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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 第六章

 秋语呢喃 2009-01-09

  

 ★ 秋语呢喃/编辑 ★
走西口 第六章
       第六章
  一。
  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这一年是深深影响中国命运的一年。
  左武龙选择在这一年的元旦开张,不为别的就为图个喜庆。开张的那一天,左武龙和周世淳邀请许多包头的大员、名商等等。
  一个身材高大、眼睛也大、耳朵也大,啥都大的中年汉子抱拳对左武龙恭喜道:“恭喜左老板新业开张,恭喜发财!”
  左武龙咋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问了问身边忙活的周世淳,周世淳一脸的大惊,指着这个啥都大的中年汉子道:“左大哥,这可是咱包头九行十六社最有脸面的人物姚念有姚大哥,以后大哥有啥需要帮忙的,姚大哥一句话就帮你摆平。”
  左武龙也是一脸的惊讶,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跟地里的庄稼汉没啥区别的汉子竟然是包头九行十六社最有影响力的姚念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抖凉。姚念有也是一脸的歉意,道:“哎呀!听说左大哥也是个重情重义,不能小看的人物。所以我就匆匆赶来给左大哥道喜,来得匆忙啥也没带,真是实在对不起。”
  左武龙客气地说着:“姚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人来了就行了,带啥礼物?快进去吧!天也不是太暖和,小心着凉。”
  这说起包头的九行十六社,早在乾隆年间,就已经有了工商业者的共同组织“九行十六社。包头商会历史悠久。清嘉庆十四年(1809年),清政府设置包头镇。这时包头已经成为西部地区著名的粮食、皮毛等商品集散地。因为从事这些商业贸易活动的多是山西人。为了相互关照,维护大家共同的利益,他们按照籍贯组成“行会社”,就是包头商业会社的雏形。
  民国4年(1915年),“九行”、“十六社”组织成立包头镇商会。1926年,包头市工商业迅速发展,人口增加至5万人,包头成立县公署,因此包头镇商会亦改为包头县商会。仍由“九行”、“十六社”组成。九行:皮毛行、杂货行、粮油行、钱行、当行、六陈行、牲畜行、蒙古行、货店行。十六社:成衣社、威镇社、集义社、义合社、鲁班社、义仙社、合义社、清水社、仙翁社、金炉社、毡毯社、绘仙社、仙翁合义社、得胜社、净发社、恒山社。
  钱行、当行、粮行、皮毛行、货店行、牲畜行、杂货行、蒙古行、六陈行(粮食加工业);"十六社"是一种商业性的手工业组织,有毡帽社、绒毛社、靴鞋社、理发社、麻绳社、仙翁合义社(饮食业)、清水社(染房等)、金炉社(铁匠)、得胜社(肉铺)、栽绒社(毯社)、鲁班社(木匠)、恒山社(山货铺)、义和社(留人店)、成衣社、会仙社(画匠)、糖粉社
  包头是西北和内外蒙皮毛集散中心,与此相关的贸易行业如蒙古行、牲畜行、皮毛行、货店行等,作为民族地区特有的行业组织也得到突出发展,而这些行会互为依存又各有分工。
  左武龙新开业的饭庄叫左记饭庄,饭庄里到处都是前来道喜的客人,左武龙一边吆喝着左二狗和左豁牙帮忙,一边招呼着纷纷前来道喜的客人们。这时,一个长得很魁梧的大汉一进来就照着左武龙的胳膊一拳:“奶奶的,这好事你也不叫我。”
  左武龙一看是牛大鼻子,对面街开肉铺的。牛大鼻子人心肠不坏,对朋友很是热心肠,左武龙来包头开饭庄,可没少让牛大鼻子张罗。但是牛大鼻子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坏,而且嫌贫爱富,看见个穿着华丽的顾客多给他捎些一两二两的肉他也无所谓,要是穿得破一点旧一点的顾客来,连个猪肉皮上的毛也不让,哪怕跟那顾客吵上三天三夜也行。
  左武龙嘿嘿一笑:“哪能呢?我谢谢牛大哥还来不及呢!快入座!”
  牛大鼻子耳语道:“兄弟,有啥帮忙的跟哥说声啊!别委屈自己啊!还有我那丫头不知道咋的,迷上了洋人的啥琴来着,就是放在肩膀上拉来拉去的那种,你说啥托你认识的那个洋神甫给弄一个来。”
  左武龙知道他说得是小提琴,点点头:“好说好说。”
  估计招呼得也差不多了,左武龙这才入席而坐。
  姚念有干咳一声,举起酒碗环视大家,道:“今天是咱山西新来的左大哥开张的第一天,大家都是走西口过来的,能在这口外待下来很不容易,能在这儿看见咱山西走西口过来的老乡能在这里开个门市混口饭吃,俺心里面很高兴。来!大家们举杯,祝愿咱左大哥开业大吉,这样咱越来越多走西口来的山西人就能在口外吃上老家那边的菜。”
  大家一饮为尽后,姚念有指了指他身边一个个子很高但很瘦,约莫就是个三十岁左右样子的男人介绍道:“左大哥,这是咱富元三巷春来福糕点铺的老板王义国,是咱山西大同人。”
  左武龙抱拳行礼:“欢迎王老板。”
  姚念有又指了指身边另一位衣着华丽,头戴大耳棉帽,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介绍道:“这是咱这条街上张记粮店的张进财张老板,是咱山西阳曲人。”
  左武龙呵呵行礼:“张老板,欢迎欢迎!”
  姚念有又喝了口酒,对左武龙道:“左大哥啊!你呢!开得是饭庄,这按理你就应该是咱九行十六社仙翁合义社的人,既然是行社的人,办啥事都得按行规来,我把王老板和张老板介绍给你认识,就是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帮助,咱山西人奔到这口外来,不都是希望自己和家里头的人能过上好日子吗?以后我希望能听到得是你们互相帮助互相发展的消息,而不是你们互相拆台的丑事。”
  “那是,那是。”所有的人附和着。
  一旁的张进财打量着左武龙,道:“听说左兄原来曾经为朝杀过洋人流过血,确实是有这一事吗?”
  其实左武龙一直很想回避这一问题,因为自从从军队衣锦还乡后,他一直很想重新开始,可是今天张进财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问到,虽然不是啥丢人现眼的事情,但是也让左武龙的心里阵阵不舒服,不过左武龙呵呵笑着:“没错。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实不相瞒,鄙人曾经跟随当年冯子材大人在广西和越南杀过法国人。”
  众人一听,那眼睛瞪得快赛过牛了。一旁的王义国称赞道:“难怪邻居街坊们称赞说新来的左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我和左大哥也只算是一面之缘,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左武龙哈哈笑着,举起酒碗道:“谢谢各位的称赞,来!我们继续干!”
  姚念有耳语左武龙:“左大哥,是不是该上菜让大家尝尝?”
  左武龙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抱歉各位,谝得过火了,咱们马上上菜吧!”
  第一道菜是山西最有特色的过油肉,做法看似简单,主料是
猪里脊肉和莜面鱼鱼,辅料是蒜苗、黑木耳、酱油、醋、鸡蛋和豆粉等。做法是将精猪里脊肉斜顶刀切成0.2厘米厚的大薄片,用蛋黄、面粉搅成糊,与肉片一起拌匀。炒锅烧热,加油,至五成熟时,将肉片入锅,用筷子将其划散,使其互不粘连,至肉片受热翻展、色泽呈淡黄时捞出。炒锅内留热油,放葱片、姜末、蒜片煸炒至香,再放洋葱片、木耳、蒜薹和肉片,翻炒几下加醋、少许酱油、绍酒、鸡精翻炒片刻。用湿淀粉勾芡,再翻炒几下,出锅装盘即成。
  另外一种做法和此差不多,不过略有些区别,主料是新鲜的瘦猪肉,配料是黑木耳、冬笋、黄瓜、葱、姜和蒜等。做法和上面的做法大同小异,也正是因为有那么多好的主料和配料的完美搭配,所以成为山西、内蒙地区很受欢迎的一道菜,也成为宾客宴席上不可缺少的一道上桌菜。
  姚念有夹起块尝了尝,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油而不腻,手艺火候也把握得很好。”
  左武龙谦虚客气地说着:“这要谢就得谢周兄弟的媳妇,一手的好厨艺,要不今儿非砸场不可。”
  “那下一道是啥菜?”有人问道。
  左武龙道:“其实也没啥特别说得出的名菜,全是咱老家那边的家常菜而已。当初我就想,咱来口外不容易,能不能落住脚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咱都是受苦人,哪来的那么多讲究说法;最重要的是能让走出来的山西人在口外能吃上咱家乡的菜。”
  王义国听了感慨万千,举着酒碗站起来道:“来!为左大哥这番话干一个!”
  左长林的房间。
  左长林刚刚从外面转悠回来,看到左长志摇头晃脑地在读着《大学》,看样子读得还很像样子。左长林扑哧笑了一声,打断左长志的思绪。
  左长志有些生气地拍拍书本,埋怨道:“你也是,回来也不说一声,刚才记得又全忘了,我可告诉你,过两天先生可是要检查的哦。”
  左长林却不屑一顾:“行了,哥。这有啥好读的,天天就那些之乎者也的,你也不觉得烦。”
  左长志把书本干脆放在一边,问道:“那你跟我说说,读啥有用?”
  左长林很得意的样子,道:“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绥远城那新式学堂里学得全是政治、经济、地理、历史、哲学等等,好多好多的使用性课程,不比读这让人头疼的东西强?”
  左长志摇摇头,苦笑道:“尽是满嘴的歪理,那尽是洋人的歪门斜道。”
  左长林眼睛瞪得老大:“谁说得啊?不比那些狗屁书的实用性强,没听说吗?新式学堂里开设的一门课有地质学,哎!我一直想学学这门课。”
  左长志也懒得跟他再继续争辩下去;“好好好,随你咋说。”
  左长林诧异地看着左长志,问道:“哥,今儿咱饭庄开张,你咋没去过去红火红火。”
  左长志“啊”了一声,道:“刚回来,太吵,我这不就回来了嘛。”
  二.
  腊月三十晚上。
  左长志刚跟左二狗左豁牙他们把家打扫完,正坐在屋里瞎谝,冷不防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把所有的人全吓了一跳,仔细一瞅原来是周碧莹。
  左二狗很生气地说着:“你进来不会敲门哇!有你这么粗鲁的丫头吗?”
  周碧莹这才意识自己走错地方了,本来他爹周世淳嘱咐她过来给左大伯拜年来着,结果她也是没咋来过左大伯家几次,就冒冒失失地闯入了左长志的房间。
  周碧莹半想说声对不起,然后就离开;但是左二狗一张嘴就冲她大吼大叫,一下子惹得这丫头满肚的怒火,她也立刻回敬道:“你谁呀你!本大小姐哪惹着你啦!”
  “废话!这还用我经由[1]吗?自己干了啥自己知道。”左二狗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左长志惬了惬身子,把左二狗拉到一旁,埋怨左二狗;“二狗,大年三十的跟切人嚷啥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本来左二狗还想继续争辩,不想周碧莹瞪了左长志一眼;“行了,你也少在装好人,告诉我,左大伯在哪?本小姐懒得跟你磨舌头。”
  左长志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一直觉得很不错的姑娘也是个跟赵凤莲一样的泼丫头,他刚想说什么,周碧莹狠狠地摔了下门走了。
  周碧莹边走边嘴里嘟囔着骂道:“啥东西!跟姑奶奶我顶嘴,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看。”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不料跟一个人撞个满怀。周碧莹还在想今儿这大年三十的咋自己这么倒霉,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张口要骂,没想到被撞着的人却抢先骂她道:“瞎了你的狗眼了,把我好好一身新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周碧莹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段时候嫌她妈难看的那个丫头,她也毫不示弱地回骂道:“哎!本小姐可没长狗眼,是对漂亮大大的人眼,这里只有你跟我,难道你是在说你自己的狗眼瞎了吗?”
  赵凤莲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双手叉着腰:“喂!今天我心情好,可不要惹我生气哦!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周碧莹一脸的无所谓:“是吗?那我今儿就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说完,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左武龙正在大街上和王义国唠着些家常话,王义国家的几个粮店伙计正垒着一个大大的旺火,垒旺火是内蒙古和山西等一些地的传统春节习俗。在民间,点旺火有红红火火、旺气冲天的寓意。因为这些地区盛产煤炭,煤炭对于这里的百姓生活可谓是密切相关,旺火是用大小不一但特整齐的煤块垒砌而成,垒成的旺火绝大多数为塔形状,里面放些柴,外面再套彩花之类,最后在旺火尖上写上“旺气冲天”四个字,以图吉利。午夜十二点,鞭炮齐鸣之时,将旺火点燃。点燃后,火苗从无数小孔中喷出,状若浮图,既御寒,又壮观。大人孩子围起一圈,有的做游戏,有的放鞭炮,男女老少都要来烤火,以图“旺气冲天”。孩子们也可以走街串巷观看评论火堆大小,谁家的火堆大,着的旺,谁家的旺气也大。
  左武龙和几个站在高架上垒旺火的伙计们打个门面[2],看着又高又大的旺火,道:“王老板家今年的旺火可不小啊,估计咱这一条街没人能比得过你了。”
  王义国呵呵一笑,接着长叹一口气,一脸的惆怅,道:“左大哥有所不知吧!我从人那里打听到,朝廷已经允许咱口里人可以到这口外开荒,今年来咱包头的山西人相当得多,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多,咱山西听说这几年老遭灾,估计以后走西口的人肯定少不了,我今年整[3]这么大一个旺火,一来是希望咱这些在口外站住脚的山西老乡们以后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二来也是让刚到口外暂时没有立住脚的老乡们也能有个火烤烤,这口外的天气就是冷,你想想刚来的老乡连个家也没有,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所以我也是想让这些人能在我这里有个火烤,最起码不能冻死。”
  左武龙有些感动;“真不想到王老板菩萨心肠,考虑的还挺周全。”
  王义国摇摇头:“咱山西人重一个义字,大家全是出来人,都不容易,互相帮助下是应该的。”
  “爹!爹!”有人在远处喊着,是左长林。
  左长林气喘吁吁地跑到左武龙面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左武龙扶住问道:“长林,咋了?”
  左长林气喘吁吁道:“爹,你回去快看看吧!小嫂子跟周叔叔家的碧莹姐姐正打架呢,谁拉也拉不开。”
  左武龙脸一沉;“胡闹,回去看看。”
  三.
  左武龙家。
  左武龙阴沉着脸盯着赵凤莲一直看,看得赵凤莲心直发毛,说实话这丫头还真挺怕左武龙。
  周世淳也在一旁严厉斥责周碧莹:“我看是把你惯坏了,大过年的叫你来给左大伯拜年,你来却是给我捣乱来了,你看我回去咋收拾你。”
  左武龙别过脸,看着左二狗问道:“说说!这是咋回事?”
  左二狗实话实说道:“四叔,是这样的。俺跟长志哥豁牙他们刚刚收拾完西房,坐下来瞎谝,周小姐就闯了进来,俺就说进人家前先敲门,她就跟俺吵起来了。”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直到看见她跟凤莲姐打了起来。”
  左武龙一句话也没说看着周世淳道:“周兄弟还是把碧莹带回去吧!这事我自己自有分寸处理。”
  周世淳却反驳道:“左大哥,这分明就是碧莹的不对,二狗这孩子大过年也不用在我面前撒谎啥的,你要让我把碧莹带回去可以,但是你不能责备孩子们,他们没错,全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捅得篓子。”
  周碧莹大声辩解:“爹,是他们合伙欺负我,你咋向着他们呢?”
  周世淳大声呵斥一声:“住口!今天大过年的,你别惹我生气,以后我再跟你慢慢算帐。”
  王英兰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分别塞在赵凤莲和周碧莹的手里:“大过年的,不生气啊!一人一把糖,大家以后就是好姐妹了嘛!”
  赵凤莲把头别过一旁:“哼!跟她成好姐妹,不可能。”
  左武龙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这丫头还有完没完?”众人一听,全都打了个寒噤,谁都听得出来左武龙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赵凤莲偷偷瞥了左武龙一眼,看着左武龙满脸的怒火,只好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周碧莹也感觉到这个左大伯是个厉害的人物,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撒野,规规矩矩地靠着门沿,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左武龙环视大家一眼,道:“听着,以后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谁要是再跟自家人闹计和[4]的话,可别怪我以后不客气。”
  ‘咚咚咚’有人急促地敲着门,是左回良。
  “回良,啥事?”左武龙问道。
  左回良打了打身上的雪屑,急促说道:“东家,有人在咱家大门倒过去了。”
  左武龙一脸沉重,问道:“那这伙咋样?”
  “人就跟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凉了,但是还没硬,估计还没死。”
  王英兰看着左武龙,也是一脸的慌张:“娃他爹,要不赶快把这人抬进来窝窝,这大过年的万一死在咱家大门口,那可算是冲了运气。”
  左武龙点点头,吩咐左二狗和左豁牙几个后生赶到大门口。
  果然,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躺在左武龙家大门口,左武龙埋怨几个后生道:“还愣着干啥?快把人抬进家去。”
  王英兰看了看,摇摇头感叹道:“苦命人那!”
  左武龙吩咐道:“快去弄些姜汤,把人抬到炕头[5],多盖几张被子。”
  大年的钟声敲响,鞭炮齐鸣,五颜六色的烟花渲染着漆黑的夜空,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包头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孩子们欢天喜地嬉戏着,有的在燃鞭炮,有的缠着长辈要压岁钱,有的在游戏玩耍着。旺火的火焰直冲云霄,直舔大地苍穹,红光耀眼,灿烂辉煌,恰似一条条吞云吐火的飞龙,激游在锦绣人寰之中。
  左长林很调皮地朝父母做了个鬼脸:“过年咯。”
  注释:
  经由:嘱咐。
  打个门面:打个招呼。
  整:音读扎。意思不变。
  闹计和:闹矛盾。但是计和不仅仅是矛盾的意思,还有债务的意思。
  炕头:是指炕离炉灶最近的部分,因为靠近炉灶的原因,这里是炕最暖和舒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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