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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知世凉

 南陵人 2010-12-05
 

雨落知世凉

 

幽深寂静的胡同,在夜里,总是那么优雅。于我有一种不可抵挡的诱惑。昨日趁着雨势,趁着夜色,我贪婪的享受了雨的冰凉,夜的寂静。还有雨夜的寂寥,行人稀疏,路灯恍惚,刚好不能曝光我的心情。平日里百觅不得的幽静,于此刻将我尽揽怀中。
       
我站在胡同口看了一下小路,一二三…差不多有三百米,又数一下路灯一二三…刚好有三盏。只是尽头一片光明,高中就隐逸于此。略有些煞风景,扰清幽。刺眼的灯光想要将那灯光下的建筑掩盖,怎奈房子掩盖住了。从房子里传出的压抑,终究还是透过来了。加上旁边学生的陪衬,更显得生气尽失了。高考刚过,一个书生意气风华正茂的祖国的大花朵,在那里对着苍天、对着大地、对着皇天、对着厚土,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或者压抑、或者郁闷、或者痛苦、又或者兴奋、只见该生双手捶墙,双脚捶地。哭喊着:“老天爷请你降雷劈死我吧”我想:有好生之德的老天爷,若是听见,定然不会放过你这可怜的孩子,毫不吝啬的降雷帮你脱离苦海。忽而停止一切动作,双臂一曲,抬至头部,狠命的将眼镜摘下,又狠命的甩在地上,玻璃碎在地上,斑驳着反射着疏懒的路灯的刺眼的光芒。回过头看看这导致眼镜悲惨命运的主谋,不知何时已经贴着墙壁坐下了,平静的有些吓人,许久都未动,我有些疑心他是死了。正当我过去看看时,忽闻一声炸雷,我吓得忙退却几步,怎料该生比我反应还大,他忙捡起眼镜慌忙戴上,抬起只有一个眼镜覆盖着的眼仰望天空。随后笑笑,大喊:“世事一场大梦,人生极度秋凉”。疯疯癫癫的走了,吓得我忙退却几步,不只是他的夸张的动作,还有未来的悲惨的命运。幽灵的小径尽头失意者不下十人,我就不一一描述了。
       
我继续往前走走到下一个路灯旁,抬头看着昏黄的灯光,如此美丽,雨滴从灯旁擦驰而过。染上了灯光的昏黄,落在脸上,我体会到了一丝凉意,不仅仅是雨的,还有这个世界的。透过灯光我看见了小时候,想起了曾经我们以为最美的镜头,开阔的公路上,车辆稀疏,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堂哥堂弟躺在驾驶室后面的小卧室,彼此痴笑着,用手相互挠对方的痒痒,那时候的弟弟总是怕黑,所以微黄的灯光总是亮着,每当这时我便拿起被子向他头上罩去,而每当这时弟弟总会向前排的叔叔求救,这时一声话语就会打断游戏的进行。不知不觉中伏匍在窗上的雨滴掉,落行驶在无人公路的汽车飞驰而过。我们不再是那个我们,不再是那个拥挤的小卧室能挤开四个人的我们,此刻,我抬起脸去承接,来自回忆中的、伏匍在玻璃窗的、微黄的雨滴。过去的已经过去,处在回忆后的我们,或许只能默念那段两小无猜、纯真质朴的年代。水划过脸庞不知道是汗还是雨还是泪。
人渐行渐少,雨愈下愈凉。我唱着那首《蒲公英的约定》慢慢向住所踱去:
小学篱芭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
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 唯一坚持的任性
在走廊上罚站打手心我们却注意窗边的蜻蜓
我去到哪里你都跟很紧 
很多的梦在等待着进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真心 
与你聊不完的曾经
而我已经分不清 
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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