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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又是春天,窗子可以常开了。但是,窗子有时也可作为进出口用,譬如小偷或小说里私约的情人就喜欢爬窗子。窗子打通了大自然和人的隔膜,把风和太阳逗引进来,使屋子里也关着一部分春天,让我们安坐了享受,无需再到外面去找。门是住屋子者的需要,窗多少是一种奢侈,屋子的本意,只像鸟窠兽窟,准备人回来过夜的,把门关上,算是保护。... 阅218 转18 评0 公众公开 18-03-10 14:11 |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一种用麦芽糖,北平话是糖稀,可以做大串山里红的糖葫芦,可以长达五尺多,这种大糖葫芦,新年厂甸卖的最多。乌青菜、冻豆腐。冬天吃的... 阅97 转4 评0 公众公开 17-12-25 16:10 |
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 阅126 转11 评0 公众公开 17-12-25 15:02 |
木心:末班车的乘客。长年的辛苦,使我变得迟钝:处处比人迟一步钝一分,加起来就使我更辛苦——我常是末班车的乘客。我不死而愈来愈老,成了末班车的乘客,倒也免于此种天理昭彰的混战了。末班车乘客自然不多,我家远在终点站,大有闲情看看别的乘客的脸。某夜,末班车座中有一老人带着个小女孩靠窗说着话,没听几句便知是外公和外孙女。那些... 阅121 转7 评0 公众公开 17-12-21 10:43 |
我就问谢烨,顾城怎么啦?外国人,包括很多汉学家都认为,顾城的诗是谢烨写的,因为都是谢烨在外面出面,翻译啊,而且包括顾城的版权代理,都是谢烨帮他签帮他看的。我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以为顾城犯病呢,我赶紧过去,“顾城你需要一杯水。”谢烨就很生气,在旁边就哭了,说:“他就这个死样子,他就因为我买了这个东西,他就这死样子!”... 阅225 转5 评0 公众公开 17-12-20 13:32 |
名家 | 汪曾祺:冬天,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脚炉里粗糠太实了,空气不够,火力渐微,就要用“拨火板”沿炉边挖两下,把粗糠拨松,火就旺了。脚炉暖人。仿日本俳句,可以作一首诗:“冬天,脚炉焦糠的香。”手炉较脚炉小,大都是白铜的,讲究的是银质的。冬天吃的菜,有乌青菜、冻... 阅115 转10 评0 公众公开 17-12-06 23:10 |
更好的是,在月光底下,我们也觉得自己心里有着月亮、有着光明,那光明虽不如阳光温暖,却是清凉的,从头顶的发到脚尖的趾甲都感受到月的清凉。长大以后才知道,真正的事实是,每一个人心中有一片月,它是独一无二、光明湛然的,当月亮照耀我们时,它反映着月光,感觉天上的月也是心中的月。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我们看月,如果只... 阅141 转11 评0 公众公开 17-12-05 13:49 |
老太太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大海龟又站在什么上面么?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它站在另一个更大的海龟的背上。”老太太又说:“那你知道这个更大的海龟又站在什么上面么?它又站在一个更大更大的海龟的背上面。”就像上面说的,海龟下面是海龟,海龟下面的海龟的下面还是海龟。公狼和母狼组织一个家庭,全部目的就是生育小狼崽并抚养它长大,只要这... 阅65 转3 评0 公众公开 17-11-30 11:44 |
李佩甫:从莫斯科到彼得堡。当晚,住下后,我们一行四人在俄作协外事主席奥列格的陪同下,驱车到一家叫做“老敞篷马车咖啡馆”的餐馆去吃饭。这个院子原来也是属于前苏联作协的,在这个院子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塑像,那就是著名的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的塑像!……奥列格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座位,于是,就用自嘲的口吻说:“看,它们正在向托尔斯... 阅85 转2 评0 公众公开 17-11-27 14:00 |
王蒙:泪尽则喜。我的齐头并进会使某些朋友、同行乃至读者感到闹心。你能够勉强接受,你无法不接受的只剩下了他的智力,在一个具有长期的反智主义传统的地方,在一个“但愿生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语出苏轼诗《洗儿》)的地方,在一个更多地信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地方,你未必全属好意地承认了王某的聪明,回避了你所永远不敢正视更... 阅80 转3 评0 公众公开 17-11-24 13: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