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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下了小雪，今天早晨又开始下，一直到中午时才下的有点样子，而北京、石家庄等地已是暴雪造成交通瘫痪，学校放假了。今年的雪下的早，在十一月一日，华北大地就迎来了二00九年的第一场雪，虽然小，却也是在我的印象里，在深秋的季节里飘飞的第一场雪。站在明亮的玻璃窗前，望着银装素裹的大地，望着飘飞着的漫天的硕大的雪花，雪花轻盈，旋舞，落在地上，也落在我的心上，融开了尘封以久的儿时的对于雪的记忆。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我晚饭后到四叔家玩，等到要回家时才知道外面下起雪来了，那时我还很小，四婶看下雪就不让我走了，因此我就宿在了四叔家。因为惦记着玩雪，第二天早晨起得早，想推开屋门到院里，却好像有东西挡着推不开，使劲推开一条缝，原来是雪在挡着，还是叫起比我大六、七岁的哥哥过来帮我才将门推开。雪足有半米厚，哥哥说：“还真大雪封门了！”这是留存在我记忆中的第一场雪。也许是因为大，才记住了它，而之前的雪因为没它大所以没记住；也许是因为哥哥的这句“大雪封门”让我记住了这场雪，也记住了“大雪封门”这个词。 那时的冬天要比现在冷得多，雪也下得多，到冬天了就有雪下，而且总下大雪。雪一下，可喜欢死了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不知道冷，冒着雪就堆起雪人来。从家里拿来铁锨，有时干脆就用手搂，将雪堆在一起，堆成差不多我们一般高，上面弄得圆一些，按上杏核桃核的做眼睛，有时也会用小石子，用短木棍竖着嵌入做鼻子，横着嵌入做嘴巴，头下面弄的细一些就是脖子，再下面是身子，从远处看不过就是上细下粗的一堆雪罢了，没有胳膊没有腿的，大人们是不会欣赏的，但却给我们这些小孩子无限的快乐。雪人堆成了，我们自己也成了雪人。欢笑着嬉闹着就又打起了雪仗。你打我我投你，我抓把雪塞在你脖领里你再抓把雪塞在我脖领里。等到玩累了饿了，棉靴、棉衣差不多也快湿透了，回家免不了一顿大人的训斥。 过上两天，又可以去逮鸟了。因为大雪覆盖了地面上的一切，麻雀们已经饿得四处乱窜。找一块林中或柴垛间的空地，扫开一片雪，用一根木棍支起一只簺子，在簺子下撒些谷粒，用一根长绳拴在木棍上牵着躲在远处，单等麻雀走到簺子下觅食。这也需要一些耐性，麻雀也是很谨慎的，并不是一看到簺子下有食物就蜂拥而去的，它们总是先在簺子外面左瞧瞧右看看有没有危险，过一会后见什么动静也没有，它们确认没有危险时，才会放心地走到簺子底下去，这时你将手中的绳子一拉，总有来不及飞走的麻雀被扣在底下。于是我们会欢呼雀跃着跑过去，慢慢地将簺子掀开一点缝，把手伸进去一个个的把麻雀抓住。 后来读了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知道了先生小时候也有这些玩法，才想起不知从何年何月又是何人发明了这些玩法，又经过了多少朝多少代，才流布到天南海北，给天底下的小孩子们那寂寞荒芜的心灵带来真诚地快乐。 如今的孩子们要比我们那时幸福多了，他们不会再挨饿不会再受冻，再也不用从堆雪人打雪仗逮麻雀中追寻快乐了，即便他们想如此却也不容易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雪也很少有那么大的雪。他们的快乐在电影电视和网络游戏中，但是他们的快乐也如我们那时一样纯真吗？ 2009.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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