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个穷山窝里,在九十年代初时,家乡很穷,交通极不方便,连自行车那时都少得可怜别说各家各户有摩托车,所以去哪里都得走路。 家里那时建房子,缺东西少材料都得走路去十几里外的圩上去买,走路的时间都得花上半个晌午,非常的不方便。每次缺什么东西,爸妈就把任务交给我,那时仅六周岁(按当地习俗称为八岁),小小年纪的我,面黄肌瘦,但胆量却也不小。每次我都能完成任务。 我四姨住在圩上,每次妈妈都会交待我“梅香,你把这钱拿好了,千万别丢了,去圩上后就到四姨家里吃晌午,叫四姨把东西买好了,你就带回来,知道吗?”,“妈,我知道了”。把钱放在最内侧的口袋里,然后就上路了……。 年纪小小的我,放牛、砍柴、挑水、洗衣服、锄草……无所不干。全村的人都说我们姊妹很懂事,可以帮大人做很多事情。 渐渐变大了,十岁,十五岁,十七岁,二十岁。 十岁的时候,我埋怨父母,为什么同龄人在家里养尊处优,什么事都不用做,可我为什么非得干那么多事情呢?难道他们不爱我吗?难道我家里比别人穷吗?我非常非常的不解…… 十五岁,渐渐的我学会了自私、学会了偷懒、学会了反抗……。如果家里事情多,双休放学就不回家,和同学出去玩。学会了逃避…… 十六七岁,我走出了新田,到了另一个城市去读书。刚到新校舍的头几天,每次看到由于远离父母,或者想念父母、或者对新生活的不习惯等而哭得眼圈通红的同学。我对自己很不解,为什么我不哭呢?难道我不爱父母吗? 二十多岁了,我走出了社会,终于我明白了,我领悟了。原来,父母对子女的爱,并不都是轰轰烈烈,有时它就隐藏在某一个细微处,需要你用一生来品读,用一生去求证。 现在我知道了,被磨励的宝剑,其实比温室里的鲜花要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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