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妓女的真实生活(2009-04-02 18: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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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八大胡同是妓女们的根据地，当时是烟花柳巷的样板。从古至今，人有三六九等，妓有胖瘦贵贱，古代妓女是如何生活的呢？野史记载的不多，无从考证。而历史发展到近代，老北京妓女的真实生活，却在京腔的渲染下，生动地留了下来。
今天我们去八大胡同旧址，看看当时妓女们的真实生活。
前门八大胡同，曾是老北京红灯区的后起之秀
“八大胡同”在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依次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
其实，老北京人所说的“八大胡同”，并不专指这八条街巷，而是泛指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在这八条街巷之外的胡同里，还分布着近百家大小妓院。
清末民初，妓院主要集中在前门外大街，一是因为这里离内城较近，官员们出城享乐比较方便；二是这里有火车站，南来北往的旅客多；三是前门外大街是京城著名的商业街，相当繁华；四是这一带是戏园子、茶馆、酒楼的集中地，吃喝玩乐，可自成一体。
据统计，当时“八大胡同”登记妓院117家，妓女750多人，而这只是正式“挂牌”的，还不算“野妓”和“暗娼”。
老北京的妓女分为“南班”与“北班”两种，一般来说，“南班”的妓女主要是江南一带的女子，档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这样的妓女陪的多是达官显贵，如京城名妓赛金花、小凤仙等。
“北班”的妓女以黄河以北地区的女子为主，相貌好，但文化素养差一些。“八大胡同”的妓女以“南班”居多，故多为一、二等妓院。而其它地区的妓院，大多数是“北班”。当时在京城做官和经商的人多是南方人，因此，“八大胡同”成为这些达官贵人经常出入的地界。
富妓女，不差钱
清末两大名妓之赛金花和小凤仙
老北京俗话说：“贫学富，富学娼”，在近代，老北京的有钱妓女们引领着服饰潮流，是当仁不让的时尚精英。
那时的高级妓女穿戴十分讲究，非品牌货和名贵衣服不穿。
当时，社会上流行穿大斗篷，普通人穿的斗篷都是由一些非常便宜的原料制成的，而一个当红妓女的斗篷常以名贵原料制成，通常还要有灰鼠、貂皮衣服搭配。
这样的穿衣方式，如果放到现在，非得让动物保护者们狠批一顿，谁还敢披着动物的毛皮，招摇过市。
除了穿斗篷外，绸缎更是这些红妓女们钟爱的材料，但是本土的绸缎她们根本不买，只喜欢进口的，因此，她们就成了洋行的常客。
过去，老北京有个名为寿德记的裁缝铺，这里的裁缝懂心理学，能揣摩到妓女们的心思。滚什么边，如何裁剪，绣什么样的花，这里的裁缝设计的都十分到位，妓女们也非常信任他们，通常交给他们一手操办。后来，寿德记的生意越做越火，俨然像个中等规模的企业似的，有四五十个工人。
妓女们创造出来的穿衣新花样儿，立刻成为贵族公馆中的小姐、太太们的时尚风向标，争相模仿。很多阔太太、小姐们慕名来到寿德记，定做衣服。
独自出游的高级妓女和她的专属车夫
有钱妓女穿衣如此奢华，她们改善伙食的时候又吃什么呢？
一些高级妓女平时不想吃家常菜的时候，就要出去改善伙食，她们通常会三五成群去泰丰楼、丰泽园、杏花村之类的地方吃西餐。吃西餐显派头，对于一些专门以妓院为客源地的饭店来说，妓女小姐们根本看不上眼。
吃完饭或者是闲暇的时候，妓女们一般都会去公园遛弯儿，当然不是去寻找艳遇，一般都是陪老鸨去的，也有陪客人去的。在公园里，妓女一般都很醒目，有的嫖客看中了，就会到附近的茶坊打听妓女的姓名，晚上就可以到妓院直奔目标了。
妓女们外出吃饭或者游玩儿的时候，一般都会雇马车，也有的坐汽车，当然，没有“打飞的”的。如果一个人出去，大多都会坐人力车，红一点的妓女有自用的人力车，一般这样的车子都很新，擦的很亮，而且外面还包着铜皮，上面还安装着水石电灯，每当在闹市经过时，就会引来一大片目光，一点都不比现在的奔驰、宝马差。
穷妓女，太可怜
蔡家胡同下等妓院内景
每个妓女都不一样，有的妓女在妓院里混的很好，生意兴隆如旭日，钞票大把大把的赚，根本就不差钱。她们这些红妓女在皮肉工作之外，还能吃大餐、坐好车，穿绸裹缎。但一些年老的，长得对不起观众的，不会做生意的妓女，生活过得很清苦。
衣服是撑着每个妓女的门面，有钱妓女可以穿貂皮和进口绸缎，没钱妓女一年四季的换季衣服都没钱买。
每次接客人的时候，为了撑面子，穷妓女就会向有钱妓女借衣服。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阿姨姐姐叫了半小时，还遭来不少白眼儿，最后才扭扭捏捏借到。
穿上借来的衣服，穷妓女一般都十分小心，生怕弄脏了，粘一点油分子都不行，干洗洗不起啊！直到接完客人，待借出衣服的妓女验证完了，没事儿，心里的石头才能落地。
现在的明星大腕儿，出去演出的时候，很多也租衣服，但是不用这么费劲，这么小心，弄脏了可以给你洗呀，再不行赔你总可以吧！态度不好的话，下次还不来了！穷妓女没钱，没撑腰的，打死也不敢这样儿！
煤油灯里豆大的光亮，
无法温暖妓女们的心，也无法照亮她们的人生
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妓院里都十分热闹，然而，在这热闹的气氛中，有的人享受着过节的喜悦，有的人却忐忑不安，似乎在等待着判决，这又是为什么呢？
每到逢年过节上班的时候，按规矩，妓院的掌班就要做一顿叫 “留菜”的饭，饭好以后送到妓女们的屋里。送饭的时候，掌班还要说一些客气话，如“祝你生意兴隆”“以后请多帮忙“等等。掌班这样一说，就意味着和这位妓女续签了口头合同，下一年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上班，接客。
如果掌班没有送餐饭，那就表示合同废除了，你可以滚蛋了，另寻出路吧。于是，这个妓女就失业了。因此，逢年过节，对于一些穷妓女来说是一段难熬的日子，吃饺子的时候心里面还装着下岗失业的问题。
老鸨和妓女虽然大多数时间待在妓院里，但她们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小房子用来日常起居和居住。这个小房子里一般仅仅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还有一盏煤油灯。经过长时间的煤油薰烤，四面墙壁都是黑乎乎的。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床、一椅之外，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不管多少人，大家都挤在一起，过着群居的北漂生活。
当然，那些大红大紫的妓女平时是很少回小房子的，但是一旦有病了或者不做生意的时候，也会回到小房子里休息。这些平日里过着逍遥生活的妓女，一旦蜷缩在黑屋子中，就会有巨大的心里落差，在小而黑暗的屋子里，孤身一人，倍感凄凉，大多数妓女都会流出伤心的眼泪。
妓女也是人，在生存的夹缝之中，她们走进了一条扭曲的道路。回望老北京妓女的真实生活，不免觉得人生如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