前 被 认 为 是 可 客 观 量 化 思 睡 的 一 1.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hypocretin?1 ） ： 对 于 具 有
种 标 准 测 量 方 法 ， 是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重 要 诊 断 依 据 ， EDS 主 诉 、 临 床 高 度 怀 疑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患 者 ， 脑 脊
也 有 助 于 评 估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 因 此 ， 进 行 MSLT 的 液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 也 称 食 欲 素?A ） 的 检 测 有 助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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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确 诊 断 ， 尤 其 是 当 MSLT 检 查 1 次 或 多 次 结 果 为 延 迟 或 前 移 的 患 者 ， 可 分 别 逐 步 提 前 或 推 迟 入 睡 和
阴 性 、 MSLT 结 果 阴 性 却 伴 有 典 型 猝 倒 发 作 、 由 于 个 起 床 时 间 ， 以 达 到 社 会 和 职 业 要 求 的 作 息 时 间 ， 纠
人 原 因 或 研 究 条 件 限 制 无 法 完 成 MSLT 、 因 服 用 药 正 不 良 睡 眠 卫 生 习 惯 。 对 于 难 治 性 患 者 ， 也 可 以 使
［108?109 ］
物 或 共 患 疾 病 可 能 干 扰 MSLT 结 果 时 。 脑 脊 用 时 间 疗 法 ， 即 对 于 昼 夜 节 律 延 迟 的 患 者 ， 逐 步 推
液 中 下 丘 脑 分 泌 素?1 浓 度≤110 pg/ml 或 小 于 以 同 迟 入 睡 和 起 床 时 间 ； 对 于 昼 夜 节 律 前 移 的 患 者 ， 逐
一 标 准 检 验 正 常 者 平 均 值 的 1/3 可 替 代 MSLT 作 为 步 提 前 入 睡 和 起 床 时 间 ， 最 终 达 到 期 望 的 作 息
［119 ］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诊 断 标 准 。 节 律 。
2. 基 因 检 测 ： 并 不 常 规 用 于 EDS 患 者 的 评 估 。 3. 光 照 疗 法 （Ⅲ B ） ： 晨 起 规 律 的 光 疗 （ 约
由 于 人 类 白 细 胞 抗 原 （human leukocyte antigen ， 1 000 lux ， 每 日 持 续≥30 min ） 可 使 昼 夜 节 律 提 前 ， 可
［120 ］
HLA ） DQB106 ∶02 、 DQB103 ∶01 等 位 基 因 与 1 型 作 为 昼 夜 节 律 延 迟 患 者 的 一 种 尝 试 手 段 。 此
［121?122 ］
发 作 性 睡 病 密 切 相 关 ， 该 检 测 在 伴 有 猝 倒 、 怀 疑 发 外 ， 昼 夜 节 律 延 迟 患 者 应 避 免 夜 间 光 照 。 傍
作 性 睡 病 患 者 的 鉴 别 诊 断 中 具 有 一 定 意 义 。 研 究 晚 和 夜 间 早 期 光 疗 （ 如 2 500~10 000 lux ， 持 续 1~3
发 现 ， 超 过 90% 的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患 者 携 带 DQB1 h ） 是 针 对 昼 夜 节 律 前 移 患 者 的 主 要 光 照 治 疗 方
［123?124 ］
06 ∶02 ， 因 此 ， 对 于 非 典 型 猝 倒 患 者 ， 若 无 DQB106 ∶ 法 。 倒 班 者 为 了 维 持 夜 间 的 清 醒 状 态 ， 可 适
［125?126 ］
02 ， 则 支 持 排 除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 但 很 多 健 康 人 也 当 提 高 夜 间 工 作 的 光 照 强 度 。
［110 ］
携 带 该 等 位 基 因 ， 因 此 该 指 标 特 异 性 并 不 高 。 4. OSA 所 致 EDS 的 治 疗 ： 无 创 正 压 通 气 是 睡 眠
［127?128 ］
3. 药 物 或 物 质 浓 度 检 测 ： 对 于 药 物 或 物 质 所 致 呼 吸 障 碍 患 者 治 疗 的 首 选 （Ⅰ A ） ， 根 据 患 者 的
EDS ， 可 通 过 检 测 血 液 中 相 关 药 物 或 物 质 的 浓 度 协 特 点 ， 选 择 合 适 的 模 式 ， 并 评 估 患 者 对 无 创 正 压 通
助 诊 断 。 气 的 依 从 性 。 对 于 拒 绝 或 不 依 从 无 创 正 压 通 气 的
［129?130 ］
患 者 ， 可 进 行 口 腔 矫 治 器 治 疗 （Ⅰ A ） 。 拒 绝 口
第 七 部 分 治 疗 腔 矫 治 器 或 口 腔 矫 治 器 疗 效 差 的 患 者 ， 可 进 行 上 气
［131?132 ］
道 手 术 （Ⅰ A ） 。 不 耐 受 无 创 正 压 通 气 且 无 气
［133 ］
分 析 病 因 是 EDS 治 疗 的 首 要 任 务 ， 对 于 存 在 明 道 塌 陷 的 患 者 可 进 行 舌 下 神 经 刺 激 术 （Ⅱ A ） 。
确 病 因 的 EDS 患 者 （ 如 继 发 于 中 枢 神 经 系 统 疾 病 、 5. 失 眠 所 致 EDS 的 治 疗 ： 针 对 失 眠 症 的 治 疗 ，
应 用 镇 静 药 物 等 ） ， 应 积 极 治 疗 原 发 病 、 处 理 相 关 因 如 认 知 行 为 疗 法 （Ⅰ A ） 、 经 颅 电 刺 激 （Ⅱ A ） 、 经 颅
素 。EDS 的 治 疗 包 括 药 物 治 疗 和 非 药 物 治 疗 。 磁 刺 激 （Ⅱ A ） 可 改 善 睡 眠 质 量 ， 缓 解 失 眠 引 起 的
［134 ］
一 、 非 药 物 治 疗 EDS 。
非 药 物 治 疗 包 括 生 活 方 式 干 预 、 睡 眠 卫 生 宣 二 、 药 物 治 疗
教 、 行 为 调 整 等 ， 几 乎 适 用 于 所 有 EDS 患 者 ， 并 且 是 1. 促 觉 醒 药 ： 促 觉 醒 药 首 先 应 用 于 中 枢 性 嗜 睡
EDS 治 疗 的 基 本 措 施 。 对 于 睡 眠 不 足 和 昼 夜 节 律 患 者 。 临 床 上 应 用 较 多 的 主 要 为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紊 乱 相 关 的 EDS ， 非 药 物 治 疗 显 得 尤 为 重 要 。 值 得 的 治 疗 ， 某 些 促 觉 醒 药 还 可 以 控 制 猝 倒 发 作 （ 如 替
注 意 的 是 ， 非 药 物 治 疗 对 于 EDS 的 效 果 还 缺 乏 充 分 洛 利 生 、 γ? 羟 丁 酸 钠 ） 。 目 前 可 用 于 治 疗 EDS 的 促
的 随 机 对 照 试 验 来 验 证 。 觉 醒 药 及 相 关 药 物 的 用 量 、 适 应 证 及 不 良 反 应 等 注
1. 生 活 方 式 干 预 （Ⅲ B ） ： 生 活 方 式 干 预 首 先 是 意 事 项 见 表 3 。 特 别 需 要 强 调 的 是 ， 综 合 目 前 的 循
获 得 患 者 认 同 ， 并 改 变 其 生 活 方 式 和 不 良 睡 眠 卫 生 证 医 学 证 据 、 药 物 不 良 反 应 及 成 瘾 倾 向 等 因 素 ， 在
［13 ， 32 ］
习 惯 。 具 体 措 施 包 括 调 整 睡 眠 时 间 、 创 造 有 利 的 睡 1 型 发 作 性 睡 病 的 治 疗 中 ， 首 选 药 物 是 替 洛 利
眠 环 境 、 减 少 在 床 上 进 行 与 睡 眠 不 相 关 的 活 动 （ 如 生 （pitolisant ） 、 莫 达 非 尼 （modafinil ） 、 γ? 羟 丁 酸 钠
看 手 机 ） 、 睡 前 避 免 干 扰 睡 眠 的 物 质 （ 如 酒 精 、 咖 啡 ） （gamma?hydroxybutyrate ， sodium oxybate ） ， 其 他 药
［111?114 ］
的 摄 入 。 规 律 且 充 足 的 夜 间 睡 眠 、 日 间 规 律 物 包 括 阿 莫 达 非 尼 （armodafinil ） 、 哌 甲 酯
的 体 育 锻 炼 、 短 暂 的 小 睡 （20 min 左 右 ） ， 有 助 于 促 （methylphenidate ） 缓 释 片 、 索 林 非 妥 （solriamfetol ） 、
［115?118 ］ ［31 ］
进 夜 间 睡 眠 和 提 高 日 间 的 警 觉 性 。 对 于 睡 眠 马 吲 哚 （mazindol ） 等 （Ⅱ B ） 。 如 单 药 使 用 不 能 很
呼 吸 障 碍 患 者 ， 生 活 方 式 干 预 主 要 为 戒 酒 、 减 重 、 体 好 地 控 制 患 者 的 EDS ， 可 以 考 虑 联 合 用 药 。 常 用 的
育 锻 炼 ， 鼓 励 打 鼾 患 者 采 取 侧 卧 位 睡 眠 。 联 合 用 药 策 略 包 括 ： γ? 羟 丁 酸 钠+ 莫 达 非 尼/ 阿 莫 达
2. 调 整 入 睡 和 起 床 时 间 （Ⅲ B ） ： 对 于 昼 夜 节 律 非 尼/ 替 洛 利 生 ， 哌 甲 酯+γ? 羟 丁 酸 钠 ， 莫 达 非 尼/ 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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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可 用 于 治 疗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的 神 经 兴 奋 剂 及 相 关 药 物
推 荐
药 物 名 称 剂 量 适 应 证 注 意 事 项
等 级
替 洛 利 生 Ⅱ A 18~36 mg/d 成 人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失 眠 、 头 痛 、 恶 心 、 焦 虑 、 易 激 惹 、 头 晕 、 抑 郁 、 震 颤 、
起 始 剂 量 9 mg/d OSA 患 者 的 EDS 睡 眠 障 碍 、 疲 乏 、 呕 吐 、 眩 晕 、 消 化 不 良
莫 达 非 尼 Ⅱ A 200~400 mg/d 成 人 和 儿 童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失 眠 、 恶 心 、 腹 泻 、 头 痛 、 口 干 ； 存 在 药 物 依 赖 和 成
顿 服 或 分 两 次 服 嗜 睡 症 、 α? 突 触 核 蛋 白 病/ 脑 外 瘾 风 险 ， 孕 妇 使 用 有 导 致 胎 儿 先 天 畸 形 的 风 险 ， 降 低 口 服 避 孕
用 伤/ 神 经 系 统 遗 传 疾 病/ 脑 肿 瘤/ 药 的 效 果 ； 个 别 病 例 报 告 <17 岁 的 患 者 使 用 会 出 现
中 枢 神 经 系 统 感 染 相 关 的 EDS Stevens?Johnson 综 合 征 、 精 神 错 乱 （FDA 黑 框 警 告 ）
γ? 羟 丁 酸 钠 Ⅱ A 6~9 g 每 晚 成 人 和 儿 童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恶 心 、 眩 晕 、 夜 间 遗 尿 、 头 痛 、 胸 部 不 适 、 睡 眠 紊 乱 、
每 2~4 小 时 为 间 嗜 睡 症 、 α? 突 触 核 蛋 白 病 相 关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 可 出 现 中 枢 抑 制 和 呼 吸 抑 制 作 用 （FDA 黑 框 警
隔 服 用 的 EDS 告 ） ， 与 其 他 中 枢 抑 制 性 药 物 或 物 质 合 用 （ 如 酒 精 、 镇 静 药 物 ）
会 导 致 意 识 障 碍 、 呼 吸 抑 制 甚 至 死 亡
索 林 非 妥 Ⅱ A 150 mg/d 成 人 发 作 性 睡 病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失 眠 、 头 痛 、 恶 心 、 胸 部 不 适 、 食 欲 下 降 ； 存 在 药 物
起 始 剂 量75 mg/d 依 赖 和 成 瘾 风 险 ； 心 脏 病 、 未 控 制 的 高 血 压 患 者 慎 用 ； 不 可 与
单 胺 氧 化 酶 抑 制 剂 合 用
阿 莫 达 非 尼 Ⅱ B 150~250 mg/d 成 人 发 作 性 睡 病 、 α? 突 触 核 蛋 白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恶 心 、 上 呼 吸 道 感 染 、 头 痛 、 眩 晕 、 鼻 窦 炎 、 困 倦 ； 存
晨 起 顿 服 或 分 两 病/ 脑 外 伤 相 关 的 EDS 在 药 物 依 赖 和 成 瘾 风 险 ， 孕 妇 使 用 有 导 致 胎 儿 先 天 畸 形 的 风
次 服 用 险 ， 降 低 口 服 避 孕 药 的 效 果
右 旋 安 非 他 命 Ⅱ B ≤60 mg/d 成 人 发 作 性 睡 病 存 在 药 物 依 赖 和 成 瘾 风 险 （FDA 黑 框 警 告 ） ； 可 出 现 QT 间 期 延 长
哌 甲 酯 Ⅱ B ≤100 mg/d 成 人 发 作 性 睡 病 、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不 良 反 应 包 括 口 干 、 盗 汗 、 头 痛 、 食 欲 不 振 、 胃 部 不 适 ； 对 于 存 在
药 物 依 赖 和 成 瘾 风 险 的 患 者 应 谨 慎 使 用 （FDA 黑 框 警 告 ） ； 心
脏 病 、 未 控 制 的 高 血 压 患 者 慎 用
克 拉 霉 素 Ⅱ B 500~1 000 mg/d 特 发 性 嗜 睡 症 具 有 中 枢 性 抗 GABA 作 用 ， 增 加 心 脏 不 良 事 件 的 发 生 风 险 （ 心 脏
病 患 者 慎 用 ） ； 不 推 荐 孕 妇 使 用 ； 防 止 多 重 耐 药 菌 感 染
锂 剂 Ⅱ B 300 mg ， 3 次/d ， 维 成 人 复 发 性 嗜 睡 症 监 测 血 药 浓 度 ， 防 止 中 毒 ； 肾 病 、 甲 状 腺 疾 病 、 甲 状 旁 腺 疾 病 患 者
持 血 药 浓 度 慎 用
0.8~1.2 mEq/ml
注 ： OSA 为 阻 塞 性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 EDS 为 日 间 过 度 思 睡 ； FDA 为 美 国 食 品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局 ； GABA 为 γ? 氨 基 丁 酸
［135 ］
甲 酯+ 替 洛 利 生 （Ⅱ B ） 。 睡 眠 呼 吸 障 碍 患 者 如 量 使 用 短 效 苯 二 氮 ? 类 、 非 苯 二 氮 ? 类 或 食 欲 素 受
［125 ］
经 有 效 无 创 正 压 通 气 治 疗 后 EDS 仍 未 缓 解 ， 可 以 使 体 拮 抗 剂 ， 但 这 并 不 能 缓 解 思 睡 ， 使 夜 班 工 作 时
［13 ］
用 替 洛 利 生 、 莫 达 非 尼/ 阿 莫 达 非 尼 、 索 林 非 妥 保 持 警 觉 。 镇 静 催 眠 类 药 物 有 助 于 缓 解 时 差 所 致
（Ⅱ B ） 。 倒 班 人 员 必 要 时 可 以 使 用 莫 达 非 尼/ 阿 莫
的 失 眠 症 状 ， 但 不 推 荐 长 期 使 用 。
［126 ］
达 非 尼 保 持 夜 间 警 觉 （Ⅱ B ） 。
4. 其 他 药 物 ： 针 对 不 宁 腿 综 合 征 或 周 期 性 肢 体
2. 褪 黑 素 及 其 受 体 激 动 剂 ： 褪 黑 素 主 要 用 于 昼
运 动 障 碍 的 治 疗 药 物 主 要 目 的 在 于 缓 解 症 状 ， 改 善
夜 节 律 紊 乱 导 致 EDS 的 患 者 。 短 期 使 用 褪 黑 素 （ 习
夜 间 睡 眠 ， 解 决 EDS 。 目 前 常 用 的 治 疗 不 宁 腿 综 合
惯 睡 眠 开 始 前 5~7 h 或 目 标 入 睡 时 间 前 2~3 h 给 予
征 的 药 物 包 括 多 巴 胺 受 体 激 动 剂 、 α?2?δ 钙 通 道 配
［139 ］
0.3~5.0 mg ） 可 以 改 善 入 睡 时 间 ， 调 节 生 理 性 昼 夜 节
体 （ 加 巴 喷 丁 、 普 瑞 巴 林 ） 、 阿 片 类 等 。 周 期 性 肢
［119 ］
律 ， 给 药 时 间 越 早 ， 时 相 前 移 程 度 越 明 显 。 然
体 运 动 障 碍 患 者 可 试 用 多 巴 胺 受 体 激 动 剂 治 疗 ， 如
［139 ］
而 ， 健 康 成 人 使 用 大 剂 量 褪 黑 素 会 出 现 头 痛 、 思 睡 、
存 在 禁 忌 证 ， 可 尝 试 α?2?δ 钙 通 道 配 体 。
低 血 压 、 高 血 压 、 胃 肠 不 适 及 斑 秃 等 不 良 反 应 ， 同 时
本 共 识 由 编 委 会 根 据 国 内 外 最 新 的 研 究 进 展 ，
长 期 使 用 会 抑 制 内 源 性 褪 黑 素 的 分 泌 。 大 剂 量 使
经 过 反 复 讨 论 最 终 成 稿 ， 以 指 导 EDS 的 临 床 诊 疗 实
用 褪 黑 素 （≥10 mg/d ） 可 抑 制 性 激 素 分 泌 ， 因 此 在 儿
践 。 本 共 识 仅 反 映 了 截 至 目 前 的 文 献 证 据 和 专 家
［136 ］
童 、 青 少 年 中 应 慎 用 。 时 差 障 碍 的 患 者 ， 向 东 旅
意 见 ， 希 望 本 共 识 能 够 引 起 对 EDS 的 广 泛 关 注 ， 日
行 时 ， 可 在 目 的 地 时 间 每 晚 入 睡 前 服 用 褪 黑 素 0.5~
后 待 更 多 、 更 充 分 的 循 证 医 学 依 据 纳 入 后 ， 中 国 睡
3.0 mg ， 直 到 适 应 目 的 地 昼 夜 节 律 ； 向 西 旅 行 时 ， 可
眠 研 究 会 还 会 对 其 进 行 进 一 步 的 修 订 和 更 新 ， 并 希
在 后 半 夜 服 用 褪 黑 素 0.5 mg 。 对 于 褪 黑 素 治 疗 无
望 在 此 基 础 上 形 成 针 对 EDS 的 规 范 性 的 诊 疗 指 南 。
效 的 患 者 ， 可 考 虑 使 用 褪 黑 素 受 体 激 动 剂 他 司 美 琼
本 共 识 编 写 委 员 会 专 家 名 单
或 雷 美 替 胺 ， 但 不 能 改 变 时 差 障 碍 患 者 的 昼 夜 节
执 笔 人 （ 以 姓 氏 拼 音 排 序 ） ： 范 滕 滕 （ 北 京 大 学 第 六 医 院 睡 眠
［137?138 ］
律 （Ⅱ B ） 。
医 学 中 心 ） ； 刘 帅 ［ 南 方 医 科 大 学 南 方 医 院 精 神 心 理 科 （ 睡 眠
3. 镇 静 催 眠 药 物 ： 此 类 药 物 主 要 用 于 昼 夜 节 律
医 学 中 心 ） ］ ； 刘 亚 平 （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医 学 院 精 神 科 学 系 ） ；
紊 乱 导 致 EDS 患 者 的 助 眠 。 对 于 已 形 成 良 好 睡 眠
肖 伏 龙 （ 北 京 大 学 人 民 医 院 全 科 医 学 科 ） ； 于 欢 （ 复 旦 大 学 附
卫 生 习 惯 但 白 天 仍 难 以 按 时 入 睡 的 倒 班 人 员 ， 可 适
属 华 山 医 院 神 经 内 科 ） ； 周 俊 英 （ 四 川 大 学 华 西 医 院 睡 眠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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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associated symptoms in the U. S. adult popu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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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 论 专 家 （ 以 姓 氏 拼 音 排 序 ） ： 陈 贵 海 （ 安 徽 医 科 大 学 附 属 巢
[3] 陈 耀 龙, 杨 克 虎, 王 小 钦, 等 . 中 国 制 订/ 修 订 临 床 诊 疗 指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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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指 导 原 则 (2022 版)[J]. 中 华 医 学 杂 志 , 2022, 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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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科 ） ； 范 滕 滕 （ 北 京 大 学 第 六 医 院 睡 眠 医 学 中 心 ） ； 冯 媛 ［ 南
02911.
方 医 科 大 学 南 方 医 院 精 神 心 理 科 （ 睡 眠 医 学 中 心 ） ］ ； 高 东
[4] 中 华 医 学 会 神 经 病 学 分 会 睡 眠 障 碍 学 组, 中 国 医 师 协 会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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