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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俱来的江湖气 重庆:火爆、热辣、刺激

 昵称7579 2006-09-19

  山城重庆,以走不完的坡坡坎坎,品不完的美女美食,还有重庆人的豪爽脾气广为人知。自从与成为中国第四个直辖市后,重庆更是不可遏制地扩张他自身的特色:火爆、热辣、刺激,还有浓重的江湖习气。而任何外来的事物通通都会被注入“江湖化”的灵魂,空留其躯壳。

  一个人想了解重庆,可以先听听“重庆十八怪”:房如积木顺山盖;三伏火锅逗人爱;坐车没得走路快;空调蒲扇同时卖;背起棒棒满街站;女士喜欢露膝盖;龟儿老子随口带;不吃小面不自在;光着膀子逛大街;街边打望好愉快;办报如同种白菜;崽儿打赌显豪迈;矮小伙高姑娘爱;摊开麻将把客待;公交车上摆擂台;“宝气”处处都存在;人名没得地名怪;丧事当作喜事办。

  据民间说法,大约在公元前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个叫“巴人”的部族在川东地区建立起了以边缘为纽带的部族联盟,江洲是其活动的中心,当时的江洲即今日的重庆。也有人说,重庆是从一个码头发展起来,其生活方式多少受了地域的影响。说重庆有江湖的味道,也就是当初码头边上“袍哥”们留下的意识形态还在影响这个城里的人们。而吊脚楼、滑竿、黄包车、码头……重庆身为曾经的陪都,像南京一样让人想怀旧。


体育馆一角
重庆楼宇森林

  与许多城市不同,大山深处的重庆并不踞于群山环绕的平坦谷地,而是城在山中,山在城中,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山城”。如果坐火车到重庆,眼看要进站了,还要连钻四五个山洞。

  到了站,几条铁轨挤在一堆高楼群巷之中,让人立时感受到山城的寸土寸金。城里大部份的道路既要绕山,又要沿江,狭窄弯曲忽高忽低,很少笔直宽阔,所以重庆人的方位感都很淡漠,只知前后左右,不分东西南北。

  由于是山中之城,逛重庆的涵义差不多就等于不停爬楼,不断下坡。初来乍道的人,哪怕出门散个步,也很少有把气喘匀了的。重庆少见胖子,也就是这个原因。作为中国最常用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唯独在这个城市行不通。想想看,骑几步,就跳下来扛着车子走几步,或者动不动就要上一个陡坡,不是人骑车,简直就是车骑人,很少人会有这种体力和耐心。所以,重庆的民众多以摩托或大小巴士代步。

  进到城区,整个城市高低起伏,落差非常大。处处是依山而建、重重迭迭的火柴盒一样的楼房。在重庆,十五层以下的楼是没有电梯的,因为不少楼顺着山势而建,竟可以在十几层高的地方开个口,住户直接从山腰进入楼房。而有的建筑并不很高,因矗立山巅,看上去倒也气势恢弘。楼宇森林的感觉直入人心,难怪王家卫拍的片子取名《重庆森林》,大概也就是基于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同样多高楼的成都,在去过重庆的人眼中看来,就有些过于平淡,无怪有人比喻,若成都是小家碧玉,重庆则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闰秀。

  重庆本是中国四大火炉之一,加之城市建筑越来越密,通风不良,夏天一到,人们个个挥汗如雨。在空调还不普及的时候,重庆人的脾气一上来,就甚么也不顾了。卷一张竹凉席,随便往哪个楼边一铺,男人一律打赤膊,女人们也尽量穿得短小宽松,大大咧咧倒上去,一觉酣睡到天亮。远远望去,满街“肉色”,也算是重庆夏天独有的风景。

  虽然楼房一幢比一幢高,重庆的街名却大都简单直白。除了一到八公里这样用阿拉伯数字排出来的街名外,更多的是路这头的街名和路那头街名的简单相加,连在新世纪才动工的轻轨也没有例外:这条仅筹建就花了十年时间,总投资35亿多元的轻轨线取名“较新线”,不过是轻轨起点站“较场口”和终点站“新山村”的组合简称。

  说起来,这也是城市在不断的新修和扩展中,出现的一个缺憾,就像有人只忙着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却顾不上给孩子取名字,随便就叫个“二旦”“狗娃”一样。


辣子鸡

麻辣江湖菜

  作为渝派川菜的特色之源,重庆江湖菜功不可没。号称江湖,无非是说它草创于山野乡场,不入菜系,不登大雅之堂。其盛行,却让任何一家川菜馆不敢小视。要是桌面上少了一两道所谓的江湖菜,那这餐馆也就逊色三分。

  酸菜鱼、辣子鸡、啤酒鸭、泉水鸡,从名字上就听得出来菜里豪爽的“江湖”味,原料加佐料,就是一道菜名,毫不拐弯抹角。

  东西南北食辣者众,巴人独嗜麻辣。江湖菜中最有名的辣子鸡,说白了,就是辣椒炒鸡。在重庆歌乐山有一松林坡,上坡有阶梯,人称三百梯。上得坡去,有一硕壮的百年黄桷树,人不能合抱。几年前,树下开一店,专做辣子鸡。

  若有兴趣进得厨房,见那白案师傅将客人选定的鸡拿过,放于砧板,手起刀落,瞬间功夫,将整鸡变成丁块。灶上火旺旺的,锅里烧了大半锅红红油。待油烧旺,厨师将鸡块“涮”的倒入锅里,只见大厨手舞长柄勺,三四勺剪成块的干红辣椒、一勺花椒、一勺酱油、半勺味精相继下锅,空气中慢慢渗入一股呛人的辣香,一会儿,一大盆辣子鸡就端出来了,只见满盆煎得红彤彤的辣椒,闪着油光,至于鸡丁,那可得在辣子堆里慢慢找。找到一粒炸得干干的,已经差不多呈金黄色的鸡肉放进嘴里,一股辣味直冲脑门,受不住辣的人立马就会败下阵来。而吃得惯辣的人,却慢慢尝出被辣味盖住的鸡肉香,而且越吃越有味道,让人止不了口。

  除了江湖菜,到了重庆不吃火锅也是要遗憾的。据说火锅最初不过是码头工人处理剩菜剩饭的方式——把饭菜一股脑地倒进锅里煮,多加辣椒、花椒是压住剩菜剩饭的味道,没想到竟成就了今天的一道名菜。

  重庆火锅最火爆的季节是夏天。天气越热,百姓们吃火锅的热情越发高涨,满街都是支起来的火锅桌子。吃的人们不分男女老少,一律边吃边脱衣服,最后都差不多都变成半裸,一条街上一晚上喝掉的啤酒可以灌满一个标准游泳池。这种时候,也是“打望”的好时机。女人们统统背心热裤,有的上半身几乎就只穿一件胸罩:吃完热辣辣的火锅,扯张纸把嘴一擦,伸手到胸罩里掏出钱数够了往桌上一放,转身走人,这是乎又是重庆女人发明的一种胸罩新用法吧。 


山城“棒棒军”

  走在重庆的街头巷尾,成群结队的身着旧蓝衣裤、脚蹬军胶鞋、手提绑绳、肩挑扁担的乡下人处处可见。这就是有着浓郁川渝文化色彩的挑夫,重庆人称他们为“棒棒军”。

  他们在码头上挥汗如雨、肩挑背扛地为过往的船只装卸货物,或者走大街穿小巷,帮人提点东西,搬点重物,以此养家餬口。

  几年前,重庆电视台曾播放了一部反映当地挑夫生活状态的二十集电视方言剧《山城棒棒军》。“棒棒军”的故事从此便通过电视和电影广泛传播开来。

  这种职业的出现,得于重庆坡多路窄的特殊地势。路不好走,坡又难爬,于是,给一两块钱,请个人帮忙提点东西,搬点物品,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而重庆外围地区为数众多的农民,发现这种相对容易一点的赚钱方法后,便争先恐后地抛下自家的田地,进到城中,扛起木棍,加入到被称做“棒棒”的队伍中。

  不管是菜场买的南瓜西瓜,还是超市里提出的大包小包,重庆人不想提了,站在街上喊声:“棒棒!”一准有好几个手持一米来长木棒的“棒棒”围拢过来,二话不说,就去抢他手中的东西,希望做成这笔生意。

  据估计,到目前为止,重庆市的“棒棒军”有二十万之多。

重庆言子“不摆了”

  重庆人说话,爽、脆、响,无怪乎有人认为重庆女子爱骂人,这中间,就有因为语音语调处理的方式不同造成的误会。

  重庆人说话语速偏快,腔调硬朗,而且因为性格直爽,无论讲的是什么内容,对音量大都不善控制。加之众多的地方方言穿插其中,在一个听不懂重庆话的人听来,往往分不清说话的两个人是在聊天,还是在吵架。

  重庆人对自己的方言却非常满意,亲切地将其称为“言子”。前面提到的“重庆十八怪”中,就有不少字句是重庆人自己的创新。比如“龟儿老子”就是重庆人特人有骂人的话,不过有时候又带有一点亲热的意思﹔而重庆人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几个月婴儿,都可以称之为“崽儿”。还有“打望”就是打精神牙祭看美女﹔“哈哈儿”既为马上﹔“你麻哈儿嗦”就是你骗傻子呢。

  仔细品一品,“言子”倒也对得起重庆人的喜爱,一句句形象生动,往往用物甲比喻物乙,把正话说成反话,却一样让人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洗白”。在重庆总是可以听见“完了,完了,今天打麻将又着洗白了!”“你娃儿小心回去着你老婆洗白!”。“洗白”可解释为“完蛋”,但重庆人觉得“洗白”比“完蛋”更加形象,什么东西一旦被洗的白白的,当然也就什么也不是了。

  更有意思的一种说法,是“不摆了”。“不摆了”的字面意思,就是不说了,不谈了。兄弟伙起争执,不摆了,再摆就有伤和气;两个女人买菜碰到一起,话就特别多,杂七杂八的都扯出来说。说倒说倒,眼睛突然瞄到市场上的菜都没剩几样,慌得把脚一跺,连说不摆了不摆了,急急忙忙挎起篮篮,买菜去了。

  重庆人说不摆了,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好,好到了极点,好得要命,好得难以用语言表达,干脆就“好得不摆了!”说两个人的关系好,好得不摆了;说一件衣服漂亮,漂亮得不摆了;说一个女娃儿乖,乖得不摆了。要是意思再进一层,觉得“不摆了”都不够形容,那就把声音拖长一点儿:摆都不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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