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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91)变异的现实主义“模特儿”

 笑熬浆糊糊 2010-10-16
         腾小松画

      大江健三郎的获奖评语是:“在诗性创造的想象世界里,现实与神话相互交融,勾勒出一幅当代人困境的多变的图景。”

                        变异的现实主义“模特儿”

        译    名:大江健三郎
        生卒年月:1935、1——
        国    籍:日本
        代表作品:《个人的体验》
        获奖评语:在诗性创造的想象世界里,现实与神话相互交融,勾勒出一幅当代人困境的多变的图景。

          瑞典文学院认为,大江健三郎的作品“存在着超越语言与文化的契机、深邃的见解、充满凝练形象的诗这种变异的现实主义。”

          大江的文学成就源于他对本土文学中想象与神话的继承,以及对西洋文学中存在主义的吸收。他力图通过来源于现实生活的荒诞故事,来表现陷于生存困境的当代人的迷惘、困惑、躁动和追求。他的作品既展现了变异、扭曲和丑化的世相,又深入探索了当代人如何开拓生存空间问题。他的文学实践恰好证明了19世纪英国著名作家康拉德所倡导的“艺术是试着去发现世界,从现实生活中,也从物质中,去发现生活的根本、永恒和精髓”这一有别于传统的文学观念。

          他认为,若以这种观念去丈量混沌不清的现实世界必须有特制的“模特儿”,实际上他的作品无疑“给我们提供了这种连接变化和延绵不断的神话的模特儿。通过这些模特儿,我们可以了解过去与现在的相互作用,可以区别作品中人物的微妙处境”。

          这种微妙处境表现在他的作品中大体形成了三重体验,即童年时代生活在四国岛大山之中,享受自然乡土的体验、经历日本人民遭受原子弹轰炸悲痛的体验和承受儿子脑瘫痛苦的体验。他把这些生活体验上升为文化问题综合思考,使其成为他探讨人类追求生存愿望的根源,以及他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和永恒的主题。

          大江于1935年出生在日本四国岛爱媛县的一个小山村,那里重峦叠嶂,翠峰葱茏,大山和森林成了他成长的摇篮,家乡的一切给他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1954年他告别父老乡亲到东京帝国大学文学系求学,在大学期间他阅读了大量本国文学名著,并热衷于萨特、加缪、福克纳和贝娄等欧美当代著名作家的作品,进而对法国的存在主义进行了深入研究,他的毕业论文即为《论萨特小说中的形象》。

          在萨特生命哲学和西方现代主义作家的影响下,大江开始了文学创作。1957年,他的短篇小说《奇妙的工作》在《东京大学新闻》报上发表并一举成名。日本著名文艺评论家平野谦认为这是一篇“具有现代意识的艺术作品”。接着,他又陆续创作了《死者的奢华》、《人羊》和《他人的脚》等短篇小说。其中《死者的奢华》受到著名作家川端康成的高度评价。1958年他的短篇小说《饲育》获得第39届芥川奖。自此,他作为新文学旗手的角色初露端倪。

          大江在学生时期的作品大都展示了人在封闭的现实社会中寻找自我和追求生存的状态,在深层意义上凸现生存的危机意识,表现了作家在创作中所具有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然而,走出校门后的大江却一改学生时期的创作主题,连续出版了以性为描写对象的长篇小说《我们的性世界》、《我们的时代》和《迟到的青年》。这些作品从性意识的角度观察人生,试图通过对当代青年性迷惘的探索来揭示现代社会躁动不安的直接动因。他的探索不可谓不成功,但却招致了铺天盖地的批评,这对一个有影响的作家而言,不能不陷入对未来创作路径的痛苦思索之中。

           正在这时,28岁的大江又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这一年他的长子大江光出世,不幸的是婴儿的头盖骨先天缺损,脑组织外溢,虽然经过医治挽救了生命,但留下了终生后遗症。也是这一年夏天,他受邀去广岛参加了原子弹爆炸的有关调查,走访了许多爆炸中的幸存者,也耳闻了数十万计的生命死于一瞬的情景。这两件与死相连接的事件给他带来了难以言状的苦闷和震撼,他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人类所面临的经常性死亡威胁问题。

          1964年,他以自己的经历为背景,创作了一部以残疾人为主题的长篇小说《个人的体验》。小说的主人公鸟的妻子生了一个残疾儿,鸟首先选择了逃避,他把婴儿扔在医院,自己则躲到旧日情人火见子的卧室里,火见子安慰鸟忘掉忧愁,并诱使鸟不断堕落。经过长时间的心灵炼狱之后,鸟幡然醒悟,勇敢地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决心与残疾儿坚韧的生存下去。这部小说的伟大在于他在述说个人不幸的同时让读者体味了人类的不幸。

          这一时期的作品还有长篇三部曲:《熊熊燃烧的绿树》、《核时代的森林隐遁者》和《广岛札记》。其中《核时代的森林隐遁者》是一部具有象征意味的核问题小说,作家曾说,他所理想的乌托邦,就是“我的故乡那里的森林”。“森林”在大江的作品里,常常作为人物的“再生”之地,或者核时代的隐蔽所。

          “核武器的悲惨后果是与脑功能障碍的儿子问题自然相关的另一个主题。人生的悖谬、无可逃脱的责任、人的尊严等这些大江从萨特那里获得的哲学要素贯彻作品的始终,形成大江文学的一个特征。”瑞典文学院在1994年授予大江诺贝尔文学奖时这样评价他的作品:“在诗性创造的想象世界里,现实与神话相互交融,勾勒出一幅当代人困境的多变的图景。 ”

          大江健三郎部分作品年表
          1959年  出版长篇小说《我们的性世界》
          1960年  出版长篇小说《迟到的青年》
          1964年  出版长篇小说《个人的体验》
          1965年  出版长篇随笔《广岛札记》
          1967年  出版长篇小说《万延元年的足球队》
          1968年  出版长篇小说《核时代的森林隐遁者》
          1973年  出版长篇小说《洪水涌上我的心头》
          1982年  出版短篇小说集《倾听雨树的人们》
          1988年  出版文学评论集《为了新的文学》
          1993年  出版长篇小说《熊熊燃烧的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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