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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片U约】 波兰电影:《灰烬与钻石》

 雨中笠翁 201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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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6周年影视展播》
 
 
 波兰电影:《灰烬与钻石》 
 
[海报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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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剧有感:
 
犹如火花
    从你身体里崩发出来
    四散纷飞之时
    你也身不由己的燃烧
    本想寻觅自由之身
    却命定一切拥有变成失去
    只剩暴雨和灰烬
    然后永坠深渊
    昏迷不醒
    永远胜利的时刻
    在灰烬底部的深处
    闪烁着光芒
    那是残留下来的钻石
   -----波兰诗人 齐普利安.诺尔维特(Cyprian Norwid) 
 
 
[剧情资料]
 
原名: Popió? i diament
片长: 103 分钟, West Germany: 95 分钟(original: 108')
制片国家/地区: 波兰
编剧: Jerzy Andrzejewski / 安杰依·瓦依达
导演: 安杰依·瓦依达
类型: 剧情, 战争
上映日期: 1958-10-03
imdb编号: tt0052080
又名: Ashes and Diamonds, 灰烬与钻石
简体中文名: 灰烬与钻石
语言: 波兰语
主演: 兹比格涅夫·齐布尔斯基 / 夏娃·克尔齐塞夫斯卡 / Waclaw Zastrzezynski / Adam Pawlikowski
灰烬与钻石的获奖情况
  • 1959年
  • 威尼斯电影节 FIPRESCI Prize
  • 安杰依·瓦依达
  • 1960年
  • 英国电影学院奖(BAFTA Film Award) Best Film from any Source(提名)
  • 安杰依·瓦依达
  • 1960年
  • 英国电影学院奖(BAFTA Film Award) 最佳外语片男演员(提名)
  • 兹比格涅夫·齐布尔斯基 
 1945年德国战败,驱逐外侮的波兰社会却并未迎来真正的和平。不同派系、官僚之间的仇杀不时出现……马契克(Zbigniew Cybulski 饰)与长官安杰依奉老上司、市长斯维茨基命令,暗杀新到任的工人党地区书记斯祝卡,但马契克一时大意误杀两名无辜工人。
  斯维茨基即将升任部长大摆筵席,马契克沉浸在伤害无辜的深深内疚中,只能借与酒吧女克里斯蒂娜的短暂关系排解苦闷,安杰依要求马契克重新振作,执行军人的天职。斯祝卡厌恶当地官员们的浮华纵乐,然而他却连自己失散的儿子都无法找回。茫茫夜色中,马契克找到斯祝卡,两人同时要面对战后废墟中的宿命安排。
  本片获1959年威尼斯电影节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是导演安杰依·瓦伊达(Andrzej Wajda)战争三部曲的收官之作。 
 
 
[精彩影评]
 
再见,祖国 
 
人们常将这一百年来的电影风格简单地归于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两种,以此推断,对电影的作者—导演们的美学诉求也可以划分为“为电影而电影”和“为社会而电影”,前者有意中断与观众的联系而后者却自觉承担起为民众代言的历史使命。两者在不同的国家所占的地位也不同,在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创作中民族与国家的概念一直占据主导,更别提在一个特殊的时间段内创作者是否还有自说自话的“闲情逸致”。波兰,从这个民族诞生那一天起就伴随着苦难和压迫,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艺术家无不对民族的危难有着深刻的洞察,无不对国家的命运抱有敏锐的关注。瓦依达无疑属于这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从五十年代的区别于政府官方电影的“第二类电影”到六十年代的一系列传统和非现实题材电影再到七十年代的“道德焦虑电影”直至前年的《卡延惨案》直面自己也是这个民族内心深层不忍触及的历史伤痛,瓦依达的电影历程见证了“波兰学派”的发轫、成长与壮大。让我们沿着这条生生不息的历史长河逆流而上来到1958年去重温瓦依达的不朽名作《灰烬与钻石》,再一次去体会那来自一个民族灵魂深处的颤动。
  
  战争与和平
  
   电影将镜头对准了战争胜利(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当日到第二天早上这不到24小时的时间段,但这一时间短却清晰的划分出两段截然不同的历史:战争与和平。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电影开始呈现给我们的却不是和平,而是一场光天化日下的暗杀行动。马奇克与昂吉干净利落地结果了两个人的性命,更讽刺的是他们不久后得知他们杀错了人,那两人不是共产党的主席只是两个水泥厂的工人。电影开篇非常精彩,十字架、小女孩、被暗杀者身体着火等隐喻不说,光是两位主角的亮相不仅精炼地交代出人物性格,也有隐喻作用:昂吉告诉马奇克目标来了时马奇克正悠闲地躺在草坪上,当他一听到同伴的声音立马起身拿起了枪。如果说在草坪上休息的马奇克给观众带来的是和平的意境,那么突然拿起枪的马奇克又把观众带入到战争的阴影中。和平的时间在这特殊的一天中竟然如此短暂,新波兰会伴随着黎明的曙光如约而至吗?马奇克会带领我们经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在那里过去与未来、理想与现实、阴谋与爱情将会彼此纠结,一个民族要做出关乎命运的抉择。
   影片的主体部分是在一个小旅馆中展开的。瓦依达让暗杀组织、共产党主席、民主人士、上层贵族、下层百姓形形色色各色人等聚集于此,在这个经历了漫长黑暗之后迎接光明的夜晚。在这个社会转型的特殊时期历史现实、民族意识、个人意识之间会交替产生出各种矛盾。不同政治道路的选择、多种政治理念的交锋,但历史与未来的不确定让这一切显得如此滑稽,人能把握的只有当下。与人们期望的和平相比,从一场战争到另一场战争才是更加确定的可能。所有人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面前只能去充当理想主义的牺牲品,为了一个新波兰,为了重获来之不易的自由(波兰在1918年才刚实现完全意义上的自治),马奇克在理想与现实、顺从与反抗间挣扎着。
   电影至少3次在背景中出现斯大林的画像,它们或倾斜或倒放这是哥穆尔卡“非斯大林化”时代的完美注脚,同时暗含着危机的到来。
  
  儿子与父亲
  
   马奇克与他要暗杀的共产党主席舒卡茨之间戏剧张力是这部电影最引人入胜的情节设置。电影开头的误杀暗示了一种宿命,之后他们来到同一家酒店加深了这种宿命感,仅有的三次见面最终成全了这种宿命。舒卡茨被刻画成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形象:从外貌上、行动上。他刚刚回国就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可他已故妻子的姐姐(一位反共主义者)却告诉他孩子失踪了。从这些场景中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共产党主席而是一位有一个17岁儿子的父亲。与马奇克的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都是他向马奇克借火点烟的情节,两个雷同的情节暗示着完全不同的主题。第一次是暗杀者与被暗杀者,第二次是不同价值观的碰撞(舒卡茨代表了一种新秩序,马奇克象征过去)。第一次是马奇克与昂吉在一起,第二次是与克里斯蒂娜在一起。前一次他还处于一种混沌之中,后一次他开始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但当他还来不及选择时,他就必须要与舒卡茨再一次面对面,这一次将改变一切。
   有意思的是舒卡茨的儿子17岁,马奇克住在17号房。舒卡茨的儿子与马奇克有着相同的政治立场。舒卡茨的儿子被捕,舒卡茨在去见儿子的途中被马奇克暗杀。暗杀过程也有暗示:马奇克先快步超过了舒卡茨,他成为舒卡茨的前进的终点(本来是他儿子的),马奇克突然回头开了枪,这次与刚开始的情景不一样,(前一次被杀者中弹后是往后倒的,而这一次却是往前)舒卡茨倒在了马奇克的怀中。这个镜头中舒卡茨“父亲”的角色与马奇克“儿子”的角色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剧中人无法察觉,而观众却感受强烈。可以说在这里瓦依达完成了一个哈姆雷特式的寓言,杀死父亲,取代父亲的地位。马奇克像极了那个将一次复仇演变为对人生终极意义探求的丹麦王子,他用一次暗杀为自己的理想主义殉道。舒卡茨投射出马奇克敌人与父亲的双重镜像,他完成了一次痛苦的自我诠释。这个场景中突然出现的绚烂烟火为暗杀画上了“华丽”的句号。夜空中肆意绽放的烟火那么美丽,夜色中马奇克与倒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那么孤独。国家的节日变成了个人的忌日,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个人的地位如此渺小。那转瞬即逝的烟火还揭示出世俗事物不可避免的瞬间性,马奇克在漫天的烟火中逃走,谁敢说,下一次倒在地上的不会是他吗?
  
  生存与死亡
  
   马奇克是一个旧时代的幸存者,他随身携带的那个杯子、几乎不曾摘下过的太阳镜成为了他联系过去的、追溯历史的物品。当他告诉克里斯蒂娜不摘掉眼镜是因为华沙起义的缘故时(瓦依达上一部作品《下水道》就是描述华沙起义中的一个悲惨故事)我们就知道了他还没准备好和自己的过去说再见。马奇克还生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中,他毕竟不是齐格洛夫斯基那样的机会主义者,他是一个早已被死亡所感染的孤独灵魂,他承担了一个民族的痛苦与不幸,他在寻找,寻找认同,寻找在新社会中的身份认同。人们常常将马奇克称为一个典型的“反英雄”,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反英雄”。“反英雄”的概念来源于法国新浪潮,刻画主人公时有意“躲避崇高”,好莱坞之后将其发扬光大。马奇克不是“反英雄”的重要原因是他并不与现实、社会保持距离,他没有“旁观者清”的资本,相反他被困与现实之中,被时代左右。他不是“独善其身”的存在主义者,而是“兼济天下”的理想主义战士。基于这点,马奇克不是一个“反英雄”,而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瓦依达在塑造人物时并没有刻意设置任何的道德界限,不管是马奇克还是舒卡茨他们都是崇高的,他们身上都带有过去的痕迹,他们不怕为政治献身。
   影片结尾又是一个传奇。马奇克告别克里斯蒂娜后无意间看到昂吉殴打齐格洛夫斯基时一列火车正从他身后驶过,远去的火车象征着马奇克已经无路可走了。(现实是齐布尔斯基本人也是在赶火车时发生意外死亡的)当他被警察打伤,那块白布上鲜红的血印成为了波兰国旗的最佳诠释,烈士用鲜血换来了新波兰。马奇克的死留给观众的是一个大大的悖论,一个为自由新波兰奋斗的人却没有选择的自由,他不得不去杀人,他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自由是一个三元概念,自由的主体、过程中的干预与障碍以及最后的目标。马奇克在为自由奋斗,但他克服了干预与障碍之后(德国人与舒卡茨)却发现那个原本清晰的目标模糊了,不见了。对于马奇克如此,对与整个波兰又何尝不是这样?没有目标的国家是可怕的,也注定没有出路。电影中瓦依达通过旅馆狭长的楼梯、垃圾桶、棺材以至于舒卡茨儿子看到的飞蛾扑火等意象暗指死亡,这个人、这个国家等待着被救赎。
  
  灰烬与钻石
  
   灰烬与钻石两种截然相反的物象,我们可以在电影的宏观与微观两个层面看到这种对立。
   宏观上来看,电影中有三处具有明显喜剧色彩的段落,我们可以把它们看成是“钻石”。分别是老编辑与齐格洛夫斯基在吧台时的对话;马奇克与克里斯蒂娜在房间里约会是马奇克找之前不小心掉落的子弹;马奇克在一个小教堂里帮克里斯蒂娜修理破了的鞋跟。但我们很快发现这个带有喜剧色彩的场景很快过渡成为了“灰烬”式的悲剧。齐格洛夫斯基之后在宴会中失控;马奇克回忆起痛苦的过去;在教堂里看到他误杀的那两个水泥厂工人。
   微观上,烟火与尸体,紫罗兰与垃圾桶••••••当克里斯蒂娜读出洛尔维特的诗句:“永恒的胜利时刻在灰烬的深处闪烁着光芒,那是残留下来的钻石。”她是马奇克的钻石,最后马奇克倒在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厂上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影片中最打动我的一个场景是早上克里斯蒂娜打开了一扇小窗户,全新一天的阳光铺洒进来,尽管只是照亮了屋子中的很小一部分,但这毕竟是希望、是未来,马奇克只是匆匆来告别然后背对阳光离开。她们的爱情终成了一夜情,那点点微光终究照不进马奇克阴暗的内心世界。但我们又看到老搬运工将置于黑暗墙角的波兰国旗展开,拿着旗帜走向屋外去迎接一个新波兰的诞生。屋内的庆祝才刚刚开始,人们面无表情的跳舞,克里斯蒂娜也被人拉入黑暗的舞池中,国家的未来仍然黑暗而不清晰,民族的自由仍然遥不可及。
   伴随者奥金斯基的《再见,祖国》人们翩翩起舞。
   再见,马奇克;再见,齐布尔斯基
   再见,祖国,再见,波兰
唯在荒原中永生
 
“犹如火花/从你身体里崩发出来/四散纷飞之时/你也身不由己的燃烧/本想寻觅自由之身/却命定一切拥有变成失去/只剩暴雨和灰烬/然后永坠深渊/昏迷不醒……永远胜利的时刻/在灰烬底部的深处/闪烁着光芒/那是残留下来的钻石。”——波兰诗人齐普利安·诺尔维特(Cyprian Norwid)
  
  人说,《灰烬与钻石》是瓦伊达的“战争讽喻史诗”,在我以为,这是契合于影像本身的至好的称誉。作为瓦伊达“战争三部曲”(前两部为《一代人》和《下水道》)的终曲,《灰烬与钻石》的史诗气质就像一幕四连拍的舞台剧,格调昂扬,气场沉郁,确而升格到了“战争史诗”的精神高度。而“讽喻”之言,亦藉由“灰烬”与“钻石”的悖论式对比兀自彰显出来。
  从浅层次分析,“钻石”意指着波兰民族代代相传的文明的“精气神”,而“灰烬”则意指着那个因战乱而焚毁的历史的“垃圾场”。在许多人以为,瓦伊达的爱国主义情思亦由此得以明示,契如“波兰精神”的理想传承与宿命轮回;亦如酒馆中的波兰女歌手所唱的:“时间飞逝,沧海桑田,那些逝去的岁月的印痕终会留存下来。而所有卡西诺山上的罂粟,亦会因为波兰人的鲜血而更加鲜红。”
  然而,我的臆想却要违逆得多。在我以为,一旦抛离开主旋律的峡道,那些历史的糟粕都将被误当作“钻石”留存下来,而文明的真谛与民族的“精气神”却兀自焚化为命数的“灰烬”。于是,“灰烬”不再是原初的“灰烬”,“钻石”亦不再是原初的“钻石”。想及影片结尾处马切克死于废墟的弥留影像,亦成为“钻石”沦落为“灰烬”的不朽明证。那一刻,恍若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异变,而世人的“讽喻”之言亦成为宿命论那般的玩笑。细想来,此番悖论虽则虚妄,却不无道理,亦正是我所企望的隶属于瓦伊达内质性思考的意图真相。
  
  一
  
  那废墟碑刻上诺尔维特的诗章,绝然是影片中关涉“钻石与灰烬”的点睛之笔,亦是马切克与克里斯蒂娜的爱情见证之地。我一度听见马切克如此深沉地背出诗章的后半段:“……永远胜利的时刻/在灰烬底部的深处/闪烁着光芒/那是残留下来的钻石。”由是,我的悖论式臆想亦一度陷入矛盾之中。诺尔维特的诗里行间,我看到一束文明的精髓藉由燃烧的灰烬淘炼出来,而不若我之念想的那般残酷而无希望;正如那前赴后继的“革命性传承”,一个马切克倒下去,势必还有千千万万个马切克站起来。于是,“钻石”终究是永恒的光亮,抑或宿命的“灰烬”?注定难以明晰。
  另有那教堂废墟中倒悬的耶稣像,就像一帧悲伤的隐喻,示意着马切克政治信仰的丧失及其内心的矛盾;亦令我兀自念想起库斯图里卡《地下》中泣泪的耶稣。于是,那一切曾经笃信的信仰,都在马尔科和娜塔丽佳旋转的火焰中渐渐倾塌成灰烬,契如马切克如此绝望地倒在瓦伊达的最末一个镜头里,灵魂融溺进大片大片的荒漠般的废墟。
  战前,波兰唯是德国的“奴役”,屈尊于希特勒的“法西斯暴政”;而战后,波兰又异变为苏联的“奴役”,沦落为苏共铁链下的难民。于是,什么都不曾解放,一切犹处在无尽的混沌之中,唯有江山易主。
  这便是一个中间民族的宿命,唯能在历史的细小夹缝中寻求无可能的出路;没有人能“带你前往未来的光明”,一切皆是虚妄的执言罢了。一个依仗着“吹牛拍马”筹建而成的新政体,究竟留存了多少独属于自身的内在品质呢?“这个国家里有太多的不公正,痛苦,还有眼泪。”皆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于国家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虚言一切都是为了波兰,实质上却是立足于苏联的利益。一个民族看不见的悲哀,隐匿在历史的滔滔浊流中,成为历史糟粕般的末日遗产;而唯有那些政治之外的细瘦的灵魂,才见证着最为悲恸的力量。他们犹然泥足深陷于昨日的爱恨情仇之中不能自拔,亦无法切实洞悉到这个世界原初的真相;或而真的是在下水道里呆得太久了,不再想要“任何再见或者回忆”。唯能眼睁睁看着苏联的军队穿过大雨滂沱的波兰大街,听闻克里斯蒂娜如此神色忧伤地叹息,“生活也很危险”。
  
  二
  
  所幸,战争终要告捷;唯士兵们的战斗欲望却不曾消歇过。于是,苦痛和挣扎犹在继续,一如那顿疯狂的集体聚餐,人性内隐的暴力在醉酒后一寸寸涌现出来。处身于这经受过战争洗礼的国度,“性本恶”已然不再是古老的谣言;当抛开那些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表象,战争过后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在战争期间都干了些什么?”
  “我打德国人。”
  “可是你现在却在打波兰人。”
  “而你现在在打麻雀。”
  
  这段责难“晚餐破坏者”的细小对话,隐约昭示了一些骇人的真相。这一真相,一度那么靠近一个民族的内核,却又显得模糊难耐。德国之后,又是苏联,似乎从没有波兰真正独立的一天。而把灭火器当作破坏宴会的武器,又究竟隐喻着什么呢?兀自想及《野雏菊》中的疯狂用餐,同样暗含着太多晦涩难明的政治隐喻。明知参不透,便唯能伴着奥金斯基的《再见,祖国》跳一支舞,而后悻悻然离去。独独遗憾的是,肖邦的波洛涅兹舞曲犹在安眠。
  焰火,抑或枪声,究竟怎样的火光才是和平的真相?战争与和平,究竟只是差了一步之毫吗?当漫天烟花盛放的时候,为何却有人躺倒在肮脏的沟壕边,如此无人问津地死去?
  及至中枪的马切克摩挲过被弹壳击伤的长长的矮墙,而后,迷失在荒漠般大片大片的战后废墟中。我看见一大群鸦雀黑鸦鸦漫溯过悲伤的天空,马切克声嘶力竭地倒下。生命的最后一刻,革命的灵魂如火焰般挣扎。而后,又一寸寸消逝殆尽。唯有那脆弱的思绪,遁入虚无的理想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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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于2011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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