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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内容 内容层面，李诗主牢骚，杜诗主忧患。一以才不得骋而出，一由民艰国难而发。换言之：李诗主自我，杜诗主国民。 李诗之什如《将进酒》、《梦游天姥吟留别》、《行路难》、《江上吟》、《梁园吟》之类者，辞虽豪达，而骨子中实为满腹牢骚。盖天下以仙人视李，李亦以仙人自视，而乃不见用于朝廷，故此烦恼也。 杜诗至深刻动人处，即在忧国忧民。《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北征》、《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兵车行》、《登岳阳楼》、《春望》并“三吏”、“三别”之篇，皆深情流露。杜诗或多有写己者，然其集譬如一大小说，形式虽百变，而其情丝主线犹时而隐现也。 又，李傲王侯、鄙功名，杜忠君王、心难移。此亦主线，不言而可喻矣。 其三，李诗多离别、游仙慕道、儿女情思之唱，而杜诗多漂泊、愁穷、思归、遣兴之叹。 综以观之，杜诗视李诗为丰富。是以，每逢尊杜贬李之世，李则见讥。《苕溪渔隐丛话》载《遯斋闲览》引王半山语曰：“白……然其格止于此而已，不知变也。……”继言：“至于甫，则悲欢穷泰、发敛抑扬、疾徐纵横，无施不可……”又载《钟山语录》引其语云：“白诗近俗……十首九说妇人与酒……”半山贬白，时有偏论，此亦其不能赏白之所在，然其言白诗内容丰富性不足，则未必无理。 总之，李以不能逸世为哀，杜以不能治国为恸，此其最显者也；其余者亦可由是推论而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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