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欣赏】京剧经典：336《摘缨会》

 

 

 

 

 

 

 

 

 剧本--摘缨会（马连良演出本）

 摘缨会
剧情简介
春秋时，楚国养由基与斗越椒在清河桥赛箭，射死斗越椒，楚庄王遂一鼓而灭斗氏。班师回都，论功行赏，大宴群臣于渐台。楚庄王无限欣喜，命爱姬为众功臣敬酒。忽然风吹灯灭，黑暗中，小将唐狡酒后戏姬，被姬扯断盔缨，暗告庄王，庄王却令诸臣皆摘下盔缨，再燃灯火，释而不问，唐狡深感恩不尽。后晋楚交兵，庄王为晋将先蔑追袭，唐狡拼死救驾报德。故事见汉刘向《说苑》、《列国演义》及明笔花主人《摘缨记》传奇。此剧亦名《晋楚交兵》、《绝缨会》、《功臣宴》。
剧本正文
第 一 场
    [“大锣打上”：四朝官上。
朝官甲：列位大人请了！
三朝官：请了！
朝官甲：今有大王在渐台设宴，犒赏功臣，我等分班庆贺。
三朝官：请！
    [“西皮小开门”：四小太监、二大太监上站门，楚庄王上。
楚庄王：（念“引子”）盛世兴隆，图霸业，一统疆洪。（上高台）
四朝官：臣等见驾，大王千岁！
楚庄王：平身。
四朝官：千千岁。（“小开门”住）
楚庄王：（念“诗”）
      楚国逞强有数秋，南征北战统貔貅。
      独霸中原孤为首，一统山河乐无忧。（“小锣二击”）
      孤，楚王熊旅。（“小锣一击”）只因斗越椒父子谋反，孤使养
      由基将他父子打败，天下才得太平。孤今在渐台设宴，犒赏
      功臣。内侍，
大太监：奴婢在。
楚庄王：替孤传旨，满朝文武官员，不论大小、牙将，一律渐台赴宴。
大太监：遵旨！下面听者：满朝文武官员，不论大小、牙将，一律渐台
    赴宴哪！
众臣等：（内）领旨！
    [“吹打”：四将官、四大铠上。
众臣等：臣等见驾，大王千岁。
楚庄王：平身！
众臣等：千千岁！
楚庄王：众卿！
众臣等：臣。
楚庄王：今日饮宴，乃是太平饮宴。需得尽欢而散。
众臣等：臣等谢大王。
楚庄王：内侍！
大太监：奴婢在。
楚庄王：酒宴摆下！
大太监：领旨！（“吹打”：众归座，楚庄王坐高台，两侧各设两张八字
      桌，众臣各坐两侧桌内，大铠分坐外场椅，唐狡坐大边外场
      椅。太监斟酒）
楚庄王：众卿请！
众臣等：大王请！（“饮酒牌子”：饮酒二轮）
楚庄王：内侍！
大太监：奴婢在！
楚庄王：替孤传旨，宣许娘娘上渐台。
大太监：领旨！大王有旨，许娘娘上渐台呀！
许 姬：（内）领旨！
[“反西皮小开门”：四宫女上站小边“一条边”，许姬上。
（念）忽听大王召宣，轻移莲步上渐台。
妾妃见驾，大王千岁！
楚庄王：梓童平身。
许 姬：千千岁。
众臣等：臣等见驾，娘娘千岁。
许 姬：众卿平身。
众臣等：千千岁。（“反西皮小开门”住）
许 姬：将妾妃宣上渐台，不知有何圣意？
楚庄王：梓童有所不知，孤今在渐台设宴款待功臣，梓童替孤到各席敬
    酒。
众臣等：臣等有何德能，敢劳娘娘敬酒？
楚庄王：众卿不必太谦。
众臣等：臣等谢大王千岁！
楚庄王：梓童，孤命你替孤敬酒。
许 姬：妾妃领旨！（“垛头”唱“二六”）
      遵御旨站渐阁顺天民应，（从小边起斟酒）
      平越椒回朝转犒赏功臣。
      我这里奉王命把酒侍饮，
      在宴前按次序各敬杯巡。
      似这等有道君振邦有幸，
      耳听得风声响坐立不宁。（给唐狡敬酒时，起风灭灯，众人
    挡风，“乱锤”：唐狡醉状，站起欲抱许姬，二人“推磨”，许
    姬趁机摘唐狡盔缨，“九锤半”，许姬上高台与庄王耳语）
众臣等：灯熄！（“丝边一击”）
楚庄王：慢些掌灯！
众臣等：啊！（“丝边一击”）
楚庄王：众卿！
众臣等：臣！
楚庄王：今日之宴，寡人出一酒令，名为摘缨大会。众卿将头上盔缨摘
    下，有不准者，罚饮三大杯！
众臣等：我等遵旨！（“冲头”：众人各摘盔缨交大太监送庄王前，唐狡
    战抖）
楚庄王：众卿可俱都摘缨了？
众臣等：臣等俱已摘缨。
楚庄王：好，内侍，掌灯！（“五击”：两边大太监把红灯两盏摆在高台。
    “丝边一击”：庄王看缨；“丝边一击”：庄王看唐狡的盔缨）
    哈哈哈------！（“丝边一击”）梓童回宫去吧。（“反西皮小开门”：
    四宫女上场门下，许姬下台阶，到小边）
许 姬：（念）圣意摘缨出酒令，不知大王是何心？（上场门下，“反西
    皮小开门”住）
楚庄王：众卿，再饮几杯。
众臣等：酒已够了。
楚庄王：好。内侍，退班！
众臣等：请驾回宫！（“六么令”：庄王下，众两边下，唐狡下场门望：
    “丝边一击”：向上场门拱手：“丝边一击”；“丝边一击”：喝
    酒状；“丝边一击”：抱许姬状；“丝边一击”：摘缨状。“崩登
    仓”：右手护头状）
唐 狡：险哪！（“大锣打下”：下）

第二场
许 姬：（内）摆驾！
    [“垛头”：四宫女上站门，许姬上。
    （唱“西皮慢板”）
      适才间在渐台功臣犒赏，
      内有个无耻辈酒后癫狂。
      摘盔缨奏我主不把罪降，
      候大王回宫转细问端详。（归小座）
楚庄王：（内）掌灯！
    [“小锣抽头”：四小太监、二大太监上站小边“一条边”，楚
      庄王上。
    哈哈哈------！（唱“西皮摇板”）
      饮罢了功臣宴王心神爽，
大太监：大王回宫啊！（“西皮小开门”：许姬出门迎，庄王进门坐小座）
许 姬：妾妃见驾，大王千岁。
楚庄王：梓童平身。
许 姬：千千岁。
楚庄王：赐座。
许 姬：谢座。（坐小边跨椅。“小开门”住）喂------！（哭）
楚庄王：（“小锣点头”，接唱“摇板”）
      问梓童因何故面带惆怅？（“小锣二击”）
    啊梓童，为何面带泪痕？
许 姬：大王有所不知，适才渐台之上，狂风一阵将灯扑灭，有一无知
    狂徒，将妾妃搂抱，是我心生一计，将狂徒的盔缨摘下启奏大
    王，大王不但不责罚问罪，反出酒令，命众臣俱摘盔缨，不知
    是何圣意耳？
楚庄王：哎呀呀，梓童哪里知道，只因前者斗越椒父子谋反，多亏养由
    基将他父子灭却。孤在渐台犒赏功臣，不想狂风一阵，竟有这
    无耻狂徒酒后癫狂。孤若将此人治罪，叫列国闻知，道我君妃
    有谋害功臣之意也！
许 姬：妾妃甚是愚昧，不知圣意恩德也。
楚庄王：哈哈哈------！
许 姬：（唱“西皮原板”）
      我主爷有道君皇恩浩荡，
      愿我主所赐的福寿绵长。
楚庄王：梓童！（唱“西皮三眼”）
      劝梓童休得要把本奏上，
      听孤王把前情细说端详：
      都只为斗越椒欺君罔上，
      他父子掌兵权搅乱家邦。
      孤摘他司马印苏贾执掌，
      又谁知这老儿心怀不良。
      孤兴兵灭陆戎狼烟扫荡，
      中途路竟叛逆与孤争强。
      天降下养由基（转“二六”）英雄良将，
      只杀得他父子四闯奔忙。
      斗越椒生得来性情倔强，
      清河桥比箭法老贼身亡。
      因此上在渐台论协行赏，
      命梓童替孤王赐过了琼浆。
      又谁知一时间狂风下降，
      竟有那无耻徒酒后癫狂。
      孤本当查明了把罪来降，
      惟恐那文武官道孤短长。
      论国法本不该君臣放荡，
      也是孤一时间失了主张。
      劝梓童把此事休挂心上，
      劝梓童把此事付与了汪洋。
      宫娥女掌银灯引归罗帐，（“小锣抽头”：宫娥持灯圆场，下
    场门站“斜胡同”，庄王拉许姬，接唱“摇板”）
      孤与你同偕老地久天长。（“小锣抽头”：同下，宫娥随下）
第三场
    [“长锤”：四小太监、二大太监上站门，晋成公上。
晋成公：（唱“西皮摇板”）周室衰微中原丧，（“闪锤”接唱）
      举都东迁移洛阳。
      群雄并起刀兵攘，（“闪锤”归大座，接唱）
      割据疆土霸一方。（“住头”）
    孤，晋成公在位。（“住头”）只因周室衰微，王纲不振，群雄
    并起，各霸一方。是孤拥据三晋，地土丰殷，士卒精锐。这且
    不言，可恨熊旅，占据荆楚，尚且贪心不足，每每欺压各路诸
    侯，颇有独霸之意。为此，孤家每日操演士卒，抵防对敌。今
    当早朝，内侍！
大太监：有。
晋成公：银安展放。
大太监：银安展放啊！
    [“四击头”：先蔑持牙笏，“大锣打上”，上。
先 蔑：（念）郑国求兵将，把本奏君王。（“回头”：进门站中）
    臣（“一击”），先蔑见驾，大王千岁。
晋成公：大司马平身。
先 蔑：千千岁。
晋成公：赐座，
先 蔑：谢座。（“回头”：坐大边椅）
晋成公：大司马上殿，有何本奏？
先 蔑：臣启大王：今有公子宋前来借兵，已在殿角候旨。
晋成公：好，替孤传旨，公子宋上殿。
先 蔑：领旨。大王有旨，公子宋上殿！
公子宋：领旨！
    [“五击”：上，念。
      离了郑国地，来此是他邦。（“冲头”：进门）公子宋见驾，大
      王千岁。
晋成公：大夫平身。
公子宋：千千岁。
晋成公：赐座。
公子宋：谢座。（“五击”，坐小边椅）
晋成公：大夫来到敝国，必有所为？
公子宋：奉了我主之命，前来下书，请大王龙目御览。
晋成公：呈上来。（“小锣一击”：呈信）郑国有书信前来，待孤折书一
    观！（“三枪”：观信）啊大夫，想你我乃近邻之邦，有道是：
    唇亡齿寒，岂能坐视不救！就烦大夫回复你主，就说孤家修书
    不及，大兵随后就到。
公子宋：谢大王。（“冲头”：下）
晋成公：大司马进位。
先 蔑：臣。（“冲头”）
晋成公：就命卿家挂帅，带领全国人马，征战熊旅。命公子凯、公子右
    以为左右先锋。得胜回来，另有封赏。正是：银安传旨下，退
    班。（太监、晋成公下）
先 蔑：要把熊旅擒。（“大锣打下”下）

第四场
    [“一锤锣”：四龙套执标旗，四军士站门，先蔑上。
先 蔑：（“点降唇”，“冲头”，上高台，“冲头”，）
[公子凯、公子右两边上。
公子凯
公子右：参见大司马。
先 蔑：站立两厢。
凯、右：啊！（“归位”）
先 蔑：（念）炮响如雷吼，干戈似海稠，（“小锣二三击”）
        列国相争斗，将士用计谋。（“归位”）
    某，（“一击”）晋国大司马先蔑。（“住头”）今奉大王钧旨，带
    领本国人马，剿灭熊旅。公子凯、公子右听令！
凯、右：在！（“丝边一击”）
先 蔑：命你二人杀退熊旅，兵进何处，多报我知！
凯、右：得令！（“冲头”：下马下）
先 蔑：众将官！
众： 有！
先 蔑：起兵前往！
众： 啊！（“六么令”：众下，先蔑上马下）

第五场
    [“一锤锣”：四兵士上站门，襄老上。
襄 老：辕门旌旗遮日月，帐下儿郎辅乾坤。（“回头”：归小座）老夫，
    （“一击”）襄老。（“住头”）大王兴兵扫晋，命俺以为前部先
    锋。今乃黄道吉日，正好兴兵。众将官！
众： 有！
襄 老：抬枪带马！
众： 啊！
唐 狡：（内）且慢哪！（“丝边一击”）
襄 老：何人阻令？
众： 何人阻令？
唐 狡：（内）唐狡。
众： 唐狡阻令。
襄 老：唐狡进帐！
众： 唐狡进帐！
唐 狡：（内）来也！
    [“五击”上。
    （念）要为天下奇男子，须建人间未有功。（“回头”挖门）
    参见主帅。
襄 老：老夫正要兴兵，尔为何阻令？
唐 狡：闻听我主带兵伐晋，俺唐狡愿讨一前部，也好为主出力报效。
襄 老：看你小小年纪，岂是那先蔑的对手？
唐 狡：（“叫头”）主帅！难道俺唐狡就不能斩将立功么？
襄 老：嘟！（“丝边一击”）胆大唐狡，老夫正要兴兵，你在帐下絮絮
    叨叨，来呀！
众： 有！（“丝边一击”）
襄 老：重责四十！
众： 啊！（“崩登仓”，“回头”二军士押唐狡下，内：“丝边一击”：
    “一十”、“二十”、“三十”、“四十”“回头”，复押唐狡上，“乱
    锤”：唐狡跪台中）
唐 狡：谢主帅的责！
襄 老：唐狡，
唐 狡：在。
襄 老：老夫打得你可公？
唐 狡：不公！
襄 老：打得你可是？
唐 狡：不是！
襄 老：不公也要公，不是也要是。从今以后，将你拨在老军队内，收
    拾锣鼓帐房，你若私自出兵，前罪还在，来呀！
众： 有！（“丝边一击”）
襄 老：将他叉出帐去！
众： 出去！
    （“回头”：唐狡出帐，“冲头”，“乱锤”，“崩登仓”，“冲头”下）
襄 老：众将官！
众： 有！
襄 老：起兵前往！
众： 啊！（“冲头”：襄老上马，“一锤锣”：众兵士、襄老下）

第六场
    [“大锣打上”：四大铠上站门，四将执枪上站门，“回头”：楚
      庄王上。“归位”
楚庄王：（念“引子”）统领雄兵，（“小锣二三下”）要把（“大、大”）
    晋国扫平。（“原场”归小座，“归位”）
    （念诗）晋郑二邦太欺心，无故兴兵犯边庭。（“台、台”）
          但愿狼烟俱扫尽，旗开得胜转回程。（“住头”）
    可恨晋、郑二邦，无故兴兵犯界。是寡人带领人马，御驾亲征。
    众卿！
众： 大王。
楚庄王：人马可曾齐备？
众： 俱已齐备。
楚庄王：兵发骊山！
众： 兵发骊山！（“冲头”，“六么令”：四将上马，庄王上马，四大
    铠下，众下）
第七场
    [“风入松”：四龙套执标旗，四兵士上站门，先蔑上。公孙凯、
      公孙右上。
凯、右：来到骊山。
先 蔑：众将官！
众： 有！
先 蔑：杀！
众： 啊！
    [“风入松合头”，“冲头”：转圆场到小边；“冲头”：四红龙套
      引襄老下场门上，与先蔑架住。
襄 老：来将通名！
先 蔑：听者！（“五击”）俺乃晋国大司马先蔑。老将留名！
襄 老：俺乃楚王帐下，前部先行襄老是也！你怕是不怕？
先 蔑：老将看枪！（开打，“崩登仓”：襄老败下）追！
    （“冲头”：红龙套败下，先蔑等追下。）

第八场
    [“快长锤”：四大铠、四将上站门，楚庄王上。
楚庄王：（唱“西皮摇板”）旌旗不住空中绕，（“闪锤”接唱“快板”）
      儿郎个个逞英豪。
      但愿狼烟俱已扫，
      旗开得胜转回朝。
    [“长锤”襄老上。
襄 老：（唱“流水”）
      先蔑小儿力气大，
      一枪把我就送到了家。（“五击”）
    参见大王，老臣交旨。
楚庄王：老将军回来了？
襄 老：回来了。
楚庄王：胜负如何？
襄 老：两军阵前，与那先蔑小儿未战三两个回合，他这么一枪，
楚庄王：怎么样？
襄 老：把我枪回来了。
楚庄王：兵家胜败，乃是常理。老将军后帐歇息去吧。
襄 老：谢大王。（“冲头”：下）
楚庄王：（“叫头”）且住！先蔑小儿甚是猖狂。众将官！
众： 有！
楚庄王：与孤杀！
众： 啊！
    [“开打”：先蔑等上。
楚庄王：来的敢是先蔑？
先 蔑：然！（“丝边一击”）
楚庄王：（“叫头”）先蔑！为何无故犯我边界？劝你即刻下马投降，被
    我拿住，悔之晚矣！
先 蔑：（“叫头”）熊旅！你霸占中原三千里地界，欺压郑、陈二邦，
    俺奉大王钧旨，前来灭你！
楚庄王：呀呀呸！（“五击”）真乃是一派胡言！众将官！
众： 有！
楚庄王：准备了！（唱“导板”）三军与爷战鼓敲！（“击鼓”，“二龙出水”，
    “望家乡”，唱“快板”）
      先蔑小儿听根苗：
      劝你马前归顺了，
      再若延迟命难逃。
先 蔑：（“闪锤”唱“摇板”）熊旅说话真蹊跷，（“闪锤”唱“快板”）
      假仁假义保周朝。
      欺压郑陈二邦交，
      老爷到此你命难逃！
    （“开打”，庄王败下，先蔑与庄王四将打，俱败下，先蔑等追
      下。）

第九场
    [“快扭丝”：楚庄王上。
楚庄王：（唱“西皮散板”）那一阵只杀得金山颠倒，（“快扭丝”接唱）
      闯东西往南北无路可逃。
    （“叫头”）且住！先蔑小儿甚是骁勇，连伤孤数员上将！（“丝
      边一击”，“丝边一击”）哎呀且住！（“五击”）孤家身旁并无
      一个保驾臣子，这才称起是孤家寡人了！
先 蔑：（内）哪里走！
    [先蔑上，开打，与庄王打，庄王败下，先蔑追下。

第十场
    [“水底鱼”：唐狡上。
唐 狡：看那里人声呐喊，待俺登高一望。
    [“冲头”：楚庄王上，四黑军士引先蔑上，庄王败下，先蔑等
      追下。
    （“叫头”）且住！看前面敌兵追赶我主楚王，后面跟随先蔑小
      儿，此时不救，更待何时？（“叫头”）呔！（“一击”）先蔑小
      儿休得猖狂，俺来也！（“急急风”耍刀，“四击头，”“崩登仓”
    ，下）

第十一场
    [“急急风”：庄王上，先蔑上，开打，先蔑打楚庄王落马到大
      边。唐狡上驾住先蔑，襄老下场门上扶庄王上山头，唐狡与
      先蔑开打，先蔑败下，唐狡拾楚庄王马鞭，上马追下，“丝边
      一击”，“丝边一击”：庄王站起，“丝边一击”：庄王形容先蔑
      体大；“丝边一击”：庄王形容被挑下马状；“丝边一击”，“崩
      登仓”：庄王形容杀头状。
楚庄王：险哪！（“扭丝”，唱“散板”）适才被贼挑下马，（“行弦”）
襄 老：大王，那是您的马失了前蹄了。
楚庄王：（“凤点头”接唱）忽然间闪出了一个年少的娃。（“行弦”）
襄 老：大王，那小将来的才是节骨眼儿呢！
楚庄王：哈哈哈------！（“凤点头”接唱）
      满营将官俱在孤的功劳簿上跨，（“行弦”）
襄 老：大王，这功劳簿上，连老臣我也在其内呀。
楚庄王：你呀？
襄 老：啊，
楚庄王：呸！（“凤点头”接唱）这一员小将孤就不认得他。（“行弦”）
襄 老：大王，您连他都不认识？您猜我呢？
楚庄王：你认识？
襄 老：（接唱“散板”）我也不认识他。
楚庄王：（“凤点头”接唱）看起来孤王（“大锣三击”）洪福大（“行弦”）
襄 老：大王，您这会儿，洪福齐天哪！
楚庄王：哈哈哈------（“快扭丝”，接唱）天赐良将把贼拿。
    [“扭丝”先蔑上。
先 蔑：啊？（“快扭丝”唱“散板”）
      熊旅被某挑马下，
      忽然闪出少年娃。
      手使钢刀虎口炸，
      某家未曾提防他。也罢！（“凤点头”，接唱）
      落地梅花耍一耍，
    [“扫头”，“急急风”：唐狡上，开打。
      为何只往下刺？
唐 狡：落地梅花枪，敢在你老爷面前逞能？
先 蔑：啊！（“急急风”开打，公孙凯、公孙右上被唐狡刺死，唐狡复
    与先蔑打，先蔑败下，唐狡追下）
楚庄王：（“快扭丝”唱“散板”）
      但愿将贼拿马下，
      千刀万剐不留他。
    [“急急风”：先蔑、唐狡上开打，唐狡挑先蔑下马，楚庄王四
      军士下场门上，“乱锤”：擒拿先蔑下，庄王、襄老下山头，
      二人里翻；外翻跌倒，后退碰屁股。襄老站起拉庄王腿，发
      现拉错，又拉庄王胳膊，庄王站起。
      好了，好了！老将军，你可曾看见哪？
襄 老：看见什么？
楚庄王：先蔑小儿被孤的小将军拿获了。
襄 老：不错，被小将军拿获了。
楚庄王：与我备马。
襄 老：不行，不行！您的马被小将军给骑去啦。
楚庄王：备你的马来。
襄 老：我的马早就叫敌人抢跑啦。
楚庄王：这便如何是好？
襄 老：咱们君臣只好是步行而回了。
楚庄王：步行而回？
襄 老：步步捻儿吧。
楚庄王：无人保驾。
襄 老：启大王，老臣会保驾。
楚庄王：怎么？老将军会保驾？
襄 老：会保驾。
楚庄王：好好好，摆驾！
襄 老：咦！
楚庄王：什么东西！（“冲头”：同下）

第十二场
    [“吹打”：四大铠上站两边归里，楚庄王上归大座。
襄 老：（内）报！
    [“快冲头”上。
    先蔑被擒！
楚庄王：押上来！
襄 老：遵旨！
[“冲头”上场门下，“长锤”：先蔑带手肘，襄老拉链子上，
先蔑踢襄老“屁股坐子”，“行弦”。
你就会欺负我！
先 蔑：（“闪锤”唱“快板”）
      适才阵前动杀法，
      虎落平川被贼拿。
      将身来在贼帐下，（“长锤”：进门挖向大边，二军士持刀押进
                站两边）熊旅！（“闪锤”接唱“摇板”）
      把你老爷我怎开发？
楚庄王：（“闪锤”唱“快板”夹“鼓声”）
      战鼓不住咚咚打，
      先蔑小儿听根芽：
      阵前何等威风大，
      今日也要被孤拿。（“住头”）
    下站可是先蔑？
先 蔑：熊旅！（“丝边一击”，庄王、襄老争后躲，四大铠用枪架挡）
楚庄王：哼！你方才在两军阵前何等的威风！如今被孤拿住，还是这样
    的猖狂！留不得，留不得，老将军，将他推出斩了！
襄 老：遵旨！走！（“乱锤”拉链子，先蔑下，二军士押下，“斩鼓”）
    [“冲头”：襄老上。
    先蔑斩首，小将军得胜回营！
楚庄王：有请！
    [“望家乡”：唐狡上，下马，挖进，襄老单腿跪接唐狡左腿，
    庄王在小边唱“快板”
      一见小将下了马，
      不由得孤王笑哈哈。
      回身脱下孤的黄马褂，（“吹打”：庄王拉唐狡，襄老随后下）
    [庄王穿黄帔、唐狡戴武生巾、穿黄马褂，襄老众人从下场门
    复上，“闪锤”庄王接唱“摇板”
      救驾功劳第一家。（“住头”归小座）
唐 狡：臣救驾来迟，大王恕罪。（跪）
楚庄王：小将军平身。
唐 狡：谢大王。
楚庄王：赐座。
唐 狡：谢座。（“五击”襄老搬椅子在大边，唐狡坐）
楚庄王：这位小将军，你家住哪里？姓字名谁？因何舍死忘生，救孤性
    命？
唐 狡：小人蒙大王天高地厚之恩，未曾答报。
楚庄王：唉！不对，不对，孤王对你有什么好处呀？
唐 狡：啊大王，忘了当初摘缨会之故尔？
楚庄王：摘缨会？（“丝边一击”）呜呼呀！孤想当日摘缨会，若将此人
    首，孤今日的性命休矣！
襄 老：唉！我的命也就玩完了。
楚庄王：小将军听封！
唐 狡：臣。
楚庄王：救驾有功，封为上军副帅。
唐 狡：谢大王！
襄 老：哟呵！这倒有意思啊！这么会儿救驾有功，就封他上军副帅！
    我还是个前部先锋呢，属他管？我们俩儿有岔儿呀，这可怎么
    办哪？有了，我把他哨出来，赔个不是，也就完了。就是这个
    主意。嘘！嘘！------！
楚庄王：啊？这做什么？
襄 老：大王有所不知，只因那日老臣正要兴兵，小将军前去讨令，是
    我不准，反将小将军责打四十军棍，赶出不用。他救驾有功，
    您封他为上军副帅，正管着我这个前部先锋。怕是官报私仇。
    没别的，您跟我们小爷俩儿见个面得啦！
楚庄王：哦，我明白了。你么，以后怕他公报私仇，叫孤家与你两家解
    和解和？
襄 老：不错，大王，您就给我们说和说和吧！
楚庄王：好好好！（站起）
襄 老：谢谢您哪！
楚庄王：小将军。
唐 狡：大王。（站起）
楚庄王：将他的人马，拨在你的帐下听用。若是违误军令，责打他八十
    也就够了。
襄 老：哎哟！到他这儿加了倍了！
唐 狡：哪有公报私仇之理。
楚庄王：小将军真乃仁德的君子！老将军，还不谢过小将军。
襄 老：是，多谢小将军。
唐 狡：岂敢！
楚庄王：老将军，准备酒宴，与小将军贺功！
襄 老：遵旨！
唐、襄：请驾回宫！
楚庄王：哈哈哈------！
    （“尾声”：唐狡拜谢，庄王搀扶，“准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