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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部 行 日 记（小邻） 新疆巴里坤——甘肃敦煌——陕西西安 一条逆行的古丝绸之路 两千年的历史 一千里的路途 十天的行程 我体味董其昌的话 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 二000年八月十日（星期四）晴 肩背手提行囊，我随文化局赴新疆学习考察代表团，一行六人于下午2：15分在虹桥机场乘坐班机，前往新疆乌鲁木齐。 从机窗鸟瞰下去，那密密层层、变幻翻腾着的白色的云朵，像辽阔无边的海洋，波涛汹涌，我仿佛航行在大海上，缓缓的颠簸中，我睡着了，梦到了西部： 日影斜横，黄埃萧索，驼铃声声，拉长的身影 ，渐渐消失在茫茫戈壁滩； 狂风呼啸，漫天雪花，一队人马荷着戈，背着行囊，岑参在苦吟：“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关山冷月映照空旷大漠，横笛呜咽背井离乡的寂寞荒凉，唐王维叹息：“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是西部？这是历史的旧梦、古老的话题。今天的西部呀，我带着神秘，带着好奇投进你的怀抱，踏上你雄奇、宽阔的土地…… 晚上7：15分到达新疆乌鲁木齐。红辉带我们到柴窝堡一饭店吃这一带闻名的“大盘鸡”。配有大盘红烧鲤鱼、大盘羊肠、碗大的就像脸盆，都放辣椒和孜然粉，味道烧得很香。 晚上10时多，宿西来顺饭店。 新疆昼夜温差大，谁知山里山外温差更大。 进入天山，戈壁滩的炎热仿佛被迎面而来的远山的雪峰逼走似的。使人感到秋天的凉爽。汽车沿着山路蜿蜒回环。车窗外，那雪峰融化的雪水，从山涧、从峭壁断崖上飞泻而下，冲激在岩石上形成万朵盛开的白莲，那轰鸣咆哮声与杭州九溪十八涧比，无论气势和韵味，都是婉约派和豪放派之争鸣. 天山横贯中部，把新疆分为南北疆。天山天池属北疆，位于阜康县博格达峰半山腰，距乌鲁木齐110公里。博格达峰为天山高峰之一，海拔五千多米，雪峰的西北坡为天池。 当我们来到天池时，天公不作美，阴霾密布的天空飘落下了雨丝，这时的温度约在0度以下，大家穿上了码头边租借的大衣，20元一件，虽说贵点，嗅上去还有霉味，但只要御寒，也顾不上矜持的风度。 我们站在湖畔，翘首南望，博格达峰雪线以下，云杉、林木全笼罩着一层薄烟，雨落在碧绿的湖中，像滴进晶莹的玉盘，溅起了粒粒珍珠。 据说，天池是高山冰蚀冰碛湖，湖面海拔1928米，湖长3400米，最宽处2500米，呈半月形，最深处达105米。传说天池是王母娘娘的瑶池，《穆天子传》记载，三千年前，西王母在瑶池畔盛宴款待穆天子，席间对歌唱和，相约3年后重聚。这一传说为风景如画的天池留下一段佳话。清乾隆48年，乌鲁木齐都统大臣明亮取“天镜”“神池”之意，正式命名为“天池。 迎着蒙蒙山雨，我们向山上进发。路中一飞瀑亭，悬泉飞瀑，雾气腾腾，这像是天池水在下游泄水形成的瀑布，瀑布沿鳞峋山石急流直下，白练垂空，声震山谷，并在谷地冲成碧潭一池，这就是人称的“东小天池”。据说这冰山水通过三工江一直流到乌鲁木齐市 。为避寒，我们在一哈萨克人毡房里，喝奶茶、吃羊肉串。这是正宗的新疆羊肉串，鲜羊肉切成拇指大小的片儿，穿在铁钎上，放在烤炉上，边烤边撒调料，那油黄色的肉串，红色的辣末，绿色的孜然，给人以色香交融的诱惑力，鲜香扑鼻。 走出温暖如春的毡房，一股股寒气泛人肌骨。码头上游客排着拥挤的队侯船，我们也加入这个行列。尽管穿着棉大衣，三个人躲在一把伞下，不小心伞尖雨滴进脖子，禁不住一个寒噤。有批广东游客向我们前方30米处涌去，那儿岸上有棵古榆树，临水而生，椐说那叫“定海神针”，传说是西王母头上的碧玉簪，可我们几个冷得都围成了团，没有一个人敢冒着风雨严寒走出这个暖和的群体。 离开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市，我们的车依次行进在216国道上，红辉说：一般从乌市至哈密都走达板城——吐鲁番——鄯善这条南线，我们打破常规选择北道： 阜康——奇云——木垒——大石头——巴里坤。我在车上看着新疆地图，这条路连地图上都没有。他说一则可沿古丝绸之路体验一下西域的荒漠；二则巴里坤有个刚开发的神秘风景点——怪石山；三则巴里坤是小张姐弟的出生地、重返故里。 车窗外、天高云清、旷野到处细沙砾石。有的地方长满丰茂绿草，大片乳白色的羊群在上面蠕动，黄色的、黑色的牛群在悠闲地啃着草；有的地方是莽莽荡荡的流沙碎石、村落、农田、废墟、河滩，偶见好奇的骆驼横立在路中，像在招手“的士”。 车在国道上高速行驶，我们突然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池碧波荡漾的湖水。湖水倒影着岸上馒头状毡房和积木似的黑瓦白墙房舍、蓝天上飘曳的云影、环湖葱茏的森林。小张说这就是海市蜃楼。一听海市蜃楼、大家猛然从瞌睡醒来，纷纷下车观看戈壁滩上的幻景，大家不禁惊奇地叫了起来。 为了证实，路上红辉巧妙地问几个当地人： “这里有没有打鱼的地方?”回答： “没有”。我想起来地理老师曾说过，海市蜃楼实际上是由于不同密度的大气层，对于光线的折射作用所形成的一种幻景，在沙漠戈壁中行走，凡晴天，经常可看到这种沙漠海市自然景观。 沙漠海市，是一种特有的旅游资源，不知道新疆旅行社有没有这档节目，这可是戈壁滩上得天独厚的地貌奇观。 从木垒到巴里坤的路上，公路边约隔10—20公里有一座高大的黄土墩、耸峙在砾石岗上，虽苔痕斑驳，但气势犹存。司机说，这就是峰燧线。由于世远年湮，流水冲击，风蚀雨浸，城垣灭迹，因而烽火台破败了。 自张骞通西城，从古长安至敦煌，越天山至欧亚大陆，形成一条通向西域的商途——丝绸之路。古丝路上一般修筑烽燧线。烽燧又叫烽火，白天放烟报警称烽，夜间举火告警称燧。利用狼粪在烽火台上煨的烟火势大、粪烟直上，白天夜晚看的清，效果好，所以又叫“狼烟”。我想，狼烟既是报警、传达军情，同时又是确保边疆安定和丝路畅通，因而两者往往并存。我考证下来，我们沿途所见的烽燧线是隋代建立的三条丝路的北道，出敦煌至伊吾(哈密)，再经蒲类(巴里坤)达西海(地中海)中亚国家。 走在被誉为“人类文化的运河”的古丝路，想象着这条路的文明兴衰史，不知几个“文化人”是在车上沉思还是在打瞌睡? 下午三时到巴里坤宾馆、下榻。 八月十三日(星期日)晴 早晨，向导带我们驱车去5月份新发现的怪石山，昨晚我翻阅携带的书籍确实没有这方面记载。 在巴里坤湖西面10公里处，就是我们要去的神秘的怪石山。此山不高却陡、山顶虽有好几个山包，但总体趋平，整个山体象一堵石墙，走近细看，山体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坑儿，每个坑大小相差不大，好象按某种神秘的顺序排列着。我说象切开的藕，全是大大小小的圆洞，有人说象马蜂窝，坑坑洼洼，令人怪异。导游领着我们上山，山中石头形态各异，千奇百怪，导游指着右前方远处山头一根石柱，说这是“观音拜佛”，大家往上一看真象，观音娘娘披着纱巾，头向前倾，双手合掌，一个生动的大剪影，这不能不让人叹为观止。 转至山背，又是一座石山，石缝里长些杂草，至半腰处，光秃秃山坡上，出现一片茂盛的青草地，草地上蹲一尊大如楼房的巨石，腰间涌出一眼微泉，泉确实很小，水流也极少，但那草地正是这泉水滋润的结果，听说饮了这水能逢凶化吉，好运常随，但饮者一定要拿草杆，去两头用中心空心部分吸水，每个人都试试!吸后津津有味道：“甜!”我费劲吸了一点，不知是新草杆甜，还是水甜，反正做过了。 快到山顶时，眼前一块巨石一辟为二。“一线天”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导游一侧身就爬了上去，站在上面挑衅地说： “是好官就走的进去”，此话一出，我们上去的五个人本来想打退堂鼓，都硬着头皮走进去了。我人胖，那岩石紧贴着我的肚皮，我担心进去出不来难堪，我想我这人没有坏心眼，一定走的进去，于是吸一口气，一下子就挤上去了。走进“一线天”，山顶实际是个天然墓葬坑，坑上压着许多碎石块，导游说这里埋着元代成吉思汗第四个儿子，上面石头全是元代的。导游的话我半信半疑，因没有资料考证。但在下山时，看到山下宽阔的大草坪，有个非常规则的大圆圈，圆圈线上寸草不长，而周围野草丛生。导游说这是古营盘，是古代打仗的兵营，一直保留着。导游一番话猛然使我想起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 雍正七年(1729年)清政府为平定准噶尔贵族噶尔丹策凌叛乱，派川陕总督，宁远大将军岳钟琪统领西路大军进驻巴里坤平息叛乱。在清中后期几次平息叛乱与抵卸入侵斗争中，巴里坤以它特殊的地理位置，丰富的物产，成为清军进驻平叛的“桥头堡”。这个营盘，背靠怪石山，前有开阔草原，远眺巴里坤湖，可俯视整个巴里坤草原，在这里驻军，点将操兵，屯田种植，创办马场，督筑域池，不愧为“风水宝地”。 站在山顶上极目远望，草原绿草如茵，著名的巴里坤湖横卧中央，湖岸毡房座座、牛羊点点、湛蓝天空，白云缕缕(好象昨天路上见到“海市蜃楼。”)我问导游，这怪石山究竟如何形成的，她说： 巴湖古称蒲类海，位于县城 走到山下，有一口泉井，大家争着打水、洗脸、唰口、清冽透心的舒畅，有人说多打点，也许再过两年来一桶水就要收20元钱了。 (二) 离开巴里坤怪石山，我们驱车直奔西行主要目的地——哈密，我们是应哈密市文化局之邀来新疆的。据红辉说，哈密市文化局长将在离哈密市区70公里的天山下的白石头迎接我们。 白石头是一个地名，因该地有一块露出地面的巨大石头而得名，它位于天山北麓，海拔约二千米，气候凉爽，雨水充足，有山有水，有森林草原，沙漠风光。在白石头一停车，小赵带着儿子和一大帮人来迎接我们。 这里果不虚传，绿草如茵，野花竟放，奶茶飘香，毡房座座炊烟袅袅。这时一个敦敦实实的男子迎面走来，黧黑的脸，浓浓的眉，右手还夹着一支雪茄，大大冽冽，但握着那双粗壮的大手，看着那双略凹陷(少数民族特征)炯炯有神的眼睛，使人觉得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物。据介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密布文化局长图尔迪·阿不拉特先生。 哈密是个多民族聚集区，巴里坤是哈萨克自治县，大石头是哈密与巴里坤交界处，哈族人特多。这里的毡房是哈族牧民栖息的生活归宿。它是用木头作框架，白毡作外层，圆型状，外表看上去朴素、简陋，走进哈萨克毡房，从挂的到坐的，从铺的到盖的全是毡绣，以大红色为基调，缀以蓝、黄等色，散发着浓郁的民族特色。 进了毡房后，图局长带头居中盘腿而坐，于是老沈傍左，我们依次围成圆座。图局长开口第一句话：哈萨克人有句话，十天不吃肉好过，一天不喝茶难遨。这种说法不无夸张，却道出哈萨克人对茶的钟情。于是戴着艳丽头巾，穿着彩色马夹哈族大姐一腿半跪，为我们敬奶茶。据说吃了这种奶茶能使人强壮。能舒胃、能醒酒，好处说了一大套。这时满屋子都飘着浓浓的奶香。但我端在手上犹豫半天呷了一口，又咸又酸，看着别人大口的喝，我憋着气强迫自己好半天才喝了半碗。 喝着奶茶，这位刚刚接手哈密文化局长不足两个星期的维吾尔族大叔，无法掩饰自己对改变现状，发展地区文化事业的热情。说起哈密，他满肚子话倒出来：哈密市位于新疆东部，素有新疆东大门之称，又是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爪——哈密爪的故乡，又称爪城，全市总面积8.5万平方公里，占全新疆面积5.2%。哈密正在改革开放中崛起，现在全市社会稳定，民族团结，是自治区第一个民族团结、军民团结进步模范市，说起历史，这位曾任地区专员的局长滔滔不绝：不说三千年前西周王子姬满在哈密休整大军，也不说二千多年前西汉张骞通西域的故事，最值得称颂的是哈密王一直坚持维吾尔人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回疆(新疆)是中国的一部分，明天我们将去参观哈密王陵、博物馆陈列的王室〖HT12.5，7.〗王〖KG-*3〗衣〖HT4”K〗，王府画景都在向我们陈述着一个个流传至今的神奇故事。接着他话锋一转，哈密有着光辉的历史，灿烂的文化，但它需要开发、需要发展，他用带着维语的尾音，向客人们畅谈他对未来文化的规划、方案，一张张对文物古迹的保护规划及旅游开发的蓝图向我们展示。他说，不久，哈密地区还将修建歌舞团演播厅，作为歌舞之乡，将舞起欢快活泼的“哈密赛乃姆”，热烈奔放的“十二木姆……” 一会儿，两个哈族小伙子用推车推上一只肥硕金黄的烤绵羊。顿时，满屋溢香，令人垂诞。图局长说，这就是烤全羊——哈密的名贵菜肴。由于选料考究，别具特色的制法，加之哈密羊肉质地鲜嫩无膻味，所鲜香异常，是维族人招待贵宾的佳品，有位外国人说： 到了新疆哈密而没有尝过烤全羊的滋味，那么上帝也会责怪你的。吃羊肉前，图局长嘴里念念有词，他说这是维族人吃前必做的祷告，接着一个哈族小伙子用刀将羊头上肉一块块削割下来，让大家用双手接，图局长说，这叫“给面子”，我吃了一口，确实皮又脆，肉又香，可与北京烤鸭相媲美，味道就像烤乳猪。 吃肉就酒，是我们担心的事，图局长开始倒酒，他右手握着伊力特曲，左手提着两个玻璃杯，各倒上1/6与老沈碰杯。尽管老沈嘴上说“只要是朋友，茶水也是酒”，但架不住外交老手图局长的劝说，一饮而尽。我心想就这么一点点，喝点也没关系，谁知道接下来有戏了。进来一位十一、二岁的姑娘，合着节拍，跳起新疆舞蹈赛乃姆，一会儿接待我们的姐妹俩也跳起舞蹈。有汉唐龟兹舞中“弹指、弄目、撼头、跷脚，动作优美轻巧，抒情典雅。她们手端酒杯在你面前跳舞，你必须喝，喝完，图局长仍然重复倒酒动作，再跳到另一个客人跟前，这样我们依次都喝了四五次，脑袋晕呼呼，肚里热呼呼，小吴年纪轻，来者不拒。为了助兴，姑娘们邀请客人跳舞，图局长、老沈、小吴、小王与他们一起跳起了舞蹈，带点醉意，在赛乃姆中夹着汉民族舞、迪斯科，别有一番情趣。据说这次共喝了六瓶52°的伊力特曲。 喝完酒出了毡房，图局长鼓励大家骑马，有的跨上骏马手提僵绳，背靠草原林海、雪峰、蓝天、白云，留下了倩影，有的抖抖僵绳也溜起了马、虽说前后摇晃，无依托感，但总算在大草原上骑了一回中国四大名马之一—巴里坤马。 下午，回哈密路上顺道鸣沙山、天王庙。 晚上7∶30至哈密宾馆住宿。 上午，图局长带我们参观市群艺馆楼内的博物馆，后去回王墓。 下午，风趣幽默的局长变得神秘兮兮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据说迄今为止，书上没有记载。到哈密的人只知道五堡乡雅丹奇观，不知道这座古城遗址。是日本人旅行家先发现的，图局长是在下乡时听当地农民介绍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把我们送上了中国地图上为一大块桔黄色，无任何标名一戈壁滩，不远处是柴达木盆地的沙沙点点边缘——哈密盆地。太阳炙热烤得沙和鹅卵小石子混和的地面往上蒸着热气，目力所及，灰白色的砂砾无穷无尽。汽车在苍茫的沙漠戈壁中奔驰，恰似两个小虫在缓缓蠕动，让人产生没有指望走出的疑虑，车上有人开玩笑：今后判死刑的，用不着枪毙，放到这荒野中，他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戈壁。 小时候歌中唱到的“茫茫的戈壁滩”，不知所以然，这次真正领略到了它的浩翰、苍茫、荒芜、炎热。生命在这里呈现出异常简单的景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两种绿色植物，骆驼刺和芨芨草、一株一株形似球状，零零散散、孤孤单单撤落在沙砾上，三二野骆驼在粗砂、砾石覆盖的硬土层上寻找着充饥的食粮。 望着这片成千上万年风化而成的戈壁滩，我想历史曾在这里演绎了多少故事，而古城废墟只是历史过程的碎片、遗迹。 临近盆地中部时，一座座小山丘呈献在我们面前，有的形似怪兽，面目狰狞；有的象山崖陡峭险峻；有的兀立如柱；有的似鳞鳞鱼片。下了车，火热的太阳照在沙石上，好像天上、地下两个太阳同时炙烤着人，一缕焦烘烘的热从背脊散向全身，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着，穿皮鞋的脚踩在砂砾上都觉得烫。 文管会的老师向我们介绍，几千年前这儿也许是一座城，在城墙的烽火台里发现了一些木结构架子，或许是上楼的扶梯，考古时出土了石磨、陶器、兽骨之类文物，现在地面上用脚踢踢沙石、也会发现里面有些陶器残片和骨头，有的陶片上还有花纹。也许几千年前这里是个城市，由于沙化缺水，人们离开这里丢弃了这个城市，这些用沙土夯实的建筑，由于气候干燥，经年风蚀，使土城风化，变成今天这样千奇百态，无奇不有的自然壮观。图局长说春秋季节山风呼啸，飞沙走石，会产生类似鬼哭狼嚎之声。望着四周奇异的地貌，想象着：大野阴沉沉，夜象怪兽一样张着黑洞的大口，不知名的兽类吼号嘶吠，真令人心悸。 有几个同志兴致极高，爬上了六米多高的烽火台。大家拍完照，坐上车，准备离开“魔鬼城”。这时驾驶员发动了几下车，发动机竟然一声不吭，坏事了，司机急得汗流夹背，天色已暗下来了。再一看还好前面的三菱车正在翻一个土坡，大家拼命招手叫喊，总算那辆车调转头，开了过来。图局长、红辉、驾驶员都围了上来，四个修车好手忙乎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了毛病，电瓶线断路，我想要是发动机或其它重要部件坏了，三菱车又翻过了土坡，戈壁滩上手机无信号，我们五个人只有陪伴“魔鬼”宿夜了。 吸取教训，三菱车让我们先走，驾驶员加速往回赶，翻过几个小土坡，发现三菱车跟不上来了，等了好长时间才赶上，一问三菱车也出了故障，有个螺丝坏了，真是祸不单行。 俗话说： “一连不过三。”我们车先走，路过一个维族人树庄，只见十几个维吾尔大叔拦在路口，有个白胡子大汉一手拿碗，一手拿筷怒视我们车，拼命敲着碗，我们都非常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驾驶员非常机灵，放慢车速，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突然方向盘一转加速飞驰。我住后窗一看，不得了，一群人愤怒地向我们挥舞着拳头。我问驾驶员怎么回事?他说，大概是我们来时，三菱车压了一只鸡，这时主人纠集一批人等在路口要赔偿。这里是少数民族聚集区，你要停下与他们讲理，弄不好命得赔上。我一想，来时三菱车开得飞快，确实发现路上有个死鸡。我们焦急等待，足足一个多小时图局长他们才到，见到我们焦虑的眼光，他哈哈一笑，那架势好象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我们都是维族人，我给他们报了身份，说了一些好话，赔了几十元钱了事。我想这是化钱消灾，也是化钱买门票。 我们来到一维族人的家，他们一家三代人非常热情，邀请我们进屋参观，到院子里吃葡萄。屋檐前穹形的木架上，挂满了一串串绿如碧玉的葡萄，我打开边门，哇!葡萄园里尽是葡萄的世界。悬挂在葡萄架下的累累葡萄，晶莹透明，圆润可爱，宛如一串串灯笼，在阳光下，鲜嫩欲滴。主人从葡萄架上摘下几串葡萄，盛了满满一大盘，大家吃着甜津津的葡萄，魔鬼城的一波三折，也许被真诚的维族老大哥一家化解了。 晚上，在歌舞团排练厅，图局长陪同我们观看了哈密市歌舞团音乐舞蹈的表演。 早上，图局长、张所长在宾馆门前依依不舍为我们送行。 我们三辆车依次飞速行驶在312国道上，在新甘交界处星星峡大家下车饶有兴致拍照留影。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甘肃大漠，但没有人不知道敦煌飞天。敦煌的闻名是古丝路留下的两大中华之最，一为呜沙山月牙泉，二为莫高窟。因大多数人都去过哈蜜鸣沙山，于是下午我们的队伍显得精干了，我是顽固分子，试把两座山作求同存异。 放眼望去，一座座浅黄色的沙山、偌大的磨茹似模样。我们几个骑上骆驼，随着叮叮当当的驼铃声，走到呜沙山脚，细看山坡光洁细腻如丰腴的肌肤。巴里坤呜沙山长约 小张母亲告诉我，腰不好，把身子埋在沙堆里，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我划过巴里坤鸣沙山，于是她们上山，我留守看行李，躺在柔软、细粒的沙堆上，享受着大自然的沙疗按摩，舒坦的昏昏欲睡。 河西走廊，是沙的世界，沙是这里世界的组成部分。全国只有四大鸣沙山，而这最大，老天怎么会把这么多沙堆积成山?沙子细软绵绵，不会凝固，人登上去划下来，半山就会缓缓泻流，千人百人登过了，那高耸的会渐渐降低，但沙呜过后，一夜风吹，第二天出奇的是还原如初，更奇的是再往北走数百米，有一泉水，长约 山水的雄奇，令人神往。相传古时候有一位将军，在此打了败仗，全军覆没，积尸数万，忽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一夜之间，吹沙覆盖成丘后沙丘内时有鼓角声相闻。人们就称其为鸣沙山。这个传说很悲壮，而月牙泉的传说太过浪漫，有一年敦煌大旱，白云仙子为解人间疾苦便到广寒宫向嫦娥借月亮，恰逢初五月亮未圆。白云仙子只好捧着弯月放进泉里，那泉便化成形如偃月的月牙泉。 仰视着人们山呼海叫般的滑沙，我头上覆盖着凉帽，身子深深埋入炙热细沙之中，暖烘烘的，热沙烤着我的腰，也溶解着我的心神，把历史和神话一起蒸发。 “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中国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这是著名敦煌学专家李羡林说的。 开凿于鸣沙山东鹿断崖上的莫高窟，俗称千佛洞，上下五层，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南北长1600多米。从外观看，一幢顺坡建造的翘檐七层楼宇较有气派外，其余平平象窑洞。 导游小姐，用钥匙轻轻打开第一扇窟门，大家借助租借的电筒光亮，搜寻着四周的壁画，惊讶感叹，发出啧啧之声。历经千年墙壁虽有斑斑点点痕迹和脱落的缺损、但掩不住金壁辉煌、绚丽夺目：一幅幅壁画色彩浓艳、造型古朴、形象生动、寓意隽永，不愧为“墙壁上的图书馆”。导游说，莫高窟建于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0年)至唐武则天时已有窟室千余龛，现今保存北魏，北周、隋唐至元各代壁画和彩塑洞窟492个，是一个由建筑绘画、雕塑组成的综合艺术殿堂。其中壁画内容丰富，有佛象、佛教史迹、经变、神话、供养人等题材和装饰图案。我们走进修建于初唐的329窟，有幅《夜半逾城图》壁画，诸红基调，画中骏马四蹄奋举，呈逾越之势，飞天飘飘欲仙，马上一佛徒神态坚毅、动静结合、出神入化。画面反映释迦牟尼29岁时，不愿继承王位，立誓求得“真谛”逾城私逃，遇难时忽来四个天人，托着马蹄腾空飞越城门的生动场景。 249窟有一幅西魏《狩猎图》，画面反映了猎人以跃马腾空之势回身一箭，向猛虎射去的惊险场面，生动刻画出善于奔跑的黄羊和猎人膘悍勇猛的形象特征。由于多种原因，仅供参观的只有十个洞窟，走在一大堆游客中间，下意识地走了一个又一个洞。面对这民族艺术的宫殿，我不得不陷入沉思…… 中国连年战乱，古代绘画存世的不多，而主要来自于后人挖掘墓室、窟洞的壁画。据说莫高窟壁画总面积4. 壁画历经千百年、颜色常以红、白、蓝、绿等浓烈原色为基调，有时缀金黄，(大多被贪小利的人挖走了。)但色彩还是那样鲜艳，即使是今天立邦油漆画在石灰上，不出几十年也会自行褪色、剥落。当然神话传说是五色姑娘从五色井中取出来的，神奇的梦是不足为证的。据说是一种天然矿物名叫青宝石，产生于碱性火成岩与石灰岩接触交带与白云石伴生。青金石作为颜料价格昂贵，它是古代一种地方特产，据史料载，敦煌地区有可能出产这种颜料，但今天“五色姑娘”在何处，有待考证、发掘，如果有人最先采集到，那才是真正的“文化产业。” 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莫高窟列为人类珍贵文化遗产，面对这公认的文化艺术宝库，我们不能不想起一个留着银白色美髯的老人，他就是一代宗师张大千老先生。1941年张大千率门生子侄在敦煌两年多，据说全部花费达“五百条黄金”之多，结果复制了276件壁画，在成都举办壁画临摹展，引起轰动。1948年张大千出国，将其临摹画留给在北京的夫人扬宛君，1952年，杨将摹品作了捐献，并在北京展出。今有敦煌研究院陈列中心执行馆长重提旧事，称张大千的行为“主观上说是对敦煌艺术的破坏”。将剥落的壁画临摹下来，剥下后显出更有考古价值的盛唐壁画，这本无可厚非。那位仁兄，无事生非，敦煌壁画历史上曾遭三次大破坏，那位馆长不去谴责斯坦因·伯希和之流的外国人明目张胆地偷、抢，把我们国宝一偷就是几十只骆驼运到英国等国家强盗行径，不去争取国际法庭，把这些国宝夺回来，却在指责中国人，指责痴迷于敦煌壁画，“举着油灯从这里带走一些线条，就风靡世界画坛一代画师”，我想这位馆长大概追赶一种时尚：通过谴责名人来炒作自己。 上午无景点安排。 饭店对面200多米处有个小商品市场，这是个典型的旅游城露天市场。马路上沿街排满了小摊，一摊又一摊，集市熙熙攘攘，主要是旅游纪念品，金银玉瓷，书画邮品，仿古文物、有古兵器、布骆驼、佛象、夜光杯…… 汉以来，敦煌就是通西域丝路之要隘，是商品汇集交流的集散地，而今天的市场遍地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已鲜见丝绸茶叶与马匹珠宝贸易了。 下午到敦煌机场，侯机室几个女个体商贩见到日本游客，一个劲推销花围巾，一口流利日语，缠得小日本无话可说。 飞机18∶05分起飞，20∶05分至西安咸阳机场。导 西安与开罗、雅典、罗马并称世界四大古都，历史上13个王朝在此建都，历时1100多年。有人说： 中国如果有一个城市不能建地铁，那就是西安，为什么?我带着疑问走入西安。 天空下着阴冷的细雨，我们在导 临近朱雀门导游指着右侧一排栩栩如生石人雕像，请大家仔细区分，乍看起来个个十分相似，但经导游的点拨，我们发现他们在服饰和佩物上各有差异，其姿态与形象亦迥然不同，导游说，这不同的服饰，表示着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官衔，这61个石人雕像绝大部分都是唐王朝属下的各族官员，还有侨居长安的王宾和客使，有人问： 石人的头哪里去了?导游说，这其中有尊背刻姓名的无头石人，他的儿子听说父亲被刻成石像拱手恭立于女皇武则天陵前大为不满，就跋山涉水来到乾陵，举起石头要砸父亲石像，被护陵人毒打一顿，他怀狠在心，一天夜里，他蹿入附近田里大肆践踏庄稼，趁机造谣说乾陵石人成了精，只要砸掉他们的头，就不能祸害百姓，人们信以为真，纷纷冲上乾陵，奋力砸去石人头，他趁机拣回父亲的头，用包袱背回家去，从此，乾陵上的王宾就成了无头石像。看来造谣惑众、借刀杀人古亦有之。 靠近土阙东西两头各树一块碑，坐落在西侧为述圣纪碑，东侧为闻名遐迩的无字碑。高大巍峨，凝重厚实，碑首雕刻了八条蟠龙，巧妙地缠绕在一起，鳞甲分明，筋骨裸露，生气勃勃，碑的两侧有《升龙图》，龙腾若翔，栩栩如生，碑座上有《狮马图》，马屈蹄俯首，温顺可爱，雄狮昂首怒目十分威严。无字碑是用一块完整的巨石雕凿而成的，高 走下乾陵，参观永泰公主墓，绚丽多彩的《观鸟捕蝉图》、《马球图》等壁画印不进我的脑子，脑海始终翻滚着乾陵华表、翼马、朱雀、石人，而印象最深的是历经千年风霜消蚀的巨大无字碑。在我国古代，上至天子皇帝，下到黎民百姓，几乎都借机勒石刻字，以兹永久纪念，而执掌国家大权达半个世纪的中国历史上唯一女皇，为何在安葬陵墓前，树块无字碑?武则天留下61首诗，不是不会诗文；她有御用文人成百上千，不是没有人撰写；也许后人认为她的一生功高于天，一块碑无法倾抒，也许是武女皇知晓“无声胜有声”，或“已亡过由后人来评述”，一千四百年前帝王心思，就象乾陵地宫的墓葬，未打开之前永远是个谜。 晚上，导游带我们在钟鼓楼广场德发长饺子馆吃饺子宴。饺子宴名字好听，其实就是在包装上下功夫，所谓一饺一型，一饺一味，除了猪肉还有鸡鸭鱼虾、牛羊海鲜，做法上蒸、炸、煎、煮，做功非常讲究，但形态实在太小，最大饺子只有姆指大，最小甚至只有小指尖模样，最后一道煮饺，服务员讨口采说：勺子下去舀上一个—一言一心、二个、两全其美；三个，三生有幸；四个，四事如意—— 贺敬之曾题应酬诗： “宴文宴友饺子宴、长忆长安德发长。” 对酒足饭饱之人这是一种时髦的文化享受，对整日劳累颠波的人是一种作贱。 我早就想亲眼看看这个轰动中外的古代奇迹，这次我想是来实现这个夙愿的。 兵马俑博物馆位于临潼城东7公里处，兵马俑是秦始皇陵墓的陪葬地，是支保卫秦始皇之灵的卫戎部队。在秦始皇陵墓东垣外1225米处，于1974年农民打井偶然发现，经考古工作者发掘、勘探、整理，先后约为一、二、三、四号坑。俑坑总面积二万多平方米。1976年在这个坑上建立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远看这个半圆的建筑物气势不凡，它长204米、宽72米，也就是说，它的那个拱形的钢梁屋架，能把两个足球场罩在里边。 当我走进大厅，我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见地下 随着导游，我们按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坑顺序参观，站在大厅中，环视周围这奇妙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禁不住心潮起伏。据说法国马赛大区区长沃歇尔参观秦兵马俑时被惊呆了。他张着大嘴两眼叮着庞大的兵马俑阵，双脚迈不出步了。他掐掐手臂、拉拉头发、捶捶胸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向身边的人说： “我是不是在梦中?” 兵马俑的发现，充分展示了我国古代军队的奇智大勇和磅礴威严的气势。其中一号坑是以战车和多兵相间排列的长方形军阵，这个军阵有前锋，后卫和两侧的翼卫，其组织之严密，坚苦磐石。二号坑是多兵种混合编列的曲形阵、由车阵、骑兵阵、弩兵阵和车骑及徒兵混编的长方阵等四个小阵组成，体现了阵中有阵，营中有营的编组方法。可分、可合、分则可自为战，合则发挥多兵种作战的威力。三号坑是统帅一二号军阵的指挥部。一、二、三号坑有机地组成一个庞大的军阵编列体系，它既是秦王朝军队的的生动图谱，也是古代军阵的真实缩影。叶帅曾说过： “秦俑坑是我国最大的古代军事博物馆，这里面有学不完的东西，希望今后我军的高级将领都要到这里看一看。” 兵马俑不愧为古代东方的明珠，在博物馆专门辟用的房间里，我们近距离观看了兵马俑，我真切感到八千兵马俑的形象原来各不相同，千人千面，喜怒哀乐，各有其情。有的美髯开张，性格凶悍；有的容颜深厚，气质纯朴憨厚；有的眉清目秀，神态机敏；有的容颜喜悦、性格爽朗，有一天真活泼，带有稚气。沉着临将一跪射俑，神情肃敏，双手柱剑的将军俑，手牵鞍马的骑兵俑，双手执辔的御手俑，侧射丁步的立射俑，甚至连鞋底的纳线的针迹都列列在目。细看这些陶俑，好象是以真人、真马作为模特儿塑造的，塑造手法采用了塑、堆、捏、贴、刻、画等六种民间画工常用的传统技法，显示立体的艺术效果。在陶俑身上现已发现87个艺术大师的名字，估计大约近千人参加了兵马俑制作，如此众多的人从事一项艺术创作，是古今雕塑艺术史上天与论比的。 以往都认为中国的雕塑艺术是从佛教传入中国以后才发展起来的，兵马俑的发现，说明在秦王朝中国雕塑已经成熟并形成了独特的民族风格，这是中国雕塑史上第一个成功的典范。同时，我们看看同时期的古希腊雕刻，公元前二世纪石雕“米洛斯的维纳斯”，公元前230年的“重死的高卢人”，与之相比，兵马俑毫不逊色，可以说是东西相辉映。 兵马俑虽然是陶的，但俑坑中的兵器都是实战的，坑内已出土青铜兵器四万余件，另有剑、戈、戟、矛、铍、铖、金钩、殳等，制造工艺精湛，据说考古人员在清理一号兵马俑时发现，一把青铜剑被陶俑压弯了，当人们把陶俑移开后，剑竟然奇迹般的反弹伸直，又窄又薄的青铜剑被重达 下午去骊山，华清池。 骊山在临潼县城南，距西安市 晚上，在钟鼓楼广场同盛堂吃羊肉泡饺。 坐下来，一人发一块饼一只空碗，要求自己用手掰碎放碗中，大小要统一，最好是筷子头大小，然后加入浓汤，牛羊肉粉丝佐料、煮开，当服务端上桌吃一口，只觉得香醇味美、肉质细嫩，据说牛羊肉泡镘明崇祯年间就有，距今约二百年历史。 我觉得南北方吃法有天壤之别，南方人做饭是做饭，吃是吃各自为阵，而北方人无论饺子，还是泡馒，都讲究全家动手，分工合作，有自娱自乐、卡拉OK的原始形态。 早晨打点行李，准备离开西安回沪。 一早导游带我们去参观城中景点，先去明城墙。 明城墙距今600多年，但袒露的骑缝砌的砖，陵角分明，城墙高大森严，上海南市也有一段古城墙，但人工雕凿太多，已经面目全非，与之相比西安明城墙不愧为我国现存规模最大，最完整的一座古代域垣建筑。我们还乘上电瓶车，在古城墙上浏览。古城墙有城门四座，其中南门永宁门外广场曾为克 接着去位于三学街孔庙旧址—碑林博物馆。郭老曾说中国有两座石林，一个是天然石林，在云南昆明，一个就是人工石林，即西安碑林。碑林距今900余年，是收藏我们古代碑石时间最早、数量最大、名碑最多的一座艺术宝库，现收有汉、魏、隋、唐、宋、元明清，各碑碣2300余件，集中石刻艺术为70余件，颜真卿“宗庙碑”，抑公权“玄秘塔”应有尽有，可谓名碑丛立如林。 只见几个工匠用布包的棉团，在碑上复上宣纸，正轻轻地有节奏的敲打碑上宣纸，把碑上敲打成墨色，而把字画线条留存。导游说这就是拓本，我早听说有拓字画，今天亲眼目睹。她说拓(念tà)，不念tuò。拓本就是以湿纸紧覆在碑上，用墨打拓其文字或图型的印刷品。拓本有“朱拓”、“蝉衣拓”，这叫“乌金拓”墨色深黑有光。 离开西安之前，最后一站是耳熟能提的大雁塔。 由于车行市区马路，车速平稳，不多久就来了雁塔所在的慈恩寺门前。大慈恩寺是唐高宗李治为追念他的母亲文德皇后修建的皇家寺院，始建于公元652年，寺成不久，高僧玄奘法师移往寺内译经，寺里的大雁塔也是玄奘法师所倡修。大雁塔在慈恩寺的后院、塔高 导游问大家为何叫雁塔，大家一时哑语，我想当然可能是高大能望到飞雁?导游说： 雁塔本名慈恩寺塔，因《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记，摩揭陀国有一僧寺，一日有群鸿飞过，忽一雁离群落羽，摔死地上，僧人惊异，认为雁即菩萨，众议埋雁建塔纪念，故名。 来到雁塔下，大家一看登塔又要买票，此时人人囊中羞涩，再则导游说雁塔只有一些题词，大家也很累，两条腿不大听使唤，另外也有人归心似箭，一声“走!”大家迅即离开了雁塔。回来路上听说古时西安有“雁塔题名”，凡新登科的人要在大雁塔下集体树立题名碑，塔门楣门框也有诗咏刻画，方觉可惜，回来后翻资料，郭老曾对门楣上诗画比拟说“年代久了，仿佛是在薜涛笺上题的诗”我真后悔，一步之遥，功亏一匮，但阿Q一下，留点遗憾，下次重游。 下午，咸阳机场乘4∶50分飞机，于6∶05分到达上海。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只得把走过的路途、零乱的思绪象书一样一页页连缀起来： 真是巧合，我们这次走的路线恰好是一条逆行的丝绸之路： 新疆哈密巴里坤，通西域的门户——甘肃敦煌，通西域要隘——陕西西安，丝路的起点； 二千年的历史，一千里的路途，十天的行程，应验了一句古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二千年前封建社会的秦俑，被二千年后的文明人当“瓦爷”吊打，用“瓦人”赶雀。这是现代在嘲讽历史，还是历史在嘲讽现代?……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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