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上到今天,再次让我以为,这个世界里,古典赋曲诗词,真的是一种至真至美的存在。 为此,我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感到幸福。 因为,我可以很自然地就理解到那样的感情。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也是地老天荒。 这些话已经不是这次才说的了,已然说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每看到那些令人心动的词句辞章,总是会再一次忍不住这么说,她们是,那么美。
韦庄的《菩萨蛮》,有五首。 菩萨蛮(之一)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菩萨蛮(之二)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菩萨蛮(之三)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菩萨蛮(之四) 劝君今夜须沈醉,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菩萨蛮(之五) 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现在似乎才发现,以前知道的那些只言片语,断章残句,结果都是前前后后的连接。 五首《菩萨蛮》里,我最早知道的是“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每每有看到这一句,都会想,断肠而已,终是要还乡。 还乡的时候,断肠也无妨。
一直不知道“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之前正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很久以来我都是分别知道这两句词的。 最近对“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印象很深的时候,还是看SS的同人,中国式架空里用来形容卡妙的。 很适合,或许适合到连我也不忍心说什么话来反驳的地步。 毕竟,尽管因为诗词太美好的关系,我不能不爱,可是中国式架空,或者中国式写作……诗词用得有过多的感觉……不管用得本身有多好,我始终是不喜欢的这种模式本身的。 可惜,对于诗词,我是不能不爱的。 爱得有些忘记,用这些美好的言辞,将他们中国化,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 可以用来形容他们,就好像当我才知道“当时年少春衫薄”的时候我就只想到了撒加一样,但也只是一种感觉的形容,或者是写感悟式的文字,这样的用法我会很喜欢,喜欢到谁这样用我就想要说爱他,就好像当初看的第一个艾撒文~兰若SAN写的《流光容易把人抛》,完全中国化架空直到现在我依然会有些别扭,但是两人感觉上的敏锐,如此切合“流光容易把人抛”,让我肯定,这才是真正可以无所犹豫地想要说爱的感觉。 我想我自己是绝然不会以写作同人文的状态下去用那些诗词来描绘他们的,连童虎史昂穆也不会,尽管他们是中国人也许还可以说是中国人,就好像沙加也应该可以把佛理说得很精辟一样,史昂,穆那样优雅的人也许也可以把中国传统的东西说得很地道,但是我就是那么固执地想要忘记他们也许有这样的才能,那些带着希腊神话背景的人物,那些出自日本文化下的原作感,都让我不自觉地想要回避中国式的感觉加入其中的错位感。因为那是写同人文。他们可以很现代很时尚,却没有理由要很中国。他们中更多的人天生没有中国式的感觉,尽管,中国式的感觉可以在更高的层次上体悟他们。 所以我把这样的体悟留在感悟式的文字里,留在一种感觉里,而不是实实在在的同人文写作里。
于是再次提起撒加。 当时年少春衫薄。 回首过去的疏离感。 回望人生的陌生感。 我不知道我还要怎样去伤感这样的撒加。 就为了这一句“当时年少”,就为了,那是的他,必定轻灵,“春衫薄”。 少年的状态。 在*七月*那里发的黄金108问里,我就说,如今我是故意想把撒加停留在少年的状态下,那个时候的他,没有真正的忧愁。 自然地笑,恬然的转身,悠然地说,我们在一起。 艾尔也好,加隆也好,那些孩子们也好,甚至史昂童虎也好,真的,就是爱着这样的撒加的。
可惜,到如今,只是一句“当时年少春衫薄”; 毕竟,不过是,终了一声“流光容易把人抛”。
蒋捷《一剪梅》 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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