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中国酒文化论坛四十辑【24】

 雨中笠翁 2010-05-13
 
宜酒时节
 
 
  人们在传统习俗影响下,公认为适宜饮酒的良辰美景,据清代郎廷极在《胜饮篇》中记载的有:

  颂椒:元旦饮椒柏酒,屠苏酒。

  人日:时在农历正月初七,专找朋友共饮。今已扩大为初三――初七。

  灯宴:时在农历正月十三日为上灯宴,十八日为落灯宴,此数日间家家多有宴饮。

  探春宴:春时,人们把种的各种花摆在院子里,边喝酒边赏花,然后为花儿们评奖。

  花朝:时在农历二月十五日,吃酒看花。

  踏青:寒食前后,春游乐事,在郊外踩踩青草嗅嗅花。

  社日:旧时祭祀土神的传统节日,时分别在立春、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唐五驾《社日》诗中写道“桑拓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宴幄:春游碰到下雨怎么办?不忙跑,古人早有准备,撑起油布幕,照样吃喝。

  访花:赏名贵花卉,常饮之。

  庭花盛开:宴饮园庭花间。日期不定,巧妙留下玩乐余地。

  修禊:三月第一个己日,出游临绿波、藉碧草、觅芒物、听嘤鸣娱情觞咏之中。其间有一些好玩的方式,但今天想玩就得掏钱。

  听黄鹂声:春日携酒听鸟鸣。就算没鸟,酒也不浪费。

  送春:怅望送春杯,高兴,酒;不高兴,酒!

  新绿:树浓绿,蝶舞樽前映嫩黄。

  泛蒲:端午饮菖蒲酒,先喝一次。

  观音渡:端午观龙舟,水嬉之乐携酒饮之。又一次!在船上饮!同一天有两种理由快活!

  避暑会:暑伏,林亭中酣饮。在亭中饮!古人不喜欢饭店。

  竹筱饮:夏月暑饮竹林中。竹林?哇!

  喜雨:暑天毒热,一雨生凉,昼以酒贺。什么事都有道理。

  巧夕:农历七月初七,女饮。男的并没闲着,他们背着女同志喝。

  迎秋宴:夏末宴饮迎秋。意料之中的事。

  新涨:堤边观潮水,饮之乐。没潮可观的地方听消息,也乐!

  中秋:团圆节设酌以饮。正规!

  登高:重阳不放杯。

  红叶:月叶粲如花,流连觞似舟。名目繁多,象中国人开会。

  好月:不拘何时,醉向月中。

  暖寒会:冬寒会友饮酒。

  守岁:除夕饮宴迎新春。对于好酒之士,没有什么日子、什么地方是不适宜饮酒的。
 
 
 
 
酒道仪式
 
肉汤已经煮好。主人前往去召请宾,宾拜谢过主人放下架子亲自来请。主人回拜,告辞,宾再次拜谢。请介时的礼节也是这样。宾和其他陪宾一起过来,主人带领一帮人在门外迎接,再次拜谢宾的到来,宾回拜。主人再拜谢介,介回拜。主人向众陪宾一揖,先进门。宾向介作长揖,从左边进门,介再向众陪宾作长揖,也进门。众陪宾都从左门进。以北面为上。主人与宾相互三揖一齐走到阶前,再三相让(上堂)。主人上堂,宾也上堂。主人在台阶上方对着屋楣向北拜两次,宾则在西阶上对着屋楣面向北回拜。

  主人坐下,从篚里拿出一只爵,下堂洗爵,宾也跟下堂。主人在阶前坐下,先把爵放在地上,(向宾)致辞。宾致答辞。主人坐着拿爵,站起,走到洗跟前,面向南坐下,把爵放置到篚下,盥手洗爵。宾向前走几步。面向东北辞感谢主人为他洗爵。主人坐下,把爵放在篚下,站起来对宾作答。宾退回到原位上,对着西序的地方向东站立。主人坐下拿起爵,负责沃洗的仆役面向西北站立,洗完酒爵,主人一揖,一让。然后上堂。宾拜谢主人替自己洗爵。主人坐下,把爵放在地上,对宾作一拜,然后下堂洗手。宾也下堂,主人辞谢。宾答谢,回到原位,面对着西序。洗完手后,主宾相互揖让着走上堂。宾在西阶上凝神端立,主人坐下取爵,斟满酒。走到宾的座席前面朝西北献给宾。宾从西阶上堂拜谢,主人向后稍退,宾前行接过酒爵回到原位。主人在主阶上拜送爵,宾向后稍退,仆役把干肉上到席前。宾从西边入席,仆役把折用具设于席上。主人在主阶东边端正凝立。宾坐下,左手执爵,向干肉作祭。把酒爵放到干肉的西边,站起来,右手拿肺,左手握住肺的根部;坐下,不做“缭”的动作,右手掐断肺尖祭神。左手上举,尝一下肺,站起,把肺放到俎上。然后坐下,洗净手,先祭酒,再站起。在席的末位坐下,尝一口酒。接着退下席,把爵放在地上,向主人拜谢,并称颂酒美,端爵站起。主人在主阶上向宾答谢。宾又到西阶上向北坐下,喝尽爵里的酒,站起,又坐下。把爵放地上,向主人拜谢。端起爵,再拜谢。主人于主阶上回拜。

  宾下堂洗爵,主人也下堂。宾坐下把爵放在地上,站起致辞,主人对答。宾坐下取爵,走到洗的南边,面朝北。主人在主阶的东南面辞谢宾为自己洗爵。宾坐下,把爵放置在篚上,站起来以辞答对。主人又回到主阶东面,面朝西。宾面朝东北洗手,坐下取爵,洗毕,和主人相互揖让就象开始那样,上堂。主人答拜。宾答拜,站起,下堂洗手,完成客人应有的礼仪。宾向爵中斟满酒,到主人的坐席前面朝东南酬谢主人,主人在主阶上方拜谢,宾稍稍后退。主人向前接过酒爵,回到原位。宾在西阶上拜送爵。献肉干肉酱。主人从北方上堂,在俎上放入牲品的腿肉,祭酒的仪式和宾相同,但不称颂酒美。主人自席前上主阶,面朝北方坐下喝完爵里的酒,站起。又坐下将爵放地上,再拜,拿起爵站起。宾在西阶答拜。主人在序端坐下,把爵放地上,再从北面沿主阶上,再拜,斟满酒。宾在西阶上答拜。

  主人坐下从篚里取出一只觯,下堂洗觯。宾也下堂,主人辞谢。宾不辞谢主人洗觯,立在西序前,面向东。洗毕,主人和宾相互揖让着上堂。宾在西阶凝立,主人把觯斟满酒敬宾,沿主阶上面向北坐下,放觯于地,向宾一拜,端觯站起。宾在西阶答拜。主人坐下祭酒,饮完觯中的酒,站起,再坐下把觯放地上,一拜,端觯站起。宾在西阶答拜。主人下堂洗觯,宾下堂致辞,和献酒时的礼仪一样,然后再上堂,但不拜谢主人的洗觯。宾在西阶上,马上给觯斟满酒,端到宾的席前北面,宾在西阶上拜谢。主人稍向后退,拜毕,向前,坐下,把觯放置在菜肴的西边。宾辞谢,坐下取觯在手,回到原位。主人在主阶上拜送。宾面向北坐,把觯放置到菜肴东面,回到原位。

  主人一揖下堂。宾也下堂立于阶西,对着序面向东,主人向介一揖,礼让介入堂,拜揖跟宾那样的礼仪。主人坐下,从东序端取爵,下堂洗爵。介下堂,主人辞谢,介辞谢主人为己洗爵,同前边的仪式一样,介上堂,不拜谢主人洗爵。介从西阶上,站住,主人把爵斟满酒,走到介之席前面向西南把爵献给介。介在西阶上面朝北拜谢,主人稍稍退后。介向前,面朝北接受酒爵,回到原位。主人在介右边面朝北拜酒爵,介稍稍后退。主人立于西阼,献上肉干肉酱。介从北方入席,席上放置折俎。祭拜如同宾的礼仪,介不尝肺,不喝酒,也不称颂酒美。介从南方走下席,坐到北面喝完爵中的酒,站起。坐下把爵放地上,一拜,端起爵站起。主人在介的右方向介答拜。

  介下堂洗爵,主人回到主阶的位置,下堂辞谢,礼仪和前面一样。洗毕,主人洗手。介揖让着上堂,在两楹之间把爵交给主人。介站于西阶上,主上给爵斟满酒,献到西阶上。主人在介右边坐下,把爵放置地上,一拜,再执爵站起。介答拜。主人坐下拜祭,饮完爵中的酒,站起。再坐下把爵放置地上,一拜,执爵站起。介向主人答拜。主人坐在两根楹柱之南,把爵放置地上。在介右方再作一拜,给爵斟满酒。介再答拜。

  主人又回到主阶,一揖,下堂。介也下堂立在宾的南方。主人面向西南对众陪宾拜三次,众陪宾一起答拜一次。主人一揖,上堂,坐下,从西楹下取爵,下堂洗爵。再上堂,给爵斟满酒,站在西阶上献给众陪宾。陪宾中的年长者三人上堂拜受酒爵,主人拜送酒爵。这三位众宾中年长的人坐下祭祀,站起饮酒,饮完爵中的酒不再回拜,将空爵还给主人,下堂归还原位。所有陪宾都不拜而接受酒爵,坐下祭祀,站起饮酒。三位长者每人都有一爵酒祭献,席前都摆有干肉、肉酱等菜肴,众陪宾席前也遍置脯醢。主人端起爵下堂,把爵放回篚中。

  在大堂的侧面另设有一席,以东方为上首。备有乐工四人,其中二人持瑟,走在前边。掺扶乐工的有两人,都是左手持瑟,瑟首向后,手指塞在瑟孔里,瑟弦挨着身子,右手掺扶乐工。乐正先登堂,在西阶的东面站立,乐工从西阶上堂,面向北坐下。掺扶乐工的相者东面坐,把瑟交给乐工,下堂。乐工唱《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唱完,主人向乐工献酒。乐工左手持瑟,为首的乐工做代表拜谢主人,不站起来,接受酒爵。主人在主阶上拜送爵,献上脯醢。主人派一相者帮助乐工祭酒。为首的乐工饮酒、干杯后不回拜,把空爵归回给主人。其他乐工也不拜而接受酒爵,祭酒后饮酒。乐工面前都摆设脯醢,但不再祭脯醢。乐工中如有地位高的乐官,主人要为他专门洗爵。这时,宾和介都要随主人下堂,主人要辞谢宾和介下堂。乐工和乐官则不辞谢主人为他们洗爵。

  吹笛的乐工入内,站立在堂下悬磬位置的南边,面向北,吹笙的乐工演奏《南陵》、《白华》、《华黍》。主人在西阶上向他们献酒。吹笙乐工中为首的一位拜谢主人,上到最上的一级台阶,但不进入大堂,只接受主人献的酒爵。主人拜送酒爵。这名为首的乐工就在阶前坐下祭酒,站起来饮干爵里的酒,不拜,上台阶把空爵归还主人。其他吹笙人都不拜而接受酒爵,坐下祭酒后站起饮酒。每人席前都摆满脯醢,介不需祭脯醢。于是,乐工们间隔着咏唱《鱼丽》,瑟工奏起《由庚》;再咏唱《南有嘉鱼》,笙奏《崇丘》;再唱《南山有台》,笙再奏《由仪》。最后,大堂上歌、瑟、磬一起唱奏《周南关睢》、《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蘋》。乐工向乐正报告说:“正歌已全部演奏完。”乐正则向宾报告:“正歌已演奏完毕”,然后下堂。

  主人从南侧离席,一个人下堂,指派一名相作筵席的司正(礼官)。司正按礼推辞一番后接受。主人拜谢,司正答拜。主人上堂,回到席中原位。司正洗觯,从西阶上堂,在主阶上面向北听命于主人。主人说:“请留众宾客安心坐席。”司正将主人的话转告宾。宾按礼辞席一番,许诺。司正把宾答应去入席的话再回告主人。主人在主阶上拜谢,宾在西阶上答拜。司正站在堂前两楹之间相助拜谢。大家都一揖,恢复筵席原状。

  司正给觯斟满酒,从西阶下堂,在两阶之间面向北坐,把酒觯放置地上,退后一点,拱手,站立片刻,坐下取起酒觯,不祭酒就直接饮完觯中的酒,站起,再坐下,把空觯放地上,一拜,手执觯站起,洗觯。然后面向北坐下,把觯放到该放的处所,向后退,站立在觯前。宾面向北坐下,取放在肉案旁边的觯,在主阶上面向北酬谢主人。主人离席,立在宾的东侧。宾坐下,将觯放在地上,一拜。手持觯站起,主人答拜。宾也不祭酒,立着饮酒,也不拜。喝尽觯中的酒后,不洗觯。再向觯中斟满酒,面向东南递给主人。主人在主阶上拜谢。宾稍向后退,主人接受觯,宾在主人的西侧拜送主人,一揖。宾和主人都归位,恢复篷筵席原状。

  主人站在西阶上酬谢介。介从南侧出席,立在主人西侧,一切都和宾和主人之间的礼仪相同。主人一揖,归席。司正上堂,主持旅酬仪式。说:“某某先生请受酬。”受酬的人出席,司正后退,立在序一端,面向东。受酬者在介的右侧接受介的酬酒,其他众受酬者在左边接受酬酒他们下拜、站起、饮酒都和宾酬主人的礼仪相同。全部酬酒完毕,最后一名接受酬酒者持空觯下堂,坐在地上,把空觯放回筐中。司正下堂,回归原座。

  主人派家仆二人举觯授于宾和介。洗觯,上堂,在西阶上给觯斟满酒。都坐下,放觯于地,随即一拜,手执酒觯站起。宾与介在席尾答拜。都坐下祭酒,再饮酒,干杯后站起,再坐下,放空觯于地,一拜,手执空觯站起。宾与介站在席尾再次答拜。二人与上堂时相反的次序下堂,盥手洗觯。上堂,给觯中斟满酒,都立在西阶上,宾与介一齐答拜。举觯的二人一起前行,把酒觯放到席上的脯醢西边,宾辞谢,坐着取酒觯在手站起来。给介则在脯醢的南边放置酒觯。介坐着受觯后站起。举着觯,二人退后,宾介等一起拜送,下堂。宾与介则把觯回放于原来的处所。

  司正从西阶上堂,接受主人的命令。主人说:“请留宾客安心坐席。”宾用俎还未撤为由推辞,主人便要求撤俎,宾同意。司正下堂站在西阶前,命令弟子准备撤俎。司正上堂,站在序端。宾下席,面向北。主人下席,在主阶上面向北。介下席,在西阶上面向北。遵者下席,立于席的东南面。宾取俎,交还给司正。司正持俎下堂,宾跟随下堂。主人取俎,旋即交给弟子,弟子持俎从西阶下,主人从主阶下。介取俎,旋即授给弟子,弟子持俎下堂,介跟随着下堂。如果席中有诸公大夫,就请地位长贵的来受俎,一如待宾的礼仪。最后,众陪宾一起下堂,脱掉鞋子,像一开始那样,宾主揖让上堂,坐定。侍者摆设各种菜肴。宾主一起欢饮,这时所饮爵数不受限制,歌乐也不受限制,众人尽欢而止。

  宾退席时,乐工奏起《陔夏》,主人送宾到门外,再拜。

  宾客里面如果有位尊者,在他一人举觯之后,诸公、大夫才入内。设席于宾的东面,公的席三层,大夫席两层。公像大夫一样入席,主人下堂,宾与介下堂,众陪宾也都下堂,回到原先的位置。主人迎接,与公互相揖让着上堂。公上堂的礼仪和宾相同,自己要求辞去一层席,让席上的人撤去。大夫上堂的礼仪和介相同,有诸公在时,则辞去所加的席,放置于席的末端,主人不许撤席。若无诸公,则大夫辞去所加的席。主人对应,不让撤加席。

  第二天,宾穿着乡饮酒时的朝服到主人处拜谢主人对自己的礼遇,主人也身着朝服拜谢宾的屈驾莅临。主人卸却朝服,犒劳司正。此时介不参加,不杀牲,只献上脯醢。筵席所用菜肴随家里所有的进献,没有什么原则规定。请的宾客也随意而定,只要告诉给先生和君子就可以了。宾、介不参与。席上所演奏、所咏唱的歌也可随意指定,没有什么预先的规定。

  乡大夫身穿朝服去议定请宾、介的人选。因为宾、介都是乡里有才德的贤者,所以不用先召来告戒礼仪。

  设筵用黑布镶边的蒲席铺案,酒尊上盖着粗葛布,等宾客到席后才撤去。祭牲用狗在大堂东北方烹煮。献酒时用爵,其余时候用觯。肉脯共进献五条,另有半条横置其上以供祭祀。这些肉脯先放在左边厢房里。俎从东边房里端出沿着西阶献上。宾的俎里,放置狗脊、狗肋、狗肩、狗肺。主人的俎里,放置狗脊、狗胁、狗臂、狗肺。介的俎里,放置狗脊、狗胁、狗肫、狗胳、狗肺。肺要切成一条一条的,都用狗右半身的,肉皮朝上。

  干杯后下拜的人不空着起立,起立就要酢谢主人。坐着饮酒的人干杯后要拜谢,站着饮酒的人干杯后不拜。所有不用的爵都放置在左边,将要“举爵”时用的,则放在右边。众宾长者三人中,只应尊者一人辞谢主人洗爵,一切都和宾的礼仪相同。站立在东边的以北为上首,若站在北面的则以东为上首。乐正和站立的人,都有脯醢进献。凡举尊献宾、献大夫、献乐工,都要同时献上脯醢。只要举爵,则宾、大夫、乐工三类人都不能没有脯醢。一旦开始奏乐,大夫就不要再进入。给乐工和吹笙者献酒,要从上篚中取爵;献毕,将空爵放到下篚中。主人献酒给吹笙人,在西阶上拜送。磬,设在两阶之间,东西向悬挂,击磬人面向北击磬。主人、介都从北侧入席、从南侧下席。司正举爵依次向众人酬酢,每次都有脯醢进献到位。旅酬时,不洗觯,不祭酒。已开始旅酬仪式时,士不得再入内。撤俎时,先撤宾、介、遵的俎,接俎人端下堂后,出门交给他们的随从人员;主人之俎,由弟子端到东壁收起来。乐正命令奏《陔夏》,此时宾告退,退到台阶时,《陔夏》乐刚好作起。如有诸公在场,那么士大夫的位置就应设在主人北边,面向西。主人的赞者也面向西,以北为上,不献酒,不酬酢,到了可以不用计算爵数尽情饮酒时,他便参与进来。

 
 
酒与佛教
 
佛教是反对饮酒的,无论在家、出家,戒律上都一律禁止饮用。对于酒的定义和分类,经、论、戒典多有详说。据《俱舍论》卷十四载,酒有三种:由米麦等谷类酿成的穴罗(梵语s11ra,苏罗);以果实或植物的根、茎酿成的迷丽耶(梵话maimya);而在上边二者都没有完全发酵时,可令人生醉,称为末陀(梵语madya)。此外,又有谷酒、果酒、药草酒等三类洒的分类。又据《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颂》,以各种米麦酿制之酒又称大酒;以植物的皮、果、花等浆汁酿成者称为杂酒。严格地说,但凡有酒色,酒香、酒味,或仅具其一而能醉人的,不论为谷、酒、果(木)酒、药酒、甜酒(蜜、糖、葡萄等酿制)、清酒,乃至酒酷、酒糟,皆在禁戒之列,饮咽则犯。

  戒酒为大、小乘共同的律制,出家、在家四众皆须恪守。原始佛教之根本经典《阿含经》即载佛陀所宣说五戒,即不饮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是为佛教徒所要遵守的五种基本行为准则,由此断除恶因,进求佛果。依律藏诸典,如《优婆塞五戒相经》、《十诵律》所载,佛陀本人对“不酒”戒进行详明的阐说和严格的规范,是在当时印度的支提国跋陀罗婆提邑。
  
  关于饮酒的过失,三藏诸部经典有或简或细的归纳概括,根据对象的不同,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针对世间的在家人,多从一般现实生活、事业、财富的得失,利弊而言,以契合他们的层次。另一类是针对信人的四众弟子,特别是对出家众人的开示,不仅止于世间善恶得失,进而更上升至饮酒对出世的终极解脱的极大危害。前者论述,《阿含经》的《阿雀夷经》堪为代表。经中佛陀向富商善生说法,告诫他世间有六种恶行能损财业。第一种即是沉酒于酒,其失有六:一者失财,二者生病,三者易生斗争,四者恶名流布,五者悉怒暴生,六者智慧日损。唯有加以避免,才会财业日增,生活和乐。第二类阐说甚多,如<<四分律>>之十过,《大管度论》之三十五过,《州时经》之三十六失等,皆列举饮酒所产生的过失(文繁不录,附于选例),除函括前类过失加以更细密的分析罗列外,更从滋生欲求、造作恶业、破坏信仰、妨碍修行等方面数陈其罪,以为信持佛法者的警鉴。总之,酒是昏狂之药,一切严重的过失都因此而生。如《多论》以为此戒极重,能使人作四逆重罪,并能使人因酒醉而破犯一切戒,造一切恶,实是昏神乱思,放逸之本。故经律中每每将酒譬喻为毒药,甚至有宁饮毒药不可饮酒的教诫。
  
  酒既为残贤毁圣、败乱道德的恶源,亦能令一切众生心生颠倒,失慧致罪,所以戒律不仅禁止自己饮酒,而且禁止教人饮酒,不得操持、沾染任何酒业、酒缘如《大爱道比丘尼经》云,不得饮酒,不得尝酒,不得嗅酒,不得卖酒,不得以酒饮人,不得谎称有病欺饮药酒,不得至酒家,不得和酒客共语。《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一明申在家居士不得作沽酒的行业,视之为不道德的邪业,为之必相思果。从早期经典的记载来看,这些戒律在佛陀时代的印度产生过实际的影响。如《佛说戒消灾经》载,在佛法弘化初期的中心舍卫国,当时有一个县皆奉行五戒十善,全县界内没有酿酒者,一位大姓子弟甚至因犯戒饮酒,被父母逐出了家门。不过,佛教徒亦非绝对地不可饮酒。依律制,倘患病必须以酒为药,或饮,或含口中,或以酒涂疮,都不为犯戒。对原本嗜酒,出家后因戒酒而病瘦不调的僧人,佛陀也非毫不通融,一味禁制,而是为其略开方便之门。《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记载佛陀特许断酒致病的比丘,以造洒的植物的根茎、叶、花、果等的屑末,用白布包裹起来,放置于“无力不醉淡酒”,中浸渍,“匆令器满而封盖之,后以清水投中搅饮”;或者“以面及树皮,并诸香药,捣筛末,布吊裹之,用杖横击,悬于新熟酒瓮内,勿令沾酒,经一二宿以水搅用”,以此止息酒渴之病。又《毗尼母经》卷五也有允许病酒者于瓮上嗅酒昧、以酒身、吃用酒和面作的酒饼,乃至于酒中自溃的记载,不过这些方便,在佛陀入灭后,亦成为引生争论的问题。佛陀入灭后一百一十年(公元前276年)前后,毗舍离城的跋阁子比丘僧团,将戒律上较琐细的十事,当做例外而允许实行,被保守传统的上座部长老系统视为离经叛道,遂召集僧团大会,判为“十种不清净事”,从而直接导致了著名的第二结集和大结集,造成了整个佛教僧团的分裂,即保守的上座部和对佛法持开放理解态度的大众部的公开对立。在这十事中的第七事,就是毗舍离的僧人“和水饮酒”以治病,认为不违戒律,清净不犯,而上座部长老的裁决是非法的。汉传佛教所承授的《四分律》,准许僧人在有病而其它药治愈不了的情况下,以酒为药,非唯“和水饮酒”,直接服饮也是可以的,较原始佛教似为宽松。但为防止滥行,《南山戒本疏》又特别强调,不是有病就可饮药酒,而是必须用其它药遍治不愈后,才能服用。

  综上所述,虽然随着对象、时域的差别流迁,“不饮酒”戒的某些具体细微的规定有所不同,或宽或松,但作为行为指导规范的戒律本身却从未动摇,反对饮酒、禁止信徒饮酒的主旨始终一以贯之。这种鲜明、坚决的立场,大概是佛教基于以无明欲求为生死苦本业缘观,以清净离染为解脱正道的修行观,以及将建设一个清明、健康、和谐、美满的理想人类全景作为自身使命的终极价值关注,所必然表现出来的吧。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