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1）：爱尔兰的夜莺 阴郁的午后没有阳光，当我缩在东方下面的星巴克里的布艺沙发上，喝着焦糖帕琪朵的时候，我想起了巴黎…… ——题记 序言：咖啡馆的宠物十日谈 如果不谈咖啡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巴黎的浪漫。同样不谈宠物，我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巴黎人的博爱。巴黎的每一天，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咖啡馆都保留着无数的精彩传奇。而这些传奇的人和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宠物的故事，都已经镶嵌在巴黎的岁月中了，每一次，这些故事被发现和把玩的过程，都让我再一次的认识巴黎，认识法国，也认识了我们最美丽的感情生活，在众多璀璨流转的时光中，我选了十个故事与你分享，就权且叫它们为《咖啡馆的宠物十日谈》吧！ 第一日 爱尔兰的夜莺 啼血的夜莺在把自己的胸膛刺进蔷薇花刺 准备用低低的歌喉 彻夜歌唱 然后看着自己的鲜血 一滴一滴流尽 看那蔷薇一点一点由雪白浸为殷红 ——王尔德 1897年，当王尔德著名的《不可儿戏》三幕喜剧还没有被上流社会完全遗忘，他已经被自己放逐到了巴黎。因为与美男Bosie的同性恋情，被Bosie的父亲德格拉斯侯爵告到法院，他被迫结束他在伦敦的光彩生活。因为他的妻子，同时也是唯一的朋友的康士坦丝的病故，他带到巴黎来的只剩下一颗孤独而又憔悴的心。 王尔德天天隐藏在巴黎双翁咖啡馆附近的廉价旅馆里，那个总是穿的得体，长发披肩的浪漫才子已经被蹒跚脚步，恍惚眼神 的中年人所代替。1895年到1897年两年的苦狱摧毁了他的健康，更摧毁了他的精神世界，双翁咖啡馆是他最后的精神天空。1900年11月30日，爱尔兰的夜莺——王尔德因急性脑炎孤独的客死他乡巴黎，享年46岁。 “ 世界上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到，一种是得不到”。两种悲剧在他的生活中都上演了…… 《夜莺和玫瑰》是王尔德最喜欢的作品，夜莺那穿越黑暗而鸣叫着春天的身影其实就是王尔德的投影。喜欢动物的他写过很多动物，但最爱的还是夜莺，夜莺成为他童话中因为至爱而变得至美的形象，表达王尔德追求爱情和自由的激情，白天听着满天的云雀，夜里听着夜莺的妙乐。王尔德是如何在伦敦家中的窗前久久凝视休憩的夜莺我是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这位“为艺术而艺术”的始祖已经把自己化作了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最善良与美丽的夜莺，这只夜莺没有在春天来临的前夜在巴黎死去，而在羞辱和批判中死去，让追随他脚步的读者遭遇了心的破裂与感情的死亡。1998年12月1日，伦敦低下了他高贵的头，向这位爱尔兰才子致以晚来百年的道歉，建立了王尔德纪念碑。 在巴黎另一位喜欢夜莺的朋友是徐志摩，这只中国的夜莺，因为受了英国诗人济慈《夜莺颂》的蛊惑，也将自己的生命投入了演绎夜莺美妙的歌声中。他形容夜莺的声音如贝德霍芬的Symphony、如龚云甫柔美的旦角声音，时而清脆悦耳，珠走玉盘，时而又无限欢畅，韵味深长。“In a low tiemulous undertone” 。夜莺放歌总有一个结束，而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中国的夜莺也坠落在东方春天将临的前夕，让热爱他的人同样唏嘘不已……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2）：女人是一只情欲的猫 第二日 女人是一只情欲的猫 女人不是天生为女人的，而是逐渐成为女人的…… ——西蒙 * 波伏娃 如果你是男人，我建议你去看看西蒙 * 波伏娃的《第二性》，起码你可以开始了解所谓的女人；如果你是女人，我叮嘱你千万不要去看西蒙 * 波伏娃的《第二性》，因为你会尝试着让你的婚姻失败。西蒙 * 波伏娃，巴黎的双面娇娃。她是女权主义所推崇的自我的主人，同时她又是自己情欲的奴隶。 圆拱形的花神咖啡馆二楼总有两个特别的位置，等待着影响未来百年的两位法国名人，穷教师也是日后存在主义的大师——萨特和他的情人，未来的女权运动的启蒙者——西蒙 * 波伏娃。 坐落在地铁GERMAIN—DES—PRES站旁边的花神咖啡馆，成为西蒙 * 波伏娃1940年的巴黎最后一班地铁，这班地铁上的西蒙 * 波伏娃的心被关在阿尔萨斯战俘营的萨特所牵挂。一面她解放着心灵的最底层，而另一面她却卷入感情的最深处。巴黎与外界隔绝的日子，西蒙 * 波伏娃不去里榭学院讲课，就把自己关在小旅馆里，没有萨特影子的房间只有她和她收养的一只小毛，也许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她们，但很多时候，我却以为她们是同类，西蒙 * 波伏娃也是一只媚惑而有充满情欲的猫。 因为害怕，她收起她锋利的爪子，做萨特怀里的小女人，为他练的一手好厨艺，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一只住家的乖乖猫；而因为激情，她亮出了她尖锐的牙齿，以女性解放的姿态，全面颠覆了男人的世界，一时间，成为世界第一女人，她是一只完全被激怒的野猫；与萨特建立柏拉图式恋爱的经典，没有将爱情依附在华丽的婚姻中而给萨特带来压力，她是一只温柔可人的猫。而背着萨特与大洋彼岸的奥尔格伦保持了十多年的亲密关系，她是一只情欲疯狂的猫；在巴黎的圣日尔曼 * 德 * 普雷，她是一只喜欢在阳光下恣意放松的猫；在美国的东岸，她是一只喜欢流浪和探险的猫。没有比西蒙 * 波伏娃更了解女人的女人了，也没有比西蒙 * 波伏娃更美丽的女人了…… 是压迫创造性别，还是性别制造了压迫？我不知道。女人是猫，还是猫是女人？我同样也不知道、假设女人都是猫，西蒙 * 波伏娃就是那一只最让人迷惑而又充满吸引的猫。 我不知道西蒙 * 波伏娃算不算萨特的野蛮女友，以20世纪40年代传统的观念看，蔑视男权的西蒙 * 波伏娃也确实野蛮得可以。但这位野蛮女友只是将这暴力停留在思想上，在情人身边，合适温柔多情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一只温柔撒娇的小猫。而现代的野蛮女友已经不只是停留在细胞中的思考和颠覆，而是要拳脚相加，打落男朋友满口牙，一只只像老虎一样凶狠的猫。西蒙 * 波伏娃如果在上天有知，会不会重写《第二性》呢？如果女人是只猫，西蒙 * 波伏娃小毛尚且可以摸摸并疼爱一下，而韩国的猫猫可千万不要碰哦！ 凝结在我身边的巴黎： 巴黎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只要巴黎不结束。当我在星巴克里失神地想着写在巴黎的故事的时候，窗外人影狂飙和窗内岁月的流沙，交错在我眼前的时空，焦糖帕其朵的醇香摇曳着我的杯子。 一抬头，发现海明威坐在我的对面……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3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豹 第三日：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豹 如果你有幸在年轻的时候在巴黎度过，那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巴黎就是一场流转的盛宴。 ——海明威 人和人真是没办法比，我迷惘的时候，迷惘完了只有老板的加班电话，而海明威，迷惘着成了名作家。 我真不知道海明威可不可以算爱动物的人，因为死在他枪下和钓鱼竿下的动物太多太多了，这样说其实他真是爱死动物了。海明威的故事也是我最难讲的故事，作为伟大的作家，他是我的至爱，而作为动物杀手，我和他不共戴天。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在一篇谈动物的美好文章中调整这种矛盾，或许没有矛盾也就不成文章了。 巴黎，是一场流转的盛宴，也是海明威年轻美好的回忆和淡淡的痛苦。从多伦多坐火车，然后在纽约港 坐安东尼亚号邮轮至巴黎，1924年的美洲远离了海明威的生活。一起离开的还有1918年已经结束，但不能在他心中结束的战争创伤。当年轻的他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只浑身充满力量的豹子，可是留在身心上的伤痕告诉他，他是被出卖的猎物。巴黎像母亲一样敞开胸怀，并让一颗浪子的心有所归属。巴黎的第一家咖啡馆——利奥纳 * 力普咖啡馆，从1686年开张距今已有300多年历史。18世纪的卢梭、伏尔泰、狄德罗来过这里，19世纪的雨果、左拉、巴尔扎克来过这里，20世纪的加缪、萨特、西蒙．波伏瓦也来过这里。它成为海明威在巴黎的第二个家，在咖啡馆二楼一个靠窗户的角落里，至今还保留着一张“海明威之椅”——椅背上刻着海明威的名字。阿尔萨斯酿制的啤酒，涂上芥末酱的香肠，浇满橄榄油的马铃薯，都填满了这只中年豹子贪婪的眼睛和放肆的胃。而这家著名的店铺也目睹了海明威与妻子哈德莉分手，他们5年的历史也许是这只豹子最后的爱情，而以后的种种女人只是他生活的插曲而已…… 搬到圣舒卑斯广场后，波林成为海明威的爱，他们经常去玛丽咖啡馆。新开始的婚姻没有让贪婪的豹子收敛欲望，在文学上的巨大成功也使得他的心更加狂放。巴黎的日子，也是疯狂追逐的日子，莎士比亚书店美丽的女主人成为了他的猎物，海明威成了乔伊斯最有名的情敌，而后者就是未来名著《尤利西斯》的作者——另一头来自英国，同样狂放的野豹。 也许豹子是善于捕食猎物，但海明威却没有太多的耐性善待到手的猎物。波林喜欢南部的阳光和悠闲，他却喜欢巴黎的狂放不羁，在法国乡下养病的波林，被美丽端庄的佛罗兰格拉斯所代替。巴黎是海明威最大的情人，因为它像个魔术师一样让这头豹子不断的落入一个又一个爱的陷阱。1926年，尽管春潮之后带来了宁静，但复活节前夕与佛罗兰格拉斯的分别，让海明威内心痛苦之剧比阿尔卑斯山上的雪崩还要来的厉害。即使后来《太阳照样升起》，他的内心却再也没有因为这升起的太阳而感到过温暖。 “想见的朋友却一直没有找到，因为他们都被淹没在人潮中”。 离开巴黎的海明威去了西班牙，去了刚果，去了乞力马扎罗山。一头冻死在赤道的豹子，一个失恋在女人堆里的男人，一个不断获取女人和金钱的豹子，一个无法抵御内心失落的男人。他也一辈子没有喜欢的动物，但到了晚年，池塘里养的鸭子，马戏团里的熊，都让他微笑的看着它们很久很久……他一直收养着大儿子（乔 * 海明威）送的一只小猫——威利。威利后来十分的不幸，两只后腿被汽车压断了，因伤势太重无法诊治。为了减轻它的痛苦，海明威向它开了一枪让它安息。相处了已经11年的爱畜猝然死去，怎能不令他伤心落泪呢？而最后的海明威无法解脱自己，也就如法炮制，让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安息。留下对最后一位的爱——玛丽。 以前的迷惘会产生出海明威这样的豹子，而现在的迷惘顶多也就只能诞生小猫而已……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4 ）：越南山间的蝴蝶 第四日 越南山间的蝴蝶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他的孩子。他拿孩子的躯体当玩艺，把她翻来转去，他用小孩的身体捂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眼睛。而她，她继续听任他的摆弄。而突然间，她却央求起他来，她并没有说出求他做什么，可是他，他却叫她别作声，他大声地叫嚷他再也不要她了，再也不想拿她取乐了，可眼下他们又重新凑合在一起，禁锢在不安之中，他们就这样，整天沉溺于不安、泪水、失望和幸福之中。 ——玛格丽特 * 杜拉斯 《情人》 到今天我已经看过11遍《情人》了，看过书的次数就更多了，每一次都会因为悸动或别的什么原因而无法一次看完，所以每一次都用一个蝴蝶的书签做标记。在以后的日子里，玛格丽特 * 杜拉斯都幻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飞翔在我的爱情和泪水中。 在那个国土上并没有四季之分，我们正处在那唯一的季节中，炎热而又单调。我们正处于地球上狭长的热带地区没有春天，没有更新。在没有春天的堤岸，梁家辉吻着他的法国情人，玛格丽特 * 杜拉斯则为她的中国情人开放了自己。 当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时候，它距离生命的结束已然不远了，而这时候它才知道其实蝴蝶在毛毛虫的时候就已经很美丽，只是别人不知道，只是很多男人不懂得欣赏。每一条毛毛虫都有自己美丽的初恋，但往往不被爱神垂青，而当她成为蝴蝶被人迷恋的时候，她已经不习惯被疼爱和欣赏了 。女人的幸福是因为她有机会变成蝴蝶，而女人的不幸是因为她的美丽流逝得太快太快。圣辈诺咖啡馆，1984年的蝴蝶回忆着发生在1928年的越南爱情。她的那个“唐”已经在1980年飘散在风中，留下得只有永远无法扯断的对她的爱的飘带。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只有红酒，威士忌和对他爱抚的幻觉。1996年3月3日龚古尔奖的爱女——玛格丽特 * 杜拉斯正幻化成真正的蝴蝶而去。 艾萨克*丹森是我知道的另一种蝴蝶，不同于来自群山环绕的平原的玛格丽特*杜拉斯，艾萨克*丹森Out of Africa。田园诗一般美好，质朴的生活反衬着狼狈不堪的婚姻生活，东非肯尼亚度过的十几个春秋成为这位丹麦女人最美丽的春天，整个故事凄婉得让人要忍耐揪心的感觉才能看完。 难道女人真的永远是弱者吗？难道每一个脆弱单纯得心灵终究要被欲望号街车粗鲁得碾平吗？ 走出了非洲，没有走出女人的悲剧。连扮演了她生平的女演员梅丽尔 * 斯特里普也冥冥中与悲伤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以后的生活中也是眼泪日日在风中飞。 玛格丽特 * 杜拉斯、艾萨克*丹森、梅丽尔*斯特里普和我儿时的女友，飞扬在我生命琴弦上的四只美丽蝴蝶，让爱成为我年少轻狂时最难忘的事…… 附：简单的咖啡，复杂的黑色 生活是多色的，因为它有七种颜色，而咖啡是简单的，因为它只有黑色。梦有千万个复杂的故事，而醒着只有一种简单生活。所以复杂的结果往往是一拍两散的简单，而简单的结果是欲罢不能的复杂。爱情、生活乃至一只你上星期五迷失的狗狗都是如此。五月布谷鸟做了凌晨的 DJ，也不管国际谷物期货的价格正在下跌，还在一个劲的布谷、布谷……真傻！肯定昨天上网的时候就忙着 QQ了，而没来得及看新闻。晚上，左岸的一家家咖啡馆已人影稀疏，而桌子上，是我刚刚打开的巴黎生活。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5 ）：滑铁卢的马 第五日：滑铁卢的马 一个名人，很容易找到一句话表现他的性格，而对于一位伟人则不可能，因为他的伟大岂是我们轻易能察觉到的，而他深邃的思想已经扎根在他每天的言行中。 如果要引用的话，我不得不搬来整部《拿破仑传》来描绘这位伟人。 拿破仑，一个来自科西嘉岛阿雅克修城的孩子，雾月政变的铁拳象征，法国的皇帝，也是普罗斯特餐厅老板最有名的欠帐客，刚来巴黎的炮兵少尉拿破仑垂涎普罗斯特餐厅的咖啡和美食，经常将自己的帽子抵押在柜台上，而他的第一次艳遇，就在它的后厨房。普罗斯特餐厅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是进步思想家和革命家的聚合地，丹东、马勒等一大批革命家在咖啡的刺激下跃跃欲试，当他们的勇气和思想遭遇到土伦堡英雄拿破仑的野心后，一场革命就不可避免了。我不知道用什么动物来比拟拿破仑，也许只有用他的白马了，和他一样桀骜不驯，一样喜欢在自由中飞驰，从意大利到奥地利，从巴黎到埃及。但是他没有注意到滑铁卢那条暗沟，在最后的时刻，他一直坚信只要往上冲，英国人的神经总会垮掉的，但他不知道，惠灵顿那匹有经验的老马，不动声色转换着自己的方阵。当黑条顿骑士到来的时候，拿破仑成为落荒而逃的受伤的马。 被流放的英雄，被放逐的马，除了在日光下看着海的远方，还能做什么呢？拿破仑赢得17次著名的战役，而失败了最关键的一次战争。成就在巴黎，却不能在合眼的时候再看一眼巴黎。 普罗斯特里面埋藏着无数英雄的故事，也留下了许多无奈的黑色笑话。季尤登，普罗斯特的常客，再咖啡的怀想中发明了断头台——保皇党和革命派都喜欢的工具，他们用它互相消灭着对方，整个巴黎革命的时候共有2万人享受过它的招待。法国的贵族除了一小部分避难逃到了欧洲各国，很多都迫不得已的见识了这种杀人工具。而季尤登也荣幸德体验了自己的发明，作为保皇党牵连分子在断头台上身首异处，成了卸磨后被杀死的那头驴。 人生如戏，普罗斯特是英雄的舞台，也是戏剧的舞台。伏尔泰在这里写下了52部剧本，包括最著名的悲剧《于连》，而他的学生波马舍在这里举办了自己最著名的喜剧《费加罗的婚礼》的庆功会。伟大的思想家卢梭在这里的角落里起草了《公民公约》 时光如烈马一般疾驰而过，留下巴黎华丽的影子，我们的英雄如名马一般疾驰而过，留下羡慕的眼睛和留恋的心。 在普罗斯特有一种拿破仑特别喜爱的咖啡，配方是将砂糖放入杯中，倒入偏浓的皇家咖啡，加白兰地，在时髦、成熟的气氛中让人由内到外地享受白兰地地浓浓余韵。它的名字叫“单头马车” 你难道不想试试……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6 ）：御鼠人 第六日 御鼠人 雨果喜欢和他一起共进午餐，左拉邀请贵宾要他审核菜单，罗曼* 罗兰绝对不会拒绝他的家宴，而卡夫卡贪婪地继承了他地文风和菜谱。 他是谁？ 他是拉贝罗斯饭店最骄傲地食客，是法国精致美食文化的倡导者，是世界餐饮文化的旗手，同时也是龚古尔奖获得者，划时代名著《追忆似水流年》的作者——普鲁斯特。 普鲁斯特，长着老鼠一样的稀疏小胡子和尖锐发亮的牙齿，同样有老鼠一样的好胃口和会选择食物的眼光。不要以为用老鼠来形容他，他会不高兴，正相反，在法国没有人比他和他的全家更熟悉和了解老鼠的了。他的父亲安德列 * 普鲁斯特，法国著名的卫生病理学家，医学教授，法国鼠疫研究专家，直到20世纪50年代，依然是该学科最有杰出贡献的科学家。老普鲁斯特一辈子和老鼠打交道，却从未被传染鼠疫，只感染了老鼠好吃会吃的习惯，一家人都是精致美食的倡导者。母亲尚娜 * 维尔，出身于富贵的犹太人家族，把贵族的讲究与老普鲁斯特好吃的本性相结合，产生了法国伟大美食家和文学巨匠，御鼠人的儿子——小普鲁斯特。 整个巴黎，都被普鲁斯特和罗曼 * 罗兰等一群挑剔家像网子一样筛选过许多次，最后筛选出来拉贝罗斯这座高级精致的美食馆。精致的食物原料，决不能取之于日益污染的巴黎，只能来自那空气清新的外省；精致的器皿，不能选自小作坊，只能是来自英国的上等瓷器和意大利的玻璃制品；而每一个跑堂的侍者都要懂得宫廷般的礼仪和要有阳光一样的微笑。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用感情和智力来品尝美食的普鲁斯特预备的。 “人生只是一种幻觉”，也许在普鲁斯特看来，美食是这幻觉中唯一真实的东西。 并不是每一个御鼠人都天性好吃的，导演格兰 * 摩根让他的“儿子”格洛弗，在御鼠的日子里，显得格外悲怆和孤独，他不喜欢食物，他没有朋友，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职员，他也是御鼠人，但在生活的陷阱里，他却是一只非常可悲的老鼠。好莱坞的旧片《御鼠记》看完后，除了有点恶心外，也不乏更多地对自己的思考。任何一件美好的事物的背后都有想破坏它的东西，即使它的内心再坚强也一定会被伤害！ 写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工作也进行到了年终最焦头烂额的时候，这时的我就像是一只即将被围困的小老鼠，每天从早到晚只能困在自己的洞穴里，想象着洞外的阳光灿烂，想着平时轻易而得的悠闲散步和自由呼吸，而现在的我却要在小小的格子间里苟涎残喘。也许我们应该在重归精致生活的时候，更加的投入些，放心地选择美好吧，不要在被伤害或者失落后，再追忆那似水流年。 插曲：站在故事背后的光线： 咖啡、宠物、女人、每一样都是让人睡不着觉的东西。一晚上在流转的世界里熬夜，一抬头，天竟也慢慢的亮起来了，已是一屋子冬日的阳光。离开家的时候，和正在日光浴的狗狗打了个招呼，它慵懒妩媚地抬了一下眼皮，在我充满烟气的脸上和还没有完全适应阳光的眼睛里，没有发现要打算盛宴它的迹象，就继续吴侬软语地喃喃了几句，继续的在她的小床上睡去。我的房间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想要和她恋爱的阳光了，只好独自黑着脸悲伤。 在南京的巴黎时间，只有台灯的光线静静站在电脑的旁边和故事的背后，看着那时的繁花似锦，看着那时的青春流逝……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7 ）：斗牛士和他的情人们 第七日 斗牛士和他的情人们 画家的职责不应只借助具体物象反映世界，而应创造出抽象的东西来表现世界。 ——巴勃罗*毕加索 如果毕加索不姓毕加索，他会不会依然是伟大的艺术家？也许可能，也许不可能。真的，毕加索真的不姓毕加索，起码他出生的时候，他不姓毕加索，而是姓布拉斯科，他的名字叫巴勃罗。直到1898年7月，巴勃罗染上了轻度的猩红热，回到巴塞罗那的家里养病。病愈后，他的思想也改变了，痛恨学校教育的虚伪和桎梏，决心与在艺术院校所接触的教育决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改名跟随了母姓——毕加索。也许，如果他一直叫巴勃罗*布拉斯科，世界的艺术就会黯然失色了。幸亏毕加索成为了毕加索。 如果毕加索是弱智，他会不会依然是伟大的艺术家？也许可能，也许不可能。毕加索是绘画、雕塑艺术大师。在这个领域，他绝对是天才，可是对于数字，他绝对是弱智。他对数字不敏感，他在上学的时候，数学从来没有及格过。而社交方面，他更表现出完全的差劲，一些起码的待人处事的礼节和习惯，他一直没有学会，这让他的母亲洛佩斯不得不承认自己教育的失败。有点丑陋的外表，呆滞发涩的眼睛，像牛一样倔强的性格，还有自闭症，这个孩子在学校里一直被当作弱智看待。 其实弱智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天才的毕加索像是永远飘扬的红布，那他的情人们都是流血的牛，她们为他付出自己的激情和灵感。1904年在普罗斯特咖啡馆，他爱上费尔南德*奥丽维埃，她的出现给毕加索带来了柔和的画风。1936年抛弃了病情日益恶化的妻子奥尔加，在双翁咖啡馆，爱上了来自南斯拉夫的多哈，她带给他巢现实主义画风。拉贝罗斯咖啡馆，法兰西斯*纪萝爱上了毕加索，她惯用的马蒂斯笔法，给他带来了创作的春天。漂亮妩媚的法兰西斯*纪萝，毕加索最著名的情人和助手。毕加索，爱情的斗牛士，在艺术和爱欲中，牛和红布一起纠缠，最后牛倒在了眼泪里，而红布依然在风中高高的飘扬。毕加索一生画了不少以斗牛士为主题的油画，很多专家证明，其中有大量的法兰西斯*纪萝创作的痕迹， 也许，一头受伤的牛才知道斗牛的真实故事。 朱丽安*摩尔和安东尼*霍普金斯1996年在银幕上演绎了法兰西斯*纪萝和毕加索的爱情悲剧。 人生的每一个精彩后面都有着无数的无奈，画家的职责不应只借助具体物象反映世界，而应创造出抽象的东西来表现世界。 毕加索和法兰西斯*纪萝用尽一生的美丽颜色表现了世界，留下苍白的残笔素描勾勒了自己的爱情……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8 ）：飞翔在北回归线的凤凰 第八日 飞翔在北回归线的凤凰 太阳正在落下，我觉得这条河正从我身上流过——它的过去，它年代久远的土壤和多变的气候。群山轻柔地束缚着它，因而它的流向早已确定。 ——亨利*米勒 地球上有一条北回归线和一条南回归线，而这南北回归线之间是《黑色的春天》。1992年，即将开始读大学的我手指已经跳动过无数正经、经典的名著和杂史闲书，停留在《北回归线》。为什么是它，因为我初中看完了《金瓶梅》，高中看过《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 按照思想堕落的轨迹，我想是该是会会亨利*米勒的时候了。 女孩子的心思是缜密而又复杂的。一知半解的爱情，和日夜发酵的情欲，上世纪 90年代的大学女生遭遇改革以来对性和爱情的颠覆。《北回归线》让我的手指微微发抖，穿越燃烧的纸片，心跟随阳光的游离。我宛如被佛主施了法术，一昼夜随着亨利*米勒一起毁灭和重生，九九八十一次，心潮在北回归线和赤道间辗转反侧、苏醒和昏迷…… 谁说春梦了无痕，谁就没有真的做过春梦；谁说爱过才知道情重，那他就不配再被人爱。合上书，我猜想亨利*米勒如果不是死过七八十回，把人生看的如此透彻，绝对写不出这书，每一段粗糙中流溢着无比细腻的芳香。亨利*米勒是一次次在思想和世俗中死亡和复活的火凤凰。 20岁，我躲在南京图书馆，逃避《概率与统计》这门见鬼的课，我一手摸着米兰 *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一手托着亨利*米勒的《黑色的春天》，掂量着周末的晚上该和哪本书在一起上床，而我的蓝颜知己却把我带到他百转千徊的爱情中。最后，我们决定在新工的放映室花了5块大洋看了《第三情》，巴黎的旧城市在我们的眼睛中复活了，塞纳河北岸一扇打开的窗户里，坐着相爱的三个人：亨利*米勒与双性恋妻子琼、红粉知己阿娜依丝，一段爱恨纠缠把两个爱情扫盲班的大学生弄得神魂颠倒。我的蓝颜知己下楼的时候，还在一直嘟囔着，爱情也是可以这样的啊。而我羡慕死亨利*米勒了，这家伙的爱情可以不死，可以翻来覆去地重生，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有如此好命，可以做爱情的火凤凰。 25岁，我在盗版市场买了盘《布拉格之春》，这部电影就是考夫曼改编自米兰*昆德拉的长篇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了三遍， 我还是不知道万劫不复是不是真的可以复生，如果真的可以复生，那忧愁呢？那希望呢？歪着头，数着自己在亨利 *米勒的春天里的寂寞，我的年轻是已经死去了还是正在蛰伏？？？ 今天，我的好友刚刚和她谈了多年的男友分手，买了本山田咏美的《垃圾》。好友没来，我戴着山田咏美无形的手铐回了家。半夜，心灵的自我安慰中重生了感觉，突然想起，毕业的时候，很流行的校园民谣《同桌的你》，同班的闷骚曾经在新工的教室里，把它改成《同床的你》，并在聚会的酒后的风中恶作剧的大声唱到： “谁娶了风情万种的你……” 一个晚上，我那细腻纯真的年轻在加倍粗糙的锻磨中再次重生！ 插曲：宠物也是一种爱情 我的同事兼猎艳死党总是嘲笑我，从来没有去过法国，却总是侃侃而谈巴黎，丰富中透着空洞无物。有着白头宫女闲坐说天宝的凄凉。我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所以甜言蜜语地送给他一只撒尿的小狗，从此这个来自天津的土孩子，就不得不经常喷点香水来上班。他一直想丢掉那个乱方便的撒尿精，可是他的红颜知己却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我坐位后面总有一个香喷喷的老男人。养宠物也是一种爱情的表达方式。很多男人养宠物是因为多情，而有些人不养，是因为伤得太深。 也许多个灵光一现的午夜，房间丽弥漫的香水味总让我恍惚间堕入巴黎……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9 ）：蒙帕那斯的蜂房 第九日 蒙帕那斯的蜂房 虽然这是一个第九日的故事，却是我在第十日写成的，因为这是一个最难写的故事，因为我即使让自己的傲慢和虚荣加倍拷贝，我还是不敢说我了解夏卡尔。虽然我可以完整地描绘邓肯的舞蹈，我可以绘声绘色地皎洁阿波里奈地诗歌，我可以批评马蒂斯地技法，但我却不能用一句完整地话告诉你， 谁是夏卡尔。 “谁是夏卡尔？”我问邓肯 哦，就是那个来自俄国地羞涩年轻人，大家都说他是来学画的，可是看过他的画的人，都认为在法国已经没有人可以教他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赞扬他，他的房东布沙，只欣赏他钞票上的图画。 “他住在哪里？”我问邓肯。 晚上，他就回他的蜂巢，蒙帕那斯的那栋房子，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是的，女士，我知道的，就是那栋像蜂巢一样廉价公寓。是的，白天，他就飞到塞纳河河边去给巴黎画春天，他真像一只蜜蜂。 “阿波里奈，你可以告诉我，今天去哪里可以找到夏卡尔？ “圆拱咖啡馆，他只去那里，因为那里是巴黎唯一可以让艺术家赊帐的地方。“ “和他的妻子贝娜吗？” “是的，还有圆拱咖啡馆的老板利比昂先生。” “你好，卓别林先生，你知道夏卡尔去哪里了吗？”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那只勤劳得像蜜蜂一样让人眼晕得家伙飞哪去了，也许你可以问问那边那个翘胡子得家伙，他叫达利，我看见他们聊了半天，谈艺术谈美感什么的……” “西蒙*波伏娃，你看见夏卡尔了吗？” “别提他，他的立体派风格让我受不了……” 走遍拉丁区，我没有找到夏卡尔，只是反复看见他的影子在朋友们跳动的眼睛里。从他德国的画展，到他返回远东的火车，我寻找着他的消息，每一次我都没有赶上和他见面的机会，所以一百多年后，我就无法告诉你任何他的事情。也许蒙马特山花园的蜜蜂中，你可以看到他， 如果见到他，请转告我的问候…… ******************************************************************** 『海的女儿说故事』——宠物十日谈（10）：一条不回游的鱼 第十日 一条不回游的鱼 我画自己…… 因为我总是独处，因为我是自己最理想的主题…… ——弗里达*卡洛 弗里达*卡洛6岁，患小儿麻痹症，18岁在车祸中，断了两根肋骨，盆骨粉碎，在以后的日子里，共做了32次手术，终生无法生育，这就是弗里达*卡洛。墨西哥著名的壁画家迪也戈是她的丈夫和艺术盟友，法国超艺术大师贝雷顿叫她——我的女儿，毕加索要看她的每一次画展，而杜尚只愿意和她谈论自己的作品，这就是弗里达*卡洛。墨西哥和法国双重的女儿，苏联革命领袖托洛茨基的情人，这就是弗里达*卡洛。 在痛苦中将生命演绎得如此美丽，在缤纷中，却不回游自己的过去，逆流在生活激浪中的鱼，想在艺术和爱情上寻求彻底的完美主义的鱼。 弗里达*卡洛的每一幅作品都是她生命中刻骨铭心的故事，长期卧床让她不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她就为自己画出了一个美丽的世界。但她却无法描绘出挣扎在爱欲中不能自拔的自己。 她的一半是感情的女殉道者，而另一半是艺术的斗士，将这两半勉强拼拢的女人却在一条缝隙尖锐的边缘割裂开自己的心。 有的时候，我觉得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或多或少的弗里达。或者说，这位唇边汗毛浓重的女人其实是最有味道的女人。我想就算是喜欢挑战男人眼睛和神经极限的麦当娜其实也是一个弗里达，可惜在银幕上她不能亲自演绎这个感情丰富的角色，虽然我一直想，可能只有麦姐有丰富的爱情基础来做素材，可惜我不是导演。他们选了萨尔玛*海耶克，一个长的很像弗里达，但神韵上却没有一点弗里达影子的女人来诠释她。由此可见，好莱坞纵然有万千美女，但却缺少真正认识女人的男人，每每走出电影院，我扼腕在拥挤的马路上。 托洛茨基与弗里达常常约会在圆拱咖啡馆，以躲避托洛茨基的夫人。当然弗里达并不是托洛茨基唯一约会的伴侣。经常有一个严肃和礼貌的男人与他每周二喝咖啡谈论问题，有的时候他们的争论会让隔壁的客人回过头，而那个男人都报以歉意的微笑。很多年以后在报纸上看到那个不同寻常的男人的照片，因为他太有名了，他叫列宁！ 后续： 鲤鱼和金鱼是不能放在一起养的，虽然是近亲，但时间长了，金鱼那飘逸的四折尾巴会变成像鲤鱼一样的平板。这是小时候，太太和我养金鱼得到的经验。一样法国也是不能随便谈的，一旦一杯咖啡迷惑了你的眼睛，一段《卡门》颠覆了你的听觉，你真的就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巴黎人，以巴黎的忧郁来消耗你的口袋，以巴黎的浪漫来拆散你中国的爱情。 很多时候，咖啡的毒性超过了鹤顶红，让人一辈子把苦当成了甜，而来自法国的又是毒惑中的极品……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