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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枪
到处是警察，邓祥民这一次慌了，思谋藏身之处不得要领时偶然看到了抚湖河运校招生的广告，心中一喜。他从一所中学盗来了报名表，以优异面绩考取了河运学校，又盗来户口粮食关系，于1991年9月12日到学校报到，已改名为郑筱晨的邓祥民被分在9101班。 郑筱晨眉清目秀，性格文静，生活朴素，尊敬老师，亲近同学，循规蹈矩，学习成绩特别优秀。他获得了师生一致的好评，开学一个月后当上了班上的学生干部，第一学期郑筱晨获得学校的一等奖学金，被评为优秀学生。 古往今来的大盗，有谁能做到象邓祥民这般，摇身一变化作佛。 特别令老师同学喜爱的是，郑筱晨乐于助人，同学有了困难，他就主动接济，但绝不超过５０元，每月只帮助一、二人。老师表扬他，他找到老师，恳请以后不要当众表扬，因为他能力有限，不能长久坚持做下去，表扬了会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邓祥民是个练武之人，所以在女同学眼中的郑筱晨，一表人材且充满阳刚之气，常令女同学芳心荡漾情不自禁地与他亲近。 邓祥民与男同学相处时，把出头露面、争强好胜能露脸的好事全让给了他们，自己甘当配角，又使男同学对他绝无非议。 郑筱晨完全沉浸在学习中，别的同学星期天外出玩耍，他钻进图书馆就是一天。中午只吃二个冷馒头。郑筱晨对英语、日语特别感兴趣，一学期下来已经能和外语老师对话。 寒假到了，同学们纷纷作回家的打算，同班女同学玲在这时找到了郑筱晨，提出寒假里两人结伴旅游。 玲是个很漂亮很特别精明。班上的女同学都喜欢郑筱晨，郑筱晨总是有礼有节，对谁都一律平等。其她女同学感觉不到什么不对，玲却暗中观察郑筱晨，从他接济困难同学一事发现，郑筱晨说自己经济条件一般完全是装出来的，郑筱晨有一个密码箱寄在一个老师家中里面一定装有很多钱。不然为什么不放在学生宿舍自己床底下?玲这是猜对了，只是与她想象的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密码箱里装着一支手枪、６发子弹，其余装的不是人民币是数万美金和１０多万港币。邓祥民专盗政府大楼，时常有美金等外币进帐不好存银行，就带在了身上。密码箱里还有数十张人民币存折，存款数目巨大也是玲无法想象得到的。 玲还发现郑筱晨人前总是充满谦和友好，眼光温厚，在暗处看男同学时，冷眼中不屑一顾的神气暴露无遗。玲由此断定郑筱晨出身非比一般，一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上层社会里的青年。单单就没有想到邓祥民是公安部通缉的罪犯。 富有心机的玲早就开始了要让郑筱晨变为夫君的行动。嫁给一个才貌出众，出身高贵的男人，就可以改变自己出身底下，生活贫寒的人生。玲对此充满了自信，玲的才情姿色都是女同学中的姣姣者，是许多男同学求之不得的美凤。玲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郑筱晨踌躇了半晌，才点头答应用寒假的一半时间结伴旅游。 邓祥民和玲上路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又发出了（９２）００１号通缉令，对邓祥民通缉。对同一案犯连续发两个通缉令，其中有个编为１号通缉令，这在公安部历史上实属罕见。 公安部１号通缉令要求全国各地公安机关、保卫人员紧急行动，协同作战。在警笛声声中，各路侦破组、追捕组昼夜奋战，八方围堵。重庆、成都、上海、南京、武汉、长沙、西安、北京、南昌、内蒙古……全国各大城市贴满罪犯照片，港口、码头、车站、旅馆、舞厅到处是便衣，抓获了许多隐藏极深的罪犯，就是没有邓祥民。 邓祥民对此视而不见，他带着玲尽走人烟罕至的山林，常即兴发挥谈古论今，抒发心中当世枭雄的满腔豪气。这使外表不吭不卑的玲，心里更为仰慕邓祥民，恨不得马上投入邓祥民的怀抱。 邓祥民对玲很有好感，女人容貌的漂亮对男人是强烈的的磁场引力。但许多漂亮女人栓不住男人的心，因为这些漂亮女人除了身体原始本钱外，缺少令男人永不乏味，长保新鲜的魅力。这魅力来自后天。女人的身体千篇一律，但女人在男人的感觉中完全不同，有的一目了然，有的云遮雾罩，一些女人是如此粗俗不堪，一些女人如此高雅不群，于是做同一件事时，男人产生了对女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玲为了攀上高枝，自是对此认识深刻。邓祥民对玲产生了如清晨晶莹的朝露与夜空星星的别样韵味。两人很快完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过程。 学校如一个平静的港弯，邓祥民在这里停泊了两个学期。 平静而毫无刺激的日子，对邓祥民简直是一种地狱般的生活，龟息十来个月后，邓祥民再次出山了。他选择了六朝古都南京。 1992年6月8日，邓祥民潜入南京，盗窃了一家机关大楼。警方勘察现场发现盗贼就是在18个省先后作案，尔后杀害了李小咪消声匿迹的那个独行大盗。南京市公安局紧急动员调动警力开展围捕邓祥民。邓祥民胆大包天，又在6月20日、21日，7月24日、8月29日，9月28日，五次进入南京城，盗窃了江苏省劳动局、计经委、农工部等9家党政机关、院校的61个办公室。 盗贼高超的盗技和从容不迫的胆量，使公安机关进一步确定了邓祥民（此时公安机关只知其长相还不知其姓名）就在南京附近藏身。 （笔者按：本文一、二发表时，许多网友怀疑笔者乱编。笔者可以编古代，近代的故事却绝没有胆量编眼下的“神盗”故事，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 在南京发生大规模盗窃案的同时，江苏省其它城市、安徽省多个城市也发生了盗案。由于邓祥民一如概往地作案不戴手套，不作伪装，不损坏门窗，不翻乱抽屉，公安机关一看被盗现场的模样，马上确定是邓祥民干的。通过痕迹技术鉴定，也证明是邓祥民所为。 江苏、安徵两省公安机关迅速调动可以调动的一切警力，围堵追捕邓祥民。邓祥民已经目睹了全国北８南６共计１４个省，２个直辖市的公安机关追捕他，数万民警奔忙劳累，却不能伤他一根毫毛的情景。此时看到学校周边的两省公安机关又在兴师动众，为已奔忙，其心里的痛快劲真比８月天吃冰其淋还舒畅，快感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邓祥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旅馆里订了单间，将玲召到床上，一阵狂风暴雨后，邓祥民搂着玲说：“痛快，痛快，每当有人被我弄得疲于奔命，而无奈何我时，我就享受着人生最大的快感，达到了人间绝对没有的欢乐境界，直教自己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 玲再精明也听不懂这话中意思。以为邓祥民是在夸她作爱的本领高强，激动得搂住邓祥民来了个长长的深吻。 1992年10月14日，公安部在武汉召集江苏、湖北、四川等１６个有关省、市刑侦部门负责人开会，共同分析案情，就邓祥民作案手段、行窃特点、流窜方式、活动习性等八个方面，得出了邓祥民在南京或南京附近有落脚点，一定会再来的结论。提出了立足南京，面向长江下游三省一市，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邓祥民的决策。 南京警方在全市设立了4条防线，280个重点守候单位，严密监控全市2000多家旅馆和娱乐场所，全市形成了多警种配合作战的态势；同时印发了２万多张识别邓祥民的照片印影件，下发到南京所有单位，形成全市全民围剿邓祥民声势…… 10月19日，南京市热河路派出所民警潘宁雨拿着邓祥民的照片在管区各旅馆、招待所让服务员辩认，在南京某部招待所开展这项工作时，服务员小李看了照片，又反复认真地经过辨说，告诉潘宁雨这人肯定在我们这儿住过。潘宁雨与小李翻开住宿登记薄，小李指着“抚湖河运校9101班郑筱晨”这一行名字，说就是他。潘宁雨一看名字与公安部通缉令上的姓名对不上号。南京市下关区公安分局接到潘宁雨报告，急电安徽抚湖市警方，请他们速到学校查明郑筱晨的身份。 抚湖警方快速反应，接电仅数分钟，警车已经开到学校大门。邓祥民正好在大门口一家小卖店购买东西，他隐于窗后，等警车过去，似乎未卜先知这警车是冲自己来的，也不回寝室拿东西，神色自若地只去老师家里取出密码箱，再出了校门去街上储蓄所取出３万元人民币。然后再次从地面上消失。 南京，两个月来花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大围捕落空（老枪绝不相信这世上的人有特异功能什么的，但相信经过苦练出来的绝技。这辈子，老枪见过绝艺多矣。记得18年前38师的侦察连长告诉我：“我们有个姓陈的新兵，五指插树干如插豆腐”。后来侦察兵集训时，在训练休息间隙，我亲眼看到他坐着地上象玩一样，食指将身下水泥混凝土地面钻了一个洞，深及大半指）。 离开抚湖的邓祥民先后去了数十个大中城市，取出了存在银行里的巨款。最后来到了云南河口，准备借道越南去发达国家居住。但了解到经越南去他国比直接从中国偷渡他国更困难，他改变主意从云南来到厦门，准备偷渡到台湾，脱离大陆这块危险之地再说。 黑道上人有一种特殊本事，即很容易地发现同道人。邓祥民到厦门市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几起黑道上人，但不是干蛇头这一行的。 第二天晚上在厦门郊区一处冷靖之地，邓祥民发现一拨人鬼鬼粜粜向海边去，于是尾随跟踪其后。这群人正是蛇头与人蛇，在向偷渡集合点运动。 蛇头是个30来岁的精壮矮胖男人，叫阿五。邓祥民向阿五提出到台湾去的要求，而阿五这次带领的一批人蛇也正好是去台湾的。阿五一双小眼里射出毒辣的眼光，审视了邓祥民一阵，又问了些话，确定邓祥民不是“暗刺”，阿五这才同意接这桩生意，要邓祥民准备３万元人民币的偷渡费，出发前先付一半作定金，剩下的一半上偷渡船时付清。邓祥民二话不说，从密码箱里取出３万元人民币现金当即交给了阿五，将偷渡费提前一次付清。 邓祥民与９条“雄蛇”、３条“雌蛇”被领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海边小山村，住进了一排平房。共１０多间平房孤怜怜地隐蔽在海边树丛中，前后没有人家。住下后，所有人被通知不准外出，不准窜房，不准高声说话。阿五还安排了３个大汉负责看守众人蛇。 一天二天过去，海边不见有船影。“雄蛇”们问看守的大汉什么时候来船。大汉们如哑巴，不给只言片句。 第三天晚上，阿五才带着３个男人来了，说半夜就出发，并从窗口指指海边，大家看到海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条小船。阿五要人蛇马上交付乘下的１万５千元现金。人蛇心情激动，纷纷掏买路钱准备上船。 长江边长大的邓祥民想，这条小木船装１４个偷渡者加上船手、蛇头能到台湾吗。 阿五收完钱，要大家稍等片刻准备上船。随后四人一起离开平房向海边走去。邓祥民略一思索，巧妙避开看守大汉，从后窗溜到屋外，悄悄跟踪在阿五等人身后。 邓祥民何等功夫，阿五一行人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们在海边一块礁石边停下，黑暗中不知阿五问谁:“二弟，你说说怎么办。”称作二弟的男人干咳一声，３条雌蛇先弄来这林子里，等把９条雄蛇运到无名小岛，收了他们行李钱物，回头把女的卖到漳州去，好歹也能换几个钱。 邓祥民大吃一惊，原来阿五等人根本就没有偷渡他们到台湾去的打算，似乎弄到一个什么岛上，抢光他们的钱物…… 阿五“嗯”了声说道：“那就请三弟四弟辛苦一趟，同二弟一起把雌蛇带到前面的树林里，我等你们。” 不多时间三个女人带到了树林里，有人问道：“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让上船”时，已被阿五的三个兄弟一人按住一个女人，嘴巴被堵住，用绳子固定在三棵树上。邓祥民适应了树林光线，看清三女中有二人是２０岁左右的少女，一人是３０来岁的少妇。从三女的穿着打扮来看，应是条件不算太差的城市人，从姿色和身材来衡量都称得上娇艳美佳人。阿五的三个把兄弟绑好女人年开始了兽行，三个喊不出声的女人拼命扭动下身……原想偷渡到台湾进天堂的３个女人却进了地狱。人生只要走错一步，落下终身悔恨痛苦。 邓祥民原可以一走了之，但黑道枭雄岂能甘心被人玩弄于掌股间，３万块的定金哪能白白送给阿五之流，况且手上有枪，足以让邓祥民稳操胜卷。邓祥民回到房里，踱到了一名姓张的３０来岁的男人身边，这人身强体壮，脸上有一股正气，三天来，邓祥民和他已经成为好朋友。邓祥民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老张先是吃惊，接着紧张，随后愤怒。邓祥民握紧他的手，示意不可声张，又说了几句话。老张连连点头。 阿五的三个兄弟奸污了３条“雌蛇”，又回到了平房中。阿五兄弟四人手中各拎了一只密码箱，大声催促“雄蛇”们赶快动身上船，大家乱纷纷开始向门外涌去。 老张突然厉声问阿五：“你们把３个女同胞弄哪儿去了，她们不来我们也不走。” 阿五不慌不忙地回答:“她们已经上船先走了了。” 老张嘿嘿冷笑道:“上船？恐怕是上了树林，给你们玩了够，要卖到漳州去吧。” 阿五气急败坏叫道：“大伙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公安局的便衣，做了他。” 阿五的三个兄弟拔出刀子，四面围住了老张。 邓祥民犹如幽灵一般，不知道他怎么挪动的身体，忽地转到了阿五的身侧，手中枪口顶住了阿五的太阳穴。阿五绝想不到“雄蛇”中有人还携带着“硬火”。 阿五的三个把兄弟不信邪，恶笑着道:“什么地方捡来的小孩子玩意，吓唬谁呀。” 邓祥民也恶笑一声，笑声未落随手一撩，只听啪地一声枪响，对面窗台上的一只啤酒瓶击得粉碎。邓祥民手腕一转，枪口又回到了阿五的太阳穴上，速度之快似乎枪口根本没有离开过阿五脑袋。 邓祥民喝令阿五的三个把兄弟放下刀子，不然他们的脑袋就是第二只啤酒瓶。老张带人动手把阿五等人绑紧，根据邓祥民的吩咐带上衣服，去树林里救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回到屋里，大家再无怀疑知道全被骗了。乱哄哄要打阿五让他还钱。 邓祥民威风凛凛一声吆喝，叫大家平静下来，然后命令阿五拿出密码箱钥匙，开箱还钱给人蛇。 阿五小眼睛一转说钥匙丢了。众人见邓祥民在阿五和他的把兄弟面前晃了一下，手里已经多出了４把亮闪闪的镀金小钥匙。 邓祥民手拿密码箱钥匙，托在手里掂了掂，突然嗖地将钥匙从窗口扔了出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邓祥明蹲下身体，双手按住密码箱铜锁，大拇指一用力，食指一挑，密码箱的卡锁咔察一跳，箱子被打开了。 邓祥民露的这一手让众人目瞪口呆忘了叫好。阿五等蛇头则心惊肉跳知道这次遇上了黑道中绝顶高手，本来他们想着反败为胜的主意，这下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地上。 四只密码箱里装满了人民币和美钞。群蛇拥上来抢钱。邓祥民大喝一声，众人马上退到一边看着他。邓祥民叫来老张一起清点钱数，先把每人３万元偷渡费退给大家。这样还剩有人民币７万，美金３万。阿五狂叫着:“这是我们的钱，你们不能分。”邓祥民飞起一脚踢得阿五叫不出声后，怒骂道：“你这熊样哪有本事挣美金，再吼老子一枪毙了你。” 邓祥民说，这些美金折成人民币约２５万元，加上人民币现金７万，总共３２万。我一分钱来要，三个女同胞受的苦太深，遭遇悲惨，给她们每人６万，老张挺身斗蛇头救女同胞，立了大功，也给他６万，还剩７万，你们每人分１万。 邓祥民用自己的２５万元人民币换了美金分给了众人。没有人说不是对邓祥民都暗暗感激。三个女人凭空得了６万元钱，对邓祥民只差没有跪下来磕头了。 老张是厦门本地人，经此一番风波，已把邓祥民当作知心朋友。执意要邓祥民住到他家里，以商议从另外渠道出境一事。三个女人把邓祥民当作了救命菩萨，她们出境的欲望仍很强烈，决意要跟着邓祥民。邓祥民要老张租一处偏静隐秘的民居一起住下，再商议出境之事，也避避阿五等人。老张租了一栋农民的空宅，让邓祥民和三女隐身于内。 邓祥民感到找蛇头偷渡出海这条路太过危险，和老张商量后决定用钱来买真正的出国护照，乘飞机出去，这样要安全可靠得多。由于老张是本地人，邓祥民要老张负责打通买护照的门路，自己和３个女人待在屋里等消息。 老张忙去了，邓祥民突然通夜发高烧。３０来岁的少妇叫梅，她上街为邓祥民买来退炼药，日夜不离邓祥民床边照顾服待。另两名叫做萍和倩的少女干脆把床搬到邓祥民房间夜里轮流照顾邓祥民。在三个女人的精心护理和照顾下，邓祥民很快恢复了身体。 为了让邓祥民心情愉悦，梅、萍与倩变着花样为邓祥民唱家乡民歌，跳舞取兴。邓祥民在她们眼里既是菩萨，更是风度翩翩的英俊小伙。沦落天涯的寡女，饮着老张采购来的香槟酒、葡萄酒，三个女人春心泛泛，寂寞里渴望人生趣味的要求更为强烈，她们一刻也离不开邓祥民了。梅是过来人知道怎么“照顾”男人，和邓祥民先做了一路。萍和倩也先后自动钻进邓祥民的被窝，赴了巫山云雨。 老张10多天后回来了，向邓祥民汇报买护照的事项：每本护照要１０万人民币，先付一万定金，交护照时全部结清。邓祥民同意买护照，要老张通知对方会见一次，看看护照的真假再作定论。 邓祥民和老张对１０万元这个数字倒还能接受，梅等三人就不堪重负了。她们开头每人交给蛇头的３万元偷渡费还是东拼西凑来的，过后幸亏邓祥民作主凭空得了６万，也不够１０万的，况且到了国外还有很多化销……三女心里十分焦急。邓祥民略一沉思，安慰她们不要着急，他保证她们不化一分钱保证护照到手。三女只觉得邓祥民伟大的不得了，就是几辈子做女人几辈子无偿献身于他，还是不够。 邓祥民在老张陪同下见到了卖方老板。提出先看看护照，对方答应了。邓祥民顺手牵羊弄过许多用过的护照玩，他研究过护照真本，所以辩认护照真伪易如反掌。 双方分手时，邓祥民要老张悄悄跟踪卖主。第二天老张回来与邓祥民说了些话，邓祥民点头独自外出而去。邓祥民再回来时，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掏出５本护照。 大家喜极而泣，邓祥民双手捧着护照，有些哽咽地说大家分别在即，这护照就算我送给几位的分别纪念礼物，以此感谢众人对我的亲爱之情，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就此分别到国外再见。 三个女人拥住邓祥民，泪流满面地说道:“我们跟你走，不管上天堂下地狱，我们都无怨无悔；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愿意终身做你的奴仆，一辈子做你的下人，决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邓祥民犯了难。人多目标大，行动不便，危险就倍增。女人们一再苦苦哀求，其状悲惨复可怜。 邓祥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师傅的叮嘱丢于脑后终于导致了杀身之祸。 邓祥民因为三个女人的缘故，不得不计算起钱来。三女带的钱少得可怜，要想在外国定居，买绿卡就得一笔大数，更不要说日常生活开支了。邓祥民想既然答应带她们就得负起她们的生存责任。邓祥民不得不考虑出国前必须再筹一笔款子的事。他在南京存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几番思考之下，决定冒险回南京取出这笔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抛弃三个女人邓祥临走时把护照、密码箱全交给了梅。 邓祥民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出了门突然打个寒颤，他迟疑了一下，返回屋里对三女说如果我１０天内回不来，你们带着全部东西快走，千万不要再等我。 三女流着泪拉住他，不让他到南京去了。三女如是知道了邓祥民的底细，是一定不让他到南京去的。老张后来因偷渡被公安机关挡获，在交待与邓祥民的关糸时如是说。 梅突然抓过邓祥民的手贴上自己的肚皮，哽咽着道：“祥弟，梅姐肚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血，你要保重啊。”见邓祥民疑惑，梅又道：“梅姐被蛇头强暴时，正在例假，孩子不会是别人的，梅姐和孩子等你回来。” 南京，追捕邓祥民的阵势已经看不出了，追捕工作却一刻也没有松驰，便衣警察时刻睁着警惕的双眼，等待猎物出现。 邓祥民到了南京，取出了一部分现金，从黑市上兑换了少许外币，计划抓紧时间取出所有存款就离开，他嗅到了临身的危险。1992年11月11日，邓祥民到南京中华门附近一家银行取出了２万５千元存款，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轻轻松松洗了一个澡。12日，他又去另外的银行取存款，发现势头不对，就先去火车站买了张当晚去厦门的火车票。 下午5点55分，南京市公安局五处民警周刚，奉命下午６点钟到南京火车站接替白天工作的民警，继续昼夜２４小时对车站的监控。周刚２１岁，比邓祥民小了一岁。周刚出身于高知家庭，从小良好的家庭教养，小伙子温良恭俭让，平常文文静静，加上眉清目秀，标准的英俊少年郎一个。父母满以为周刚能承继他们的衣钵，发扬光大书香门弟传统，当个做学问的人。那知他偏偏要做舞枪弄棒的警察，还当上了刑警。 周刚提前数分钟到了火车站，他穿着便衣，象普通旅客在火车站随意闲逛，鹰隼一般的眼光却将一切景像摄入脑海。1点02分周刚发现人丛里穿皮夹克的青年好生面熟，眼睛一睁再一看，脑子里马上出现了“邓祥民”３个字。对这个瞬间出现的概念，周刚没有一点怀疑和犹豫，马上展开了行动。 邓祥民并没有抬头，凭感觉知道有人盯住了他。他照样低着头，明显加快脚步，准备溜了。周刚察觉到邓祥民发现了自己，面对邓祥民这种邪派绝顶高手，周刚充满着一较高低生死一击的亢奋。周围旅客太多，要是邓祥民用枪，其后果不堪设想。周刚因此而打消了立即动手的念头，但要是被邓祥民乘机溜了，又会铸成千古恨事。这时，周刚看到了南京铁路公安处火车站保卫人员金东林，正在人群中巡视。周刚略一思索有了，他冲到金东林面前一掌击在金东林肩头，猛喝一声:“你走路怎么不看人，踩在我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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