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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冰岩。爱玲女士在七十出头即把遗嘱说清楚,老人家当然知道往后就是数指头的了,她自有从容的脾气,见不得杯盘狼藉。看多了满腹油脂蜜膏的人,知道爱玲女士还在,仍在异域的某一间小公寓护守她的孤绝,心里也是安然的。至于纠缠不休窥伺她、逼她迁居的人,正好对照了爱玲女士的品质。像一座闪着蓝色幽光的冰岩,爱玲女士留给我这样的印象;
梦鼾梦鼾。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于是,我走出柴门,看见一轮明月。客舍二三日,此时最难得,不独人善、夜清、酒醇,还得加上知音已离席,留我独自与明月叙旧,酒的余韵使天地同我畅杯。有什么能比拟明月?明月照着松林,一针一缕,补缀谁的春衫?于今,明月亲手穿针,缝纫谁的新裳?此时,明月照我,便是只为我而照了。
生与逝乃同一棵桃树。微雨湿了青石路,一树艳艳的桃花开在山岗旁,原以为是谁的深宅大院,那么诗意地叫桃花为他撑伞。他有事无事地在桃花岗上溜达,相好了一块土坡,在春天挖了桃树苗,一锄锄地种下。桃树愈长愈高昂,他的时辰愈来愈短暂。他已事先观赏烟雨桃花的凄美,也在黄昏时,高高地站在桃树下,看儿孙媳妇如何一一返家。把生与逝当作同...
雪夜柴屋。雪夜柴屋□简媜。不管江山如何易容,总会有春暖花乱,这是江山的道理,它必须给年轻的心一处可以寄托的梦土,让他们毫不迟疑地拎着梦,去找梦中人。土地不管如何贫瘠,它总能种出可以果腹的粮食,这是土地的道理。我愿意在这方圆百里无村无店的山头,搭一间简陋的柴屋,储存薪木,在门前高高挂起一盏灯,招引雪夜中赶路的人,来与我...
月牙。月牙□简媜。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那晚,本要起身取水浇梦土,推门,却好似推进李白的房门,见他犹然举头望明月;月如钩吗?钩不钩得起沉睡的盛唐?月如牙吗?吟不吟得出李白低头思故乡?月如镰吗?月不曾瘦,瘦的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关雎情郎。月不曾灭,灭的是诸行无常。山中一片寂静,不该独醒。推门。若有眠,枕的...
自从傻瓜面搬到侨光堂旁边的那条路里面之后,打算吃面的人懒得去,不打算吃面的人还是常常去。我们这群无药可救的女孩子,吃完傻瓜面竟然还不满足,依照惯例,又去骚扰卖傻瓜水果的老夫妇。满校园的清辉中,诉一诉心曲,也闹过几次畅怀,自己像个傻瓜,也笑骂别人傻瓜。想想,要当个傻瓜也不简单,既能承认自己是傻瓜,又能享受傻瓜,到这种田...
神秘的雕刻家。神秘的雕刻家□简媜。在我的书页里常夹着叶子,它们不是枯了就是被虫蛀了,没有一片是完好的。谁是那神秘的雕刻家,竟用万物的身体习作,一次又一次,练习一个草写的"死"字!就像我所珍爱的叶片,每当面对,仿佛我听到在某个冷秋,那叶子用每一寸绿肉去于季节争吵,甚至与冬天商量,到最后,那刽子手只好暗中动手,把...
一瓢清浅。一瓢清浅□简媜。突然在河堤的小菜园里发现一株矮矮的蔷薇,疏疏的叶片,像镶上去似地,在早春的晨风中透着初醒的寒意。突然,那两个小家伙"喔——"地跑来,我赶快睁开眼,看他们三个人从口袋掏出东西,往我身上洒,满天的蔷薇花瓣纷纷落在我的发上、襟上、手上。睁睁地看他们好高兴地从口袋掏花瓣洒我,又叫又跳地,连那...
某一座苍劲纠结的薄叶树(啊!我一直认为叶子是树的语言:松木善于针砭,相思则一树的梦句,爱自言自语。因而,那棵枯死的蒲葵树便无人挽吊了。可是,有一条细茎的蔓藤,却以三跪九叩的步子向蒲葵树爬去,它一身挂着铜币似的叶子向前匍匐,窸窸窣窣,全是心声。费了两年的时间,藤子终于抵达蒲葵树的尽头,原本枯瘦鳞剥的树干已被缠绕得一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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