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阿斯匹林(2006-03-17 10:48:51)
你是我发病的原由,还是医我的良药? ——题记 那女子的眼睛,被一些暗色的褐斑所包围,看人的时候,便不很清亮,总觉得遮了一些薄薄的雾。 这便是梅婷在电影《阿斯匹林》里的造型,与她以往青春亮丽的形象有一截距离。 不过,好在有一头乱蓬蓬的发,东一缕西一咎,无论怎么也归拢不到一处,这样一来,那些褐色的斑点便又变成一些模糊的背影,在头发下,悄悄地增长或者消除,反正都不再引人关注。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只有小白洁净的衣服上散发的药皂的香气,还有他纯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盯着她,说,我永远是你的小白。 机场里,太多分离的场面,该有哭声的吧,却是沉默。一个人,当她有太多需要表达的话语的时候,她常常选择沉默。她把自己的脚,紧紧贴过去,两双洁白的球鞋,像两个渴望拥抱的人,接近,更接近,却照样隔着无形的空气的距离。 所有短暂而浪漫的镜头,都可能成为日后的致命伤。 她把她的头,窝向他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悲伤,或者不舍,都没有,只有心里在暗暗地说。 每个人都有一段值得珍藏的记忆,这记忆经过时间的加工,发酵,催化,最后成为一段故事,作为教材讲给需要它的人们。 她便怀揣这这段萦绕梦靥的往事继续上路。 从此,人生中没有小白,只有小白给她的无尽长夜,和冷漠,和假面。 小白,是她的病,她因他痛,因他冷,因他失眠。 只是,她一直以为,除了小白,那个音乐老师,和那个抽“高达”牌香烟的高达,也是她疼痛的理由。 她总爱说,如果,如果。 所有的如果都不能兑现,不过是从希望到绝望的缓冲地带。 所以她兴致勃勃地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穿行在各色各样的明星之间,听他们的故事,然后写下来,传达给给多需要听故事的人。 只是她的故事呢?谁是她寂寞的解药? 她抽烟的时候,面对着一圈有一圈的烟雾,觉得自己好象是经历过劳苦深重的往昔一般。 她安慰他人,附和他人,却没有幻想有一天,当小白成为一个名字,她无从想象他的模样,他的身体,他的手,甚至他独特的气味的时候,滚滚的红尘中,她,该怎么办? 世界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也就因为如此,地球不会毁灭,生命不会终结,爱情,才不能继续。 某种意义上,是世界不成全她的爱情,与她自己的努力无关。 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别人的药物,被泡在清澈的水里,渐渐消散,溶解,入了他人的喉,止了他人的痛。 李文卿的现实就是需要一个像阿斯匹林泡腾片一样的女子,暂时终止疼痛,其他放置身后。未来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抓住此刻,或者真是抓住了幸福。 她在彷徨,辗转。 小白,在某一个深夜莫名其妙的电话里吗?还是在某个清晨做梦的阳光里?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紧地抓着小白,是因为抓着自己最真实的自己,还是抓着一把沉重的过去,只是,当想念真的变成想起的时候,她才发觉,小白,已经离她很远了,远到三年,或者一辈子。 行行色色的人,站着的,走着的,跑着的,骑车的,坐车的,那么那么多的人,他们是谁的药片,入了谁水深火热的生活,充当一味怎样的解药。 世界是一个偌大的药瓶,我们都是治病救人的药。 只要喝下去的那个人,感觉得到我们的努力,化愁眉为笑颜。 她终是要走了,从暗色的背景里走出来,阳光晃了她的眼,她把那头桀傲不逊的长发剪掉,面无表情地坐在机场的蓝椅子上,有梦一点一点侵袭她,恍惚中,面前站着小白,还是洁白洁白的衬衫,硬硬的领子,洁白的牙齿,明朗的笑,对着她,还不自觉地闻了闻身上的药皂味道,毫无城府地问她,我回来了,你还喜欢这样的味道吗? 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职业已经令她言语匮乏,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一场梦。 想起一个曾经想念,刻骨铭心的爱人。 她不知道前面的李文卿到底爱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其实一切都是错的吧。谁是谁的解药,谁能保证谁一生的幸福。她起身,往回走。 飞机适时地晚点了。 许多的人生,许多的瞬间,都需要一些时间去纠缠,想象。 留下的大片空白,都是需要我们去填补的,只要,我们是药,能暂缓他人的疼痛,生活照样得继续下去。 我溺在街中无休止的倒叙 追逐背影追逐香水追逐颜色追逐相似的步履 每一个晴朗的天气 都长满疼痛的标记聚散的玄机 告诉她有个人囚禁在原封未动的过去 告诉她有个人囚禁在她离去的那一秒水底 如果你看到她 请告诉她有个人在等待她带他逃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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