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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蓉书香】成功抑或失败的心理咨询

 楠蓉书香 2010-03-20

让人焦虑的预约

我最早是在我们心理咨询中心的录音电话中听到涛的妈妈何女士的声音的。她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种非常虚弱甚至有些喑哑的声音,令我听上去非常不舒服。她希望为她的儿子预约咨询,而且说十分急迫,并指定要我咨询。

我当时非常忙,也很累,因为正逢寒假结束,学校开学,我们的心理咨询中心有不少事务性的工作要做,而且不断有一些有关心理咨询的培训讲课任务,再加上手上有两个咨询个案正在进行中,我并不准备接这个个案。我们的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咨询员守则中有一条就是“在自己身心状态不佳的情况下不接受咨询任务,而应向当事人说明情况,做好转介工作”。(这一条往往是许多心理咨询人员忽视的。有的咨询人员由于职业职责所在或个人的工作热情。甚至经济收入方面的考虑。在自己身心状态不佳或缺乏治疗经验的情况下接待来访者或病人,这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当事人往往得不到最好的接待。两个状态不好的人在一起会有怎样的交互作用产生呢?心理咨询或治疗本来就很辛苦。要求咨询师或治疗师付出大量的心力。而若咨询师或治疗师既要应付自己,又要应付求询者。就更容易burn-out了。)当然,这些只是原因的一部分。我内心深处的不愿意还来自我对这样的家长有一种偏见,这种偏见源于我的心理咨询经验:录音电话中的声音让我觉得家长的急迫和脆弱,这样的家长往往不到病急事大是不会想到心理咨询的,而家长的不镇静往往意味着家长的心态和教育方法是有问题的,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是很难矫治的,尤其是很难在短时间内通过心理咨询见效的。不过,我的专业素养告诉我,我必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先入之见,并小心应付它,以免将它带入我的咨询进程,对咨询的效果产生负面的影响。

于是,我打电话与涛的妈妈何女士联系。我再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让我感到焦虑不舒服的声音。她再三恳请我见一见她的孩子,她初2的孩子已经有半个学期不愿上学了,现在开学了,在寒假末期孩子答应母亲开学后重返学校,而事实上孩子到学校去了一天就又不愿去了。作为母亲,她十分着急,不知所措,希望我无论如何挤出时间和她的儿子谈一次。我向她一再解释,心理咨询不是简简单单的谈一次,建议她另找更合适她儿子的咨询员,并表示愿意做转介工作。但她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认为我的推辞是认真负责的表现,希望我能接待她的孩子。在她的坚持下,我只得应允下来。(这就是我们这行工作人员的通病之一——“心太软”。固然心肠硬、冷漠的人不适合做咨询,但过于热心、心软、缺乏原则的人也不适合做咨询。心理咨询和治疗是一项非常专业的工作。应该有自己必须坚持的工作原则和方法,尤其在心理咨询和治疗尚未充分普及的地方。用专业的做法引导人们对心理咨询和治疗有正确的印象和认识是很重要的。否则。对这项事业的长远发展和职业化进程恐怕并没有什么好处。)

没有逼他入校

由于是处理让孩子重返学校的问题,我尽量提前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咨询时间。一天以后,我在我们的心理咨询中心的咨询室里接待了这家人——父亲、母亲和儿子。

男孩涛今年读初2,是本市一所知名的中学的学生。人长得挺高大,头发蓬乱,穿着谈不上很整洁,但细看的话,倒大多是名牌或有品牌的衣物。据他父母(主要由母亲讲,父亲在一边补充)介绍,他在初2上半学期中途不愿上学了,结果就待在家里休息。他在小学里成绩挺好,但现在成绩属于差。在幼儿园有过被老师斥责而对老师和学校害怕的经历。小学时,对学习很重视,感到紧张。如果上学忘带书,就会极其焦虑不安。孩子拒绝上学之后,曾在上海的多家医院主办的心理门诊就治过,给孩子治疗的多是些知名的医生。现在被诊断为学校恐怖症,服用赛乐特抗焦虑药。但药物并没能使小涛重新上学。因此,这次想试试心理学背景的咨询人员,看看情况是否会有转机。

随后,我又和孩子单独谈话。孩子的主诉是:自己学习成绩差,在学校里和学习上有压力,上课听不进去,心烦,怕出家门,进校门。他说话挺大声粗气的,还不时咬啮自己的指甲。

在谈话过程中,我注意到孩子有抽动的现象——面部隔一段时间会抽搐一下,像是在挤眉弄眼,身体坐一会儿也会扭动一下。我问了他妈妈,何女士说孩子很小就有这种现象,医生也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只是说可能到了青春期,孩子身体发育了,这症状自然会消失的。现在看来,症状的确有所减轻,但仍然存在。在孩子心情烦躁时,尤其明显。

我还注意到的是母亲的焦虑。很显然,涛的妈妈有过度的焦虑,在谈话中控制感很强。看得出这个家庭是以孩子为中心的,母亲围着孩子转,而父亲弄不过母亲,只得听母亲的。涛的父亲是一普通中学的教师,性格内向。母亲和孩子告诉我,如果孩子初中学习成绩不及格,可升入父亲的中学读,可孩子说他不愿意转学。

(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在我国内陆的分界并不是很明确,表现在:一、专业人员缺乏,使得根本很难分工到这么细的程度;二、来求助的人也搞不清楚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以及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和心理医生之间的差别。所以很多人都是身兼多重角色。以对方的需求而转换角色。这或许是心理保健工作在我国发展初期所必须经历的阶段吧。一般说来。第一次咨询乃至最初的几次咨询中,最重要的是了解对方的情况。以明确咨询或治疗目标-建立初步的良好咨询或治疗关系。所以,我的工作重点在于仔细聆听,并通过提问充分了解对方的情况,并努力营造与求询者特别是涛的良好关系。)

我考虑到家长对孩子重返学校的迫切心情,便针对涛提出的他“心里其实挺想去学校的,因为在家一个人也没什么劲。只是到了该上学的时间,离开家门困难,或尽管离开了家,等到了校门口又怕进校。一旦真的进了校门,倒也不会再逃出来,即使内心的感觉不好”,我建议他平时多用想象法在想象中完成出家门和进校门的任务,训练自己克服恐惧和焦虑;同时在实际面对出家门和进校门的情境时,用自我暗示法来战胜自己。我们在咨询室进行了现场的模拟练习,我指导他学习运用上面的两个具体的技巧。

不过,我也告诉他,如果暂时觉得复学有困难,也不必太勉强自己。只要好好完成心理咨询师布置的心理作业,他的学校恐惧症一定会逐渐缓解乃至消除的。我希望他有个宽松的环境,慢慢增加自己的主动性,自觉地运用心理技巧,重返学校,旁人不宜操之过急,逼迫他回到课堂。我也建议家长每天早晨鼓励他克服恐惧,重点放在出家门和进校门这两个环节上。如果孩子做成了,应得到及时的肯定和进一步的鼓励,以强化他好的行为。我嘱咐家长1周后再来咨询。

在第一次咨询3天后,我与家长取得了联系,了解了孩子的情况。家长称涛对我很满意,因为我没有“逼”他人校,而以前其它的心理医生大多采取相反的做法。涛还认为从我这儿学到了具体的克服恐惧的可操作的方法,而这也是医院里的医生不能给他的,他们只是给他吃药,讲“大道理”。最让人高兴的是,他虽然紧张,但已经能够重新回到学校中去了。有一天学校举行数学考试,他数学很差,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到学校并参加了考试。听到何女士的介绍,我自然也很高兴。但我提醒她不要太乐观,还可能有反复,要及时鼓励孩子,以保住“胜利果实”。我还让她将电话交给小涛,我在电话里也鼓励、赞扬了他几句,也算是利用咨询员的影响力做一些强化的工作。

如果老师能配合

1周之后,涛和他的父母依约来咨询。孩子告诉我他在这一周里每天都上学,但他发现周一入校时心情总是很糟,回家后的情绪也不好,担心第二天会不去学校,但是在父母的鼓励和自己的努力下。这一周总算过关。他们学校每周四都有考试,语、数、外轮流考,本周轮到考外语。他对外语是最没有信心的。上周的数学考了60分,比自己预想的要好,班上还有若干人不及格呢!这还算是件让人欣慰的事。他主动问了我三方面的问题:一是上课时觉得烦躁,坐不住,听不懂,怎么办?二是有些老师对他不关心,态度冷漠,怎么办?三是有好朋友拿他成绩不好取笑他,怎么办?而他妈妈则提出是不是让孩子转学比较好,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转到一所压力较小的学校,比如他爸爸所在的普通中学读书。老师曾提出让涛休学或转学,当时家长责问老师,认为这是老师不负责的表现,并向校方反映。后来校方的态度似有改变。家长曾在周日请来家庭教师帮孩子补数学,这事先征得过孩子的同意,但因涛临时觉得压力大而取消了家教。

我对涛解释了周一心情糟的可能原因,比如休息了两天的轻松和漫长1周学习的压力相比较自然让人心烦。我还同他谈了我自己的读书经历,讨论了对老师的态度和学习的动力;针对他上课听不懂的问题,我嘱其加强预习和补课;我鼓励他参加外语考试,开导他正确看待成绩。当然,谈话亲切到位,而不是讲抽象的大道理,避免老生常谈。(在这方面。咨询人员不妨学学电台情感热线的主持人。尽管她们每天遇到的问题就这么一些,但为了收听效果,相同的问题,必须有不同表达方式的回应。如何运用让人容易明了又有冲击力、令人印象深刻的比喻、事例、寓言、故事等手法取得效果。是每个咨询员必须注意的。不要每次遇到同一个问题,只有一种说法。如果对方需要你一再的鼓励,你是不是能够用不同的表达去和他说呢?我遇到过不少案例,有的咨询员就是因为缺乏表达上的丰富性而几次之后丧失耐性,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这种无计可施的烦躁会影响咨询的效果,乃至不了了之。)

我还和涛探讨了转学的可能性,他表示不愿意,理由是不愿放弃如今学校良好的同学关系。这是不是真实的理由?会不会因为从重点中学转到普通中学让他受不了?由于咨询时间已到,我决定下一次再继续探究。最后在与家长的单独询谈中,我建议他们要有足够的耐心,先巩固孩子到学校的习惯再说。另外,我还送给他们我写的《关于成长——青春心灵自助手册》一书,让他们和孩子一起阅读,一方面看看是否能改善孩子的问题,另一方面也让家长学习一下好的教育方式。

孩子当晚离开咨询室的时候情绪是相当愉快的,但是在第二天,他的妈妈来电话,称孩子上课回来后“心情很坏”。孩子告诉母亲,说老师在上课时当众宣布他是“重点保护对象”,这让他感到很有压力,因为有同学以此取笑他。我只得在电话里安慰了孩子几句,试图让孩子能心平气和地分析和理解老师的用意,以积极和宽容的态度看待老师的做法。最后我又从家长那里取得老师的联系电话,当晚和老师联系沟通,希望老师配合,要关心但最好不露痕迹。老师说她愿意配合。(有很多时候,咨询的效果事实上与老师或家长的配合分不开。因为是他们构成了孩子重要的生活环境。但是与家长或老师的沟通也是一件让人头痛担心的事。尤其是老师。家长和我们一样,担心万一话说得不入耳。会造成老师的偏见。对孩子的环境进一步造成负面的影响。所以。每次和老师打电话,我总是小心翼翼,深怕得罪老师。我多希望这些老师的个人素质和修养能好一些。另外。我很羡慕香港有那么多社工可以成为心理咨询人员的帮手,是社工的努力为孩子构建了一个良好的新环境,并持续稳定地起作用。真希望随着中国内陆社区化的进程,我们能有更多的社工或志愿者资源可以利用,以协同做好孩子的转变工作。)但以后我发现涛的老师们配合得相当不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主观上的问题。

进一步的问题

随着咨询的进展,我发现孩子最初的首要问题——不去学校——已经基本解决了。在这一点上,应该说咨询进展得相当顺利。但是,也有不少新的问题暴露出来了。

一是孩子越来越跟不上学业了。在学业上涛进入恶性循环,由于停了一段时间在家,重点中学紧张的学习生活他无法跟上,考试测验屡屡名落孙山,甚至老师都不将他的名字上名次榜了。他在学业上的失利让他情绪低落,学习动力不足,这又反过来令他的学习成绩更雪上加霜。他本身就不是个努力的学生,我原想可以通过补课将他的成绩拉上来,再逐步恢复他的信心,使其学业进入良性循环。但一则由于他的惰性,二则由于好学校的竞争实在太厉害,人人都在拼命,涛根本无法超过别人。似乎请好的家庭教师补课或转学是能想到的两条可行之路。

二是涛缺乏独立性。这是与家长的溺爱和过度保护密不可分的。初二的孩子晚上要和妈妈睡;容易生气,一生气就要妈妈哄个没完;不敢一个人骑车或坐车外出,甚至不敢到店里购物。在我基本解决了涛的上学问题之后,我又请家长配合,逐步对孩子松手,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渐渐地,涛晚上可以和妈妈分开睡了;有了烦恼,自己会到外面以散步来散心;他开始自己骑车到家教老师家去补课了;能够自己采购春游的食品了……但是,需要改变的地方实在太多,焦虑的母亲一边抱怨自己的孩子无能,一边仍习惯性地伸出保护之手。

三是转学问题反反覆覆。如果说重点中学的确不适合涛的成长的话,转学或退一个年级读书,也不失为一条实际可行的道路。但涛就是不肯。其中有多种原因,比如,由于涛从小过度受宠,性格急躁,以自己为中心,加上成绩又差,所以人际关系不好。家长为了改善这一点,请他的同学到家来玩,好吃好招待,玩得晚了还给同学叫出租车的钱。一时涛的“好友”不少,这让他很有一点补偿式的满足(补偿自己在学业上的失落感)。他沉溺于与同学一起玩的“良好关系”中,害怕转学会失去这些朋友,在新的环境中又变得无人理睬。此外,涛如果转到区里的普通中学学习,就有可能遇到自己小学里的同学,从好的学校转到差一些的学校对涛来说还有个面子问题。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涛爸爸的反对。其实,涛初二刚开始时,成绩就有些跟不上,他母亲想让儿子转到他爸爸所在的普通中学学习,但他爸爸觉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学校读书,如果成绩不好做父亲的就很有压力。据涛妈妈说,有一次涛的父亲曾当着涛的面恶声恶气地表示不让孩子到他的学校去,当时孩子还是很愿意转学的,但此后态度大变。我也注意到,在咨询的初期,涛的爸爸对我很尊敬。“以前几个心理医生给涛看,他爸爸都不去的,弄得医生都责问,孩子的爸爸呢?说爸爸不称职。”何女士对我说,“他现在能每次都来,说明他很尊重您,因为您让孩子重新上了学,又使孩子的独立性大大增强。他很满意,很愿意听您的建议。”但讨论到孩子是否转学的问题后,涛的爸爸变得心事重重,更为沉默。尽管他最后也表示将决定权交给孩子,只要孩子愿转学,他就去自己的学校办,但是看得出他很勉强。有一次在咨询室中,他和涛的妈妈争议起来,他说他的想法是让孩子在重点中学拖到初三,毕不了业再转到他的学校重读1年。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想,他也没作(似乎也不愿作)进一步的解释。

僵局与终结

就这样,咨询开始进人僵局。在完成第一个明确的咨询目标——让孩子重返课堂——之后,我把增强孩子的独立性作为下一个工作目标。但是,此后新的明确的目标始终没有出现。我一度以为让孩子转学是又一个目标——这个目标是有难度的,因为它不是当事人涛自己的目标,而且似乎也不是家长的目标。涛的父母对此还有意见分歧。此后的十几次咨询,成为涛情绪宣泄的机会。我和他的父母认真地评估了咨询的整个过程,告诉他们如今的状况。我认为,涛的上学问题已经很好解决了,而且效果比较巩固。现在的咨询重点在于稳定涛的情绪,不过从经济的角度考虑,这项工作也可由父母来做,我可以拉长咨询间隔时间,直到最后终止咨询。至于涛的学习问题,在他现有的学习环境(繁重的学业压力和师生关系恶化)中很难解决,建议家长另外寻找更好的心理咨询师。(阶段性的咨询目标和效果的评估是很重要的。就像是航海时需要时时根据航海图校正方向一样。有时咨询会在不知不觉中偏离原来的目标,或是根本没有目标,当事人、家长、咨询师都不知道方向在哪里。这时停下来,好好花力气明确咨询目标是最要紧的。另外。作为一个好的心理咨询师。明白自己的限制也是很重要的。要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无能,及时和对方沟通,这是对当事人的尊重,也是对当事人权益的维护。)

涛的个案最后在第16次咨询时终结,前后历时4个月。半年后的随访显示,涛仍在重点中学上学,成绩垫底,但他并不在乎。母亲认为老师不好,到学校和老师一再起冲突,老师和家长、孩子的关系一再恶化。但孩子仍不愿意转学。母亲也很无奈。一切很可能在按父亲的设想进行,他们都在等待涛初三的终结。

(这个个案是不是成功呢?这是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我想这其中自然有成功的一面,也有不成功的一面。在学校心理咨询中,我们常常要面对孩子、家长、老师及其它环境的复杂压力。纠缠不清、一团乱麻,心理咨询师往往面临极大的挑战,最终无能为力,败下阵来。当事人往往对咨询寄予厚望。拿一些两难、多难的问题来让你解答,但是有些题的确是没有解答的。他们这时会说:“瞧,心理咨询有什么用呢?”而我们的咨询师往往为此很感沮丧。我的想法是,心理咨询和治疗并不是万能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另外,家庭疗法也许是解决这类问题的一个好的办法。但是,家长们是不是能够真正地配合是个重要的问题。就我个人的经验看,相当多的家长仅仅将心理咨询看成是实现他们想法的一条途径。一旦发现心理咨询师希望他们自己有所变化时,比如让他们放弃对孩子不切实际的期望或导致孩子软弱的溺爱,他们会有很大的抵触。许多家长自己根本没有进行心理咨询的心理准备。“强扭的瓜不甜”。家庭治疗在家庭教育咨询方面的普遍运用恐怕在中国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作者简介:叶斌,资深心理咨询师,现为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主任、上海高校心理咨询研究会理事。长期从事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在心理咨询和团体心理训练方面有相当的实践经验,尤其擅长人际关系和情绪问题的心理辅导。已有的著述有:《朋友一箩筐》、《关于成长——青春心灵自助手册》、《心理咨询师对你说》、《成长心事对策坊》、《十七八岁,我长大了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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