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年轻的姑娘不把自己的婚姻故事当作是一部小说的?——by巴尔扎克 很多未婚女孩择偶时,喜欢把“上进心”作为筛选标准: 他没房没车没工作,但他有上进心。 他学历不高能力不强,但上进心强。 他一个月跳槽8次,但天天看励志电影和成功学书籍。 他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但仍坚持继续。 进入婚姻后,她们就会发现,上进心这东西很虚伪,很多时候它只是男人为自己的好高骛远、急功近利裹上的一层遮羞布而已。 如果女人在婚前致力于发掘和培养【潜力股】,在婚后企图坐享男人上进心的成果,那么我劝你翻翻婚姻法,或者看看巴尔扎克的情史清醒一点。 01. “我将粉碎一切障碍” 论及上进心,没人比得过巴尔扎克,这或许跟遗传和童年经历有关。 他的父亲贝尔纳·弗朗索瓦出身贫农,却凭借钻营成了拿破仑时代的暴发户,51岁时又靠着迎娶银行家的女儿——19岁的安娜·夏洛特·萨朗比耶成为了中产阶级。 1799年5月20日,巴尔扎克出生,还没满月便被父母送到了乡下奶娘家里喂养。 四岁时,父亲当上了市政官,才把他接到了身边。 7岁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父母对此却一无所知。 父母的漠不关心和长期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巴尔扎克极度缺乏安全感。 明明身在富裕家庭,却活得比贫民窟的孩子都要落魄。 他说:“这是任何人命运中所不曾遭受到的最可怕的童年。” 八岁时,父母把他送到了著名的旺多姆寄宿学校读书。 这所学校像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监狱,黑暗,破败,寒冷。 他经常被老师拿藤条狠狠抽打生了冻疮的手,也经常被同学们欺负,整整六年里,父母只去探望过两次。 14岁时,巴尔扎克的父亲被任命为驻巴黎第一军团军需官,全家迁到了巴黎。 父亲望子成龙,给儿子排满了课程,巴尔扎克被繁重的学业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度试图自杀。 17岁时,在父亲的安排下,他考上了法国最具声望的索邦大学,主修法律。 父亲希望他将来可以成为受人尊重的律师,但他本人却讨厌法律,酷爱文学。 毕业后,他去了父亲朋友开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在这里,他见到了很多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为了金钱和利益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不想重复他们的老路,就告诉父亲,他不想做律师,想当一名作家。 父亲起初不同意,在他的坚持下,才勉强同意给他两年的试验期。 两年内,父母每月会给他提供120法郎的生活费,如果两年后他还没有成名,就必须回到律师事务所挣钱养家,否则家里就会中断他的经济来源。 此时,73岁的父亲退休了,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他们不得不举家迁到了巴黎附近的小镇。 巴尔扎克独自留在了巴黎,他住在贫民区的小阁楼里,写出了第一部作品五幕体诗剧《克伦威尔》。 父母郑重其事地为他举办了家庭朗读会,邀请了法兰西学院的院士、剧作家安德里欧来品评他的作品,对方看过后表示:“这位作者随便干点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搞文学。” 这样的评语让父母很失望,他们中断了对巴尔扎克的支助。 但巴尔扎克并不认输,他说:“悲剧非我所长,仅此而已。” 为了鼓励自己,他在卧室里放了一尊拿破仑的石膏像,剑鞘上写着一句话:“他用剑没有完成的事业,我将用笔来完成。” 02. “不要对上流社会有什么要求,它只是看人外表,从不看人内心的。” 20岁时,巴尔扎克加入了专门炮制流行读物的文学小作坊,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自己的想象力和天赋。 从情书、诉状、检举信,政党的宣传册,宗教教义,到巴黎贵妇圈私下流传的闺中读物,他什么活都接,只要有钱就行。 他非常厌恶这类限期完成、粗制滥造的“文学垃圾”,称之为“下流的作品”,甚至不愿意署上自己的真名:“我希望靠这些小说发财致富,这是多么的堕落!” 22岁时,巴尔扎克成了邻居德·贝尔尼夫人孩子们的家庭教师。 贝尔尼夫人时年45岁,比巴尔扎克的母亲大一岁,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并已当了外婆。 她家世显赫,母亲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父亲是宫廷乐师,教父和教母是国王和王后,因为自幼熟悉宫廷生活,所以气度优雅,颇具成熟女性的魅力。 或许是自小缺失母爱,或许是想通过贝尔尼的关系跨越阶层,巴尔扎克爱上了贝尔尼夫人。 贝尔尼夫人善良,体贴,极具文学审美眼光,发自内心地欣赏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情人:“巴尔扎克不能被拘束在平凡的框架,他需要精神自由。” 她鼓励他专心写作,直言不讳地给他的作品提意见,教给他上流社会的礼仪和为人处事之道,提醒他小心资产阶级的尔虞我诈,帮他打点债主,为他贴补家用,同时,还包容了他的风流与花心。 她像太阳一般,温暖了巴尔扎克。是他的母亲、情人、老师、朋友,一个女人能为心爱男人所做的一切,她都为他做到了。 在她的经济援助下,巴尔扎克开始弃文从商。 他的第一个项目是跟书商合作出版袖珍版的《拉封丹全集》,然而该书出版后却只卖出了几十本,合伙人见势不妙,抽资跑了,只留下他苦苦支撑。 雪上加霜的是,他又碰上了无良书商,对方开出高价将他滞销的书悉数盘走,支付给他的却是无法兑现的破产商号的期票。 为了弥补损失,巴尔扎克立刻追加投资成立了铸字、印刷、出版各环节组成一条生产链的印刷公司,继续印刷著名作家的作品以及他本人的作品。 谁知印刷公司生意惨淡,很快就倒闭了。 经商三年,他一分钱没挣,还欠下了十万法郎的债务,归根究底是因为他虽有一流的商业眼光,却缺乏商海实战的经验和能力,不懂核算成本,不会节约开支,更无法脚踏实地地好好研究经商这门学问。 为了躲避债主,他时常会跑到朋友家里,把烂摊子留给母亲去收拾。 25时,他认识了41岁的德·阿布兰代斯公爵夫人。 她是拿破仑的大将于诺将军的遗孀,身世显赫,阅历丰富,年轻时曾经闹出过一件轰动欧洲的绯闻:与梅特涅亲王私奔。后来亲王意外去世,她才返回巴黎隐居。 这样的身世和经历,吸引了巴尔扎克,为了征服她,他不惜血本:给她写情书、帮她写回忆录,经常陪她聊天到午夜、带她出入剧院、将自己的姓氏改成贵族姓氏“德”,因此成了全巴黎持续不断的笑柄,在餐具与马车上画上贵族的纹章,租下整整一个楼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甚至为了她加入了保皇党。 可惜的是,阿布兰代斯夫人心系旧情人,拒绝了他。 这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求爱失败的他又回到了贝尔尼夫人的身边,把最喜欢的作品献给了她,献词是:“献给我现在的恋人和永久的恋人。” 03. “早晚我要发一笔大财,或者搞文学,或者搞政治,或者经商,或者娶一位有钱的寡妇。” 30岁时,巴尔扎克用真名发表了第一部作品《舒昂党人》,随后又发表了《婚姻生理学》,在文坛渐渐有了名气。 1831年8月,他的长篇小说《驴皮记》出版,一经上市很快就脱销了。 1833年,他发表了《欧也妮·葛朗台》,一跃成为了著名的作家。 成名后,他有了机会涉足向往已久的上流社会,于是打算效仿父亲走婚姻的捷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长相平平,身材肥硕,无法吸引年轻女人,就把目标对准了那些“有钱的寡妇”、“有二十万法郎的贵妇”。 他说:“四十岁的女人会为你做一切——二十岁的女孩什么也不会为你做”。 他数次给朋友和妹妹写信,让他们帮忙留意合适的人选。 为了吸引贵妇,他以自己不能承受的价格买了豪宅,购置了马车和仆人,还经常涂上厚厚的头油,穿上带金扣子的镂花礼服,四处招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尽管他笔耕不辍,债务还是越欠越多。 他说:“我特别需要钱,这一需要促使我在三天之内写出了《荣誉》,还将迫使我在三天多的时间里完成《最后的爱》。” 他被债主逼得没办法的时候,就会跑到好基友梅里美家里去住,到那之后,吃完就睡,醒了就对梅里美破口大骂,说对方是毒蛇、恶棍、骗子手,因为对方没有及时叫醒他,让他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错过了和贵妇约会或者做大生意的机会。 骂完人他就会愤怒离去,隔些天再重复上演这样的情景。 04. “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 文学领域里,巴尔扎克声名日隆,情感之路上,他却走得很艰难。 他向刚刚守寡的德·卡斯特里公爵夫人求爱,对方却不肯正面回应,只吊着他的胃口,好不容易同意见面,却在见面后闹得不欢而散。 原因是两人各怀鬼胎,巴尔扎克想要的是在自己的猎艳史上增加一个显赫的名字,公爵夫人想要的是跟著名作家攀上关系。 随后,巴尔扎克结识了珠尔玛·卡洛,他常常向她倾诉生活的烦恼和情感上的种种荒唐事迹。 珠尔玛是他人生中的诤友,时常会劝诫他不要攀附贵妇,那条捷径只会浪费他的生命,他应该专注于文学创作。 可惜的是,珠尔玛相貌平平,身材普通,出身平民,丈夫只是下级军官,所以无论她多倾慕巴尔扎克,跟他精神上多投契,巴尔扎克也不可能喜欢她。 他爱上了自己的漂亮女管家,不分白天黑夜地让对方服侍他。 但女管家后来发现他风流成性,情妇众多,她偷走了他和贵妇们的情书,向他索要青春损失费,如果不兑现,就将情书拿给贵妇们的家人看,他只得赔了她一大笔钱。 33岁时,巴尔扎克的人生有了两个重大转折。 第一个转折是:他遇到了理想的结婚对象。 对方是乌克兰贵妇德·韩斯卡夫人,她具备他垂涎的一切:她的领地足有法国一个省那么大,她的丈夫富可敌国,且比她大25岁,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寡妇。 跟她结婚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以让他摆脱债主的追逼,可以让他脱离日复一日的文学苦役,可以让他更换地享受人生,所以他对两人的关系十分看重。 经过一段时间的通信后,两人见了面。 夫人衣服华丽,举止优雅,巴尔扎克身材肥硕,个子不高,其貌不扬。 夫人有点失望,但甜言蜜语和著名作家的光环战胜了容貌的不足,两人还是成了情侣并定下了秘密婚约:韩斯卡夫人承诺会在丈夫死后嫁给巴尔扎克。 第二个转折是:巴尔扎克准备把所有的作品汇集起来,形成一个小说宇宙,将之命名为《人间喜剧》。 接下来,他连续三个多月,每天工作十六到十八个小时,完成了《高老头》。 《高老头》在《巴黎杂志》连载后,反响强烈,后又发行了单行本,供不应求。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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